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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先後默契地端起酒、茶、咖啡各自抿了一口,眼神不經意的交匯,最後又都會落在弗登身上。
不少人心裡都想著,不愧是大特務頭子選的小特務頭子,做事風格,真的是一脈相承。
克雷德開口道:「卡倫,你剛剛從前線下來,你覺得這場仗的效果怎麽樣?」
卡倫知道,負責戰爭事務的樞機主教問自己這個問題,顯然不想聽那些照本宣科的東西。
「樞機主教大人,請您稍等。執鞭人,聚餐可以開始了麽,我有點餓了。」
說著,卡倫伸手指了指下面,意思是下面一個軍團的人,都在等著開席呢。
「呵呵呵。」克雷德沒生氣,笑著看向弗登。
弗登站起身,卡倫隨之站起,諸位大人們也都起身跟著一起來到了前台邊緣處,下方,是整齊的長桌長椅,以及密密麻麻剛從前線撤下來的秩序之鞭成員。
大家也都在聊天,沒有那麽嚴肅,平日裡在軍中分屬各個作戰單位,見面相聚也不容易,這會兒也是一團一團的湊在一起敘舊。
卡倫一眼就瞧見了下面的達利溫羅等人,沒辦法,這群光頭聚在一起,從上面往下看,真的是太過顯眼。
另外,卡倫還看見理查一家,理查本人正蹲在達克腳邊,仔細觀察和誇讚著姑父的新假肢。
弗登緩緩抬起頭,後方天空中,出現了尊法身。
這一刻,下方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再有人竊竊私語,按照軍中級別,開始快速地歸隊。
很快,所有人都向著這尊巨大法身行禮:
「拜見執鞭人!」
「拜見執鞭人!」
弗登沒說話,那尊由他召喚出來的法身,也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威嚴。
卡倫明白過來了。
體內靈性力量開始沸騰,在後方天幕上,在執鞭人的法身旁邊,凝聚出了卡倫法身,只不過沒有前者那麽偉岸,也沒有前者凝實。
這不是卡倫藏拙,而是客觀現實實力的差距。
這還是卡倫第一次凝聚出完整的法身,以前戰鬥時,只需要凝聚出巨手,因為那最符合性價比,動不動把完整法身弄出來,看起來很威風,實則是一種很沒有必要的浪費。
後方站著的這一眾大人們,紛紛目露嚴肅。
比起履歷、地位、前景等等這些附加屬性的東西,個人實力境界,往往更為直觀也更容易帶來震撼。
他才多大的年紀?
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是個什麽實力境界?
兩相對比之後,結果就比較嚇人了。
受震撼程度最深的,還不是最頂層的諸位大人,而是下面一層的卡倫的「同僚們」。
如果說之前,他們想的是卡倫可以單純靠年歲上的優勢把他們所有人都熬死的話......那麽現在,卡倫展現出來的個人實力,簡直就是奔著神殿去的。最快.更.新.在;
神殿長老可以得到加持,獲得更悠久的壽命,也就是說,卡倫不僅可以熬死他們不出意外的話,還能熬死他們的兒子、孫子、曾孫......
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都不會去選擇和這樣的一個同僚去競爭了,人家已經不是立於不敗之地,而是自己這邊必然是輸的。
就算你竭盡全力,爭贏了一時,可人家就算離職專心修行,未來凝聚出神格碎片被秩序之門接引進入神殿,稍微費點心思,就能針對你的家族。
現任大祭祀可以壓製住神殿,可是下一任、下下一任呢?
