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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飲食男女》第二百七十三章 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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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

肖建軍皺眉解釋道:「我是為了你們好,你聽我說……」

「閉嘴,聽見了嘛!」

趙衛東紅了眼睛,指著肖建軍說道:「我特麽在邊疆受罪的時候你怎麽不去找我解釋?!」

他指著謝前進罵道:「我們倆擔責任保了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跟他學的?拍婆子?」

趙衛東指了指面色慘白站在那裡的小子,道:「還是你特麽背叛我們了!」

「這裡面的情況很複雜」

肖建軍苦著臉解釋道:「他現在給一個……」

「給***!」

謝前進指了肖建軍罵道:「我看是給你臉了!你特麽算哪根蔥,敢特麽攔我!」

說著話擺手道:「滾遠點,護著你的臭圈子去!」

他一把推開了肖建軍,搶在衛國前面站到了這邊,眯著眼睛放狠話:「怎麽了?看什麽?不認識我了啊?」

「啊?」

「我可認識你啊!」

謝前進凶狠地說道:「咱們有筆帳是不是得算算了,啊?左傑!」

趙衛東也是推開肖建軍走了過來,站在了謝前進身邊,看著左傑陰狠地說道:「今天放單兒了?倒是便宜我了,剛回來就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

左傑有些發蒙,臉色蒼白,腦門上都見了汗珠。

這會兒可還有冷風呢,他的汗也止不住的流。

這些人怎麽會在這,他就這麽幾個仇人,現在都聚齊了。

如果他一個人還好說,調頭就怕好了。

可他身後還帶著俱樂部的姑娘們呢,跑都跑不掉。

下午李學武去俱樂部,他便知道這邊有節目。

歐欣、周小白等人聽說了,也想跟著來看看,大家便約了時間,吃了晚飯一起趕了過來。

要說危險,這能有什麽危險,軋鋼廠的地盤,就等於是李學武的勢力范圍內啊。

可現在遠水解不了近渴,李學武沒在這,他又跟兩夥敵人遇在一塊了。

怎麽辦?

難道真的挨一頓揍回去?

這些人對他恨之入骨,還不得打死他啊!

「衝我來,讓她們走」

左傑給身後的姑娘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走,不要管他。

無論出什麽事,這些姑娘們不能出事,否則他就真的沒法在四九城裡混了,更沒有臉面去見武哥。

左傑的聲音雖然微弱又帶著顫音,暴露了內心的慌張。

可站定的腳步和張開的手臂卻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堅定。

「嗤~」

謝前進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你以為我是衝誰來的?!」

「少特麽裝英雄!」

他的手緊緊握著家夥,腳步一挪,就要向左傑逼近。

李援朝看著事態起了變化,眉頭一動,對張海陽解釋道:「去年冬天海子的滑冰場上,這個左傑跟兩個婆子擺了趙衛東他們一道,聽說還動家夥了」。

「最後是他們兩人吃虧,被家裡攆走了,他們倆一直記恨在心,今天這是要報仇雪恨了。」

張海陽聽後,心中一驚,原來這場面的火藥味如此之濃,是有這麽深的仇怨在裡面。

「這個左傑是哪號人物?」

「以前沒聽說,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李援朝的消息很靈通,是個好交朋友的。

「他是l院的,他爸是工建部隊的團級幹部,以前跟著衛國他們混的」

「後來不知道靠了誰,現在看著

很牛嗶的樣子」

他這麽解釋著,還示意了肖建軍說道:「剛聽他的意思,好像有所顧忌的樣子,備不住是個人物」。

圍觀的人群裡有消息廣的,可也都諱莫如深,隻跟相熟的人介紹著幾方的矛盾。

而更多的小崽子們僅僅是看著熱鬧,即便場上三方跟特麽三國似的關系錯亂,可也不耽誤他們起興。

袁軍和鄭童等人就是興奮得不得了,他們圍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今天這場面,比看電影還刺激!」

「就是,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誰也別想跑!」袁軍激動地說。

「乾完這一場,還有第三場!」

鍾悅民沒參與討論,他依舊沉迷於那些姑娘的美貌外表。

即便是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他也忍不住偷偷轉頭望去。

那些姑娘的確是太漂亮了,他實在是有些移不開眼。

「悅民,你還看!」

「這時候你還有心思看姑娘!」鄭童看著他,半是玩笑半是責怪地說。

鍾悅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嘴角帶著一絲痞子般的笑:「茬架什麽時候都有,而美人不常有!」

