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就只能說是一個很巧妙的偶遇,姝兒沒那個心思,衛君同樣如此,爹,你就別奢望了。」
竇崎跟前坐著一個富態老者,油亮的皮膚,卻有滿頭的白發,看上去很是違和。
老者失望的歎了口氣,看向遠處的山莊,示意竇崎趕車回城。
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老者的雙腿從膝蓋以下空無一物。
晚風拂過,衣擺褲腿隨風飄動,就像是倒塌的旌旗,無人將它扶起。
這位曾經乃是地位堪比何進的竇氏家主,如今只不過是風燭殘年的老頭,甚至家主之位馬上就要被人代替,像他這樣的人,唯一還活著的信念,就只有看到兒女成家了吧。
···
今夏的熱浪似乎比往年更加的熾熱。
這樣的天氣是農戶們所期待的,因為熱浪的產生,少不了一場及時的雷陣雨。
成片成片的麥浪帶著獨屬於豐收的味道撲面而來,由綠變黃的麥穗開始偷偷彎下了腰。
辛勤的農戶們早早的清理出一條便於運輸用的田間小道。
偶爾能夠看到光著屁股的娃娃們在上面相互追逐嬉戲,手中提著自製的小風車,成為那個追風的少年。
孩子們的笑聲掩蓋了蟬鳴的噪擾,長滿青苔的鵝暖石上,留下小巧玲瓏的腳印,魚兒被驚擾遊開,又因為飄來的麥花重新聚集。
衛琤背靠著竹椅,手中提著一杆竹製的釣竿,頭上戴著一頂竹製的鬥笠,脫掉了涼鞋,哦,對,這個時代就有各種各樣的涼鞋了,衛琤將雙腿浸泡在清冽的溪水中降暑。
郝昭提著一個竹簍走來,竹簍裡是滿滿的收獲,這小子沒有耐心,自己跑到下遊用魚槍抓。
見到他提著一個竹簍的魚回來,一席麻布衣的郝娘急忙迎了上去。
先是給弟弟遞過去一杯冰涼的紅豆冰,才提著魚簍開始進行清理。
坐在茅草棚下的蔡琰見狀,朝一旁互相追逐的阿寧和牛牛喊道:「你們郝姐姐挺著肚子呢,還不去幫忙?」
阿寧和牛牛乖巧的點點頭,學著大人模樣挽起袖口,拿著一柄小竹島,幫忙刮魚鱗。
郝娘站在一旁教導,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扶著後腰,眼裡滿是母性的光輝。
同樣帶有身孕的謝玉正在跟劉禾下象棋,見狀,兩人同時看向一旁的鍾嬋。
鍾嬋正捧著一個大西瓜吃得津津有味,見她們都看著自己,好奇道:「幹嘛啦?」
謝玉沒好氣道:「不知道去幫忙嗎?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再吃下去,小心肚子跟我一樣大。」
鍾嬋看了看謝玉的肚子,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都起小嘴,惱道:「人家也想啊,可夫君就是不讓,哼!」
劉禾俏臉微紅,想起了昨晚與衛琤的旖旎場景,趕緊轉移話題,道:「好啦,趕緊去幫阿寧她們的忙,你吃了這麽多果子,我們可都還沒吃呢。」
….
