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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開局越女阿青》第369章 遷越之民,篷艇逸聞(六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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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身神這種副意識,似乎並不能被完整地帶回到主世界,或者說,雖然帶回了,但被限制在了‘入夢引證’邊緣,無法離開前往其他地方?”

伴隨著窗外沙沙的雨聲,閣樓二層的居室內,趙青從入靜狀態倏然蘇醒過來,立即便感受到了因短時間內精神力上限急劇提升而帶來的痛楚與不適應感,眉心仿佛隨時會被脹破撕裂一般;

讓她連忙心凝神釋,將自己與天地間融為一體,以此來分擔這突如其來變化帶來的巨大壓力,經歷了足足兩個多時辰,方才勉強緩過氣來,知嘵此次精神力暴漲的風險已經渡過。

早在入夢之前,趙青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現下她體質所能承載的極限,再單獨提升“神”卻無法在“精”“氣”上進行平衡的話,將會面臨形神互相分離的危機。

雖然靠著“形神俱妙”等高深的境界,她暫時仍可勉強負擔,但毫無疑問,如果下一次入夢仍會出現此番程度的精神力量驟升,能夠繼續撐下來的概率相當有限,必須等待身體也提上來。

從未有過被精神力撐爆的經歷,趙青也不好說這種事情發生之後將會如何,有無恢復如初的方式,又或者可以期許“入夢引證”有著防止“宿主”自毀的能力;

但根據她的推測,這個精氣神平衡的問題,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先前覺得突破到“六氣境”會導致不好的事情,這個預感產生的主要原因。

而在精神穩定下來之後,趙青心念微動,便感應到了自己腦海深處散發光芒的“入夢引證”,周圍多出了十二個若隱若現的黑色小點,給她以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受,疑似她在“夢中”修出的身神。

當趙青試圖用意念去接觸這些黑點,卻像是在觸摸一片虛無,仿佛隔了不可逾越的空間障壁,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難以真正接觸,似乎是被限制在了“引證”所在的區域。

她心中暗暗思索,猜測身神們能夠被“入夢引證”專門束縛隔離,縱然是規則所限,也應該有著特殊的作用,或許可以被視作“獨立”的意識,同樣入夢諸天。

“話說,所謂‘做夢’,也不是不能夠重做過往經歷的夢境,銜接夢中的劇情。”

“假設‘入夢諸天’跟‘做夢’確有這方面的共通之處,我在黃易世界用心經營了這麽久,就這麽永遠離開實在有些可惜,是否有某種方式,可以重新返回曾入夢過的世界呢?”

統計出此次金行之氣高達12960縷的收獲,趙青心中對她精心煉製的兩柄神兵頗為懷念,更對自己一手建立起的強大國度,其未來抱有很高的期許,挺想見證它未來發展的狀況。

同樣,回憶著《太乙混冥解道篇》中的內容,她隱約感應到自己繼承了叩道三步“悟我、外生、混冥”這三大心靈境界,雖短時間內未在功力上取得突破,但已能體會到天地之間更深入微妙的不同。

境界上顯著的提升,對道的領悟大幅增強,再加上“元神灮化”等幾個可於當前修為仍生效的速成手段,趙青常態下可發揮出的戰力,已有以倍數計的提升。

考慮到暫時沒法再次入夢,大概需要數個月時間來完全消化此次的收獲,她也放下了心中的緊迫感,知曉在已經領悟透澈了的情況下,水磨功夫並不怎麽耗費精力,正好有空隨意逛上一逛。

原本入夢前胃峪送來請柬,要在東郭富陽裡宴請自己一行人,卻讓她莫名感到不去會有危險的事情,趙青也不再覺得是一件麻煩,相反,她現在卻覺得,此事未必就不能是自己的機遇。

沒有像平常往返於會稽武院那樣光靠步行,這次她決定體會另一種沒經歷過的方式,因此在禹王宗廟外的一處港灣口,尋了一條正準備駛向東郭門的舫船,也不嫌船速的緩慢,徑直坐了上去。