「哎!」

他這會兒還有心懟了懟鄭童問道:「你說她們是哪個單位的,怎麽是這樣的工作服?」

「你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袁軍撇嘴道:「現在英雄救美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

「只要你站到那小子旁邊,絕對能認識那些姑娘,說不定還能以身相許呢!」

左傑的身影在眾人的議論和注視下顯得更加孤獨,他背對著俱樂部裡的姑娘,面對著滿臉怒氣的趙衛東和謝前進。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但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退縮,即便是身處險境,左傑也要保持著一份從容。

他深知,這個時候,任何慌亂都只會加速災難的到來。

場面的緊張氣氛再次攀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即將爆發的衝突上。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不祥的預感,而這一切,都在等待著那個導火索的點燃。

「嗷呦!人多欺負人少啊!」

裴培從左傑身後走了出來,站到了他身邊,道:「什麽時候四九城茬架有群毆的規矩了,你們老兵就是這麽揚名的對吧!」

「艸!臭圈子!」

謝前進瞪著眼睛看了站出來的娘們道:「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跟著一起上,我不算你群毆我!」

「謔!我當是誰呢!」

趙衛東抬手一按謝前進,挑著眉毛冷笑著看了裴培,道:「這不是育紅的裴姐嘛!」

「怎麽?想攬事?」

他又看向左傑,哼聲嘲諷道:「行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都指著娘們兒幫你撐腰了!」

裴培一拉左傑,不讓他往前頂,自己對上了趙衛東,冷臉嗆聲道:「嘴巴放乾淨點!」

「少特麽跟我這裝蒜!」

趙衛東看著裴培身後上來的幾個娘們,翻臉道:「給你臉了叫你一聲裴姐,別真拿自己當根蔥!」

他用手點了點裴培,以及走過來的歐欣等人,道:「滾遠點!我不打女人,但特麽別逼我!」

趙衛東和謝前進等不及了要動手,左傑早都不玩刀子了,這會兒面對他們知道要危險,推搡開衝上來的謝前進,想要護著姑娘們躲開。

就是這麽一個不經意的推搡,成了這場衝突的導火索。

兩夥人瞬間爆發,早站在一旁盯著左傑的衛國也跟著動了手,一時間,拳頭和腳踢交錯,怒罵和喊叫聲此起彼伏



李援朝和張海陽連忙拉著各自的小弟撤到了更遠的地方,他們不想卷入這場無謂的爭鬥。

但他們的眼睛卻始終緊緊盯著那些揮舞著拳頭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別人不清楚,李援朝很清楚,那個叫左傑的不算什麽,可他身後的人絕對不簡單。

就衝那人在海子放了那一槍,事後逼得趙衛東等人遠遁躲避鋒铓,可想而知那人定非等閑之輩。

後面那人雖然沒再出現過,更不知道更細節的背景關系。

但從這些家長的反應就知道,當初事情的解決是了大力氣的。

尤其是當趙衛東叫出那個裴姐的名號後,他更是想起這些娘們的背景了。

育紅的「老大姐」,早就不跟他們混了,而是攀上了院裡的「老大哥」,玩的都是更高級的權術圈子。

要按後世的說法,這個姬,那個姬的,她們更應該叫權姬。

她們不是體制內的,但跟那些已經參加工作的老大哥們關系斐然,有很深的交際和背景。

李援朝他們現在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絕對不想招惹她們。

因為說不定就得罪了哪位老大哥,到時候要遭大罪,賠禮道歉都不行。

現在左傑被這些人打了,到時候一定有人幫他找回這個場子。

在場的所有頭頭都會被他身後的人調查和報復。

剛才他跟趙衛東等人打了招呼,說不定就會找到他的頭上來。

現在的李援朝和張海陽隻想有多遠躲多遠,就怕惹著這件事。

他們要躲,可有的人卻是想要衝上去英雄救美。

鍾悅民轉身從車子上抽了鋼條出來,邁步就要往上衝,卻是被袁軍一把抱住了。

「你瘋了!」

「看看那是誰!」

袁軍示意鄭童一起幫忙,使勁兒拉住了鍾悅民,道:「他們可都是帶著家夥呢!」

鄭童也說道:「他們現在只動手,你上去可能就要動刀子了」。

鍾悅民著急地看著那邊的幾個姑娘被趙衛東等人推倒,嘴裡說道「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那還是爺們兒嘛!」

他心疼姑娘們納!

