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銀色小箭射中的瞬間,張恆隻覺得整條右臂忽然又酸又澀,隱約間感覺到又癢又痛,那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大聲笑起來,卻又想大聲的哭泣。這種感受實在是太過讓人難受,這一瞬間,張恆真是恨不得拿刀把整條右臂砍斷了的好。
銘煙薇眼中帶淚的邊哭邊道:“這是B級魔法傳說類武器,愛神之弓,可以讓人在被射中後感覺到愛情的滋味。呵呵,是不是感覺到了又酸又澀的味道?一會想笑一會想哭,這就是愛情的味道啊……”
“當然了,這並不是這把弓全部的功能,我想你或許並不打算品嘗一下別的功能吧。張恆,這段時間你都有想我嗎?”
說完,銘煙薇又是一箭射在了剛才那一箭傷口旁,啪的一聲,又是一箭從張恆的手臂裡射穿了出去。
張恆“啊”的一聲慘嚎,他用力扯了一下那傷口的穿洞,相比之下,痛苦反而讓他覺得好受了許多,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真的是讓人難受得想自殺了好。
他死死的咬了一口舌頭,接著才喃喃的說道:“薇……我對不起你,我當時回來了的,可是……”
“你回來了?回來幹什麽?看著我被幾個男人輪流著欺負嗎?然後看著我……”
聽了這句話,銘煙薇猛地哭了出來,又是一箭射向了張恆的身體,她卻是說不下去後面的屈辱話語了。
忍著劇痛,張恆喃喃的說道:“薇,你為什麽會在惡魔輪回小隊裡?你果然是出國了嗎?出國之後到了哪個國家?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好想好想去找你,可是我卻一直鼓不起勇氣。所以我只能我樣掉了那些侮辱你的人……可是,我的真不知道你已經來了這恐怖片世界了啊。”
銘煙薇忽然冷笑了起來,道:“我的主體就在中洲隊裡,而我的記憶也隻到了剛出現的中洲裡為止。那部恐怖片我什麽都不知道,從現在來看,我在中洲隊裡的主體一定是已經死掉了吧?哼,我怎麽知道那個我不會是你逃跑之後才死的呢?”
張恆臉色又青又白,他嘴巴不停的顫抖著想說些什麽。可是到最後他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只剩下那濃厚的苦澀與心痛,不是對自己的心痛,而是對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的心痛……
曾幾何時,這個女人曾像個孩子一樣大聲笑大聲鬧。兩個人一起商量著未來會去哪裡旅行,一起商量著會進行什麽樣的休閑,一起想著構成未來的家庭成員,一起想著未來的夢想……但是曾幾何時,這樣的夢想卻被生生給撕裂了,這全是因為他那懦弱而醜惡的行為啊!
“我沒有拋棄你!我進入中洲隊時,你已經……”
張恆非常想這麽大聲的吼出來,但是一想到銘煙薇那流淚淡漠的表情,他頓時連說出這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雖然他想解釋,但是事實卻勝過雄辯百倍,當初確實是因為他拋棄了她,這才將他們幸福的未來徹底破碎。
一切的痛苦都來源於他,一切的罪過都在他的身上,如果他不那麽懦弱的話,如果他能夠張開雙臂保護好她的話,那麽一切可能都會改變……
【薇,我對不起你啊,做下了那種事情,我的確死不足惜,我一定會把一切都還給你。但是在此之前,我不能給團隊夥伴增加負分,所以我必須要殺掉一個惡魔輪回小隊成員……】
【如果這件事我不做完的話,那我就是再一次逃跑的懦夫。我不想再當這樣的懦夫,所以……】
“為什麽不說話?你說啊?為什麽不說了啊?”
見張恆不說話,銘煙薇更是一邊哭著一邊大吼,將一枚一枚箭矢不停的射向張恆全身各處,而每一次傷害都是足以讓張恆大聲慘嚎起來。不過數十秒而已,他已經全身汗如雨下,身子仿佛虛脫了一般。
張恆忍著劇痛,握緊了他的風行者之弓,大聲吼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難道可以永遠的逃避嗎?銘煙薇!你受到的傷害我將用一輩子來償還!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們就一起去到地獄,永生永世的來償還!我絕對不會再逃避了!我絕對不要再逃避!”
“……不會逃避嗎?”
聽了張恆的這一番話,銘煙薇竟然呆住了,半天后才用顫抖的語氣道:“為什麽……你現在為什麽會表現得那麽鎮靜?為什麽能說出這麽一番話語來?當初你如果有這一小半的勇氣與鎮靜, 我們也……”
說到最後,這個女孩卻是說不下去了……
張恆衝銘煙薇溫柔的笑了笑,他忽然將風行者之弓對向了銘煙薇,同時一股衝天的氣勢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這是他即將使用自己的最後殺手鐧……電之矢的表現。
而銘煙薇臉上卻是露出了解脫的微笑,她也將銀色小弓拉滿到了極處,一團銀色火焰出現在了弓弦上。她輕輕的呢喃道:“讓我們一起解脫吧,恆……”
“對不起,我愛你,活下去……”
張恆微笑著,他的雙手仿佛隱約透出一陣閃光。下一秒,一道輕箭破空而去,化作了一道淡淡的流光。在風行者之弓的加成之下,這一箭的威力遠遠超出了所有人所能想象的極限。
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都暫停了一般,只有那道流光一閃而過。接著,極遙遠處一座大樓屋頂上的惡魔隊狙擊手諾查德整個化為了粉末消失在風中,而那道流光射入了遠處一棟大樓中。這一丁點細小的流光,竟然將那棟大樓房一面牆壁給整個射垮,直到這時,四周的時間仿佛才重新回歸了正常,而那高樓之上,僅僅留下了一把高斯狙擊槍……
當銘煙薇驚愕的看向張恆時,這個男子的心臟處已經被一片銀色光芒所穿透,而他的臉上,卻帶著無比溫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