鍾嬋還是很怕劉禾的,或許是天生的血脈壓製,乖乖的點點頭,放下西瓜跑了過去。
白初一坐在衛琤身旁,慢條斯理的剝開一顆葡萄皮,將果肉遞到衛琤嘴邊。
「琤哥哥,真的不帶上幾位妹妹們一起嗎?」
衛琤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幾女,道:「暫時不要讓她們知道空間的秘密,在確定空間能讓活物長期生存,並不會造成傷害之後,再帶她們進去不遲。」
白初一抿了抿紅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衛琤見狀,安慰道:「我真的你是為她們好,確實帶上她們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次外出不確定什麽時候回來,只能希望其他七尊九州鼎都在大漢境內吧,否則……」
「否則又當如何?」
劉禾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衛琤和白初一回頭看去,只見幾女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走到了他們身後。
衛琤愣了愣,苦笑道:「你們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因為在溪邊的關系,流水聲大,衛琤根本沒聽到她們偷偷走近的腳步聲。
蔡琰挺著肚子,懷裡還抱著乖巧的二寶,郝娘抱著大寶,鍾嬋扶著肚子顯懷的謝玉。
還有跟前的劉禾,以及身旁帶著笑意的白初一,這就是衛琤在這個世界最寶貴的家人。
蔡琰見衛琤一臉錯愕,索性直言說道:「白姐姐已經都告訴我們了,夫君想要去尋找九州鼎,以及,夫君那處容納天地星河的神秘空間,我們都知道了。」
衛琤看向白初一,倒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好奇她為什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
白初一上前挽著衛琤的手臂,說道:「夫君,收集九州鼎有許多不確定因素,萬一我們被困在某個地方,或者出現什麽意外,需要幾年幾十年後才能回來,那對幾位妹妹來說,豈不是很不公平?」
衛琤聞言一怔,不得不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
面對幾女幽怨的目光,衛琤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說道:「之前是為夫考慮不周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這次尋鼎之旅,咱們就全家總動員吧!」
「這才對嘛!」幾女同時出聲,大有同仇敵愾之意。
衛琤心虛的打了個哈哈,道:「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必須等空間裡的母牛生產了,看看空間對哺乳動物有沒有傷害後,我再帶你們進去。」
鍾嬋慪氣道:「那白姐姐怎麽就能進去呢,人家也想在天上飛,夫君厚此薄彼,特別是對我。」
看著身旁的姐姐們都挺著肚子,就連最晚來的劉禾和白初一,如今都得了寵幸,偏偏自己總是落後於人,鍾嬋心裡急啊,很怕衛琤不要她,什麽年滿十八,都是借口。
衛琤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用力揉著那顆可愛的小腦袋,打趣道:「你白姐姐是神識進去,肉身依然是在外面,你要是也有這個本事,我隨時歡迎你光臨啊。」
….
···
三個月後。
八月廿八。
帝國騎士團在全城矚目中,開拔北上,第一站:兗州。
衛琤為了壯大聲勢,同時給予某些人一些警告,特意讓黃敘調整加農炮,朝天空開了兩炮。
巨大的轟鳴聲過後,十幾裡外的某處河灘,多了兩個大坑,像是一種警告,懸在所有人心中。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走到衛琤不是一個人出行的。
衛氏、蔡氏、謝氏三家的族老和家主聚在一起,才知道衛琤把幾女也帶走了。
至於是什麽時候帶走的,這個他們也是不得而知。
就好像幾女突然消失了一樣,不僅是她們,便是衛琤的幾個徒弟也都不見了。
···
轟鳴的引擎聲中,諸葛亮靠著椅背,舒服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一輛東風猛士可以同時乘坐五個人,擠一擠六七個人沒有問題,但衛琤不差錢。
三百帝國騎士團,總共開了六十輛東風猛士出行。
而且全車隊沒有任何的補給線,因為衛琤就是移動的補給線,食物、裝備、汽油、彈藥……
只要衛琤在,帝國騎士團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暴力團體。
司馬懿拿起手靠處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道:「待會兒輪你開車了,你可別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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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愣了愣,蹙眉道:「我雖然會開,可我今年才十歲啊。」
司馬懿撇了下嘴,嗤笑道:「十歲怎麽了,我十歲的時候就騎著馬橫穿戰區到河東拜師了。」
「我……」
「能不能開,你怎麽這麽多借口呢?」
諸葛亮無語的點點頭,最終選擇了妥協。
司馬懿得意一笑,仿佛扳回了一城。
後座上,徐庶翻閱著一本古籍,聽到二人對話,只是澹然一笑。
倒是魯肅提議道:「要不我幫阿亮開吧,他腿勉強夠到刹車板,讓他開車不太安全。」
司馬懿眼前一亮,他等著就是這句話。
撇了一眼身高一米三出頭的諸葛亮,司馬懿故作無奈的說道:「也是,就他這小短腿,讓他開車確實不安全,那待會兒就勞煩子敬兄了。」
魯肅:所以我被當槍使了?
諸葛亮:小短腿?
