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怎麽樣,那小夥子不錯吧?”
方欣11點關了超市回家,還在玄關脫鞋呢,就聽到奶奶的聲音。
抬頭才發現,家裡四個長輩正笑眯眯的看著她,表情多少有點促狹。
方欣先是一怔,接著聯想這兩天老爸一直讓她去守夜班,頓時就醒悟了過來。
“好啊,你們在家裡看我笑話呢?”超市裡安裝了攝像頭,在家裡拿手機就能看能聽。
方父瞥向一旁的方母,求生欲極強的說道:“欣欣,你媽也是為你好。”
方母瞪了眼丈夫,走過來拉著方欣的胳膊,問道:“到底怎麽樣,衛琤那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跟你絕配,要不是他從小在市裡讀書,你們沒準早成了。”
方欣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媽啊,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玩這一套,再說了,我不喜歡宅男,你看看他,大晚上買一大堆東西,還喜歡喝酒,我最討厭酒鬼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方欣腦海裡回想起衛琤的五官,不得不說,還是挺帥的,雖然戴著帽子沒看很清楚,但基本的輪廓就很標致。
方父聽到她的話,連忙解釋道:“那你可錯了,那孩子不是什麽宅男,也不好酒,他每周都會去登山鍛煉,而且還能夠分辨上千種中藥材,那些酒八成是買去泡藥酒的。”
方母也說道:“沒錯,衛琤這孩子可有本事了,你爺爺的老寒腿就是喝了他泡的藥酒才沒再犯的,不信你問你爺爺。”
方欣狐疑的朝爺爺看去,老爺子很配合的在原地蹦了一下,他這是被迫營業,孫女長大了,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他也想抱曾孫了,於是,十分的配合方父方母。
“看不出來他還有這本事……”方欣嘀咕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方母見狀,笑著說道:“人家本事大著呢,當年要不是你衛叔叔讓他報考中醫製藥專業,他早就去清華北大了,比你可厲害多了。”
方欣拿起遙控器,沒好氣的應道:“是哦,這麽厲害,不也還是單身。”
“嘿,人家可……”
“咳咳咳。”
方母剛要反駁,方父急忙咳嗽打斷了她。
方母悻悻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哎呦,我家的寶貝也很厲害啦,這樣,明早我做點炸圈,你拿點去給人家嘗嘗,他比你大兩歲,你記得禮貌點。”
方欣有意反駁,抬頭看到老媽的眼神,撇著嘴算是應了下來。
只是,她這次注定要跑空了。
等她七點半拿著炸圈來到衛琤家的時候,衛琤這家夥已經出現在了另一個時空。
衛琤調了早上五點半的鬧鍾,醒來就開始做搬運工。
把昨晚買的東西一趟趟的搬到自己的茅草屋裡,分門別類的放到那些箱子裡鎖上。
至於散裝的白酒,則是倒到昨天清空的酒甕裡。
等他忙碌完,村子裡已經有炊煙升起。
衛琤將食物分給村民們後,村民們開始一天吃兩頓,因為有很多賣力的活兒要乾,不吃飽點根本就沒有力氣做事。
趁著現在還沒有入秋,獵戶們忙著去打獵,婦人們忙著去采集野果野菜。
這是為過冬儲備的,不然到了冬天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大病初愈的郝昭也忙碌了起來,一大早就帶著兩個小夥伴在修理一張用麻編織的漁網。
衛琤推開院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在半山坡忙碌的身影。
衛琤習慣了一日三餐的作息,打算讓郝娘來蒸一鍋饅頭吃,他這次買了酵母和白糖,做出來的饅頭肯定噴香噴香。
見到衛琤,郝昭高聲打招呼:“公子早啊。”
其余兩人也學著郝昭行禮,只是舉止多少有點靦腆和拘束。
衛琤朝他們走去,見到漁網,也來了興致:“你們要去捕魚啊,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去釣魚,好久沒有釣魚了。”
郝昭拱了拱手,“那感情好,我家裡有釣竿,回頭我帶上。”
衛琤順便邀請道:“一會兒你們修完漁網,記得來我家吃飯,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不遠處,郝娘牽著阿寧的手走來。
衛琤將自己要做饅頭的事情說了,郝娘點點頭,牽著阿寧朝山坡上走去。衛琤又跟郝昭聊了幾句,也回到了草廬。
做饅頭的麵團需要發酵,時間太短的話,做出來的饅頭不夠蓬松,有一種辦法可以加快發酵的過程,那就是控溫。
衛琤學過這招,他負責揉麵團,醒面,郝娘則是燒水,準備蒸籠。
阿寧在院子裡玩耍,衛琤教她跳房子,她學得有模有樣,自己一個人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半個時辰後,一鍋饅頭新鮮出爐。
蒸屜剛剛打開,饅頭清甜的香味就撲鼻而來,戴著口罩的郝娘眼前一亮,不自覺抽動著小巧的瓊鼻,似乎不肯放過任何一縷蒸氣。
衛琤拿出一個熱乎乎的饅頭,掰下一小塊試了試,蓬松程度顯然比不過早餐店裡賣的大饅頭,但味道著實不差,讓他咬了一口還想來一口。
聞到味道的阿寧迅速跑了過來,看著蒸屜裡白花花的大饅頭,好奇的說道:“這就是饅頭嗎,跟蒸餅比起來,好像更大吔!”