神殿,終究是神殿啊。
一向性格文雅在執鞭人下面穩坐第二把交椅的二號人物,此時直接面露苦笑道:
「大家夥以後,都客氣點吧,懂點事。」
這不是調侃,更不是玩笑,周圍的一眾秩序之鞭系統的大人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
選擇對抗搞矛盾,下場會很慘,可反之,若是得到友誼和人情,則意味著未來可以得到長久的保障。
安迪勞原本一直緊皺的眉頭,在此時終於完全舒展開來。
當執鞭人對他下手時,他其實已經被逼迫到了絕境,但心裡仍然存著一點僥幸,可在看見這一幕後,他清楚,安靜平和地接受自己的調職結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人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因為沒人會站在卡倫的對立面。
從今天起,卡倫的身份地位,將在秩序鞭體系內,變得超然。
除非他腦子發熱,肆意妄為,到處結仇,不講原則......但安迪勞和卡倫接觸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個年輕人團結人的能力十分出眾。
總之,以後的秩序之鞭,除了執鞭人本人,已經沒有人能靠著資歷、功勳、地位等等這些來壓製卡倫的了。
現在,大家的年紀是他的幾倍,未來他的壽命也將是大家的幾倍。
如果說,先前在頂層,執鞭人用那句「他像不像年輕時的我」來向這個教內最頂級圈子尋求對卡倫的認可,那麽現在,執鞭人和卡倫的法身共同出現在這裡,就是他向整個系統宣布:
我已經幫你們選好了未來的領導者,幫秩序之鞭選好了未來的執鞭人。
一層二層三層上的大人物們,每一層的情緒都各自複雜,但廣場上這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秩序之鞭成員,情緒就要簡單純粹得多。
雖然卡倫只是短暫帶領過他們打仗,但就是這短暫的時間,卡倫領著他們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沒有什麽,是比「勝利」更能夠收買人心的了,也沒有什麽能比「勝利」更能幫助一個***豎立威望。
今天大家從前線剛撤下來,脫離了原軍團架構,普遍都有些不適應,但現在,當大家意識到他們的軍長未來還會繼續領導著他們時,那股不適應感覺就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強烈的堅定。
所有人,繃緊後背,立正身姿,雖然身上的甲胃、戰馬、魔晶炮、龍龜這些都不在,可那種經過戰場歷練過的肅殺感,此時卻撲面而來。
「拜見軍長大人!」
「拜見軍長大人!」
克雷德目光微凝,嘴角卻微微翹起,他有點想笑。
要知道這些人,開戰之前就是秩序之鞭的骨幹了,更是他弗登的寶貝家底,在經歷了戰火洗禮和鍍金後,可以說,未來秩序之鞭的中高層,幾乎全是從這裡出來。
如果執鞭人不是弗登這種有能力有手腕也有威望的人,換做其他執鞭人,怕是已經要開始面臨被這個年輕人全面奪權的窘況了。
從履歷和情報上來看,這個年輕人的權力欲一直很強,歷任他的上司,乖乖放權配合的還能有個安穩歸處,想要競爭的,好像都不得善終。
當卡倫說話時,背後的巨大法身也開始張口發出聲音:
「開飯吧。」
「開飯吧。」
開席了。
下方的秩序之鞭成員們,紛紛將一塊塊身份牌取出,底座統一是沙石雕刻,這些身份牌被擺放在距離中央圓台最近的位置上。
其余人,都向後順延了位置,大家很默契,沒有彩排地,將距離領導最近也是最核心的區域,留給了那些永遠留在戰場的戰友。
沒有渲染,沒有哭泣,因為悲傷的情緒早就發散過了,現在,大家臉上反而都掛著笑意。
那些年輕的信徒開始上菜,菜式並不豐富,但每一盤的量都很大,隻擺放著身份牌的桌子是第一輪先上。最快.更.新.在;
站在上面看那些距離最近的空蕩蕩餐位區域,更能
給人以無聲的觸動,仿佛你能看見一個個不存在的人,已經坐在那裡開吃了。
弗登收回了法身,轉過身,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
卡倫也順勢收回法身,跟著坐了回去。
等其他大人也都落座後,克雷德笑著問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麽,卡倫?」
卡倫點了點頭,回答道:「大人,這場戰爭,教會了我們如何去應對下一場,真正的戰爭。」
在座的諸位大人都將余光瞥向弗登,他們想要確認,弗登到底對這個年輕人交了多少底。
有些秘辛,有些風向,只有他們這一小部分人,甚至只有和大祭祀走得比較近的人,才能察覺到,你居然連這個都對他說?
可能,不少大人已經在懷疑,這個年輕人,會不會就是你弗登的私生子?
但很快,大人們又在腦海中摒棄了這個懷疑,這不可能的,你弗登哪裡有這麽好的血脈,想得美!
弗登面色平靜,沒給出任何回應,但他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這家夥知道得比老子多多了,老子透什麽底?
