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城南,呂府。呂靈這幾天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成了一個宅女。
每天對著幾個木樁子練武,好像是在出氣一樣,嘴裡總是碎碎念。老嬤嬤心疼她,不知道從哪裡換了好些調味料,還讓廚娘去請教了郝客來酒樓的大廚。
“小姐,今兒個吃你最喜歡的烤羊排,嬤嬤還特意準備了一壺好酒呢。”小丫鬟端著香噴噴的烤羊肉進入院子,遠遠看到呂靈站在院子角落,手裡拿著一柄長槍發呆。
“呀,小姐,槍頭……”小丫鬟放下食盒,突然看到石桌旁有個槍頭,回頭一看,才發現呂靈手裡的長槍斷了頭。
呂靈抿了抿嘴,冷冷的瞥了丫鬟一眼,隨手將‘棍子’丟在一旁。小丫鬟暗地裡吐了吐香舌,暗道自己多嘴,急忙擺好吃食,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
“今日的肉怎麽這麽少?”呂靈看了眼盤中的烤肉,蹙眉問道。小丫鬟惶恐的應道:“肉票不好找,嬤嬤找了好些人才換到幾張,說要省著點用。”呂靈深吸一口氣,腦海裡想起自己在衛府大魚大肉的場景,心裡沒來由的泛起酸勁兒。
小丫鬟見呂靈情緒低落,眼珠子一轉,說道:“小姐,奴婢聽說城東開了一家神湯山莊,取名瑤池,最近城裡好多人去泡呢,要不下午咱們也去泡湯吧,一定很舒服。”呂靈劍眉微蹙,想起了那日在谷中的一幕,真說起來,那個池子還是我出大力氣挖的呢。
憑什麽就便宜了你們?呂靈用力咬下一塊羊肉,心中雖是不忿,當更多的是沒臉過去,生怕遇到蔡琰她們幾人。
“你如此待我夫君,還要我與你同處一室,豈不可笑?”蔡琰的話語猶如魔咒,至今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每每想起,都讓她十分的難受。
“哎呀,你這都吃上了啊,我還想給你燉個熊羆掌呢。”正說著,嬤嬤提著一根熊掌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看樣子是特意來顯擺的。
呂靈眉心微蹙,好奇道:“哪裡來的熊掌?”嬤嬤本就是來邀功的,笑呵呵的說道:“今早去城外找人換糧票,不想碰到莊戶殺豬宰熊,我看這熊掌不錯,便買了一個,還挺便宜點。”呂靈曾經陪父親進山打過獵,看了眼熊掌,點頭說道:“這熊羆怕是不下五百斤。”嬤嬤將熊掌交給一旁的丫鬟,點頭說道:“是了,那屠夫說了,要不是冬天餓瘦了,最少得有七八百斤重呢,這熊掌可是大補之物。”M..沒有辦法,糧票、肉票換不到,能買到一個熊掌,嬤嬤已經是盡力而為了,為了照顧好呂靈的一日三餐,她最近都瘦了好幾斤。
倒是呂靈,星眸眨呀眨的,突然起身說道:“對呀,我也可以進山打獵,山裡什麽肉食沒有?”嬤嬤一聽,嚇了一跳,急忙勸阻道:“小姐,萬萬不可啊,你是有所不知,這眼看著就要開春了,這些個野獸也都結束了冬覺,正是一年當中最凶猛饑餓的時候,你可別做傻事啊。”小丫鬟也點點頭,附和道:“小姐,現在確實不適合進山打獵,我聽隔壁院子的小葉子說了,他們家公子就是前幾日進山打獵,被大蟲咬斷了腿,要不是城衛軍的人剛好路過,恐怕就回不來了。”呂府隔壁鄰居住著一戶豫州搬來的大戶人家,家裡有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呂靈也曾見過一面,當時還差點揍那人一頓,誰叫他眼睛總往自己身上看。
想起那個小白臉被咬斷一條腿,哪怕認為自己武藝高強的呂靈,此時也不免心生畏懼。
她曾親眼目睹父親呂布與熊羆搏鬥,若非呂布有兵刃護身,估計也討不得好,她就算再怎麽自信,也不敢說自己的武藝比父親高。
噹,噹,噹……
“什麽聲音?”三女好奇四顧,視線落在院牆外。
“……城衛隊臨時招工,每家每戶均可派人報名,三日後進山圍獵,根據貢獻度獎勵糧票、肉票若乾,有意者請於明日午時前,至城南衛所報名登記。”呂靈眼前一亮,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城北衛所。衛琤手裡拿著最近幾日城外衛星城匯總的野獸傷人事件,其中孩童失蹤人數高達二十三例。
各種被咬傷,咬死的更是不下百例,沒辦法,人口基數大了,這些數據自然跟著暴漲。
不僅僅是人,一些認養牲畜的人家更是損失慘重,有些人家一夜之間就被咬死了一圈羊。
還有幾個衛星城種植的大棚蔬菜,夜裡也被野豬攻破了窩棚,原本馬上就可以采摘的瓜果蔬菜,直接便宜了那些畜生,間接造成的損失不計其數。
後世國家花大力氣保護的野生動物,在這個時代就是禍害,而且可以用泛濫成災來形容,要是不想辦法解決,死去的人還會更多。
衛琤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當即讓田豐發布了召集令,號召全城男丁促成狩獵小隊。
僅僅靠五千城衛軍去對抗這些神出鬼沒的畜生,那根本就不可能,野生動物不像人,它們不會扎堆群居, 讓你有跡可循,真要對付它們的話,還是幾十人組成的狩獵隊更靈活一些。
當然,衛琤也不會真的去趕盡殺絕。否則一些心存善念的讀者還不得罵死他。
他今天來衛所,就是要指定狩獵手冊,什麽動物該打,什麽動物可以放過,還有哪些需要活捉的,衛琤都詳細的列舉了出來。
“公子,你看這個。”衛琤眉心微蹙,看向田豐遞來的名冊。
“這丫頭是閑得慌嗎,沒事搗什麽亂啊。”田豐好笑的說道:“那不然,我直接把她劃掉?”衛琤不自覺的挪了挪屁股,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是算了吧,免得她真的鬧騰起來,說我小心眼處處針對她。”猶豫了一下,衛琤將名冊遞給田豐,囑咐道:“再怎麽說也是呂中郎之女,稍微照顧一下,將她跟主隊安排到一起吧,免得傷了殘了,回頭還得幫她收拾爛攤子。”田豐哈哈笑著打趣道:“這呂奉先也真是一個妙人,若他知道自己女兒已經得罪了你,不知道要作何感想。”衛琤撇了撇嘴,懶得理會田豐的惡趣味,看了眼名冊上被田豐用筆圈起來的名字,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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