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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辦公神殿回到馬車後執鞭人就一直閉著眼,像是在休息。
對此,卡倫心有感慨,應付這樣一位大祭祀,確實是很勞心勞力。
還好,自己歷來的直屬上司很少有難相處的,嗯,似乎也很少有相處久的。
這時,米格爾故意開口道:「卡倫區長,等出了教廷大門你就可以下車,那裡有直通教務大樓的馬車可做換乘。
米格爾主動提出讓卡倫走,也是為了故意散散味,不要讓自己的安排與促成顯得太過刻意;
再者·····卡倫現在也是該離開了,總不可能繼續跟著執鞭人回辦公室喝下午茶吧?
卡倫正準備點頭答應,執鞭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
卡倫和米格爾都馬上準備聆聽執鞭人的話語,但睜眼後,執鞭人卻又閉了回去,像是剛剛想到了什麽事下意識地思索了一下,現在又重新進入了休息狀態。
米格爾抽出一條毛毯,蓋在了弗登的膝蓋上毛毯是用火屬性妖獸的毛發編織而成,自帶極好的取暖效果。
卡倫覺得很有意思,執鞭人的辦公室在冰川環繞的環境中,身邊常伴一條冰霜巨龍,又鍾愛冰沙這樣的冷飲,結果·······他居然也會畏寒?
隨即,卡倫將視線挪開;一個人的生活細節很可能會透露出極為敏感的信息,比如執鞭人的身體應該有某種問題,但作為下屬他不能再繼續窺視了。
先前坐在議事廳裡看人家後腦杓,那位外交部長都起了察覺,你敢當著執鞭人的面窺視人家的身體隱患,真當秩序神教特務部門老大是吃素的?卡倫看向車窗外,先前進來時沒有多余心思欣賞沿途風景,現在回去途中,可以好好看看。
可看著看著,卡倫腦海中忽然回憶起執鞭人先前的那次睜眼,嘗試代入了一下,卡倫心頭當即一咯噔。
馬車在出了教廷大門後停下,米格爾先行下來,再接應小康娜下車,最後準備禮送卡倫區長。卡倫沒有下去,而是拉上車門,將米格爾隔在了外面。
「執鞭人。」弗登緩緩睜開眼。
「先前開會時,大祭祀將我拉進一個四周被水包裹的圓台裡。
弗登將目光落在卡倫身上。
卡倫繼續道:「大祭祀當時正在看書,書名是《天坑》,作者正好是維恩人,大祭祀和我聊了幾句關於書的主題和脈絡,問了我幾個問題,又讓我發表一下看法,主要是人性和神性之間的關系,最後······
弗登閉上了眼。
卡倫順勢停下,轉而道:「執鞭人,屬下告退。弗登微微頷首。
卡倫打開車門,下了車,對留在車外的米格爾露出了歉然的微笑,米格爾則輕輕搖頭示意沒事。
業格到し
分開後,米格爾回到車上,馬車恢復行駛。米格爾發現執鞭人睜著眼,側著頭,通過車窗看著外面。
不用扭頭順著目光去看,米格爾就知道執鞭人看的是此時在外面的卡倫。
弗登目光裡透露出一抹追思:
那年的車上,他在下車前對諾頓說道:
「頭兒,他們暗地裡聯絡了我,可以幫我推到執鞭人的位置,但前提是讓我背離你,我拒絕了,所以,大概率接下來我要外放去開拓空間一段時間,頭兒你可不要想我啊,哈哈哈!」
那年,馬車離開,他牽著小奧吉留在原地。小奧吉問道:「開拓空間好玩麽?」
他回答道:「好玩,很容易把自己玩死。」「那麽,你後悔了麽?