克雷德問道:「你指的是,諸神歸來後麽?可是,很多人都認為諸神歸來後,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加穩定,因為誰都不敢發動新的戰爭,神戰的規模和影響可比現在沙漠上所進行的戰事,要高出無數個層級了。他們認為,擁有了神祗坐鎮後,那些正統神教、大型神教再想像過去那樣欺壓中小神教,就沒那麽容易了。」
卡倫說道:「可能對其他神教來說,確實是這樣的,但這不適用於我們秩序教。」
「哦?」
「諸神降臨,給其他教會帶來的是穩定,但是,給我們秩序神教帶來的,是成片成片無法直視的航髒。」
這時,另一位負責宣傳部的大人問道:「你這是在宣讀教義麽,卡倫?」
「大人,我講述的是現實。」
封禁空間的主管摸著自己的胡須問道:「你知道和神開戰,會給神教帶來怎樣的結果?」
坐在那裡的弗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這倆東西怎麽不敢這麽反嗆大祭祀?
怎麽不敢說大祭祀只顧著宣讀教義,不敢說大祭祀不顧實際?
這一套說辭,不就是大祭祀最喜歡對我們說的麽?
卡倫回答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現在躺在第一騎士團裡,當得知蘇醒我的目的,是為了向神開戰,我不僅不會害怕,反而會興奮得一腳將身前的棺材蓋踹翻!
我想,這就是我教第一騎士團存在的意義,也是歷代先賢們選擇長眠在那裡等待喚醒的意義,更是我秩序神教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
別人可以懷疑,可以質詢,可以猜測,可以論證......包括底層的信徒,中層的信徒,他們都可以在一聲聲「讚美秩序,的禱告中,去生出其他的思考。
但你們......
但我們不行。
政策可以根據現實情況去調整,方法可以根據時代所需去修正,但我們的路線,絕對不容動搖!
連我們都動搖、都妥協、都觀望的話......那我們所有人,就等待著被紀元給徹底否定吧。
秩序之神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他累了。
可要是秩序神教的高層,意志和思想還不夠堅定統一的話,那真的是讓人焦慮無奈,卡倫在說剛才的這番話時,腦海中浮現著的就是秩序之神的畫面,因此,雖然他很克制,沒有帶上情緒,可卻不自然地,帶上了氛圍渲染。
克雷德為首的諸位大人們,在卡倫說話時,下意識地從先前慵懶舒適的坐姿切換了過來,變得嚴肅嚴謹了一些。
這些個細節小動作讓坐在那裡的弗登心裡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像吧,像吧,有沒有大家一起被大祭祀提拉到面前挨訓的感覺,哈哈哈!
執鞭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憋得有點辛苦、要壓一壓。
「說得不錯。」克雷德抽了口雪茄,然後將第一口煙給不知不覺地咽下去了。
其余大人們也都在喝茶喝酒喝咖啡,大家都有些不適應。
「好了,恭喜你,年輕人,同樣,也恭喜你,弗登,你就等著被其他人給嫉妒吧,呵呵。」
克雷德帶頭,起身離開。
其余大人們也都起身說了句告別話後就走了。
他們都很忙,受邀來坐一坐,本就該走了,但無疑,卡倫先前的那番話,加速了他們離開的進程。
好不容易出門透透氣,還得重新回憶起被大祭祀鞭撻的恐怖,這感覺,真的不是太美好。
卡倫起身,一個一個地行禮將他們送下去。
送完人後,弗登開口道:「你在秩序大學裡還有學業沒有完成。」
卡倫馬上領悟:「學業很重要,我明天就去。」
安迪勞是學院派大佬,自己奪了他的位置,該去給學院派一個交代,雖然,學院派很好交代......
