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羅莫則根本沒注意楊雲對白樹的好奇,他大踏步的走過中庭,徑直走進高塔下的大門。越過高大沉默的守門人,走進石塔涼爽空曠的大廳,又穿越了一條空曠的長廊,最終才在一座光可見人的金屬大門前停了下來。
“終於又回來了。”波羅莫不無感慨的道,然後,他開始敲門。
門幾乎是瞬間便打開了,但卻似乎沒有任何人在其後操控。中洲隊的眾人看見門後是一座寬廣的大殿,大殿中的光線來自兩旁成列高大石柱邊的窗戶,大廳還陳列著許多黑色大理石的雕像,有著各種奇珍異獸和植物的形象,隱約可見的大殿屋頂閃爍著黯沉的金光,其間夾雜著多彩的光芒。在這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中沒有懸掛任何裝飾或是織錦,也沒有任何木造的物品,不過在石柱之間,卻有許多雕刻在冰冷石板上的浮雕。
在大殿的盡頭,許多階梯之上是一個高大的王座,上面有著由大理石雕成,如同冠盔一般的華蓋,在其後的牆壁上,則是以寶石排列成一株盛開的大樹,不過,王座卻是空蕩蕩的。在寶座之下,最低階的寬大階梯上安置著一張樸素的黑色石椅,一名老者坐在其上,他瞪著自己的雙膝,手中拿著一柄尖端是金色圓球的權杖。
“父王!”
波羅莫看見那名老者,忍不住驚喜的大喊出聲,他快步奔馳到老者的近前,單膝跪下:“波羅莫回來了!”
聽到波羅莫的聲音,老者睜開眼睛,猛然站起身來,中洲隊的眾人可以清楚地看見他透露著傲氣的臉孔和白如象牙的肌膚,以及那雙深邃的黑眼和鷹勾鼻。他就是米那斯提力斯的城主和攝政王,波羅莫的父親,愛克西裡昂之子迪耐瑟,看到波羅莫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這位剛鐸的攝政王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好,很好!看到你安然回來,我的心裡非常高興!”迪耐瑟笑著扶起波羅莫:“那麽,你這次回來,有找到那個預言的答案嗎?”
“是的,我已經找到了答案。”
波羅莫抬起頭來,用慎重而警惕的語氣道:“至尊魔戒重新現世,而且黑暗魔王正在尋找它。為了尋回他失去的戒指與力量,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將中土大陸化作一片焦土!”
“魔戒……至尊魔戒!我早該想到的。”
迪耐瑟重複了一遍波羅莫所說的話,雖然語氣相當震驚,但中洲隊的眾人都可以看得出,他明顯對於這個消息有了心理準備。而且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別的東西,在迪耐瑟提到至尊魔戒的時候,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與先前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那麽,還有什麽更糟的消息嗎?說出來!波羅莫!我還能夠承受得住。”迪耐瑟見波羅莫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他便直接道:“你的父親還沒有老糊塗到承受不了任何打擊的程度!說出來!全都說出來,好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說吧。”
而就當波羅莫深吸一口氣,準備說出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在瑞文戴爾和羅斯洛立安從精靈那裡得到的情報時,他身後的楚軒卻忽然上前一步,打斷了波羅莫即將出口的話語。
“你是誰?”迪耐瑟將黑色的雙眸轉向楚軒,用疑問的語氣道。
“楚軒,一名旅者。”楚軒平靜的回答。
在一旁的楊雲猛然意識到這兩人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並且可以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較勁。似乎有隱而不明的東西在兩人的雙眸之間奔馳,隨時可能爆發出來。不同的是,迪耐瑟眼中的是探尋,質問與銳利,而楚軒則是風輕雲淡,一如既往。
迪耐瑟看起來的確比楚軒要更像一名領導者與智者,他更有王者之氣、更英俊、更強而有力,年紀看起來也更大些。但是,楊雲卻可以感受到楚軒擁有更強的力量和智慧,他就像一座藏在海平面之下的冰山一般,如果不去探尋,就永遠不知道深淺,楚軒的智慧是不輕易外顯的。比起雖然智力超群,但還是改變不了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出風頭和驕傲毛病的蕭宏律,以及靠著熟知劇情而佔到先機的楊雲來說,楚軒遠比他們兩人可怕得多。
楚軒並沒有說話,而是和迪耐瑟依舊互不相讓地瞪著彼此, 彷佛想要讀取對方的心思,不過,最後還是迪耐瑟先撤回了目光。
“好吧,好吧,我為剛才的失言而向你道歉。”迪耐瑟道:“我能感受到,你並非一名普通的旅者而已,沒有多少人能夠與我對視這麽長時間而毫不退縮。波羅莫,不為我介紹一下你帶來的這幾位客人嗎?”
波羅莫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向迪耐瑟一一介紹了中洲隊眾人的名字,但也僅僅限於名字而已。因為中洲隊眾人的來歷實在是太過於神秘,知曉內情的凱蘭崔爾女皇則是守口如瓶,除了亞拉岡推測到了一鱗半爪之外,其他幾名劇情·人物根本就是一頭霧水。
“我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為你帶來的消息。”楚軒道:“不對嗎?剛鐸的攝政王迪耐瑟?”
“是啊。”迪耐瑟不置可否的道:“雖然所有人都說晶石已經失落了許久,但是剛鐸的王公貴族依舊擁有比凡人銳利的目光,還有許多收集情報的管道,所有人都先坐吧!”
迪耐瑟的話鋼說完,就敲響了腳凳邊的一個小銀鑼,站在門邊壁龕中的仆人們立刻走了過來,他道:“把椅子和酒菜送到客人面前,一小時之內不準任何人打攪。我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究竟發生了多少大事。”
而伴隨著幾名仆人拿著椅子和矮凳,一人還捧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銀壺和銀杯以及白色的糕點。楚軒的講述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