最後排,法正莞爾一笑,龐統和陸遜看著自己的小短腿,感覺有被內涵到。
當然,最無奈的還要數徐庶,帶著一車的小弟,關鍵一個個還都是天才,輕易壓不住啊。
相比於這邊的歡樂氣氛,張飛所在的車廂裡就有點劍拔弩張了。
「跟不跟?」
「不跟!」
「***,難得拿到這麽好的牌,就贏你們五塊錢,我恨啊!」
太史慈一把將牌摔在小桌板上,赫然是一對尖!
….
張飛幾人見狀,一臉果然如此的放下牌,趙雲最大也才對六,根本贏不了。
本來趙雲是想賭一把的,好在張飛碰了他一下,不然這把他就跟太史慈賭到底了。
「子義,你不行啊,喜怒不形於色,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黃敘提了個醒。
太史慈看向滿臉揶揄的張飛和趙雲,無語的問道:「你們早就看出我拿了大牌?」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倒是開車的馬超喊道:「我透過後視鏡都能看到你的嘴角咧到了耳後根,不會打牌來開車,我來幫你回本。」
太史慈憤憤道:「好好開你的車,你要是厲害,也不會到現在還在握著方向盤了。」
輸一百塊錢多開一個時辰,馬超已經連續開了三個時辰了,馬上就要抵達河內都城。
馬超‘切,了一聲,看向左後視鏡,蹙眉道:「張大哥,衛君好像有指示!」
張飛愣了愣,急忙丟掉手裡的牌,從車門置物架裡拿出對講機,果然看到藍燈閃爍。
「二號車收到!」
衛琤的聲音傳來,道:「今晚不要進城了,以免驚動城中百姓,我們直接找個河灘安營扎寨。」
「喏、!」張飛看向其余幾人,恭聲應是。
馬超眼前一亮,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按照賭約的話,他還得開兩個時辰呢。
夜色朦朧,蟬鳴啾啾。
三百帝國騎士團直接在野外扎營,各種最新鮮的食材從一輛全副武裝的東風6*6軍用卡車裡搬出來,戰時不飲酒,吃的食物也都是高熱量為主。
衛琤沒有用餐,而是跟白初一走進帳篷,讓郝昭守好不要讓人接近,兩人便直接消失了。
星河空間中。
郝娘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這已經不是他們一家人第一次在星河空間裡用餐了。
這三個月以來,衛琤為了安全著想,用很多動物做了各種各樣的
測試。
直到確定這個空間對人體沒有危害後,他才帶著一家人住了進來。
但這個空間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永遠都是夜晚,哪怕星河燦爛,看久了也會膩。
後來,衛琤乾脆也豁出去了。
給幾女搞了一個紫外線陽光房,還搬了一台投影設備進來,給幾女播放古裝言情劇。
一開始幾女也是被這些設備驚得不行,可想起衛琤外面那些車輛和武器,幾女默契的不做聲。
她們知道,有些秘密,衛琤早晚會告訴她們的。
就像是這個星河空間一樣,不是不說,只是時機未到。
當然,衛琤也不會長時間讓她們呆在空間裡,白天休息的時候,他會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讓張飛和郝昭負責警戒,他再將幾女放出來曬曬太陽。
有時候,乾脆讓幾女輪流扮演白初一,反正帶上口罩就行,坐在車廂後排,打開大大的天窗,曬著太陽,或者陪衛琤說說話,都是很愜意的。
「哈哈, 大寶這是想爹了,這麽開心?」
衛琤進屋就看到大寶朝他撲過來,小家夥剛學會走路,腳步還不是很協調,衛琤趕緊將他抱了起來,親昵的在兒子臉上香了香。
大寶咯咯直笑,顯然很是親近父親,以前覺得大寶鬧騰不好玩,但過了周歲,鬧騰的寶寶就變得有意思了,這個時候大寶就比二寶更受父親的寵愛。
好在有個一視同仁的母親看顧,二寶倒也不會太過被冷落。
衛琤抱著兒子坐下,劉禾問道:「你不直接進城嗎?」
衛琤搖頭道:「算了吧,明早還要繞道而行,能不打擾百姓生活,盡量不要去打擾。」
劉禾微微頷首,最近她也從衛琤身上學到了很多,就好比帝皇出巡,以前都是勞民傷財的舉動,到了衛琤這裡,不僅低調,還刻意去避開百姓和州官,如此更顯得衛琤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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