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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第143章 張遼:果然是江東鼠輩!
穰縣城外,一片寂靜籠罩著城外的一切,仿佛時間也被停滯在了這一刻。

 樹木沉默無聲,青草微微顫動,宛如被某種無形的壓力所束縛。

 夜幕下,寂靜的氛圍更加濃厚,似乎連風也不敢輕易吹過這片區域。月亮高懸天空,灑下一片蒼白的光輝,照亮了一片荒涼景象。

 沉寂中,偶爾傳來遠處的幾聲蟲鳴,打破了寂靜的寧靜。那微弱的聲音在夜幕中顯得異常刺耳。

 穰縣城外的土地蒼黃乾燥,草木凋零,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機。煙塵在空氣中凝聚,形成一層薄薄的霧氣,使得遠處的景物顯得朦朧而模糊。

 這片環境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慌的氛圍,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恐懼。仿佛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危險,讓人的心神不寧。

 吱吱吱~

 穰縣西門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即便穰縣尉韓立已然是命人在城門輪軸上澆上油脂,但這年久失修的城門,如今被偷偷打開,亦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呻吟聲。

 好在...

 雖然這呻吟聲在穰縣縣尉韓立的耳中聽的刺耳,城內倒是沒有什麽動靜,還沒有人發現他開城門了。

 獻城立功!

 韓立眼中發亮,堵陽韓氏的富貴,現在便交到他韓立的手上了!

 城門外,劉禪與一乾文臣武將,早早的便在城外高丘上眺望了。

 只見清冷的月光披拂下,穰縣西門已開。

 韓繇臉上露出自得之色,他連忙說道:“殿下,穰縣城門已開,殿下可命人前去收城了。”

 向寵在這個時候連忙上前,說道:“殿下,末將願往!”

 廖化、阿會喃等人,皆是上前請命。

 劉禪卻是呵呵一笑,將目光定格在於禁身上。

 “君侯,可願為我拿下穰縣?”

 拿下穰縣?

 於禁心中感動。

 他拱手半跪在劉禪身前,說道:“還請殿下放心,穰縣,末將自會為殿下破之!”

 殿下帳下諸將,皆想立功,而殿下卻將這個幾乎可以說是撿來的功勞給他,如此信重,如此重恩,如何不叫他於禁感激?

 “君侯出馬,穰縣自然手到擒來!今夜,我還想去穰縣喝杯溫酒呢,君侯可願請我去?”

 於禁重重點頭,說道:“莫說是飲酒了,便是在城中府宅歇息,亦是不可。”

 本來於禁想說,那徐商之妻李氏生得俊俏,模樣可人,我於禁為殿下取來。

 但考慮到劉禪身後的關銀屏,他還是果斷閉嘴了。

 況以他的身份,給殿下找女人,這實在是太丟分了。

 還是找個悄默默的時機,將美人送至殿下身邊。

 在戰場中找尋有夫之婦,尤其是那些徐娘半老,風韻綽約的,於禁很有經驗。

 畢竟他之前跟隨的那個主公,便是深好此道的。

 如今於禁換了個主公,跟隨劉禪了,這個職業病可沒有馬上改過來。

 殿下年紀雖然不大,但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會不喜歡女人?

 少女雖然可人,但還是那些已經嫁為人婦的,更會疼人!

 房中之術,豈非更加精通?

 個中妙處,殿下若是體會了,那自是明白了。

 “好,我等著!”

 看著劉禪滿是期許的眼神,於禁也不耽擱,當即騎上戰馬,手上拿著長槍,率領三千兵丁,朝著穰縣而去。

 人含草,鉗馬銜枚。

 在去往穰縣的路上,於禁已命大軍盡量不要搞出動靜來。

 但三千人動作,即便是再是注意,聲音還是不自覺的傳了出去。

 況穰縣外五百米處,樹木皆被砍伐乾淨,如今月色正盛,三千人行進其中,自然被敵軍所見了。

 “敵襲!敵襲!”

 鐺鐺鐺~

 城樓上的巨鍾被守城士卒撞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原本熟睡的穰縣守軍,紛紛穿戴甲胄,從營帳中起身。

 文聘與徐商亦是匆忙而至。

 “發生甚麼事了?”