瞧瞧給摔的!

就在左傑挨了打,裴培和歐欣等人上去幫忙被推倒的時候,大街上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只見軋鋼廠護衛隊和紅糾隊的人吹著哨,推開圍觀人群,跑出來維持秩序。

衛國和左傑等人就在路中間,直接被這些人給分割開來。

謝前進打急眼了,見著有人推自己,回頭就要還手,被廠護衛隊的人給了一槍托,直接砸在了地上。

趙衛東等人見著謝前進倒地,再沒敢動手。

他們以為這些人是來拉架的呢,沒想到這些保衛和紅糾隊的人把他們分割開後便沒再管他們,而是為鳴笛的汽車打開了通道。

趙衛東用手指點了點被裴培等人扶起來的左傑,意思是你等著,別走啊!

左傑臉上倒是還好,剛才被圍毆時知道躲著臉呢。

可顧頭不顧腚,臉保住了,他現在渾身上下哪都疼。

齜牙咧嘴地被護衛隊的人給推到了一旁,站在那喘著粗氣。

一陣雞飛狗跳式的強力清場,212吉普車率先駛入眾人的視線。

帶著u型天線和偽裝網的指揮車很有威懾力,讓周圍的現場為之肅靜。

緊隨其後的是一台氣派的伏爾加24,是這個時候很少見的高級轎車。

最後是一台威利斯輕型巡邏車,敞篷,上面坐著四名全副武裝的保衛。

前後的安全車陣容讓這個小車隊顯得很是威武不凡。

車隊緩緩停下,引擎聲漸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所吸引,議論聲此起彼伏。

眾人這會兒才明白,原來他們被要求讓路,是為了這支車隊。

四九城裡,這樣的車隊通常只有在大人物出行時才會見到。

難怪護衛隊和紅糾隊的人如此緊張,別不是真有大人物來了。

李學武不知道李懷德算不算大人物,可他自己一定不是。

但是,今天的表演是軋鋼廠做東,李懷德想要抬面,他就得給對方這個面子。

尤其是今天人多,李學武擔心六國飯店這邊會出事,特意帶了四名保衛乾事前來。

他們個個身穿板綠,腰間別著手槍,神情嚴肅,氣勢逼人。

輕型巡邏車上的警衛迅速下車,在伏爾加24車旁站成兩排。

秘書則走到伏爾加小汽車的車門旁,恭敬地打開車門。

隨著車門的開啟,一位身穿黑色行政夾克衫,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的中年男子從車內緩緩下來,正是軋鋼廠管委會主任李懷德。

在車的另一邊,同樣穿著風格的年輕男子也隨之下車,便是被李懷德拉了壯丁的李學武。

兩人的出現,立刻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眾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羨慕和敬畏。

袁軍墊著腳,拔著脖子往車隊裡觀望,同時跟鍾悅民問道:「這是誰啊,這麽牛嗶!」

「還能是誰!」

鍾悅民的目光依舊在看著姑娘們,只有幾次去看車隊那邊,嘴裡卻是回答道:「今晚的主賓唄,不然能有這麽大排場嘛」。

也是了,這現場的保衛早就看見這邊要打架,那是管也不管的態度。

可等車隊一到,直接衝出來維護著現場的秩序,不管三七二十一,攔在路上的人全都推到了路邊,敢有反抗的,直接就是一槍托,妥妥的部隊風格。

左傑幾人也看見從車上下來的李學武了,但現在李學武明顯是在陪領導公乾,他們打架的這種事上不得台面,實在是沒好意思開口。

尤其是左傑,他挨了打,更不敢在這個時候給李學武找事,沒的丟了臉面。

裴培等人也是這個心思,隻想著一會兒跟保衛說一聲,再叫武哥幫忙。

摔了一跤的周小白年歲小,心思沒有那麽多,她怕一會兒再出事兒,見著李學武下車,便喊了一聲「武哥!」

李學武的目光一掃四周,立刻就看到了左傑等人那狼狽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卻是沒搭理他們,繼續跟李懷德說著話。

