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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開局越女阿青》第309章 門閥制度,劍出極光(四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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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卑等級?門閥制度?想不到宋缺居然還有反對這些的覺悟?趙青心中暗暗思索,對宋家的評價提高了數分,且很快理清楚了其中的原因。

自漢代以來,經過數百年的演變,社會分化,形成種種特權階級。處於最上層的為士人,其次是編戶齊民,再次是依附人,最下為奴婢。

士人也有世族高門和寒門庶族的貴賤之分,且是天壤雲泥之別,彼此間劃分極為嚴格,不容混淆。

世族高門巍然在上,享有政治上絕對優越的地位,且是

“累世經傳”和

“禮法傳家”,其經濟力量雄厚無比,佔據著國家所有主要的資源,朝代和權力的嬗遞一直是環繞著他們而發生。

在門閥制度盛行的時代,家世聲名成為衡量身份的最高標準,這種特權造就了一批腐化、愚昧,隻知追逐名利,以奇異服飾、奢侈享樂、遊逸宴飲,競相攀比的高門子弟。

他們活在醉生夢死的另一個世界裡,國家的興亡變得遙遠而不切合現實,凡事均以家族為重,自認出身高人一等,將寒士、布衣視為注定要為他們做牛做馬,任由鞭撻的低等人。

治者無能、貧富不均,致土地兼並日趨嚴重,良田均集中到土豪權貴手上,貪汙腐敗隨之而來,官豪勾結,封略山湖、妨民害治,令百姓流離、餓屍蔽野,民不聊生。

高門、寒門兩個階層,中間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雙方嫌隙日深,沒有溝通和說話。

世族形成一個利益集團,佔據了國家所有最重要的資源,視寒門為可任意踐踏的奴仆。

而寒門與更加底層的布衣,則備受壓迫和剝削,怨氣日深,只有在戰場上,才有藉軍功冒起的機會,例如當下隋末戰亂的時期。

在許多寒士、布衣眼中,出身於高門大閥的子弟,爭天下時對匡助者自是敬禮有加,但得天下後還不是施行鳥盡弓藏那一套,生於權富之家者,怎會理會下面的人的死活。

因此,這些曾經飽受門閥欺壓之人,與當今屢世顯宦,精於治國之道的四姓大閥相比,往往更願意投靠出身平平的起義軍首領,如王薄、翟讓、竇建德、杜伏威等。

像原作中寇仲正式立下爭霸天下的志向,就是莫名戀上李閥的李秀寧,且覺得對方忽視自己,想要不擇手段提升自己的實力、身份地位。

究其根本,也是高門大閥跟平民間的關系所導致的。從整體上來看,《大唐雙龍傳》也正是一部記述雙龍這兩個出身於社會底層之人崛起,突破階級限制,成為天下最頂層蓋代宗師的故事。

而在當今的強大門閥中,宋閥對待出身普通者的態度,無疑算是最好的。

宋缺、宋魯、宋師道等人,在品格上都沒有問題,為人處世不偏不倚,沒有絲毫自恃出身的意思。

在趙青看來,宋閥的開創者是《邊荒傳說》中謝玄的家將首領宋悲風,本身的人品就很不錯,有著化解高門寒族衝突的想法,可以說留下了良好的傳承;而宋缺自己通過抗擊隋軍的十戰十勝,整合了家族的全部力量,且依靠經商在數十年間令宋閥成為當世最富有的勢力,本身的能力尚在家族之上,不怎麽受到家族的約束;在這種情況下,他注意到當年南陳時期門閥制度腐朽的弊端,且從宋師道的反感中有所思辯,以

“得刀後而忘刀”的心境,對此生出一些改革的想法,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實際上,在原作中,宋缺於寇仲放棄爭霸後,相當果斷地解散了宋閥的勢力,可見他對門閥制度並不堅持,讓整個宋家不僅退出朝廷,還退出江湖,放棄了宋家山城,化為平民百姓。

《龍戰在野》中,宋師道的孫子宋魁刀法直追宋缺,卻不願揚名立萬,作風低調,可見宋家後人不願再卷入紛爭之心,與其他高門大閥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說起來,一個人對待平民百姓的態度,往往取決於他最初的出身與當前的地位,以此來生出相應的同理心。

像趙青自己,最開始就是一個普通人,目前或許在大唐世界幾乎稱得上是無敵,但返回主世界後,卻並不是什麽大人物,安全感很是有限。

因此,她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也願意讓這裡的普通人過得好一點,從而無愧於自己的內心。

壟斷平民上升通道的腐朽門閥制度,自然算是她接下來準備清理的對象之一。

至於什麽尊卑等級制度,越是修行到高深的境界,便越發明白自己在天地宇宙前的渺小,又怎麽會生出高高在上的心理呢?