 文聘面有虛弱之色,之前被向寵埋伏偷襲,自家兒子戰死沙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自不必多言,加之突圍之時,身上亦是受了傷。

 身心俱疲之下,要文聘顯出些精神頭來,那還真是一件難事。

 “敵襲。”

 徐商方才從床榻上起身,這抱著婆娘睡得好好的,便給這些荊州兵攪了好事!

 “敢來偷襲,我徐商定叫他好看!”

 徐商冷哼一聲,這起床氣,自然是要發泄出來的!

 兩人到城中軍營中,才知曉是有內應打開了穰縣西門了。

 “不好!這穰縣西面,乃是那縣尉韓立防守的,沒卵子的家夥,居然投降了!”

 事情緊急,徐商當即帶著本部精銳士卒,朝著西門而去。

 此刻西門中,韓立率親衛數百人,死死的頂在城門口處。

 “援軍已至,爾等還不投降?”

 城中魏軍的攻勢那是一波接著一波,簡直是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做一回事。

 韓立現在就想退至眾人身後。

 但若是退到城門外了,讓這打開的城門給徐商關上了,那他今日反水,還有什麽意義?

 守!

 一定要守下來!

 “韓立,鼠輩!納命來!”

 徐商手持環首刀,衝入敵陣,當真是如入無人之境,縣尉韓立手下親衛,無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

 韓立心中懼怕,但也不得不拔刀上前,與徐商廝殺起來。

 鐺鐺鐺~

 兩人一碰面,便過了幾招。

 徐商刀術精湛,只是幾個來回,韓立身上便已經是掛彩了。

 後背被徐商劃拉了一刀,此刻那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讓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吾命休矣!

 看著衝殺上前的徐商,韓立心中不禁一涼。

 “徐商小子,何不速速受降?!”

 正此時,於禁手持銀槍,此刻正好趕到。

 他一槍刺向徐商,後者只能先放棄擊殺韓立,連忙擋住於禁這一槍。

 “君侯?”

 看著馬上的於禁,徐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景象。

 這是...益壽亭侯?

 他不是應該在樊城嗎?

 怎麽到穰縣來了?

 還有...

 益壽亭侯不是與我一道的嗎?

 現在怎麽來攻我穰縣了?

 徐商心中不解,震驚,最後變成的,是憤怒!

 “於文則,你也是沒卵子的鼠輩?貪生怕死?投降了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

 於禁收起長槍,他眼睛一眯,說到:“殿下乃有天命之人,三興大漢,便寄托在殿下身上,我何時貪生怕死?我於文則乃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若是願撥亂反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在殿下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我呸!”

 徐商狠狠啐了口唾沫。

 “背主之事,我徐商死也不乾,於文則,給我納命來!”

 曾經的上司,居然都已經投降了。

 徐商心中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今夜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中堆砌醞釀,他徹底憤怒,手持環首刀,便朝著於禁殺來!

 騎在馬上的於禁緊握長槍,他神態凝重,眼神銳利如鷹。

 徐商的武力他是知曉的,如今根本不敢輕敵。

 好在他身披堅固的甲胄,騎術更是了得,馬蹄踏地時發出沉穩的節奏。

 “既然伱不識好歹,那便別怪我於某人無情了!”

 兩人交鋒,長槍與環首刀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於禁的長槍如毒蛇出洞,攻勢迅猛凶狠,每一次刺擊都充滿了力量和準確度。

 徐商的環首刀舞動如風,靈活而迅速,試圖閃避和反擊。

 然而,於禁的攻勢如同鐵壁銅牆,讓徐商無法找到突破口。

 “呀呀呀~”

 徐商逐漸被壓入下風,而越是處於下風,他心中便越是焦急,而越是焦急,暴露出來的破綻,便也越多。

 噗噗噗~

 於禁槍法精湛,已經是讓徐商染血了。

 馬上打馬下,居高臨下本來就有優勢。

 可惜這徐商不識時務。

 罷!