郝娘一臉疑惑,她做的時候,明明揉出的巴掌大的麵團,跟蒸餅的用量差不多啊,為什麽同樣的麵團,蒸餅就那麽小,而饅頭就變這麽大呢?
衛琤笑而不語,懶得解釋,直接讓她們上嘴吃,嘗過了就知道饅頭比蒸餅好吃了。
衛琤走到院門口,朝山坡上修補漁網的郝昭喊道:“小昭,帶著你的好兄弟來吃饅頭,快一點,剛出鍋的饅頭要趁熱吃。”
郝昭抬頭看來,有些不好意思去蹭飯。
兩個小夥伴說道:“昭哥,你就帶我們去吧,昨晚我哥回家就說公子家的東西好吃,我,我饞了一個晚上了,你就帶我去嘗嘗吧。”
另一個也說道:“是啊,是啊,昭哥,你要是怕大刀叔罵你,回頭我跟虎子就說是我們慫恿你去的,保證不把你供出來。”
郝昭沒好氣的斜了他們一眼,只能放下手頭上的活兒,帶著他們往山上走。
“先說好了啊,一會兒吃慢點,不要狼吞虎咽,別像稱頭哥那樣,跟個餓死鬼似的。”
“嘿嘿,昭哥,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慢點吃,不給你丟人……”
可是,等他們吃過饅頭後,瞬間就把這句話忘到九霄雲外了。
沒辦法,是真香啊!
一整個蒸屜的饅頭被三個小夥子一掃而空,連郝娘做的疙瘩湯都來不及喝上一口。
衛琤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碗疙瘩湯,肚子已經撐了,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那麽大胃口。
難道都是蒙奇D路飛嗎?
“吃了這頓飯,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吃了。”叫虎頭的小夥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郝昭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幫著好兄弟向衛琤告罪,一蒸屜的饅頭,目測不下三十個,都被他們三個吃完了。
衛琤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郝娘再蒸一籠,回頭給村裡的老人小孩分一分。
“走吧,去釣魚。”
衛琤的登山包裡是有漁具的,伸縮式釣竿,還有各種魚鉤,但他為了避嫌,隻帶了魚鉤,其他東西沒有帶,回頭直接用郝昭的就行。
來到升降台,剛好遇到巡邏的郝大刀,聽說他們要去釣魚,郝大刀特意讓郝昭帶了一把雙刃劍防身,這是一把造型十分古樸的漢劍,劍身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郝昭甩了一個劍花,將雙刃劍用虎皮包裹掛在背後,看上去有點少年俠客的感覺。
郝大刀不放心,又對著衛琤囑咐道:“公子,若是遇到危險,你一定要聽昭兒的安排,他會保證你平安無事的,你別看他年紀小,他的武力可是咱們郝家村的這個!”