沙器之從前面的吉普車上下來後便一直站在李學武的身邊,周小白叫的那聲他也聽見了,自然也就見著領導皺眉頭的表情了。

等李學武同李懷德一起往場地裡面走的時候,他卻是向著周小白等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沒辦法,秘書就是處理這些事情的,領導已經皺了眉頭,說明這邊打招呼的人是認識的。

周小白看著李學武沒搭理她,面上掛不住,忍不住有些傷心。

被推倒那一跤摔疼了都沒哭,這會兒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了。

羅雲瞧見沙器之過來了,拉著周小白就要迎上去,可卻發現小白她站在那看著武哥的方向噘著嘴不動彈。

「傻啊你,耍什麽脾氣!」

羅雲抻了她胳膊一下,輕聲提醒道:「你李哥是大幹部,這種場合哪裡能給你回應」。

說著話還示意了走過來的沙器之提醒道:「沒見著都讓秘書過來了嘛,這就是回應你的」。

周小白聽羅雲這麽解

釋心裡好受了許多,抽了抽鼻子倔強地強調道:「我……我就是怕出事」。

沙器之一邊往這邊走,一邊給場邊的保衛做了個手勢。

都是保衛處的人,自然認識一把手的大秘,見著他的手勢瞬間就有了動作。

趙衛東等人還在看著這邊,卻是發現保衛們將他們打架的這些人圍了起來。

雖然還沒動手抓人,也沒團團圍住不留空隙,可就算是這種稀松的圍堵,也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沙器之給保衛乾事的手勢就是在下達指令,讓他們先將場面控制住,不要再有任何衝突發生。

而他要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再根據實際問題做出處理決定。

左傑看到沙器之走來,心中一緊,但他知道,武哥秘書的到來,意味著這場混亂將得到有效的平息。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站直了身體,準備迎接沙器之的詢問。

沙器之來到左傑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轉,掃向他身後的幾個姑娘。

他的語氣平緩,沒有責怪,只是輕聲問道:「怎麽回事?」

左傑是這個團體裡唯一的男人,沙器之想要問話自然是找他。

尤其是看著他的模樣,應該是衝突中的一方。

左傑咬牙忍痛,看了趙衛東等人一眼,不知道自己說了會不會給武哥惹麻煩。

裴培年齡大一些,知道這個時候該說就說,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她先是介紹了自己等人的身份,又說了同李學武之間的關系。

最後簡明扼要地將剛才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沙器之。

沙器之聽後,目光冷冽地掃過趙衛東和謝前進等人,包括衛國等人在內,都已經被軋鋼廠的保衛給壓製住了,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現場眾人都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探究的深思。

他們能猜到,這場衝突背後,或許還隱藏著更複雜的糾葛。

場面亂的快,被控制住的也快,保衛的威嚴讓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任何囂張的舉動。

沙器之自然不會光聽信這幾人的解釋,可再看到這姑娘說的那些人面對處長的到來都跟鵪鶉式的低著頭,一看就有問題。

他轉頭對左傑等人輕聲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先去飯店修整一下,不要影響到廠裡活動的正常秩序」。

左傑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表示配合沙器之的處理意見。

他相信,李學武有能力平息這場風波,他的秘書更不會白給。

左傑倒是不想找回場子什麽的,從武哥跟他說要做點事業,不能光看見池塘裡的蛤蟆那片天空時,他就有心脫離這個圈子。

今天挨了一頓打,他就算是徹底跟過去斷絕聯系了,不想再有瓜葛。

而在一旁的裴培和歐欣等人,看到沙器之說了會處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她們知道,有李學武在,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再有波折。

沙器之見幾人配合,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走。

兩位領導在門口同負責人說了兩句,看了看現場的狀況,便在負責人的引導下往場地內部走去。

他則是帶著這些人從檢票口直接通過,往飯店輔樓去了。

沙器之不認識左傑,更不認識這些姑娘們。

但他知道李學武有個俱樂部,更知道那座俱樂部裡都是什麽樣的關系。

既然那位姑娘介紹了他們是俱樂部的職工,那他就得照顧他們。

可這件事背後的原因他不清楚,左傑沒開口,裴培不知道,他得請示領導再決定。

他是李學武的秘書,不是李學武的管家,更不是俱樂部的乾事。

有問題解決問題,但不能激化矛盾,擴大影響面。

如果領導有安排或者要求,那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安撫好這些人,該修整修整,該檢查身體就去找這邊的醫生。

