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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軍首戰告捷的消息,很快就通過《大漢龍虎榜》傳揚了出去。
對於表現優異的個人,《大漢龍虎榜》習慣性開個專欄。
而這次的主角,赫然是帶領二十人的火炮隊,輕松摧毀敵方後勤輜重的關羽。
劉備和劉表等還在洛陽籌備物資,看到龍虎榜上的報道,劉備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二弟還真闖出名堂了,唉!”劉備一臉惆悵,不知該高興,還是失落。
這一幕恰好落在劉表的眼中,讓劉表暗道不好,怕再拖下去,劉備也要留下來。
好不容易籌備的東渡倭島計劃,這次他可謂是傾家蕩產,破釜沉舟,決不能因為劉備停止。
兩人各懷心思,卻有一個人雷厲風行。
皇宮之中。
衛琤正在接見一個讓他也感到意外的人。
“曹操見過衛君,敬問君安。”
衛琤微微頷首,好奇的看向曹操身後的幾個箱子。
“孟德,你這是?”
曹操朝衛琤躬身一禮,走到一個箱子旁邊,用力將蓋子掀開。
衛琤眯了眯眼睛,因為箱子裡滿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珍寶,其價值怕是不下數個小目標。
可惜,其中有幾件青銅器,比肩國寶一般的存在,衛琤就算帶回去,也只能偷偷的珍藏。
“求衛君借曹某海船三艘,曹某承諾,三年內拿下倭島!”曹操單膝跪地。
衛琤的視線從那些寶物身上移開,落在曹操的臉上,好奇道:“這麽久不見,孟德去徐州了?”
曹操沒有隱瞞,拱手應道:“沒錯,曹某去徐州參觀了造船坊,與黃兄相談甚歡。”
“承彥他們在徐州過得還好吧?”衛琤笑著問道。
曹操羨慕的點點頭,應道:“一應物資應有盡有,黃兄自詡過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
衛琤聞言,哈哈一笑。
頓了頓,他看向曹操,猶豫了一下,道:“借你也可以,但本君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曹操聞言一喜,急忙躬身一禮,道:“衛君請說。”
衛琤斜靠著扶手,慢悠悠說道:“劉景升據說也要東渡,他那寶貝兒子終究是因為本君被砍的頭,這事兒你應該也知道?”
曹操先是一怔,隨即拱手說道:“曹某知道怎麽做了,衛君放心,一定讓他有去無回。”
衛琤滿意的點了點頭,神色澹然的看向曹操,好一會兒,才說道:“本君不會讓你白乾活兒的,這次除了海船,本君再支援你一些好物件,保管你此行無往而不利。”
曹操心中激動萬分,表面上卻不敢太諂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
這時,衛琤突然問道:“哦,對了,你那個軍師呢?”
曹操露出苦澀表情,拱手道:“奉孝他得了重疾,月前不治身亡,沒想到衛君還記得他。”
“死了嗎?”
衛琤皺了皺眉頭,心裡呵呵笑,喝了那麽多工業酒精,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節哀,無事便退下吧,之後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專門與你對接,你做好東渡準備就行。”
曹操拱手應是,施施然退下。
看著曹操離去的背影,衛琤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一抹陰險的弧度。
有些人留在世上終歸是隱患,當早早的排除乾淨才好。
劉表是一個,畢竟殺子之仇呢。
郭嘉是一個,曹操能那麽跳,少不得受他的影響。
當然,還有很多人,比如:朝中那些老臣……
劉禾和劉協已經這個樣子了,最近還有人拿她們姐弟二人做文章,特別是得知衛琤要納劉禾為妃,一些前朝老臣更是蠢蠢欲動起來。
不難想象,如果劉禾為衛琤生下個一兒半女的,這些人怕是迫不及待要把觸手伸到后宮了。
縱觀東漢十四個皇帝就有六個傀儡皇帝,其他幾個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病死就是英年早逝。
就連位面之子劉秀都是病死的,你還能指望什麽?