 便用你家中美婦,為我在殿下面前掙得些許好感罷!

 思路通暢,於禁不再留手。

 他手上的長槍猶如疾風般穿梭,徐商的反擊越來越吃力,被壓製得節節敗退。他的身形逐漸落入於禁的掌控之中,凌厲的攻勢讓他難以還手。

 “呔!”

 於禁怒吼一聲,手上的銀槍力道猛地變大。

 徐商再也無法抵擋於禁的猛烈攻勢,被逼至絕境。他手中的環首刀在與長槍的碰撞中脫手飛出,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於禁毫不留情地發動最後一擊,長槍刺向徐商的胸膛。

 “噗~”

 一聲悶響,徐商倒地不起,濺起的塵土彌漫在城中。

 徐商一死,於禁身後又有蜀軍士卒湧入其中,城中守軍膽氣皆喪,紛紛潰散而逃。

 文聘在人群中見到是於禁,心中便更沒有戰意了。

 大將軍曹仁敗了。

 益壽亭侯於禁更是投降劉公嗣。

 敗了!

 徐商一死,穰縣已經是守不住了!

 逃!

 逃到冠軍縣去。

 投降?

 文聘不願,他現在還想要掙扎一二。

 只要南陽還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便一路竄逃過去。

 大王!

 你何時到來啊!

 ...

 穰縣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三千精卒,已經是全部湧入城中了。

 韓繇連忙上前對這劉禪行了一禮,說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穰縣已下,魏王曹操在南陽又少了一座城池了。”

 劉禪心情亦是不錯。

 通過這南陽士族從中周旋,他下城破寨,那損失可以說是直線下降。

 只不過...

 一切的一切,都有代價的。

 劉禪一臉笑意的看向韓繇,說道:“你放心,明日我便會為你上表敘功,我太子府中,尚缺太子賓客數人,我看子洪便可當之。”

 韓繇大喜過望。

 “多謝殿下。”

 能入太子府,為太子賓客,他韓繇如今便可以稱之為潛邸重臣了。

 日後等殿下登基了,這兩千石的官職,只要他日後能夠立功,那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宗子卿看在眼裡,心中很是羨慕。

 若我宗子卿也能入太子府,為太子賓客,那該多好?

 立功!

 立功!

 他的思緒,已經是飄到葉縣去了。

 徐晃,便用你的性命,為我宗子卿的前途鋪路罷!

 是夜。

 於禁攻下穰縣,又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城中混亂鎮壓下來,並且掌控住城中各個要地府邸。

 徐商之妻李氏更是於禁的重點關注對象。

 現在便是要找個好機會,將此女送入殿下房中了。

 至深夜時分,劉禪終於是入了穰縣了。

 穰縣之中,混亂方止,但城中戰爭的氣息,還是未消散殆盡。

 屍體雖然都已經處理了,但是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一時之間還發散不去。

 至城中府宅,劉禪置辦宴席,與諸將歡宴,這才到了原本是徐商的府邸之中。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關銀屏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此時她看向劉禪,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那眼神,當真是恨不得將劉禪一口吞下去一般。

 “咳咳,”

 劉禪咳嗽一聲,也隻好任她擺弄了。

 首先,這刷牙的標準流程,肯定是要有的。

 正當劉禪飄飄然入在九天之上時,這院外突然傳來費禕的聲音。

 “殿下,南陽太守東裡袞、功曹宗子卿求見。”

 當真沒有眼力勁。

 這多晚了?

 深夜時分了,這天邊都要吐魚肚白了,還不歇息,前來拜見作甚?

 在劉禪身下,關銀屏臉上露出幽怨之色。

 當真是給人快活都不成了。

 兩人整理好衣物,劉禪安撫一番關銀屏,後者才嘟著嘴,走到外室,站在劉禪身後。

 “讓他們進來罷。”

 “諾。”

 房外,費禕沒好氣的看著東裡袞與宗子卿兩人,他輕輕搖頭,說到:“二位倒是找了個好時辰,請進罷。”

 看著費禕那打趣的模樣,宗子卿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動。

 難不成...

 攪擾了殿下的好事?