「紀律檢查部,不用設置在丁格大區,和總部其他部門住得太緊,也不適合開展工作,你把這個部門設在約克城大區吧,你熟悉那裡,而且,那裡也已經被你完全掌控了。」
「好的,執鞭人。」
卡倫心裡都有些疑惑了,執鞭人今天對自己,好像也太好了點。
「工作上不要松懈,也不用局限在本系統,這次開戰以來暴露出了不少問題,小部分收拾了,小部分警告了,但大部分都為了前線大局著想,暫時壓下去了。
現在前線戰事平緩了,該一個個深挖出來料理了,你的任務,很重,不要怕得罪人。」
卡倫微笑道:「我年輕,不怕得罪人。」
「呵呵呵。」弗登笑了,「你覺得,我們該以何種方式來結束沙漠上的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戰事。」
卡倫幾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開展新的一場戰事。」
弗登皺了皺眉,好在,習慣了。
他伸手,在四周環指了一圈,故作慵懶地問道:「這麽多神教在這裡,該選哪一個呢?」
卡倫陷入了沉思。
弗登則看似平靜實則有些焦慮地在等待,這是大祭祀給他的作業。
少頃,卡倫回答道:「可以把適合做開戰對象的正統神教一個個地都列出來,利弊條件,實力差距,優劣方面等都盡可能得做得詳細一點......」
弗登有些失望,問道:「然後呢,該怎麽選?」最快.更.新.在;
卡倫回答道:「然後,閉著眼睛選就好了。」
弗登的眼睛當即瞪起。
卡倫解釋道:「執鞭人,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越是不在乎開戰對象是誰,就越是能讓聯軍感到害怕,認為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所以,閉著眼睛選,選出隨意的感覺,隨意到讓聯軍們都感受到,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止戰效。」
「嗯,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弗登指了指下面,「行了,你去和那些士兵同僚們做告別吧,和他們再聚一聚。」
「是,執鞭人。」
卡倫起身行禮離開。
等卡倫走到廣場後,在凱文身邊坐下,他是真餓了,想先吃點東西再去敬酒慰問什麽的。
周圍穆裡等人也明白卡倫的意思,都沒上前打擾,讓卡
倫安心用餐。
「普洱和康娜呢?」
「汪。」
「哦,去邊緣位置看虛空逆流去了。」
奧古雷夫要塞孤懸在這片逆流空間裡,普洱帶著小康娜去看「極光」去了。
卡倫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頂層位置上,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是奧古雷夫要塞最高指揮官一一龐克。
曾經卡倫等人在這裡參加最終選拔時,這位指揮官大人就是主考官。
龐克走到執鞭人身側,恭敬行禮。
弗登手裡端著酒杯,輕輕搖晃,說道:「開始吧。」
龐克有些疑惑道:「執鞭人,我不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你甚至不需要記得。」
「是,我遵從了您的吩咐,沒有留下任何記號,事後,我也一定不會回憶起今天的絲毫。」
「謝謝。」
「你曾經救過我的命,這是我給您的回報。」
「嗯。」
龐克用手一拍自己額頭,一顆鋼針出現,刺入了他的眉心,他的靈魂承受著痛苦,等到鋼針被拔出後,這半天的記憶,將會被從靈魂中抹去。
他不知道執鞭人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他也不打算知道。
接下來,龐克手中出現了一顆紅色的寶石,寶石發光發熱,他的掌心有鮮血溢出,浸潤進寶石,他整個人的氣息也隨之變化,一同發生著輕微變化的,還有矗立在廣場正中央的那尊奧古雷夫雕塑。
龐克身為這座要塞的最高指揮官,自然擁有調動這座要塞一切器具的能力,事實上,奧古雷夫的雕塑內部,一直蓄養著一縷奧古雷夫當年留下的神印,在作用上,這座雕塑不遜於一件神器。
指揮官通過調動雕塑,可以在這片虛空逆流中,目光無限延長,去提前發現和捕捉可能存在的危機。
而如果看近處,那麽就很容易看透事物的本質,讓一切遮掩,無所隱藏。
這,
就是弗登選擇在這裡召開慶功宴的原因,甚至是今天他為什麽要額外對卡倫這麽好的原因。
因為他今天要確認一件事,而確認的過程,很可能會驚動到卡倫。
如果是最極端的那個情況出現,那麽自己的探查,其實是犯忌諱了,因此,他得提前鋪墊好,把姿態給足把好處也給足,把彌補,做在前面。
龐克雙腳離地,懸浮起來,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縷縷神聖的氣息。
弗登則緊張地握著手中的酒杯。
下一刻,
龐克的視線開始移動,落在了卡倫的身上,他的目光是定位牽引,隨即,他舉起了手中的寶石,廣場中央區域的那尊奧古雷夫雕塑的眼球,也開始轉動,逐漸會和龐克的定位重合。
雕塑的視線,開始向卡倫所坐的位置轉移。
弗登屏住了呼吸。
這時,坐在卡倫身邊正陪著一起吃東西的凱文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它抬起頭,看向身後的那尊雕塑。
而雕塑目光的轉移過程中,肯定會先掠過卡倫身邊的人,所以,在雕塑看向卡倫之前,先看到了凱文。最快.更.新.在;
凱文狗軀一顫馬上跟受驚了一樣,叫了一聲:
「汪?」
與此同時,頂層位置上,龐克全身毛孔處噴出一片血霧,一股令人心悸絕望的氣息降臨入了他的身體。
弗登看向龐克,他清楚,這是雕塑內奧古雷夫神印意識的降臨,在這一刻,身為指揮官的龐克就等同於被那道神印控制住了。
龐克的聲音變得滄桑而深遠:
【「是你?」】
「嗡!」
寶石落地,龐克整個人被擊飛出去,很是淒慘地落地。
他曾很多次使用過雕塑之眼,但如此可怕的反噬程度還是第一次遇到,此時,龐克心裡只有一個駭然的念頭:
不可直視神!
