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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油麻地珠江方便麵廠,廠長辦公室。
小琉球久米島海戰已經結束、各種戰爭盤點,戰後清查也有了完整的答卷,王守良看著高達30多人的重賞名單,眼中的情緒還是很飽滿,感慨的。
島國的朝日艦隊,總共有一艘朝日號、七艘排水量2000噸到4000噸不等的驅逐艦、巡洋艦,加上兩艘萬噸貨輪。
被打沉的七艘驅逐、巡洋艦,經過統計是挨了10個魚雷艇的魚雷轟炸,10個魚雷艇36人,一艘三到五人不等嘛。
每人重賞10萬兩白銀,扎職五星鏢頭,這獎賞就是360萬兩,36個鏢頭位置。
只是獎金就頂的上他下單給嚶倫船廠製造半艘朝日號或敷島號了,36個鏢頭,36艘船?這裡面有三艘魚雷艇上11人已經陣亡。
所以獎金給他們家人,繼承的職位就降低了。
現在只要安排25個新扎鏢頭就行。
至於最後被他下令擊沉、投降舉白旗狀態的朝日號?那是最後的七艘魚雷艇一起乾的,根據朝日號投降,飄著不動挨魚雷的狀態,王守良打算獎勵100萬兩,給七艘二三十個魚雷艇水手們平分。
只是這些,就分出去460萬兩白銀,饒是王守良是印假鈔起家,也對這樣的戰後核算有點小驚歎。
當然,該給的,他一分不會少。
最多多印一些日円了,畢竟島國方面為了六六艦隊計劃,敢撒出去四千萬兩白銀左右,製造六艘大艦,那他王守良開鏢局,給水師鋪路,也不會怕砸錢。
還有,整體上2100多水師,這一戰之後,現在還能行動無礙的,有1300多人,留下殘疾傷勢的200多人,等於整體上陣亡了近600猛士。
一次戰爭,接近三成的陣亡率……王總給的若不多,早就潰敗了。
羅三炮的南海號座船,都因為挨了太多發炮彈,為了避免被趕向戰場的三笠艦隊追堵上,不得不讓船上成員轉移後,丟棄在了海面。
東海號需要回廠大修。
“不管怎麽算,這一戰的損失加獎金和撫恤,都超過了一千五百萬兩白銀,一二百萬英鎊的損失。”
“真特麽像嚶倫鬼佬計算的那樣,我的鏢局和鬼子互相捅刀子一起大出血。”
“但還是值了!”
打了這一次海戰,才是向全世界宣告,四海鏢局可以作為一個武力,在全球亮相了,這怎麽也得是地區小霸王。
打了這一次,島國正在蒸蒸日上,走向一二流列強身位的狂猛姿態,都得被這一錘乾的暈暈乎乎,開始懷疑人生。
那種動不動壓上國運去賭一切的狂熱姿態,肯定會被這盆冷水澆一個透心涼!!
一次戰爭,王守良損耗一兩千萬兩白銀,但是多了1300多可用的鐵血老兵,鬼子損失都2000萬兩白銀左右了,只是10000噸裝甲鋼,就100萬英鎊。
一艘朝日號加七艘總排水量一兩萬噸的驅逐艦、巡洋艦,也是大錢,更何況那八艘戰艦上,至少兩三千人的精英海軍?
片刻後,等王守良放下一份文件,喝了口咖啡,抓起座機就打了出去,“約瑟夫,這一戰我損失慘重啊,我要買船,大船。”
“敷島級戰列艦,你必須讓嚶倫現役中的轉讓給我一艘,都是為了你們的生意,我手下陣亡600人,前後支出在1500萬兩白銀以上。”
“拿到手那1萬噸裝甲鋼有蛋用……”
電話對面約瑟夫一臉的惆悵,不過卻是帶著壞笑感的惆悵,“王,你損傷這麽誇張,那是你開的賞金和撫恤太離譜了!!!”
“而且今後你可以肆無忌憚搶島國佬的商船來回血。”
王守良大罵,“想讓人拚命,不給夠錢怎麽行?”
約瑟夫頓了幾秒才猶豫道,“我盡量吧,我盡量幫你爭取。”
倒也不是約瑟夫欠罵,好聲好氣和他談購買敷島級戰列艦,明確拒絕,被罵著才要好好考慮。
而是一戰之下,約瑟夫以及其背後的嚶倫鬼佬,也的確發現王守良是非一般的大豪客。
前後花了600多萬白銀買的四海、南海、東海、北海號,一次廢了一半可還行?其他驅逐、巡洋艦也沉了幾艘。
島國那一票被乾沉的,要不要重新下單子,重新花錢??
