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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煌》第7章 章邯
  嬴高的話,讓胡亥有些羞惱。

  對自己這位十六哥是個什麽貨色,都是兄弟,一起考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能完整的答上一兩個父親的問題,已經是極為勤奮了,三天時間,你還能將律令條文都背誦下來?

  或許那將閭說的還真可能是真的,這十六哥腦袋怕是確有問題。不然怎會自己難得的好心想要幫他,連父親的賞賜都不要了,他不領情不說,竟然又想捶他。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也別不信,這次考校不說跟你一樣名在前列,但肯定不會讓父親責罰就是了,這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真是如此的話,那吾就放心了。”

  胡亥見嬴高如此說,心中頓時舒坦多了,只是言語間顯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十六公子,公子。”

  兩人正說著一個胡亥的近侍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葛季,何事?”

  “公子,宮室中的破爛衣衫都收攏了起來,宮室周圍的樹皮也都被小的等剝了下來,不知是否要繼續往周圍宮室的樹皮上剝?”

  胡亥聞言,扭頭看向嬴高。

  嬴高這個時候才發現,胡亥這偌大的宮室內原本栽種的樹木,但凡能被夠的上的,都被葛季等人自上由下刮的赤條條。

  以至於如今放眼望去,所有的林木都是上面枝丫枯黃下部則是白花花一片,也虧得現在是寒冬,樹葉大多都脫落,不然這反差對比更是強烈。

  即便如此,胡亥這宮室也是弄的一片狼藉,如遭賊一般。

  這個時候胡亥也發現了這一狀況,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反正都成這般模樣了,胡亥也認命了,開口若是惹得這暴躁十六哥不滿,怕是又要無端的被捶。

  “……已經這樣了,不如都砍了吧。”

  “……可,都聽十六哥的!”

  胡亥倒也乾脆的很,咬牙應道。

  “十六哥,如此……真能讓吾在父親面上立上一功?”

  他很懷疑自己這十六哥是故意想害自己,但是他不敢說。

  “我問你,竹簡重不重?”

  “自是重的。”

  “這偌大的大秦,天下各地的文書奏章是否盡皆都是竹簡所製?”

  “歷來都是如此啊。”

  “那你說說,父親處理政事,每日裡要看上多少的竹簡,才能將這偌大的大秦浩如煙海之事了然於心?”

  “怕是有好幾石之多,吾曾親眼見過,十余近侍抬奏章而行。”

  胡亥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治理天下乃是大不易之事,更有萬民疾苦寄與一身啊,小十八!我等身為人子,你說若是能造出一種輕便易存卻又能隨意書寫之物獻給父親,其後各地奏章、天下典籍皆由此物書寫,父親豈能再受那竹簡之累?這是否是一大功1”

  半大孩童,慢慢潛移默化吧,嬴高心中暗道,自己也算是操碎了一顆鹹魚心。

  “那是自然!”

  胡亥聽的心潮澎湃,猛然一攥拳,興奮不已,不過這興奮也就持續了片刻,看著那堆破爛一臉遲疑。

  “只是,就靠這些破爛之物……真可造出那種物事?”

  “荀子曰‘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萬事開頭難,更莫說我查閱典籍,已略有頭緒,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定能造出那物事!”

  嬴高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胡亥的肩膀,循循善誘。

  “好!一切就依兄長所言,葛季,去帶人將所有林木都給吾砍了。”

  “……喏!”

  葛季等人看著猶如打了雞血的胡亥,一臉欲哭無淚。

  “且慢。”

  “兄長,莫要遲疑,吾兄弟定能造出那物事,這宮室之中兄長需要何物,盡可取用,哪怕將宮室都拆了也無妨。”

  “……”

  這雞湯是不是給喂的太猛了?

  拆了宮室?便宜老爹怕是就要拎著鞭子找來了。

  “莫急莫急,我不是遲疑,只是光靠你這些近侍怕是不夠……”

  “十六哥,吾還有數百近侍在宮外封地上呢,需要多少?吾這就遣人……額,這宮中近侍太多律所不準,吾去求求父親。”

  “……”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自己這邊摳摳索索才四個近侍,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大幾百號人啊!

  “不是人的問題,還需要別的一些器物,光靠我們兄弟怕是不成,而且在這鹹陽宮內也是諸多不便,動靜太大,我們還沒造出來,怕是父親就要打上門了。”

  平複了一下五味雜陳的心緒,嬴高緩緩道。

  “那……如何是好?”

  乾勁十足的小夥一枚。

  “少府中人,你可熟識?”

  “少府監章邯吾倒是頗為相熟,不知兄長有何事?”

  章邯!?

  嘖,章邯這老兄果然一直在少府內打轉麽?

