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遠比氣血丹充盈的藥力融入體內,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歡呼。
李曄長舒一口氣。
身心愉悅,就好像那遭受旱災的土地終於等到甘霖天降,他的身體就宛若一塊乾癟的海綿,拚命吸收著藥力。
幾分鍾後。
氣血丹聚變產生的藥力才被他的身體徹底吸收,李曄雙目睜開,胸膛微微起伏。
呼——
一道如劍白氣霎時激射,飛行了數米後才堪堪消散。
吐氣入劍。
這是勁力深入五髒的表現。
李曄眼中閃過一縷驚詫,哪怕他知道聚變帶來的能量遠超氣血丹本身,可依舊被自己的鍛體進度震住。
在根植道種之前,無論使用多少種靈藥,也最多只能讓勁力滲透進皮肉。
想要深入五髒,必須觀想完畢根植道種後,才能讓勁力從內到外完成徹底的淬煉。
而這個過程也被稱作百日築基。
哪怕你再天才,因為人體對藥力的吸收有上限,也需要一百天左右才能將身體淬煉完畢,開始提煉氣血。
從而跨入築基一段。
但現在,天象道種帶來的與大日共鳴之奇效,讓李曄服用的丹藥產生類似聚變的反應,直接讓他吸收了遠超丹藥本身的力量。
“這完全就是作弊啊。”
雖然只是類似,而非真正產生核聚變,但這種修行方式對當今之世的任何武者,都是降維打擊。
你們靠吃肉獲得能量,李曄體內乾脆就有個核聚變反應堆。
簡直是。
哥斯拉毆打原始人。
“不愧是天象道種,讓武祖枯坐百年未有結果也要等待的奇遇。”
待所有藥力被自己吸收,李曄看了眼包裹內還剩下的九枚氣血丹,如果自己一天服用一枚,又有天象輔助。
根本不需要百日,甚至要不了十天,他就能完成別人需要花三個多月走完的路。
完成築基,開始提煉氣血
李曄意守靈台,站在了自己心靈深處的大道之土上。
其下。
一枚恆星種子正在靜靜沉睡,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他回憶起典籍上對於武道修行的記載。
“武道入門,需師法天地,尋到自身道種。”
“其後的修行便是不斷培育,呵護自己的道種,讓其生根發芽最終變成參天大樹,化作一條獨立,專屬於自身的大道。”
武者的所有力量,完全都來自於自身道種的成長。
而最關鍵的功法便是道種對武者的反饋。
觀想野獸而入道的,他們的功法便是形意野獸,強健體魄,而能觀想入品妖物的,他們的功法則會表現出對應妖物的特征。
傳說上品武者能夠觀想風雨雷電,他們的功法便是天地一部分特性的演繹。
感受著深埋在心中的微小恆星。
李曄思慮片刻後:“既然我是觀想大日而入道。”
“那就稱之為聚變神功吧。”
烏雲遮蔽了星光,那一束束光柱也隨著眾星隱匿而暗淡,上面的人影卻未曾消失哪怕一個。
對於天象的渴望讓他們依舊不願離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剛才出現的極光並非回光返照,只是因為李曄觀想道種與太陽共鳴所導致的。
並非天象異動。
“不過如果我每次修行要想貼合自然,就得引起大日共鳴,這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別人築基武者修行的異象,最多就是口鼻環繞氤氳之氣。
還只能在周身一兩米內。
可他只要貼近自然,共鳴大日,那產生的極光可不僅是玉京,甚至身處極點附近的國家都可能看見。
自己每次修行就讓天下震動,要是一天產生三次極光,他真害怕有老東西因為激動而氣急攻心而死。
再試試。
心中所念,李曄又開始觀想大日。
但這一回他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只是觀想著大日熊熊燃燒,自行聚變。
十分鍾後。
他抬頭看向天邊,只見漆黑的夜幕突然被閃電照亮。
隨後轟隆巨響,雷鳴震動天際。
“呼——”
李曄松了口氣,他確定自己共鳴太陽產生的動靜是可以控制的。
只不過恆星實在是太過龐大,藍星與其相比不過草芥。
這導致哪怕太陽呼吸稍微重一點兒,藍星磁場都要拚了老命去抵抗,實在是差距太大。
李曄感覺再有個兩三次,自己就能徹底控制修行時與太陽共鳴,不會造成額外反應。
嘩啦啦——
黃豆大小的雨滴砸在地上。
李曄拿起包裹跑回屋內,雖然剛才在他的控制下沒有產生極光,但那一丁點太陽風好巧不巧讓玉京頂端的雲層放電。
傾盆大雨驟然降臨。
他隔著窗戶看向四周觀星台。
“也好,讓大雨把他們都趕回家,不然坐再久太陽也不可能和你們產生聯系。”
這一晚,李曄睡得很安心。
靈台內大日懸浮,驅逐了一切雜念。
清晨。
李曄起了個大早,窗外驟雨停歇,晴空萬裡。
要不了十天他就能築基完成,李曄準備去武祖庭租借一些修行典籍,提前了解築基後對於氣血的修行。
這是武者力量的根基。
剛離開別院, www.uukanshu.net李曄就看見一對仆役正端著熬好的驅寒藥液快步朝著觀星台趕去。
他愣了愣,不會吧?
果不其然。
當李曄抬頭一看,就瞧見觀星台上那道有些發抖的人影。
“不許靠近!”
正當他想靠近些時,立馬有兩個高大的仆役站出來,擋在李曄面前。
“昇少爺正在觀星武道,不準打擾!”
這兩人是李昇近衛,入品武者,對前者忠心耿耿。
兩雙眼睛死死盯著李曄。
在他們心中,李曄是最不想他們少爺成功的人。
見李曄沒有走開,二人有些急了。
他們少爺可是已經在觀星台上枯坐了一整天,若是此刻被人打擾,他們懷疑自己會被流放到邊疆充軍。
“速速離開!”
在自己家中被人像防賊似放著,李曄隻覺得有些可笑,看著面前二人的架勢,好像他才是昨晚仗勢把人從觀星台上趕下來的家夥。
他抬頭,天際晴空萬裡,他昨晚的動靜讓籠罩玉京頭頂的整片雲雨徹底下了個透徹。
觀星台頂端徹底被雨水浸透,在這清早的嚴寒中甚至結起了薄薄一層寒霜。
觀摩天象自然不可能搭架雨棚,顯然李昇在觀星台硬生生撐了一宿,就算是築基修為也頂不住,不得不服用驅寒湯藥。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窺探一縷天象真意。
李曄懶得再去理會,大日隱沒,失去了聯系二者的橋梁。
就算是武祖也不可能用精神力跨越,連光都要全速奔襲幾分鍾的遙遠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