 走入房中,宗子卿見劉禪此刻端坐在外室主位上,身後漢壽亭侯之女關銀屏正侍立身後,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頓感不妙。

 說不定...

 他們兩人還真攪擾了殿下的好事。

 最後還是宗子卿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他說道:“我二人深夜攪擾,擾了殿下清靜,還請殿下恕罪。”

 都已經叨擾了,還說這些作甚?

 這身為主公者,不得閑暇也是尋常。

 “無妨,方才正要睡下,你們便來了,也不算是打擾,二位深夜來訪,可是有要事?”

 見劉禪臉上並沒有怪罪之色,宗子卿與東裡袞心中皆是長舒了一口氣。

 “確有要事。”

 宗子卿點了點頭,繼續說到:“而且還是關乎魏王大將徐晃之要事!”

 徐晃?

 劉禪眼睛亮起來了。

 心中那絲絲縷縷的不悅之色,亦是發散殆盡。

 既然是正事過來,他劉禪被打擾,那也無關緊要了!

 “何要事,速速與我道來。”

 劉禪的反應讓宗子卿心中有些激動,他連忙說道:“我等與魏將徐晃有聯系,之前更是將宛城布防圖送與魏軍。”

 嗯?

 在劉禪身後,關銀屏柳眉倒豎起來了?

 將宛城布防圖送與魏軍?

 原來你宗子卿是魏軍內應?

 關銀屏剛要發作,卻是被劉禪及時止住。

 “功曹不妨繼續道來。”

 若真是內應,怎麽會讓你知道呢?

 劉禪瞥了一眼關銀屏,後者輕哼一聲,顯然被這宗子卿與東裡袞攪擾她好事的氣還未散去。

 “實不相瞞,在見殿下之前,我是打算獻宛城而降魏王的。”

 “哦?”

 劉禪愣了一下。

 關銀屏聞此言,當即冷哼一聲。

 “看,就是亂臣賊子!”

 “那又是為何,改變了汝之想法?”

 宗子卿輕輕一笑,說道:“在新野、在穰縣見到殿下之後,屬下心中便已經明白,殿下乃天上的龍鳳,並不比魏王差多少,南陽已在殿下之手,焉有被魏王奪回去的可能?識時務者為俊傑,是故,我與府尊,願意為殿下效命。”

 興許是怕劉禪似關銀屏一般,將他們當成亂臣賊子了,東裡袞在一邊說道:“我等知殿下英明神武,胸懷四海,是故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殿下,還望殿下心中莫要介懷。”

 宗子卿看向劉禪的眼神,亦是有些擔憂。

 殿下會如何想呢?

 似他這種投降了之後還有二心的話,殿下若是怪罪了,那該如何?

 “哈哈哈~”

 劉禪哈哈大笑一聲,說道:“二位乃順應天道,我又為何要責怪?若天命在魏,你二人自可取輔佐魏王,我無二話,然如今天命在漢,爾等願為我劉公嗣效命,我又豈會加罪?”

 劉禪轉頭看向關銀屏,說道:“方才內子出言不遜,還請二位心中莫要介懷,她口快心快,非是本意。”

 誰非是本意了。

 關銀屏心中輕哼,但聽到劉禪口中說出的內子二字,不知為何,這心中滿腔的怨氣,卻也是消失殆盡了。

 “未見殿下之前,我二人確實是亂臣賊子,但如今,我等想要做漢臣!”

 之前是我們沒有選擇,現在我們想做個好人。

 “二位並未犯錯,之前是被孟德迷惑,方才不知事賊為主,如今幡然醒悟,如何能是亂臣賊子?”

 劉禪笑著繼續說道:“你二人的意思便是,用間?”

 宗子卿點頭。

 “若那徐晃聽從我等之語,這殿下不日,便又會有一場勝仗!”

 劉禪眼神閃爍,腦中卻是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貌似...

 還真有一些機會!

 “既然如此,二位可有章程?”

 宗子卿與東裡袞對視一眼,說道:“此番前來,只是為殿下通通氣,具體的章程,恐怕還要隨局勢變化而變化。”

 沒有一成不變的計策,這事物是無時不刻在發展著。

 “還請殿下讓我等回到新野,許我等便宜行事之權。”

 “好!”