翻開東漢皇帝列表,就是一篇帝王的血淚史,從劉秀到劉協,不是病死,就是被毒死,要不然就是英年早逝,然後就是腎虛而死,就沒有一個自然死亡的。
而這一切的一切,說跟那些臣子沒有關系,衛琤是八百個不信。
宦官、外戚、重臣,東漢朝政一直在這三方勢力中流轉,從不曾真正落在皇帝的手中。
現如今,衛琤讓謝玉重點培養女衛,已經規避了宦官這一風險。
當然,也不是說女衛就沒有被人利用的可能,但起碼現階段,女衛的忠誠是母庸置疑的。
外戚方面,衛琤只有一個小舅子蔡珩,至於蔡氏其他從兄弟,衛琤一個都沒有重用他們的意思,就算是有才乾之人,也是讓他們到外地做官。
所以,這個隱患也算是堵死了。
至於其他幾女,郝娘是貧農出身、鍾嬋家破人亡只有一個啞父、白初一更慘,三女不可能被利用,也沒有那個條件。
唯二該關心的就是名門出身的謝玉,以及前朝遺孤劉禾。她們一個是當今大漢最頂尖的世家出身;一個是前朝公主,朝中老臣頗為擁護愛戴。
特別是劉禾,要知道,天下姓劉的,有一多半都是她的本家人。
劉虞、劉表、劉繇、劉備……這些人可都是漢室宗親,若是有機會,肯定會站在劉禾身後。
而衛琤,偏偏就不給他們任何的可趁之機。
不管是誰,想要破壞我的家庭和諧,等待你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衛某人,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
既然皇帝能夠病死,那朝中老臣同樣有這個風險不是嗎?
製藥師出身的衛琤,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眠。
···
半個月後。
“什麽?造船坊的船全部外借了?”
徐州東海郡與琅琊郡交界處,這裡有一座巨大的造船坊,佔地面積近萬畝。
因為這個時代的船都是木頭為主題打造的,所以這裡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木材廠。
各種各樣的木料到處堆積如山,後世百年難遇的大料,在這裡更是隨處可見。
黃承彥一身短打裝扮,五月中旬的徐州已經十分的炎熱,海邊日照充足,海風帶著鹹腥撲面而來,這才有點涼爽的感覺。
黃承彥做事情,一直是親力親為,勞作了一個上午,早就已經汗流浹背。
聽到劉表不滿的語氣,他蹙額道:“造船坊的船都是朝廷的,朝廷開了文書,黃某哪敢忤逆,景升兄就不要為難黃某了,黃某就是一個小小的造船匠而已。”
劉表身後的劉備暗自拉了下他,小聲說道:“問一下,究竟是誰把船都借走的。”
劉表強忍下心中的不快,與黃承彥問道。
黃承彥愣了愣,看向劉表和劉備,疑惑道:“你們不知道嗎?兗州曹刺史啊。”
“曹刺史?”
“曹操!”
劉表和劉備同時驚呼出聲,後者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麽會是他,他是哪裡求來的文書?”
黃承彥搖了搖頭,道:“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黃某隻認文書辦事。”
劉表臉色陰晴不定,遲疑半響,他突然笑著說道:“承彥兄,你我二人也算是故交,如今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傷神,實屬不該,劉某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了。”
黃承彥本就是一個隨性之人,見劉表如此,也回了一禮,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造出來的三艘海船,都被孟德兄借走了,剩下的船還未完工,你們要是等得起,黃某可以幫你們向上頭說說好話。”
劉表和劉備相視一眼,兩人都是神色莫名,心中暗自將曹孟德罵了個遍。
可是,讓他們再等下一批海船,顯然是不行的,一步晚就步步晚。
劉表心中一計,與黃承彥拱手道別。
···
“爹,他們不會使壞吧?”
目送二劉離去的背影,一直站在一旁的沒有說話的黃月英突然開口問道。
黃承彥哪裡還有剛剛那種老農模樣,睿智的雙目微微閃爍著精光,撚須道:“他們不敢。”
黃月英微微頷首,不由得松了口氣。
“不過,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讓城衛軍的人多多注意一些才是。”
“爹爹放心,這事兒我一會兒去找石大哥提一句便是。”
說起石韜,黃月英突然臉色一暗。
黃承彥見狀,蹙眉道:“怎麽,又在怪為父?”