「不,我是後怕了。」
小康娜:「辦公神殿裡面好玩麽?」卡倫:「好玩,
有很多精美的壁畫。「可惜,收音機妖精沒來。
普洱帶大的孩子,自然繼承了普洱所認定的綽號。
「嗯,他應該會喜歡那個地方。」「好累哦,今天。」
「困了麽?」
「剛剛在馬車裡吃了藥丸,蹭飯秘書拿紅酒給我過,很難喝。
「那應該很貴,可惜了。」
「不可惜的。」小康娜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個紅酒瓶。
卡倫:「.....」
她的衣服本就是卡倫的衣服改來的,偏大,裡面倒是方便藏東西。
「你是怎麽敢的?」
在執鞭人的馬車裡順東西,這膽子,是真的大。
「有什麽不敢的?蹭飯秘書請我喝的。」「呵呵。」
卡倫將小康娜背了起來,小康娜左手摟著卡倫的脖子,右手抓著酒瓶:
「我不喜歡喝,但我知道你們喜歡喝,你們喜歡喝貴的,吃貴的。
「嗯。」
「卡倫,我是犯錯了麽?」
「下次主動說出來就行,不要自己拿,這次我替你保密,不告訴你普洱姐姐。
「那要還回去麽?」「不用了。」
自家的小骨龍從執鞭人那裡順走了一瓶紅酒就算讓執鞭人知道了,他怕是也只會覺得有趣好笑,不會真的生氣。
「你知道麽,卡倫,我前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來,讓我聽聽,我們的小康娜到底做了什麽夢。」
「在夢裡,我從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偷了一個蘋果給你,一個水晶一樣的蘋果。」
「那肯定很好吃嘍?」
「不知道,我只知道抓著它找你時,骨頭都開始老化開裂了,一邊飛一邊骨頭脫落,灑了一地嘞。
卡倫怔了一下。
這不是什麽小女孩做的夢,這應該是她的傳承記憶。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小康娜算是地穴神教的「神子」。
找我?
找的是我······還是上一任秩序之神?
叛逆龍神曾去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為秩序之神拿來一顆蘋果,這顆蘋果可以讓擁有世上最堅固體魄的龍族神祇肉身腐朽?
不過,依照叛逆龍神和秩序之神之間的關系,龍神願意這樣做,也並不奇怪。
叛逆龍神所代表的意志,和秩序的意志,其實是很相近的,甚至可以說在那個諸神主導一切的時代背景下,是契合的。
卡倫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夢裡,還有哪些東西?」
「沒有了唉,就覺得很痛很難受,但又不舍得把那顆蘋果丟掉,急著找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
到最後也沒見到你,就醒來了。」
裡,到最後「哦,這樣啊。」「嗯,是這樣的······'
小康娜說著說著就趴在卡倫背上睡著了,但即使睡著了,那瓶紅酒依舊攥得很緊,卡倫一點都不擔心它會掉落。
幾次輾轉之後,卡倫結束了這趟出差,從約克城大區傳送法陣大廳內走出。
這裡,天才剛蒙蒙亮,氣溫偏低,冷風一吹卡倫感到些許恍惚,差點忘記了,自己這次去丁格大區是為了「接受批評教育」的。
新的傳送法陣大廳已經快建好了,永久性陣法的鋪設也正在有序進行,地點在郊區一處結界內面積是現有這座的十倍,而建成後的傳送吞吐量會是現有的百倍不止。
其實,現有的傳送法陣大廳因為之前教務大樓被破壞,只能被複建在新選址的眼下這座教務大樓的地下層裡,所以空間感上有些逼仄,但除了偶爾需要等停,它還是能完成本大區所需要