 劉禪當即點頭。

 “我許你們二人領兵三千,到了宛城,可便宜行事,具體事宜,我會親手寫一封信與小關將軍。”

 宗子卿與東裡袞兩人臉上皆是露出大喜之色。

 “多謝殿下信任,此番前去宛城,必要為殿下立下大功!”

 徐晃的人頭,便是我宗子卿的晉身之資!

 劉禪再勉勵宗子卿與東裡袞幾句,二人也不敢再打攪劉禪了,紛紛告辭而去。

 待兩人離去之後,關銀屏果然有撲在劉禪身上,膩在劉禪懷中了。

 那淅淅索索的小手就沒停過。

 沒幾下便將劉禪身上的衣服扒個七七八八。

 “殿下,此二人為降將,方才投降不久,殿下便將此重任交與此二人之手,萬一他們所說的話,是來哄騙殿下的,那該如何是好?”

 若宗子卿與東裡袞假意投降,如今得到劉禪便宜行事的權柄,若是他們想要投降魏國的話,比之之前,那是要簡單許多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關銀屏的擔憂,劉禪自然也是有考慮過的。

 “我劉公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豈能因為些許擔憂,便傷了忠良之心?”

 劉禪眼神閃爍。

 “況且,我也並非是完全信任他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管是宗子卿與東裡袞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

 他劉公嗣亦是有辦法從中周旋,從而為宛城取得更好的局勢。

 “你這妮子...”

 正與懷中美人說這話,劉禪倒吸一口冷氣。

 這關銀屏武藝高強,手嘴並用之下,便是他劉禪都差點繳械投降。

 不辦了你,那還有王法嗎?

 “女賊,納命來!”

 當即...

 劉禪飛身上前。

 房中便是一番龍爭虎鬥。

 個中細節,自不必多說了。

 ...

 徐州。

 合肥。

 孫權盡起十萬大軍,一路從建業出發,自歷陽,從東面前往合肥,這一路他孫權親自領軍。

 另一路從廬江郡舒縣開拔,由西面攻伐合肥。

 這一路,則是呂蒙為大將,陸遜為副將。

 盟約已成,江東大軍一路上捷報頻傳,根本就沒有遭受過什麽像樣的抵抗,兩路大軍,如今合在一道,已在合肥城下矣!

 “這便是合肥啊!”

 再次到合肥城下,孫權感慨頗多。

 “主公,魏國已兌現盟約,我等可是要將大軍開往荊州了?”

 去荊州?

 孫權看向說話的陸遜,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若我等舉大兵前去荊州,而合肥未下,這兩日說佔下的土地,安能安穩拿下?”

 來都來了,他孫仲謀豈能空手而歸。

 “這...”

 陸遜心中有些無語。

 他看向自家主公,在心裡深深歎了一口氣。

 你這是背盟背習慣了?

 與劉公嗣簽訂盟約未久,便背盟與魏王簽訂盟約,現在魏王已經按照江東的要求來做了。

 又要背盟將合肥打下來?

 陸遜已經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了,沒想到自己主公的臉皮,可比他的要厚的多了!

 感受到陸遜異樣的目光,孫權說道:“可是以為我孫仲謀乃厚顏無恥之徒?”

 陸遜連忙行禮,搖頭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

 而不是說不是。

 孫權歎了一口氣,說道:“若能夠將合肥打下,便做一會厚顏無恥之徒,又能如何?”

 孫權看著合肥堅城,這個數次讓他折戟沉沙的地方。

 “打下合肥,則我揚州安穩,進而可圖謀徐州,此地太重要了,拿下他,則江東無憂!”

 即便是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那也要保住江東基業罷?

 合肥不在他孫權之手,如同臥榻之中,有他人酣睡,這如何能成?

 “伯言勿要多想,便有壞名聲,我一人承擔!”

 名聲算得了什麽?

 有合肥重要嗎?

 “諾!”

