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遂將手裡的黑卡收起,信件燒毀。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白家對這十分之一的家產都很重視,何況是李安遂呢?
再說林皓卿的事,李安遂說什麽都要管一管的。
然後開始在房間靜坐思考,說起來容易,可想要做成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葉傅二家剛剛滅了林家,家產被林家主轉移,最重要的資產就是傳送陣。
先不說怎麽破壞傳送陣,此時那裡一定是重兵把守,想要進去都難。
看來林家主說的沒錯,這件事也許暫時完不成,需要今後實力提升後再說了。
歎了一口氣,原本隻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牲,可短短幾天時間,身上背負了不少事情,造化弄人啊。
看了眼窗外,已經是晚上了,該去看看林皓卿了。
走到門口,一開門,一位稀客到來。
“你怎麽來了?早上你應該算出我很忙,沒有時間應付你的復仇吧?”
連陽一把推開他,一點都不客氣的走進房間坐下。
“你我相識時間不長,但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你我之間其實沒有什麽仇怨,只打鬧罷了,我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你添亂。”
李安遂看著面前的女人,才十幾個小時不見,成長了?
“你不是來添亂的,總不能是來幫忙的吧?觀星宮是個左右逢源的組織,不會輕易站隊吧?”
連陽面帶歉意的說:“你說的沒錯,我是觀星宮的弟子,明面上沒辦法幫你,但你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查。”
李安遂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說:“看來你還真是來幫我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我來找你主要是師傅有句話要與你說,我來傳達一下。”
李安遂放下剛剛翹起的二郎腿,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你師父?觀星宮主?”
又是一位大人物,李安遂不得不認真對待。
連陽面色嚴肅,盯著李安遂的眼睛說:“是,師傅要我轉達,你已入局,風雲將亂。”
我已入局,風雲將亂?
李安遂細細品味這八個字。
“哪裡的風雲亂?是順城還是上京?”
連陽面露苦色的說“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和你一樣疑惑,然後根據這句話與你,卜了一卦。”
李安遂身體前傾,問:“結果如何?”
“沒有卦象,我還受了些傷,這說明你的事情,以我的修為還不配知道。”
李安遂仔細看了看連陽,她此時確實唇色蒼白,她從不化妝,原本唇色就比較淡,剛才沒有注意到。
“然後呢?”
連陽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安遂說:“什麽然後?”
“你已入局,風雲將亂,這是一句陳述吧?既然有陳述,應該就有忠告,不然說這句的意義在哪?”
連陽聽後更加驚訝了,眼睛一轉說:“師傅說,兩種情況下可以告訴你下半句,一是你今後遇到危險走投無路之時,二是你立刻追問。”
李安點了點頭,右手向前探出,示意她繼續說。
“下半句是,若想出局,必先破局。”
又是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但細想下來,又像是一句廢話。
“我知道了。”
連陽起身說:“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李安遂拉住她的胳膊一拽,剛剛站起來的她,又坐下來。
“誰說沒什麽事了?你剛剛不是要幫我嗎?我有幾件事要問你。”
連陽看著他沒好氣的說:“你還真不客氣,能用你是立刻就用啊。”
“哈哈,你不是也沒和我客氣過嗎?”
“行了,直接問吧。”
李安遂斟酌了一下,問:“你可知道明夷組織?”
“明夷?哪兩個字?”
李安遂在桌上寫下明夷二字。
“我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但我見過這兩個字,明夷是一個卦象的名字。”
“哦?卦象何解?”
“嗯……解掛要根據實際情況,明夷的表面意思是,黎明前的最後一抹黑暗。”
李安遂眼神一動,黎明前的最後一抹黑暗。
作為最大的反官方組織,名字的意思不是黎明,而是黑暗。
結合婁校長可能放出人形野獸的事情來看,這個組織做的事情,看來都不是什麽好事。
最後一抹黑暗,可以理解為,這個組織可能會為了推倒官方,做事不擇手段。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組織?和林家滅族有關?”
連陽的話打斷了李安遂的思緒。
“沒什麽,算是我的私事吧,還有一個問題,你修的是陣法,還能用小傳送陣,能不能給我講講傳送陣是什麽原理?強度如何?”
連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想想你的立場,知道太多對你不好,你就當幫我科普一下好了。”
“哦,好吧。”
“重點科普一下林家傳送陣。”
“不想讓我知道太多,你還說的這麽直白?”
“時間比較緊, 節省時間。”
一直到深夜,連陽滿臉疲憊的從李安遂房間出來。
走路都搖搖晃晃,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李安遂是真能問,幾乎把傳送陣的所有原理都問了過去,若不是他修的是異能沒有靈力,明天搞出一個簡陋傳送陣,都有可能。
還問了一些關於卦象的問題,簡直就是將她用到了極致。
房間裡,李安遂看著寫得滿滿的筆記喃喃自語。
“這麽看來,破壞林家傳送陣,還真的有可能。”
將筆記合上,天色不早,先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李安遂敲響林皓卿房門。
沒一會門被打開。
“醒了嗎?”
林皓卿笑了笑說:“我根本就沒睡,好嗎?”
他終於笑了,不過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總是傻笑,現在是淡淡的苦笑。
進入房間,李安遂見林皓卿狀態不錯,直接問:“怎麽樣?看過林家主的信,心裡好過點了嗎?”
林皓卿將信遞給李安遂,其中不包括修煉計劃和林家名單。
“你看看吧。”
李安遂接過信仔細閱讀,片刻後將信放在桌上。
“林家主是一位合格的家主,更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他給你留了四條路,你想怎麽選?”
林皓卿將信收回,小心的收了起來。
“四條路都是父親的心血,我沒有理由隻選一條。”
“都選?”
李安遂這麽問,其實如果換做是他,也會這麽選。
“是,我都選,不辜負父親的每一分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