執鞭人,他到底要自己......
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龐克馬上用力抽出眉心的鋼針,整個人一陣抽搐,記憶被抹去後,他也隨之昏厥了過去。
「啪!」
弗登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
奧古雷夫神印雖然不是奧古雷夫本人,但它所繼承的思維意識模式,就是奧古雷夫。
所以,那句「是你?」,就是以奧古雷夫本人的視角發出的。
弗登反覆重複著這句話,重複著他的語氣:
「是你?」
「是你?」
認識的,親近的,己方的......
執鞭人猛地站起身:
「卡倫,你果然是我教的分支神!」
————
新的一個月了,大家檢查一下票夾,把保底月票投給龍吧,抱緊大家!
用力過猛不行,懈怠懶散更不行,最明智的,就是因地製宜。
大人們在繼續聊天,看似沒人注意,實際上,今天這場聚會的主角就是卡倫,又怎麽可能不去關注?
在執鞭人的示意下,卡倫坐了下來,茶隻上有酒水有茶水也有咖啡。
米格爾沒資格上來,所以不需要吩咐,坐下來的卡倫馬上就很自覺地承擔起這個圈子老末應該做的事。
添酒、倒茶、續咖啡。
有限的權力接觸機會,比世俗裡的相親更讓人珍惜,無論無意還是刻意,你都要抓緊時間去呈現點什麽。
這個環境下,總不能從戰俘營裡提一個俘虜過來親手砍頭給諸位大人助助興?
也不可能布置個陣法來與諸位大人探討一下陣法的秘辛......更不可能今天天氣不錯,我給大家表演個詩朗誦?
眼前的這些以樞機主教克雷德為首的這些此大人,包括弗登,都是大祭祀的原核心班底,雖然不是全部,卻已經有足夠的見證意義。
得到他們的認可,看起來無法給予自己什麽實質性的好處,但如果沒有這種認可,你就沒有資格參與他們所制定的這場遊戲。
既得利益群體為了延續自己的超然地位,肯定會制定一套符合自己利益相關的規則體系,然後聯手默契地打壓外來競爭者。
酒的品類,茶水的溫度,咖啡的甜度該怎麽兌酒,該怎麽加冰塊,該怎麽放糖卡倫都延續了之前的細致,保證了這些大人們先前的口味。
這麽做不是為了拍馬屁,要是到這個階段拍馬屁就能上位,那麽諸位大人的秘書們早就騰飛了。
現任大祭祀是一位極為強勢的***,所以在秩序神教權力體系裡,這個圈子,就是無可爭議地最頂尖最高規格。
聯想起自己乘船從瑞藍來維恩時的畫面,對比眼下,那種不真實感,實在是太過強烈。
但是,接下來讓卡倫意想不到的是,執鞭人居然借著這次機會,將自己立為了他的政治接班人。
這個接班人不一定是下一任執鞭人,因為弗登本人是沒資格直接指認職位繼承者的,卻一定能保證卡倫永遠是下一任、下下一任執鞭人的有力競爭者。
這就意味著,在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去推翻舊有體系,先拿到入場門票來發展壯大自己是最明智的選擇,等到實力足夠後再著手去構築自己想要的新體系,甚至,直接在舊有體系上修改,將老玩家踢出局。
卡倫不喜歡混圈子,他反感將有限的精力消耗在無意義的交際,現在的壞消息是,他還得主動融入這個新圈子裡;
好消息是......這個圈子幾乎到頂了。
小到一家學校、醫院,大到世俗國家,然後是神教,甚至是在上固紀元裡的幾次諸神之戰,都是這種邏輯的一次次演繹。
即使強如秩序之神,早期也是站在光明陣營,中期才分裂出去,到後期,再推翻光明陣營的體系,屠戮諸神,製霸紀元。
在從前線回來前,卡倫就對自己戰功的變現有了預案。
只不過,在原本的預期中,自己能拿到的是秩序之鞭總部內的一個部長位置,是否是強勢部門,還需要打個問號。
從安迪勞先前對自己的表示來看,執鞭人給自己提供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紀律檢查部的部長,這個職位配合卡倫的年齡履歷,想不強勢起來都難,這就已經屬於很滿意的變現收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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