黃月英抿著嘴,搖了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不敢。”
黃承彥深深歎了一口氣,寬慰道:“傻孩子,你還小,不懂的事情還有很多,石韜那孩子性子灑脫,為人也仗義,確實是個好漢,可他太隨性了,隨性的人一般都不顧家。”
“爹爹也是為了你好,娶親最要緊是門當戶對,不是為父嫌棄石韜,他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在眼中,賺多少月奉就花多少,有時不夠花,還找你借,若他是買書置業,為父還不會說他半點不是,可你看看他,整日裡與一幫所謂的兄弟花天酒地,長此以往,如何得了啊?”
“諸葛氏在琅琊也算是望族,與我黃氏門當戶對,那諸葛家的小子如今盛名在外,在洛都還得到了不少頭銜,更是有幸得衛君重視,這樣的孩子才是你的良配啊。”
黃承彥一番苦口婆心,也不知道女兒聽進去了沒有。
“可是,他比我小那麽多,而且,我的臉……”黃月英摸著自己稍顯蠟黃的臉蛋,神色淒苦。
黃承彥見狀,笑著安慰道:“大幾歲不算什麽問題,至於你的臉,已經好很多了,可見衛君的藥膏是有用的,這次你回京替為父述職,就趁機向衛君多求一些藥來,想必再有半年,應該能夠痊愈。”
黃月英點點頭,眼裡總算有了一絲光亮。
···
離開造船坊後,劉備疾步追上劉表,好奇道:“你打算怎麽做?”
劉表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深吸口氣,還是笑著應道:“還能怎麽辦,搶灘登陸啊。”
劉備愣了愣,“搶灘登陸?”
劉表眯著眼,看向波濤洶湧的海岸,道:“趁著曹孟德還沒有東渡,我們先他一步去到倭島,我們的船小,速度比他快出許多,應該能夠提前數日抵達。”
劉備眉頭緊鎖,反問道:“你也知道我們船小,就這麽貿貿然過去怎麽得了,最起碼的人和物資都不齊備,去了與送死何異?”
劉表不耐煩的瞪著劉備,沉聲道:“那你說怎麽辦,就這麽乾等著?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倭島被曹孟德那廝拿下?你能甘心嗎?”
劉備一時語塞。
劉表冷哼一聲,一把將他推開,道:“有時間猶豫,還不如多想想怎麽安全抵達倭島,你真以為眼前這片海,是誰想過去就能過去的啊?”
劉備被推了一個踉蹌,抬眼看向一旁蔚藍的大海,眼裡浮現出絲絲悔意。
他伸手入懷,摸出了隨身攜帶的《大漢龍虎榜》。
封面上,關羽一身青綠色虎甲,手持青龍偃月刀,撚須凝眉,鳳目閃光,氣概不凡。
“想必再過不久,戰神殿又要新添一員了吧。”劉備自嘲一笑。
兩個兄弟如今都混得風生水起,只有他還在寄人籬下的在夾縫中求生存。
劉表方才那不耐煩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對於此番倭島之行,他心中又多了一分忐忑。
曹操、劉表,可都不是好相與之人,東渡倭島,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劉備不禁們心自問。
可劉表根本不給他猶豫的機會。 www.uukanshu.net
不過兩日光景,就組織好第一批東渡的人員和物資,劉備赫然在列。
狹小的船艙中,劉表摟著劉備的肩膀,醉眼惺忪的說道:“別擔心,到了倭島,咱們自己也封個皇帝當,他不是君嗎,那我就是天皇,到時候誰還管他什麽衛君……嗝,你說是不是,玄德兄?”
劉備苦笑連連,有心勸說幾句禍從口出,可面對劉表那幾個虎視眈眈的部下,他又深感孤獨和無力。
若是這個時候,二弟能夠在場就好了,我說話多少也能硬氣一點,不至於如此被動。
劉備從沒有一刻,像今天這麽想念一個人,還特麽是個男人。
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劉備幽幽歎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兩滴淚珠滑落下來。
“二弟,三弟,為兄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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