衛琤朝他的大拇指看去,笑著說道:“大刀叔,您放心吧,我會聽小昭的。”
衛琤沒有爭辯,他兜裡的彈弓、辣椒噴霧、電擊棒,哪一樣不能自保啊,真怕了,他以前也不會自己一個人進山采藥。
從山頂下來,一行四人有說有笑的朝小溪走去。
這次去的小溪不是東邊取水的那條,而是位於上遊北邊的一條山澗。
山澗兩側是高高的峭壁,中間有個四五十米寬的石頭灘,據郝昭說,雨季的時候,這兩側的石頭灘都會被大水淹沒。眼下還好,中間水流緩慢,透過清澈的溪水,可以看到水底長滿綠藻的石頭和水草。
郝昭先是帶著虎頭兩人去忙碌,他們用石頭攔起了一個小型的水壩,然後將漁網放到出水口,這樣只要有魚往下遊,就會被漁網纏住。
這是最簡單的捕魚陷阱,幾乎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但效果卻異常的好。
他們還在攔截水流的時候,漁網裡就有魚被套住了。
他們的漁網洞眼很大,巴掌大小的魚直接就能穿過,但大於巴掌的魚必然會被困住,這可比現代那些絕戶網人性多了,而且還帶自動篩選功能。
衛琤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意思,便拿過郝昭帶來的長竹竿,將上面的骨鉤換成自己的鋼鉤。名叫虎頭的小夥子勤快的去挖了一些魚餌過來,還熱心的幫衛琤把魚餌穿好。
“這魚鉤是鐵的!”虎頭驚呼道。
衛琤從兜裡拿出一個火柴盒,說道:“喜歡嗎,我這裡還有好多,送你們幾個。”
設置好漁網的郝昭走過來,看到那些在日光下閃爍著銀光的魚鉤,不自覺的睜大了雙眼。
相比於他自己製作的骨鉤,衛琤這些吊鉤簡直就是藝術品。
他不由得擔憂的問道:“這麽細的鐵鉤子,要是魚大一點,那不是很容易掰斷?”
衛琤好笑的說道:“不會的,這個魚鉤釣個三十斤以內的大魚輕輕松松。”
郝昭一臉的不信,他父親郝大刀也試過用鐵打造魚鉤,可惜硬度有了,卻很容易掰斷,特別是打磨那麽細的鐵鉤,幾乎是個孩子就能輕易掰成兩截。
衛琤也不過多的解釋,見虎頭穿好了魚餌,直接就是一個嫻熟的拋鉤。
‘噗’一聲,魚鉤掉進水裡,用蘆葦梗做的浮標穩穩的立在水面上。
郝昭三人相視一眼,也穿上魚餌,不過,他們用的是自己的骨鉤,一是不好意思拿衛琤的東西,二來嘛,對於鐵鉤還是不怎麽信任。
四個人就這麽閑坐在淺灘旁的鵝暖石上,溫暖的日光透過山澗直射而來,郝昭三人脫掉草鞋,直接將腳泡進了冰涼的溪水中。
衛琤有樣學樣,也脫掉了他的長靴,把腳伸進水裡,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郝昭的浮標有了反應,還沒看到他怎麽動,就見一條銀光閃閃的大馬口魚從面前唰的一下飛過去,穩穩落在了身後鵝暖石圍起來的小水池裡。
衛琤嚇了一跳,正要說話,他的魚竿突然傳來一股拉力。
虎頭急忙喊道:“公子,快收杆,看這架勢肯定是條大貨。”
衛琤雙手一緊,死死抓住釣竿, 可能是用力太猛,竹製的釣竿‘哢嚓’一聲,竟然斷了。
衛琤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在他身旁的郝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飛出去的半截竹竿,然後猛的一拉,將麻繩纏在了自己的手腕處。
隨著他慢慢往回收,一條碩大的黑魚映入眼簾。
剛要幫忙收線的虎頭驚呼道:“昭哥,快放手,是蛇魚。”
郝昭聞言,喝道:“不能放,好不容易抓到一條,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殺了它,我要給我的漁網報仇。”
說時遲,那時快,郝昭一個後撤步,水裡的大黑魚就被他拉出了水面,用力的砸在了鵝暖石上,濺起一地的水花。恰在此時,麻繩做的釣魚線也被它的利齒磨斷了。
看著釣魚線的豁口,郝昭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斷掉的魚竿,精準的插死了地上翻滾的大黑魚。
一番發泄後,虎頭才驚奇的說道:“太神奇了,魚鉤竟然沒斷,我們釣到了一條蛇魚,哈哈,回去稱頭哥他們肯定要羨慕死。”
衛琤看著死得不能再死的黑魚,好奇道:“這魚很難釣嗎?”
虎頭解釋道:“不難釣,應該說很好上鉤,但是一上鉤,它就連魚餌帶魚鉤一起吞了,蛇魚的力氣很大,嘴裡還有鋒利的牙齒,魚鉤輕易就被它咬斷了,就連昭哥的漁網也不能幸免。”
這時,郝昭從魚嘴裡找到了衛琤的魚鉤,看到魚鉤完好無損,虎頭又是一聲驚呼。
“昭哥,咱們去捅蛇魚的老窩,有這個魚鉤,那群該死的蛇魚肯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