什麽樣的軍火商會不喜歡王守良這豪客?約瑟夫都極度懷疑,就是賣給王守良兩艘敷島級,會不會隔陣子,就拉著島國的敷島號、三笠號什麽的一起沉了。
更關鍵是,島國這次不是一般的血崩!
島國打贏了甲午,也有戰損,但他們可以和帶清談合約,馬關啊,勒索2億兩白銀,佔據彎彎什麽的。
和王守良打一場?島國能談什麽?
姓王的壓根就是個港島旗下的港商,大商人,開個鏢局罷了。
你讓島國佬和姓王的談個錘子的判??強迫王守良把珠江方便麵廠、珠江自行車廠割讓給島國麽?
所以,現在賣給王守良新的大艦,會不會繼續打起來,打到最後王守良和島國一起破產?!
那嚶倫倒是……也不對,還要扶植島國對抗大毛熊,不能讓那邊死的太快,但島國變弱一點,不那麽強勢強悍,明顯也符合嚶倫在遠東的利益。
最好是大毛熊、島國全變的和晚清一樣爛,才是嚶倫最想要的。
結束通話,王守良也重新忙碌起來。
一個是按部就班的給25個新扎鏢頭髮放獎金,扎職,給一個個陣亡猛士超規格撫恤,以及,招新!!
1300多還能跑能跳能打的鏢局水手,這次是要奔3300人規模去的,油麻地的各種五層唐樓,也要大力度興建起來。
這次戰爭獎勵分出去的房子,就有幾百套了。
同樣的,陸上力量也要擴張!
港島本埠的3000人先擴張為5000人,韶關、羊城和佛山還要加大力度。
在王守良揮舞著各式各樣的美刀、馬克、法郎、日円、盧布等等錢錢,在港和粵東掀起來一輪大動作時。
久米島海戰,也逐漸通過一些人,擴散了出去。
不談海戰時本就有約瑟夫那樣的戰爭觀察員,就說25個新扎水師鏢頭,各自10萬兩的天價獎金,這訊息都太爆炸了。
戰後影響……
………………
1901年12月23,久米島海戰11天后。
王守良在佛山珠江鋼鐵廠,看著新一批的無縫鋼管被生產出來,還在查驗質量品質,就見一個通訊部三星鏢師從車間外跑來,抵達他身側敬禮,“報大掌櫃,羊城知府來訪。”
王守良微感愕然,點頭,“去見見。”
等他離開車間抵達廠辦大樓,就見穿著官衣的中年隔著遠遠的向他拱手,“王大掌櫃,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才冒然來訪,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王總也笑著客氣,“大人見外了,我的四海鏢局能在羊城順利發展,還要多謝大人照拂。”
他以前從沒見過這位,但羊城鏢局的300趟子手和鏢師,能安穩到現在,尤其是還展開了新一輪擴張。
沒有眼前羊城知府的默許,也是做不到的。
雖說這裡面砸了銀彈攻勢,還有請鬼佬幫忙周旋,但怎麽說呢,晚清這階段,幫你成事的好官可能不多,能壞伱事情的貪官汙吏可是遍地都是。
簡單客套,請對方進了廠長辦公室,坐下喝了杯茶,羊城知府才進入主題,“王大掌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進入仕途?”
“你也是正經的秀才出身,有功名的,若想進仕途,我這是代人送話,保你一個粵東水師提督的位。”
王守良啞然失笑,“替那位袁大人問的?”
現在是李裱糊死後,大頭當上了晚清直隸總督和北洋大臣的時代。
久米島海戰過去十一天了,該反應過來的,肯定都知道了,不管歐美列強群體裡,對這一戰怎麽看。
帶清……帶清肯定是震驚到懵逼的。
一個鏢局水路力量,打了一場比甲午還輝煌的大勝?
