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樣斃命牢頭的?”
丁山此問一時讓天樂犯了難,既不能說出老頭的存在,又不能告訴他自己的奪舍之法,天樂在腦海裡囫圇片刻,只能編造一個理由說道。
“兩牢頭分贓不均大打出手,這才讓我得手,只是下手不知輕重,這才要了他們的性命。”
天樂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以此來增加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見丁山久久沒有說話,天樂以為自己的話被他當真,不料下一刻,丁山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聲傳遍整個牢房,回蕩之聲不比山妖在山谷裡的嚎叫。
天樂不知道丁山為何發笑,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說錯了話,可這時已經為時已晚,不知如何挽救時,好在丁山也沒有再次詢問,只是起身對天樂說道。
“好好休息,你會想起一切的。”
天樂不明白丁山此話的意思,還以為是關心的話,如此倒是讓天樂放心不少,只是丁山走後看向天樂的眼神有些怪異。
那是一種必死無疑的眼神,丁山相信除了天樂,那妖魂也知道當晚的情況,也知道天樂肯定有所隱瞞,牢頭之死是道盡而亡,如同僵屍吸血一樣,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連他丁山自己也很難做到,如果真是天樂所為,那丁山面對天樂時絕不會那樣坦然。
牢頭之死像是妖魂所為,可又不像是妖魂所為,所以只有妖魂拿下天樂,找到對付妖魂的辦法,遲早真相大白。
丁山走出牢獄,先前平和的表情立時陰沉下來,他已經斷定牢頭之死既不是妖魂,也不是天樂,那就是當場還有其他人,於是讓曹業將道人牢獄唯一幸存的獄卒傳喚過來。
此時的獄卒心神未定,卻又有人將他帶走,說是城主詢問,這讓他的的心又提了起來。
剛剛丁星進入妖邪牢獄想要看看天樂被阻,於是又找到獄卒,詢問了當天還有哪些人被關在牢房裡。
獄卒還是一樣的說辭,並沒有把老頭的情況說出去。
幸存的獄卒又出現在丁山的面前,用低頭的方式在丁山面前表示自己身份的卑微。
“抬起頭!”
獄卒努力保持心裡的悸動,緩緩抬頭,與丁山眼神對視之下,心神仿佛被吞噬一般,讓他一時慌了神,好在努力克制著內心的不安,這才沒有露出破綻。
“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此話一出,獄卒頓感不妙,這是一個陷阱,他不知道丁山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一旦自己說錯任何一句話,立時就會被丁山關起來。
獄卒隻得賭一把,回道:“從昨天一早送餐到您的到來,我都知曉。”
“那好,你重新事無巨細的述說一遍。”
丁山這是在對比自己所得到的信息,獄卒只能硬著頭皮,謹慎的把昨天的事一一說了出來,只是把老頭消失的時間提前了。
獄卒告訴丁山,牢頭帶走三個異族人後,老頭就離開了,選在這個時間點就可以死無對證。
獄卒說完心頭狂跳,卻是眼神不變,靜靜的等待著丁山發話。
“你說小姐赦免老頭出去,可他為何會如此之晚才離開?難道是喜歡這牢獄?”
獄卒一聽此話,心頭就如同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連呼吸都感覺到窒息,全身皮膚僵硬,無法動彈一般。
思緒片刻閉塞,獄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回道:“老頭嗜酒,有些醉意到那時才清醒過來。”
這個回答到是合情合理,不過丁山卻得知守衛處並沒有發現一個老頭出去,也許是混在昨天傍晚時分釋放常人牢獄裡出獄的那些人裡,因為丁彤已經簽發釋放令,所以守衛也就沒有細看。
待獄卒走後,丁山立馬向一旁的曹業吩咐道。
“那三異族人還在牢獄嗎?”
“在。”
“馬上放了,連同那出去的年輕道人,全都要監視起來,還有,盡快找到那老頭的行蹤。”
曹業領命吩咐下去,丁山如此安排,是因為此事看起來與那老頭沒有任何關系,而這就是最大的疑點,雖然是被衛城隊抓過來,對醉酒鬧事的老頭給予小小的懲戒,可道人模樣並不是表面所能看出來的,高深道人身藏之法可不少。
而且除了天樂,那四人與老頭同住一個牢房也許會知道老頭的一些狀況,如果老頭有意隱瞞身份,不想被人識破,可以就此放出風聲,說是有人提供線索這才把老頭當做了巡查的對象,也許就會引出老頭,從而將其抓住。
另一邊的丁星從獄卒得知當天牢房裡所有人的情況後, 丁星先是找到了三異族人,可卻沒有從其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丁山安排此計劃時,丁星早已先一步趕往西城的西風館,丁星從獄卒口中得知,那年輕道人的落腳點可能就是那裡。
丁星出了牢獄,特意找到了丁彤,從其口中詳細了解了老頭的一些當時的情況,丁彤描述老頭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無家可歸的落魄道人,不過丁星還是從其對老頭的評語中發現了異樣。
“詭秘的老頭無所不知”也正是這句話,讓丁星也感覺到了老頭的異樣。
鬼鬼祟祟在牢獄門口徘徊的小月及其侍女一直尋找進去的機會,還真讓她們想到了辦法,小月竟然男扮女裝不知從哪裡弄了一套衛城的著裝,押著化妝過後的侍女當做犯罪的道人,正往牢獄裡押解。
要不是丁星眼尖,可能就會被蒙混過關,丁星本想再次打發小月離開,可是一想自己走後,小月又偷偷跟在後面做出一些難以預測的事,壞了自己的計劃就不好了,於是不情願的讓小月跟自己一起去。
小月倒是滿心歡喜,只是身後的侍女心裡默念丁星的壞處,沒有堅持自己的原則,害得自己又要提心吊膽,雖一臉不喜,卻也只能默默的同行而去。
不過丁星未料到,還有一人悄悄的跟在背後,那就是剛才問話的丁彤,因為她也感覺到了老頭的奇怪,於是也想跟著哥哥一同去湊熱鬧。
在牢獄時,丁彤就想稟報丁山那老頭的事,但是一看到爺爺的面孔就止不住的心顫,也就沒有勇氣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