  在如今名將如雲的大秦,章邯這個頗有軍事才能的老秦世家子弟,也只能在少府混混日子了,等到幾年之後大廈將傾時才有機會展露頭角,但奈何卻同樣無力回天。

  “那我們就去尋章邯。”

  對這個大秦最後一個名將,嬴高還是很想見見的,如果不是那時候胡亥跟趙高逼迫的太厲害,章邯或許不會選擇投降相與,或許歷史會走向另一個方向。

  當然,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有胡亥和趙高把權,大秦的滅亡也只能是遲早的事。

  聽到嬴高如此說,胡亥臉上倒是有些遲疑。

  “怎麽了?莫非還要出宮?我被父親禁足,出宮倒是不能的。”

  嬴高扭頭看著有些遲疑的胡亥,疑惑道。

  “出宮自是不用,少府正在督建六國宮室,少府監倒是一直在蘭池宮學室偏殿處理諸事,只是……吾就這般去?”

  胡亥指了指自己的臉。

  看到這一幕讓嬴高不由啞然失笑,瞬間讓胡亥俊臉漲紅。

  “唉,小十八,前些日子我跌進蘭池差點一命嗚呼,你可知曉?”

  “不知。不過奚白他們都說兄長腦子……不好了。”

  胡亥小心翼翼。

  “當時我躺在宮室中,想著若是我死了,父親會傷心麽?畢竟父親又那麽多子女,兄弟姐妹們又有幾個會為我難過呢?

  你別點頭,我知道你也不會難過,即便是現在,你頂天也就是乾嚎兩嗓子,甚至眼淚都沒半滴,說不得還高興我死了,畢竟捶了你一通嘛,你建成候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不是?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若是死了,跟那路邊螻蟻有何區別?誰能記得我?

  好在我活了下來,緊接著昨夜父親蘭池遇刺,父親一統諸國,威臨天下建不世之功,六國余孽忘我大秦之心未死,卻也隻敢行那暗襲醜事斷然不敢行那謀逆之舉,大丈夫不外如是。

  我自不敢比之父親,卻也不想蹉跎度日。六國余孽蠢蠢欲動、百越未定,為兄希望我等兄弟能為父親持戟衛護、清掃寰宇,揚我大秦雄威,豈不快哉?

  父親寵溺,兄弟愛護,而小十八你呢?將這寵愛用在何處?欺辱兄弟揚威手足,小十八,你以為有何顏面可言?

  與之相比,這區區淤傷又算的什麽?哪個更為丟臉?我嬴秦子孫只會對手足相向乎?”

  嬴高一臉肅然!

  他知道胡亥崇拜始皇帝,任何雞湯說教只要往始皇帝身上靠,那對他而言就是金科玉律。

  “兄長!胡亥錯矣!”

  果然,胡亥面紅耳赤的行禮認錯道。

  只是這面紅耳赤不知是羞的還是被雞湯灌的。

  “這些近侍,你也不要苛責了,今後你若是有本事,想捶回來,我隨時等你。但是那日如果不是你我兄弟家事,且他們也怕那劍器傷你,定然會上來與為兄搏命的。”

  “這些賤奴?哼……那兄長,可真會傷我?”

  “你猜。”

  “……”

  “行了,你記住,小十八,我們是兄弟而不是仇敵!將閭就讓他們在你宮室中玩耍吧,我們速速去尋那少府監章邯, www.uukanshu.net為兄還要回去溫習律令,大話為兄都說出來了,三日後的考校可不能被你這個弟弟比下去。”

  “嘿嘿,兄長,未必矣。”

  ……

  蘭池宮很大,蘭池邊的數十棟宮室被統稱為蘭池宮,所以胡亥說的偏殿,也讓兄弟兩人足足走了小半個小時。

  尋到章邯的時候,章邯正跟十余個官吏圍著一張巨大的帛書說著什麽,不過嬴高拉住了準備直接闖進偏殿的胡亥,而是讓人通稟一聲,隨後就跟胡亥老老實實等在門口。胡亥還想說些什麽,就被嬴高一眼給瞪了回去。

  “少府監章邯見過兩位公子。”

  章邯看著一直用袖子遮遮掩掩的胡亥掃了幾眼,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但還是笑著拱手行禮道。

  身材修長、皮膚白皙、劍眉朗目的章邯,配上他那帶著點韻味的男中音,倒像個翩翩貴公子,確實讓人很難想到他是個頗會領軍打仗的人才。

  “高見過少府監大人,此次前來是有事向少府監求助。”

  嬴高沒有拖泥帶水,直接了當的道。

  “哦?不知是何事讓兩位公子尋到邯頭上。”

  章邯有些意外,以跋扈而聞名的十八公子竟然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話,顯然今日之事兩位公子是以跟自己說話的公子高為主,是十八公子轉了性子還是其他呢?

  始皇帝子女眾多,在眾多皇子中,除了早被認為是儲君的大公子扶蘇和極為受寵的十八公子胡亥外,其余眾多公子大多都極為平庸,而公子高更是極為平庸中的眾多公子中的小透明,章邯並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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