此外,宋缺對待外族胡人的態度,也完全符合趙青的看法,且在歷史上得到了驗證。

李世民

“不論華夏夷狄,均兼愛如一”的宏大理想聽起來很是動人,且符合民族融合的趨勢,但正如宋缺所言,放下了對胡人的提防,便容易引發災禍,出現真正的長期分裂。

令唐朝由盛轉衰的安史之亂,更後來的五代十國,以及宋朝一直沒法收復北方,正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與宋缺因外族威脅而堅持漢統不同,在她看來,只要有足夠的武力,將塞外胡族徹底壓服,不留半點余患,真正意義上做到同化,自然無需擔心出現問題。

滅亡突厥、吐谷渾等草原、高原國家,沒有了外部勢力的乾預,這些最初實際上也算是炎黃子孫的胡族,完全能夠認祖歸宗,化為華夏的一員。

……心中念頭閃動,趙青知曉宋缺已經感應了自己的位置,正策馬而來,心中無勝敗之念,只求印證刀道上的問題。

早已飛至宋缺一行人所在區域的冰劍,隨著她的心念一動,迅速地繞了一個大圈子,劃出了一道照亮夜空的光弧,朝著宋缺行進的方向而去。

在創出

“劍胎”、且於心識上的修為再度精進後,她使用單獨的末那識與劍意融合,進駐劍身之內,模擬出某種前六識斷滅,進入滅盡定的狀態,放大了精神力量的效應。

再加上對光系與陰陽之氣的領悟,以不可見的紅外光作為傳輸能量的媒介,操縱飛劍的有效距離迎來了巨大的漲幅,從百余丈一舉躍升達到了十數裡的范圍。

如果以境界來描述,跟超越

“得刀”

“忘刀”的

“得忘之間”之境,在效果上頗有些同通之處。庖丁解牛乃古聖先哲莊周的一則寓言,講善於宰牛的庖丁,以無厚之刃入於有間的骨隙肉縫之中,故能迎刃而解。

對於解牛的庖丁來說,牛不是不在,只是他已進入目無全牛的境界。所謂

“忘刀”之境,就是刀入手後再不知手上的刀為何物,由人是刀,刀為人,

“目無全牛”的道境,晉至

“人牛俱忘”。物窮則反,道窮則變,天上地下,朝上不成往下尋。

“忘刀”乃刀道之極,極則窮,怎似介乎

“得刀”和

“忘刀”之間的漫無止境。每一刀貫注的是全身全靈的力量,是

“得刀”,當一切順乎天然,刀與天地合一,無人無我,為

“忘刀”,能介乎

“得刀”和

“忘刀”之間,同時把握住自我與天地的力量,便是更上一層的

“得忘之間”。趙青目前施展出的飛劍,正是達到了調動自身之力與天地之力的層次,縱然與本體相距遙遠,也具備著極其驚人的威力,足以與宋缺的天刀一較高下。

盤旋返回到了歷陽城外五裡的位置,通體晶瑩的輕薄冰劍尖端微調,環繞著它的七彩虹光於兩旁再次飛瀑般閃退,形成千萬道的光影色線,宛如天邊出現了無比璀璨的極光。

在如潮水般撤回軍營的大批江淮軍眼中,突然間多出了一條傳說中天女手中慢舞的彩色飄帶,飄逸變幻,給人以難以言喻的心靈震撼,刹那間便越過了漫漫夜空,斜向下墜往了地面。

而在望見這絢麗一幕的同時,宋缺的眼中亦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直覺感應到了前方光芒的本質,明曉這是趙青發出的攻擊,神色仍是從容自若,似乎並無驚訝之意。

無視周圍因他的驟然出現而訝異不已、懷有敵意的江淮軍士卒,他雙腿一夾馬腰,座下白馬昂首怒嘶,驀地增速至極限,如一道電光般迎著極光射來的方向猛衝而去。

伴隨著急驟若奔雷的蹄聲,宋缺在臨時被他灌輸雄渾真氣的馬匹上達到了難以想象的高速,輕而易舉衝破了江淮軍的阻攔,同時緩慢而穩定探手往後取刀,給人以一種至動至靜融渾於一體的奇異感覺。