的傳送工作量的。
所以,除非神教全面戰爭開啟,秩序神教向整
個教會圈開戰,約克城大區也成為戰區或者物資人員集散地,否則平日裡,根本就用不著那麽大吞吐量的新傳送大廳。
原因是秩序大學那幫負責建設這個的那群導師和學生,將自己的新課題研究成果一股腦地都實踐在了上面,人家只顧著自己「實現價值」,根本就不考慮你的實際運用效率。
這也是卡倫新部門籌建出現財政危機原因的一個普遍縮影,你讓他們去給你改良一下大醬口感,他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去維恩、瑞藍等周邊國家去考量各個地區的溫度、濕度、土壤,然後給你試驗把醬缸放地下幾千米和放天上亦或者放進特殊的空間結界裡會有什麽變化······
也就只有約克城大區,也就只有卡倫這樣的區長,才會硬著頭皮去當他們的冤種。
但新的傳送法陣大廳建成後,現有的這座就會關閉,等於那個新部門就完全取代了原屬於大區管理處的傳送法陣大廳職能與業務。
現在在這裡工作的神官,也將去新的單位報道,從而「洗」了編制。
其他部門也是用類似的方式去取代,在伯恩的默許下,在多方既得利益的推動下,趁著教廷的改革東風,卡倫正著手將整個約克城大區的職能、機關、權力、人員進行一次「大清洗」,然後打上自己的烙印。
這是他願意當大冤種的原因,只要挺過這段艱難的日子,約克城大區,就將被來自茵默萊斯家的「神仆」徹底掌握。
伯恩的侍從官出現在了卡倫面前,卡倫明白了他的意思,背著熟睡的康娜跟他走去
他走去。
以前,自己和伯恩還會單獨找個時間做個交流通個氣,現在,伯恩似乎已經習慣了在自己每次出差經過教務大樓時順便見個面。
只不過這次侍從官沒把自己帶上頂樓的首席辦公室,而是來到了一個中間樓層,推開一扇門,裡頭是一個空間結界。
走進去後,卡倫看見一個水池,伯恩正光著身體靠坐在裡面。
他的身上有很多處斑點,裡面不時有膿水溢出,兩名醫師正在他旁邊正在幫他處理。
看見卡倫進來,伯恩笑道:「怎麽樣,嚇到了沒有?」
卡倫無所謂地搖搖頭,說道:「我可是去過那個汙染地洞的,你這個,根本上不了台面。
「是啊,上不了台面卻能要了我的命。
卡倫走到水池邊,問道:「什麽時候落下的?」「一次抓捕任務中,我親自扭斷了目標的脖子,但誰能想到那位也是個狠茬,在知道自己逃脫無望後,事先在自己體內吞了滿滿的毒囊。
「聽你的意思,很嚴重?」
「原本不嚴重的,雖然沒辦法除根,卻能通過調理將它壓製住,不影響工作,甚至不影響生活,只不過當我的身體機能開始因為年齡的原因步入衰敗時·····原本可以壓製的小問題,變得有些無法收拾了。」
「什麽時候發現沒辦法壓製的?」「在我·····.」
伯恩擺了擺手,兩名醫師退了出去。「在我兒子上次回家看我時。
「宣戰那次?」「嗯。」
「呵呵。」卡倫將小康娜放在旁邊的沙發座上自己轉過身
過身又走了回來「你是真的老了,居然學會用這種溫暖的詞匯來慰藉自己。」
「沒辦法啊,人到了一定階段,就不得不服從這一階段的規律,在兩年前,我都不會認為自己會落入俗套的,誰知道,還是
還是這樣了。
你知道麽,我現在越來越想我的兒子了,也越來越想我的父親了。」
「這些話,你似乎不應該對我說。」
「我連權力都能讓渡給你,在你面前表現出孱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麽?」
「無法否認是有這部分原因,我老了,我能看到自己的盡頭了,對有些東西的執念也沒以前那麽大了。但主要原因還是我很看好你,也認同你,卡倫,我們是一類人,都是心中有信仰卻又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不過你比我做得得體一點。」「我認識個醫師,到時候讓它給你看看。