羊城知府喝了口茶笑著搖頭,“那位袁大人,現在正頭疼呢,被島國鬼子咬著他想談判,他正在各種解釋,四海鏢局和官方毫無關系,純粹是境外民間武裝……”
“若是他想委任你,估計會把你調去西北,至少是不沾水的地方,才好拿下你的水部力量。”
戰爭雙方全都損失超級慘重的久米島海戰,真就是,令粵東上上下下目瞪口呆,你們打這一仗是為什麽啊。
損失全在1500萬兩白銀以上,真就是一起死了。
鬼子現在也在跳腳罵街,恨不得追著大頭在談判桌上要回損失呢,但北洋一掛肯定不認帳啊。
要是能掌控大勝後的1300多四海水手炮手,大船,那是一支精銳水師了,還值得。
什麽都沒撈到還要被人追債?血虧。
聽了這話,王守良也恍然大悟,不管以後大頭想不想拉攏他,剛結束的久米島大戰余波期,大頭鐵定要和他撇清關系。
羊城知府再次喝了口茶,笑道,“不管大掌櫃願不願意進入士林發展,你在羊城的分局人馬,都可以割辮子,穿製服,帶李氏長步槍和毛瑟C96受訓了。”
“一鴉以來,羊城百姓深受鬼佬欺壓之苦,有這麽一支強硬的力量站在羊城,對很多人都是好事。”
“甚至,羊城內有很多士紳豪族,都想聘請鏢局的好手幫他們保家安宅。”
在今天之前,羊城、韶關都有幾百個分局趟子手和初級鏢師,但是訓練歸訓練,那些在當地招募的良家子,還都是留著辮子,不穿藍衣隊製服的。
長短槍同樣不合適公開亮相,更不用說像油麻地那樣公開化練習實彈射擊了。
清廷紙糊的外衣,還穿著呢。
也只有佛山這裡珠江鋼鐵廠比較重要,是輕松造無縫鋼管的基業,有大量技術工人……才會砸了最多的銀彈,讓藍衣隊帶著長短家夥保護。
王守良思索幾十秒,笑道,“多謝知府大人美意,我還是做一個鏢局大掌櫃為好,這樣能進退自如。”
“不過我打算讓韶關、羊城、佛山這裡的分局,各自擴張為1500人,加上我在油尖旺的5500個陸上團隊。”
“以後說話才能多一些底氣,聲音也可以大一點點。”
羊城知府笑容燦爛,“那就祝大掌櫃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他這次的確是代表羊城以及粵東一些士紳表率,大地主、大土豪們來的,這一戰,讓無數有錢有地有人脈的粵東大亨看到了安全感。
華夏南北無數體面人都在跪舔洋大人,連島國鬼子也開始高你幾等的時代,有一支能站在身邊,有能力護你身家安全的自己人,那安全感太澎湃了。
更別提,不管外界怎麽懷疑王守良這鏢局資金是從哪來的,都不能否認,王守良是正兒八經的羊城士林出身,羊城士林一份子。
他的鏢局上上下下,骨乾全是華人,還有一半都是招募的粵東良家子!!
另一半基本是粵西、閩湘贛等地流落過去的災民難民。
這是一支基本由粵東子弟兵組成的金山銀礦級團練武裝……比某剃頭的湘兵還能打多了。
不管大頭有多著急想撇清官方和四海鏢局的關系,粵東一地,開心壞了,尤其是王守良的珠江方便麵廠,主要銷售區之一就是粵東啊。
做生意還能有來有往,一起發財的。
現在就有很多羊城富商,做夢都想拿下珠江方便麵在北方各省的代理銷售權,好吧,一省獨家銷售權不好談。
我在你這裡1鷹洋一箱,一船拉200箱運去皖省、豫省,200鷹洋轉手賣400或600鷹洋也是賺錢啊。
衝方便麵在味蕾轟炸上的跨世紀降維打擊,把這東西運的遠了,當做一種超級奢侈品美食售賣,也是一種交易模式。
以後珠江自行車開始銷售,銷往天南海北,要不要跑腿的?
某知府這次來,就是示好,拉關系,順便替一些人談生意,比如王守良在油麻地大基建,為了盡量拉上電話、電燈,自辦了珠江發電廠。
在佛山為了照亮珠江鋼鐵廠,也籌辦了珠江發電廠分廠。
羊城,你想買一些直流發電機、交流發電機什麽的,搞發電廠也可以啊。
本就是今年,羊城就有洋行創辦了火力發電廠,再多一個王大掌櫃又如何?只有王守良的各種工廠、生意,在羊城開辦的多了,做的大了,他的四海鏢局才更方便護衛粵東士紳豪族們的家小安全。
這方面,兩廣總督也不好阻擋濤濤民意。
說白了背景調查,沒人知道王守良的財力來源,可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白蓮教亂裡,被亂匪坑的家破人亡、只剩他一個的士紳階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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