場地外的風波因為車隊到來後的這一段波折變得平靜了下來。

可平靜的背後是積聚的烏雲,厚厚地壓在了趙衛東等人的頭上。

趙衛東、衛國兩夥人剛才都有動手,保衛們站在大門那邊看得清楚。

現在圍了他們,一個都沒跑掉,就等著沙秘書的命令呢。

領導都進去了,事情該有個處理意見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在等著結果,很明顯的挨了打的那小子有背景,有關系。

至少跟下車的那兩位大領導有關系,不然那位辦公人員不可能把他和那些姑娘們領著進了飯店。

他們都沒心思去看節目了,門口這邊就要上演的節目更精彩。

不精彩!一點都不精彩!

鍾悅民看著姑娘們進了場地,他心裡這個急的呦!

真後悔剛才聽了袁軍的話,要是他當時衝上去,可能就跟這些人搭個上了,這會兒應該是一起被領進場地,更有機會跟那些姑娘們認識認識了。

鄭童沒看明白怎回事跟袁軍問道:「什麽情況啊這是!」

「來靠山了唄!」

袁軍挑了挑眉毛,道:「沒瞧見嘛明顯的人家很牛嗶啊,秘書把人給接走了,這架打不成了」。

「那還真是很遺憾啊」

鄭童真是不怕事兒大,這會兒揣著袖子,很是惋惜地說道:「要是來個大亂鬥就更有意思了」。

「呵呵~」

袁軍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怕死啊,真要是打群架,在這看著都是個事」。

……

李學武看見周小白他們的狀況就在留意周圍,陪著李懷德往裡走的時候也瞧見衛國等人了。

肖建軍看見他的時候還很失落地低下了頭,李學武沒搭理他。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怎麽又回來了,可能跟下面的秩序亂了有關系。

這個年代,乃至是往後三四十年,很多京城的勞改或者勞教都是發往邊疆或者西陲去勞動。

當年有很多這樣的人物回到京城作案,尤其是姓白的那位,更是成為了當年的符號人物。

現在的情況更嚴重,沒人看管他們了,放羊的被放羊了,羊跑丟了,回羊圈了。

沒關系,李學武根本沒在意他們的回歸,能收拾他們一次,就能收拾他們第二次。

第一次是因為他們父母的庇護,讓他們躲過了他打出去的子彈。

這一次要是讓他抓住尾巴,絕對不給他們爹媽施救的時間和機會。

他要送去西城打靶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們成為別人的槍下之鬼。

生是誰的人他不管,但死得是他的鬼。

李學武陪在李懷德身邊,同現場的進步師生們親切地打著招呼,介紹著軋鋼廠的變革經驗。

也配合宣傳處幹部們的工作,同這些師生們親近、握手、合影什麽的。

等在前排座位上坐下以後,舞台上早就準備好的節目在現場眾人的歡呼聲中正式開始。

沙器之聽見了外面的聲音,知道節目開始了。

在跟幾位姑娘和左傑做了簡單的溝通和交流過後,先是安排左傑去看醫生,又安排歐欣等人在輔樓二樓的門廳平台上看節目,自己則是下了樓。

他先是去找保

衛乾事了解了一下剛才的情況,跟左傑他們說的沒有出入,這才去跟李學武簡單匯報了一下。

李學武沒說什麽,只是背對著他輕輕抬了抬手,點了兩下。

沙器之了然,李主任在這邊,領導不好說什麽。

其實也不用說什麽,幾個小崽子而已,他懂了領導是個什麽意思了。

舞台已經表演到了第二個節目,檢票口這邊的人有些已經挪到場地邊緣區看節目了。

只有不多的小崽子們還在堅持,就想看看這些「大哥」級的老兵們會被怎麽處理。

這種場景實在是難得一見,今日過後,六國飯店門前事件一定會成為四九城小崽子們嘴裡的風雲大事。

有眼睛尖的已經看見那位秘書重新走了出來,倒是沒接觸衛國等人,就是跟保衛乾事說了幾句。

可這種態度卻讓趙衛東等人汗毛倒豎了起來。

他們的父親也都是乾這個的,從小耳濡目染的,自然了解這一套是要幹啥。

那位秘書跟保衛乾事說著話,眼神卻是看向他們的,手裡還做著隱晦的小動作。

糟糕!