「我們就不用說這些沒意義的廢話了,教內的頂尖醫師你當我是沒找過麽,甚至外教的我也找過,除非你請來一尊神祇,否則我這病沒救了。就跟年邁腐朽後就會死去一樣,這不是汙染問題,這是生命走到結束的問題。
「還要多久?」「怎麽?」
「葬禮,總要提前準備的,首席主教死在任上,來悼唁的賓客也會很多,肯定要事先做好安排規劃。」
「短時間內,還死不了,你放心,應該還能湊合活個兩年,大概吧。
「哦。
「怎麽聽起來,你還有些失望?怎麽,嫌我活得長了麽?現在要是換一個人來坐這個位置,你都別想這麽舒服地侵蝕大區的權力。
「我的意思是,兩年,還有這麽長的時間你用得著特意喊我在這裡見面麽?我這還隔天被刺殺呢,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不確定。
你還有兩年,提前在這裡煽什麽情。」
「問題是,你什麽時候傳送回來,又不是我決定的,我又不是故意找你過來說這些,被你看到了,不需要解釋說明一下麽?」
「好吧,我現在跟你說說我這次去丁格大區的等卡倫講述完後,伯恩苦笑道:「你確定你是去接受批評的?」
「也是回來時才想起來。」
「做得很不錯,應對得很得體,唯一的缺憾就是有點刻意了,在面對大祭祀的單獨召見時,你回答得太好,可能會被大祭祀認為有人提前教過你。」卡倫點了點頭,複盤時,他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但這個沒辦法規避。」伯恩起身開始穿衣服,「刻意裝傻賣呆可能效果更爛,反正就算大祭祀懷疑你被人教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影響你現在,我們的大祭祀,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我倒是沒擔心這個。」
「你和你們執鞭人匯報時,沒把回答也說出來吧?」
「他沒聽全就意思了一下,我也故意說得比較籠統。」
「哈哈哈。」伯恩點點頭,「還好你回過味得早,要不然全都說出來,小心你家執鞭人吃了你這莫名其妙地就被你戴上了一頂被大祭祀猜忌的帽子。
「他們的關系,很好。」
「再好的關系,到了那個位置,也總是會多疑猜忌的。」
「我明白。」
「不過,你今天對我倒是真挺坦白的,我能聽出來,修飾省略的部分不多,嗯,真給面子。」「那是看在你快死的面子上。
「好吧,說點正事吧,你發行了債券,是麽?」「嗯。」
「應該募集了很多吧?」
「是不少,尤其是前陣子才被我打擊的黑市各個團夥以及財會組織,專門托人來上供,數目還挺大的。」
「再大,也沒有新部門那幫吞金獸的胃口大我現在每次看財報以及他們的項目計劃表,都會下意識地覺得他們不是來組建部門的,是來造奇觀的。」
「沒辦法,先撐著吧,能撐多久撐多久,原本想著學學維恩帝國政府以前給海盜發劫掠證,讓民兵團在荒漠那裡給我賺些外快回來,現在局勢變了,派出去的海盜居然真的要變
正規軍了。
哦,對了,開會時大祭祀布置了任務,應該各項文件和指令馬上就會下發,我教要往荒漠大規模增兵投注資源了。」
「嗯,這個不急,我這裡有一個可以幫你度過財政危機的一個辦法,你要不要看一看?」
「別再賣關子了,只要能搞來券,你讓我把你賣了都可以。
「帕米雷思教雖然只是個中型教會,但好歹是從上個紀元一直傳承下來的,教內的底蘊,還是有些的。」
卡倫瞬間明白了伯恩的意思,問道:「以什麽方式?