 陸遜眼中掙扎,但還是隻得領命。

 呂蒙在一邊,則就要豁達得多了。

 “兵道詭也!況即便是我等將合肥拿下來了,那魏王能說什麽?莫非敢找主公的麻煩?如今那關雲長與劉公嗣便在南陽,虎視許都,孟德便隻心中有氣,也只能咽下去!”

 “不錯!”

 孫權一臉讚許的看向呂蒙。

 還是這個大都督懂他孫權。

 本來我盟約上便是要合肥的,你曹操在裡面故意搞些動作,不將合肥直接送給我。

 你不送,那我孫仲謀自來取之!

 你曹操氣不氣?

 氣!

 敢不敢派兵前來,將合肥打回去?

 敢嗎?

 若是敢的話,那我便與劉公嗣合盟,共擊你曹孟德!

 反正我孫仲謀總是不虧!

 孫權之所想,陸遜心中亦是知曉,只是這老是背盟,被人一口一口的江東鼠輩的叫著,這實在是讓人抬不起頭來!

 “末將這便去準備攻城事宜!”

 孫權軍令一下,十萬大軍便馬上開始轉動起來了。

 ...

 此時。

 合肥城上,張遼看向孫權軍中動靜,眉頭開始皺起來了。

 身材高大挺拔的張遼肌肉結實,體魄強健。他的面龐清瘦而堅毅,棱角分明。高聳的眉毛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透露出無盡的戰鬥之志。他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時刻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

 黑色的短發整齊地梳理著,向後束起,露出額頭和整潔的耳朵。他的黑發雖已略見斑白,卻無損他的威嚴。

 “這孫權,難道想要攻城?”

 張遼乃曹操麾下大將也!

 如今已經是五十有一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擔任雁門郡吏。又先後跟隨丁原、何進、董卓、呂布,恪盡職守,歷盡坎坷。呂布敗亡後,張遼歸屬曹操。

 此後,立下眾多顯赫的功勳:

 洞察敵情而勸降昌豨。攻袁氏而轉戰河北。在白狼山之戰率領先鋒大破烏桓並斬殺烏桓單於蹋頓。驅逐遼東大將柳毅。以靜製動平定軍中謀反。進軍江淮擊滅陳蘭、梅成。

 此後,長期鎮守合肥。

 建安二十年,合肥之戰,張遼率領八百將士,襲擊東吳十萬大軍,一直衝殺到孫權的主帥旗下,令東吳軍隊皆披靡。在東吳撤軍時,張遼率領追兵,大破孫權、甘寧、凌統等,差點活捉孫權。

 經此一役,張遼威震江東。“張遼止啼”成為流傳千古的典故。

 觀張文遠一生,可謂是轟轟烈烈。

 此刻,這位已然名傳天下的宿將眉頭緊皺,手亦是扶在腰間佩刀之上。

 “主公盟書有言,我魏國已與江東會盟,我等已然是將講合肥以南的土地都讓給了東吳,他還要如何?”

 本來合肥下面還有一個皖城的,其中城高牆厚,非重兵不能攻下,如今都讓給那孫仲謀了,他還要攻合肥?

 李典冷哼一聲,說到:“江東鼠輩,做出何等事情都不奇怪,我看,還是要準備好守城事宜,免得合肥被攻破了。”

 “城中兵卒不過萬余人,若江東強攻,我等可守住?”

 對於孫權攻城的可能性,兩人都沒有任何懷疑。

 盟約對於孫仲謀來說,跟一張廢紙沒有任何區別。

 “合肥壘高土厚,城堅溝深,糧實眾多,地形阻險,非強軍而難攻下。”

 想守城,首先就得先明白什麽城不可守,不然螳臂當車也基本只有被碾壓成渣渣的份。

 而所謂城有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眾多;糧寡而柴水不供;壘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溉灌可泛;邑闕人疲,修緝未就。凡若此類,速徙之。

 很顯然,合肥是可守之城。

 “況我一得到大王消息,便馬上準備守城之事了。”

 作為將孫權打成孫十萬的人,張文遠對孫仲謀的了解,可在眾人之上。

 “城外五百步內,井、樹、牆、屋已填除之。井有填不盡者,亦是投藥毒之。木石磚瓦,茭芻百物,皆收之。入不盡者,已焚除乾淨。”