簡簡單單地取刀拔刀,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動,卻都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變。

若被場上的第三高手杜伏威看清,必然會讓他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要知人的動作能大體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難得。要知任何動作,是由無數動作串連而成,動作與動作間怎都有點快慢輕重之分,而組成宋缺探手往後取刀的連串動作,每一個動作均像前一個動作的重複鑄模,本身已是令人難以相信的奇跡。

宋缺的拔刀動作直若與天地和其背後永遠隱藏著更深層次的本體結合為一,本身充滿恆常不變中千變萬化的味道,沒有絲毫空隙破綻可尋,更使人感到隨他這起手式而來的第一刀,必是驚天地,泣鬼神,沒有開始,沒有終結。

刀道至此,已達鬼神莫測的層次,由此可知宋缺面對著極速襲來的飛劍,完全進入了

“得刀而後忘刀”的層次,進而與天地結成一體,不但無刀,更是無人,只剩下天地人結合後不著一物的心靈。

整個天地在延伸,腳下的大地擴展至無限,自亙古以來存在的天空覆蓋大地,而對宋缺來說,他自己正是把天地聯系起來的焦點和中心,如變成不動的磐石,似在非在,天地人融為一體。

忘記了前方劃破夜空的璀璨極光,忘記了勝和敗,宋缺的心靈與天地幻化冥合為一,體內真氣澎湃,無有窮盡,就像天地般沒有極限,與上方的星空和下方的原野渾成一體,融入了黑暗中。

“鏗!”天刀出鞘,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天刀離鞘劈出,化作閃電般的長虹,劃過兩丈的虛空,連續作出玄奧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變化,卻又毫無偽借地劈在了冰劍鋒刃處。

“轟!”勁氣橫流滾蕩,衝激起了漫天沙塵。向前衝鋒的白馬仍然在狂馳不已,只是原先騎乘著它的宋缺卻奇異地出現在了空中,整個人陀螺般旋轉起來,凌空飛飄,用以卸盡方才對撞中殘余的勁力。

晶瑩冰劍挾帶的七色虹光似乎戛然而止,卻又如延展開了一個流光溢彩的明亮光球,內部數不之盡的各色光線不斷折射反射,刹那間籠罩住了方圓數十丈的范圍。

隔了足足六七裡的距離,除了傳輸與調動的能量有限之外,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順利感應到對手每一個細致入微的變化,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難點。

這個冰劍所展開的光球,正是它用來探查的手段。至於光線中附帶著的困鎖心靈之能,對於宋缺這等心志無比堅定、心靈與天地合而為一的絕頂高手,反而並沒有多少威脅。

畢竟,這只是

“劍胎”之術衍生出來的效果,遠遠不及趙青近距離施展

“五蘊葬心劍”的威力,更加接近於幻術,不存在屏蔽感官的特殊異力。

而在宋缺難以觀察到的冰劍內部,一條條極細微的裂縫中滲滿了柔和的輝光,於瞬息之間恢復到了原樣。

由此可知,與重達百斤、玄鐵材質的天刀實打實地互撞在了一起,以趙青之能,仍無法避免地讓劍身遭受到了損傷。

但觀宋缺在借助馬力衝勢的情況下仍不得不棄馬卸勁,無疑還是她勝出了半籌。

絢爛至足以灼傷高手眼晴的光球之內,冰劍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徹底化作沒有重量飆閃如神的輕煙,與千百道虛幻的光芒劍影融為一體,朝著宋缺所在的方位追擊而來。

向後飛飄了十數丈距離,宋缺在空中忽然凝定,釘子般疾落墜下,回落到了地面,手中樸實黝黑的天刀稍稍下沉,斜指向上,刀鋒不住顫震,卻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半點刀氣。

其中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是整體性的,依氣機的牽引而行,針對著變幻莫測的冰劍光芒,做出應對,以確保最後擊中的刹那,仍是與先前取刀拔刀那般不遲不早地將刀勢推展至最強大的那一刻。

他的心神清明澄澈,無勝無敗,無喜無懼,天刀驟然劃上虛空,刀光閃閃,天地的生機死氣全集中到刀鋒處,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似乎在與冰劍散發出的光芒交相輝映。

在忘刀之境的催動下,天刀再不是達百斤的重兵器,而是輕似飄羽,最奇異的是遊移不定,看似攻向一點,事實上卻籠天罩地,令被刀氣鎖定者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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