「帕米雷思教作為我教的附屬神教,以約克城
大區的名義發函要求他們協助和支持我們組建和維系民兵團,我想,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卡倫非但沒急著答應,反而輕輕搖頭:「這怎麽好意思。」
伯恩也似乎是在開玩笑:「反正是我家的東西,你隨便拿。」
「太貴了。」
這世上,最便宜的,反而是利息。
卡倫連教內其他系統的關系都不走,就是怕其他系統借款的同時還得要求你支付比利息更高的代價,更別說外教了,而且這裡面牽扯太多敏感性的東西。
以前卡倫也是有外援的,但無論是暗月島還是月神教的那點東西,和目前的財政需求來看,完全不值一提,現在,起碼讓一個中型教會大出血不惜瀕臨破產的方式,才能擠壓出足夠的油水供給卡倫現在的需求。
「他們的要求不多。」「你是來當說客的?」
「差不多吧,各取所需。」
「這不是我認識的伯恩會做的事。」「這並不破壞和影響秩序。
「他們的要求是什麽?」
「這個需要我兒子明天率代表團過來,親自和你談;對了,我兒子現在是帕米雷思教的執行官,在帕米雷思教裡,這是成為教尊的最後一層鋪墊台階。
「明天?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商務性質的會談,級別不高,他是臨時參團過來,你不知道很正常。」
「我不太想接觸,我寧願去再想想其他辦法。」「人情,總是要還的。」
「誰的?」
「我的。」伯恩微笑道,「卡倫,你欠我的,現在還在欠著。」
「呵。」卡倫點點頭,「非得要把話講到這一步?」
「你知道的,我父親是帕米雷思教的教尊,他一直處於休眠狀態,最新消息是,我的父親將會走在我前面。」
「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我的兒子,需要幫助,作為我教的附屬神教,帕米雷思教所能依靠的外力,只能被允許來自秩序神教,他想投資你,嗯,是代表帕米雷思教來投資你。
這就和世俗中的***競選一樣,公開化的吸納競選資金,成功競選上台後,自然也是需要回報自己的金主。
以卡倫的年紀、地位、潛力、風頭,已經有資格成為競選者了,就算不是奔著大祭祀的位置去的,他以後身居秩序神教高位的概率,也是非常的大。
「等我身為教尊的父親離世,帕米雷思教內部的權力會進行一輪競爭和洗牌,我兒子的教尊位置,並不穩妥,而我,是不方便出面的,一旦他的身世泄密,他的局面只會變得更糟糕,更棘手;可是你,卡倫,你現在在教內的地位,完全可以幫助他穩定住場面,讓那些競爭者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敢躁動。」
「伯恩。」卡倫指了指這處水池,「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等我傳送回來時才脫衣服跳進水池裡的吧?」
「這個不重要。」
「你真的是年紀大了,臨老臨死了,蘇醒
了父愛?」
「想聽實話麽?」「你說吧。」
「我的家族幾代人,為秩序謀劃帕米雷思教,現在,距離成功,已經很近很近了。」
「帕米雷思教已經是秩序的附屬神教了。」「不,這還不夠,還不夠完成家族的夙願,不夠完成我的執念,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和我以及和我父親不同的是,我的兒子,對秩序的忠誠···.·.並不是太牢靠,他骨子裡,其實更傾向於帕米雷思神。
他想投資你,一是希望借助你現在在教內的地位穩定住他的地位,以便成功接手教尊位置;二是希望可以通過與你的關系,讓以後的你可以幫忙照拂,讓他的帕米雷思教獲得更高的獨立性。
看吧,明天他和你見面時,肯定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求你給予他承諾。」
「所以呢,我要答應麽?」
「答應他,然後,先掏空帕米雷思教的底蘊,反正你現在財政困難;等以後,通過與他的關系,壓製他、掌握他、控制他,然後將帕米雷思教,一點一點地打碎磨成粉,順著水,喝下去;
讓帕米雷思教就像是不久後的荒漠神教一樣,在我秩序的傳教區裡給他們開辟一個自留地,實際上讓它這個教會,被吸收成我教內的一個系統或者一個部門。」
忽然間,卡倫覺得伯恩又變得正常,變得熟悉起來,先前那看似醞釀起來的「父愛溫醇」,果然只是假象,並不存在。
是啊,這才是屬於伯恩的畫風,一如既往。伯恩靠近了兩步,看著卡倫,很嚴肅也很認真地說道:
「卡倫,答應我,幫我毀了我這個對秩序不忠誠的兒子,幫秩序······吞了帕米雷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