 守城之戰,自然是不能留有東西在城外與敵軍的。

 甚至連合肥五裡之內,樹木都被砍伐乾淨了,沒有砍伐的,也已經燒完了。

 除此之外,張遼更是將什物、五谷、糗糒、魚鹽、布帛……醫藥、白棒,蘆竹為稕插以松樺,城上城下,鹹先蓄積。

 簡而言之就是堅壁清野,留給敵人的都是廢物。

 你孫仲謀是什麽為人,難道我張文遠不知道?

 攻城?

 也得看你能不能攻下來!

 ....

 張遼的準備,很顯然讓江東大軍吃盡苦頭。

 原本孫權是準備明日攻城的,但聽了陸遜的一番奏報之後,這臉色直接是陰沉下來了。

 “三日後方能攻城?”

 孫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十萬大軍在合肥城外,要三日後才能攻城?

 難道不知道現在時間的寶貴?

 距離與孟德盟誓的時間,只有五日了。

 他原以為一兩日便可以將合肥打下來的。

 畢竟這與合肥互為犄角之勢角城都已經在他們手上了。

 照理說這合肥應當是沒了毛的刺蝟才對,怎麽還如此扎手?

 “主公容稟,那張文遠恐怕是早有準備,對於主公的意圖,亦是預料到了,因此他堅壁清野,要收集打造攻城器具,所耗時間便需要更多了。”

 “張文遠!”

 孫權的拳頭驟然緊握!

 “有何方法,短時間便能攻城?”

 準備雲梯,造虹橋,下觀城中而攻之。

 這個方法太耗時間了,他孫權不想等!

 況若是他孫權攻伐合肥的意圖被魏軍所知,其派援兵過來,為之奈何?

 現在可還沒到約定的時間,魏王曹操還是有些余力的。

 在一邊,董襲諫言道:“可差軍士築起土山攻之,數日之內,必可下城!”

 築起土山攻之?

 這工程量,恐怕數日的時間,也難以破城罷?

 “可還要更快的辦法?”

 孫權看向呂蒙。

 “元代之法,皆費日月而成,合肥救軍一至,不可圖矣。今我軍初到,士氣方銳,正可乘此銳氣,奮力攻擊。來日平明進兵,午未時便當破城。”

 呂蒙自然知曉孫權心思。

 破城!

 而且速度要快!

 既然如此,那不用搞什麽花裡胡哨的了,直接造雲梯攻城便是了。

 隻造雲梯的話,軍中物資便足夠了。

 至於傷亡...

 主公可會計較兵卒的傷亡?

 “便用此計!”

 孫權當即下令:“次日五更飯畢,三軍大進。”

 計策已定,眾將士皆領命而去。

 出了營帳之後,呂蒙卻是被陸遜給叫住了。

 “大都督。”

 呂蒙看向一臉沉重的陸遜,問道:“伯言有何相教?”

 相教?

 陸遜苦笑一聲,說道:“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只是...明日攻城,恐怕難下合肥。”

 呂蒙臉色未變,只是問道:“為何?”

 “難道大將軍未看出來?不管是豎壁清野,還是看合肥城中防守,具是森嚴,無攻城器具,憑將士血肉之軀,如何能夠下城?”

 合肥即便是只剩下一座主城,但要攻下來,恐怕也不容易。

 “難道主公不知?”

 呂蒙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遜一眼,說道:“有時候,並不是一定要將合肥打下來,主公要看的,便是我等有沒有去打。”

 對於孫權的心思,呂蒙早就摸清楚了。

 對於合肥,他還是有想法在裡面的。

 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將合肥攻下來,那再好不過了。

 攻不下來,那也沒關系。

 只要手底下的人願意聽他的軍令,那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而若是其中,有人忤逆他的軍令,那孫權便可以拿不尊軍令的人開刀了,屆時這江東,又是鐵板一塊。

 呂蒙輕輕拍了拍陸遜的肩膀,沉聲道:“伯言,你是比大多數人都聰明,但若是將眾人都當做傻子來看,那便太自負了。”

 他這個主公,軍略或許不行,但是政治宮鬥上,這天下人,可是鮮有是他敵手的。

 只是...