不能再等下去了!

趙衛東和衛國對視一眼,這對兒老對手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危機。

他們都沒用商量,各自選了一個方向,也沒提醒其他人,直接就往出衝。

現場圍著他們的保衛可不是白給的,一直盯著他們呢。

見著兩人有異動,手裡的膠棍提起來就堵了過去。

沙器之那邊也見著這裡的變化了,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麽,轉身往場地裡去了。

保衛乾事送走了沙秘書,再轉回身,看向衛國等人的眼神裡已經帶著狠厲。

只見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些早就準備好的保衛們動手。

鍾悅民看不見姑娘了,目光也終於分給了現場那些老大哥,瞧見保衛們圍了上去,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啥情況啊!」

袁軍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戲了,東道主準備插手了」。

另一邊靠場地邊上站著裝路人甲的李援朝也是同樣的表情。

在絕對的強力部門面前,他們這些所謂的老兵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尤其是軋鋼廠訓練出來的這些保衛,明顯帶著部隊的路子。

從挨了一槍托的謝前進身上就能看得出,這種路數絕對不是這些保衛們第一次做了。

拿著槍托懟人,真的是又霸道又有威懾力,一下子絕對能讓你老實兒跪著唱征服。

趙衛東和衛國等人再凶狠,再能打也不行,剛才突圍的那一下,衛國挨了一棍子,趙衛東挨了一腳,現在都被按在了地上。

軋鋼廠保衛乾事帶著保衛把這些人圍了個嚴實,這回徹底沒了逃跑的機會。

保衛乾事很霸氣,手指點了點還在站著的幾人,喝道:「都給我聽好了,現在抱頭!趴下!」

最後兩個字壓重了聲音,喊出的那一刻自然帶著威嚴。

這些人被圍住了,保衛乾事的氣場就像是大山一樣壓了過來,讓他們不敢反抗。

帶頭的兩個人已經被按在了地上摩擦,他們還有什麽好堅持的。

有趴下慢的,嫌棄地上涼的,看著別做不做的,被衝上來的保衛一膠棍教會了怎麽快速服從命令。

瞧見他們真打,這些人也怕了,趕緊趴在了地上。

軋鋼廠的保衛都是經過訓練場培訓過的,在抓捕和羈押手段上是一個師傅教的,所有人的動作如出一轍,迅速而又果決。

抽腰帶,背後捆手,從後面摟衣服蓋腦袋。

一套動作完

成後,這些保衛在保衛乾事的眼神示意下,動作逐漸粗糙了起來。

拉他們起身的時候膠棍頻頻往他們身上招呼,打的他們鬼哭狼嚎的,嚇得周圍觀看的小崽子們噤若寒蟬,不敢有一絲喧嘩和放肆。

剛才還囂張跋扈要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老大哥」都成了小蝦米。

帶著鋼板的靴子一腳下去,各個都是好孩子。

讓撅著絕對不趴著,讓跪著絕對不坐著。

反應慢一點都會挨上一下子,誰敢反抗更是等著一頓爆捶吧。

趙衛東今天是來看芭蕾的,他聽說是周苗苗的舞台,他想她了。

可現在人都沒見著,自己先搭裡頭了。

那保衛乾事明顯在偏幫,知道按照公事來解決,誰都得不著好。

所以現在是按照他們影響了活動的理由來處理了。

對方一個左傑,帶著幾個女的,自然沒有破壞力,還是受害的一方。

而他們則是又帶著刀子,又帶著叉子的,現在成了危險人物。

這種手法對待他們真的是沒說的,就算是找父母來要說法都沒用,人家不問打架的是誰,隻抓影響大局的人。

他們打了那左傑一頓,左傑背後的人就讓保衛打他們所有人一頓,報復來的很迅速,不隔夜的那種。

真疼啊,這些保衛打人比他們都狠,還專業的那種。

尤其是帶著他們往酒店內部走,越走他們越心涼。

在外面,有人看著還不會下狠手,真進了這裡,怎麽打都沒人聽得見,看得著了。

帶頭的衛國和謝前進等人更是心悸,知道左傑的背後是李學武,他們想著李學武又不在,先報復了左傑再說。

大不了連夜再回西北放羊去,心裡也舒坦許多。

可誰想到左傑前腳到李學武後腳就跟上來了,他們誰都沒跑了。

現在落在了李學武的手上,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門口這頓打還是輕的,更厲害的在院裡呢。

他們是不想進院的,雖然他們兜裡有票,可是現在真的不想進去。

這能由得他們嗎?

很顯然,不能,保衛乾事都給他們準備好了夜宵,來答謝這些人讓他在領導面前露了臉呢。

今天的保衛工作其實很簡單,只有開場和散場麻煩一些,出來乾活還能看節目,很輕松的。

沒想到他想著輕松,這些人卻來給他上眼藥。

他要是不好好謝謝這些小兄弟,那他在訓練場學來的技能不是白辛苦了嘛。

今天要是不給這些王八蛋打出綠屎來,他就算這些小子沒吃過韭菜!——

節目很精彩,廠文藝宣傳隊是下了功夫準備的。

跟廠裡那場晚會不同,這一場沒有大聯歡的意味,更不需要那些業余的工人們參與。

都是專業的演員上台演出,水準一流,表演突出,看得台下進步師生們連連鼓掌叫好。

沙器之安排完了門口的事,又去輔樓二樓看了看這些年輕男女們。

在這裡觀看節目的效果其實更好,視野開闊,位置正對著舞台,沒有遮擋,特別完美。

就是晚上的風有些涼,風中帶來的某種壓抑著的嘶吼聲顯得很是詭異。

在舞台音響的影響下,眾人都沒去注意這種聲音,全都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

當然了,挨了打的左傑是看見了門口的情況的,也知道武哥秘書幫自己安排了報仇的事。

他見沙器之過來,感激地同對方握了握手,卻是並沒有說什麽。

他沒有把武哥的底漏了,寧願自己白挨一頓打,換來的卻是

武哥的真心維護和照顧。

這讓他愈加的確定跟著武哥走是自己最正確的選擇。

沙器之不了解裡面的情況,不能錯誤地表達李學武的態度,所以僅僅是收下了他的感激,並沒有解釋什麽。

他叮囑了幾人,一會兒離開的時候會有保衛護送他們走。

歐欣和裴培等人自然不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絕對壓製的魅力了,可也對李學武的安排很是欣喜和滿意。

周小白雖然家庭出身高,可她父親和母親並沒有讓她享受到這種異於常人的待遇。

這一次面對衝突場面,她也是有種後怕的感覺。

但因為李學武的安排,又讓她覺得很安全,很難形容這種被強力保護的魅力。

她聽著裴姐幾人的對話,努力向前面看著,尋找坐在第一排的那道身影。

這個時候,她覺得就算是舞台上的節目也遮蓋不住那人的風采和她的向往。

六國飯店大樓後面的陰影裡,靠著牆根面壁跪著一排, 排著隊地等著挨揍。

已經挨了一頓揍,趴在地上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趙衛東突然抬起頭,往舞台上看去。

在看見舞台上的麗人,他突然想起了夕陽下的冰場,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舞台上光鮮亮麗的周苗苗,是他現在不能直視的存在。

因為他現在被揍的沒了力氣,只能趴在地上看著對方。

而對方卻看不見陰影裡的他,灼灼其華,表演的節目都是給別人看的,沒有他一絲一毫。

趙衛東隻覺得幾個月沒見著她,陌生了,不認識了。

就算是讓他現在去跟周苗苗見面,他也是不願意的。

如果是動手前,他還有可能去找對方敘敘舊。

但現在,死狗似的他不願意別人看見他這幅模樣。

報仇?

別鬧了,小孩兒胳膊粗的膠混抽你身上的時候,你要是能想到報仇兩個字,他都敢把腦袋揪下來給你當球踢。

別看他們的父輩敢於犧牲,敢於奉獻生命,可他們不敢!

這特麽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該慫的時候就得認慫,你以為他挨打的時候沒求饒?

艸!你要是不求饒,這些王八蛋能打你到明天早上去!

謝前進夠硬氣不?

可你現在聽聽,他都跟那位保衛處乾事叫爺爺了!

只要別再拿膠棍往身上掄,別說叫爺爺了,就是叫祖宗都行啊!

今天跪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也不是啥外人。

今天他叫爺爺,大家都會叫,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保衛乾事倒是撿著了,憑白多了一群孫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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