 便因一己之念,就要攻城拔寨,白白損耗將士性命?

 哎~

 陸遜歎了一口氣,他輕輕搖頭,臉上有不甘之色。

 但現如今他陸遜還能說什麽?

 明日攻城罷!

 ...

 次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合肥城牆上時,江東士卒已經準備就緒,浴血奮戰的決心在他們的眼神中閃爍。雲梯排列整齊,高大的城牆在他們面前矗立著,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

 “江東鼠輩,果然前來攻城了,盟約對那孫仲謀而言,簡直就是廢紙一張!”

 李典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對孫權的鄙夷,那是直接溢於言表。

 不帶藏的。

 “熬煮金汁,我倒是要讓孫仲謀看看,這合肥,乃是他這輩子都攻不破的堅城!”

 “諾!”

 士卒領命。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設一鐵鍋,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用柴草將糞水煮滾。

 攻城之時,只需要用杓桶向下潑灑,著入肉爛痛至死。

 敵人在城根,以糞筩噴之,或劈頭澆下,令其遍體,且城滑亦不可上。

 當然,除了金汁之外,羊油欍油燭、油、锛斧、斑貓、焰硝、柳灰、連滾架枕坐、丌字架、碎磚石、石灰...等等,只要是守城能夠用到的,張遼都有準備。

 咚咚咚~

 城下戰鼓聲響起。

 江東士卒紛紛扛著雲梯朝著合肥城下衝殺而來。

 “衝啊!”

 “殺啊!”

 ...

 張遼面色冷靜,待到弓箭射程之後,他用力揮手,吼道:“射!”

 箭矢紛飛,江東士卒還沒靠近城牆,這損失便已然慘重了。

 但面對如潮水般衝擊而來的江東士卒,箭矢威力雖然不俗,但還是讓部分江東士卒將雲梯架在城牆上了。

 江東士兵們紛紛登上雲梯,踏上攀爬之路。

 他們身上披掛著簡陋的盾牌,手中緊握著利刃,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攻上城牆,奪取勝利。

 雲梯的木板在他們的腳下嘎吱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攻城的艱難與危險。

 “當真是來送死的,這孫仲謀...”

 城牆上,合肥守軍嚴陣以待,箭矢如飛,破空聲不絕於耳。

 江東士卒勇往直前,但是每當一名士兵成功攀爬到城牆上,就會遭受弩箭和長矛的猛烈攻擊。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刺骨的箭雨中,一聲聲慘叫響徹戰場。

 孫權在城外高丘上看著這場攻守戰,越看,這眉頭皺得越深。

 “這張文遠,不愧是猛將啊!”

 陸遜在一邊看不過去了。

 “主公,如此攻城,恐怕難以下城,不若撤軍罷。”

 撤軍?

 孫權搖頭。

 “再攻一個時辰!”

 “諾!”

 即便心中有其他的心思,但陸遜也隻得領命。

 一個時辰之後,合肥城下的江東兵勇,根本沒有取得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只有寥寥數人登上城牆,更多的,連城牆都沒有爬上去,便成為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見事不可為,孫權終於是下令了。

 “鳴金收兵罷。”

 待我先去荊州,再來會你張文遠了。

 陸遜聞孫權此言,馬不停蹄的,直接去軍中傳令。

 嗚嗚嗚~

 很快,江東營寨之中,傳來鳴金之聲。 www.uukanshu.net

 攻城的江東士卒如釋重負,紛紛撤退回來,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城上李典見此,連忙說道:“將軍,你守住城池,我領兵出城,將羊角城奪回來!”

 若能奪回羊角城、甕城,則孫權便是有十萬大軍,也難以攻下來!

 張遼搖頭。

 “還是讓孫仲謀去打荊州罷。”

 我張遼倒是要看看,仲謀你可能將江陵打下來?

 ...

 pS:

 520作者君在碼字,怎一個慘字了得。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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