……

采用“加板於上”方式連接的舫,較之於單體船具有不少顯著的優點。由於舫有兩個船身,采用“加板連接的中間還有“橋”,這樣,船的總寬度就比原來的單體船大大增加,且在行駛時穩定許多。

在三面方形的硬帆之下,看上去僅是堅固木棚的船艙顯得頗為普通,雖然足以裝載七八十人亦綽綽有余,但裡面並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貴重的陳設,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和設備。

其中最“奢侈”的裝飾,大概就是船艙內彌漫著的木質香氣,那是船身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河風輕拂,帶著濕潤的清涼,吹過乘客們的臉頰,帶來了遠方的花香和稻田的清新味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草氣息,亦與木質香氣互相交織,共同營造出寧靜而舒適的氛圍。

因為是由兩條船合並而成的,舫船也遺留了兩處不大的船尾。兩個船尾之間相隔了三四丈的距離,形成了一片不大的水域。

當船家開始啟程之際,趙青已搬了一隻小板凳,坐在舫船左尾的邊緣處,她身著淡青色的緞衣,頭髮隻用簡單的一根青銅竹節簪盤起,平靜地望著眼前不斷退去、遠離的水面。

在這座古城獨特的景致中,水道是最具生命力的脈絡。蜿蜒曲折的河道如同城中的生命線,串聯起城市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此時此刻,那些疾馳而過的船隻,就像是沿著這條生命線上跳躍的音符,演奏出一曲綺麗婉約、韻質清新的樂章。

它們或大或小,有的華麗,有的樸素,但每一隻都承載著各自的故事和生命。它們破水而行,像是在訴說著一段段或悲或喜的歷程。

船身與水摩擦產生的輕響,宛如輕柔的越地樂曲,在每一個微小的音符中,都流淌著船隻與水之間的默契與和諧,深得平雕錯鏤之巧,齊奏曾嚨錘裕之音,讓人沉醉其中。

這些船隻之所以擁有驚人的速度,並非因為駕般者的修為高超,以真力潛行於水底,猶如劃槳般推動船隻前行,而是因為有位超然的高階修士,調高了城中河水流動的速度。

能夠操控水流,使它們流淌得比平時更快,這種能力無疑已經超越了許多人的認知,而趙青感應著水中沉穩而深邃的力量,知曉水流之所以處於這種狀態,本質上源於河道內水行元氣的高速流動。

繼續深究下去,水行元氣之所以會處於這高速流動的狀態,則並非是有高階修士在刻意地施法維持,而是此地天地元氣自然流淌的規則、流淌的方向,所發生的微小變動。

或許,在外在的表現上,操控元氣和操控元氣法則之間看不出什麽區別,但實際上,這兩者就像是一件物品投下的影子,跟它真正的實體相比較一般,有著不可逾越的雲泥之別。

據趙青所知,除了常見的至陰至陽激變,以及她接觸的“元神灮化”“暗能效應”等少數幾種變化外,“六氣”境之下再無任何力量可以對元氣法則造成影響,由此可見後者所具備的玄奧。

假設有一名修至“天人交感”乃至於“天人合一”的高手,從未見識到過這條水道之外的天地元氣,那他大有可能將水行元氣的奇異流動視作理所當然的真理,永生永世也尋不到其中的異常之處。

而單純僅是改變了一條水道內的部分元氣法則,讓水行元氣按照劃定的軌道,像從高到低那般飛流直下,且因“水道”倏然變窄而明顯提速,還可以清楚理解;

但涉及到整座會稽城縱橫交錯不知繁幾的水網,能夠令許多彼此之間交匯、對衝的水流均保持在這種狀態,化解其中的矛盾,卻無疑要困難得多,內裡蘊藏著更玄奧的變化。

水道網絡中每一條支流均被賦予了不同的流向和流速,彼此之間既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達成了隨環境不斷變化的兼容與平衡。

這些流向和流速的調整必須精確到位,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水道網絡的混亂,而要將如此複雜的水道網絡調控得恰到好處,便需要高超的修為和無比豐富的經驗,以及對各式船隻的深入了解。

眼前這水道網絡的氣勢雖然恢弘龐大,但在趙青眼中卻仿佛是一個精密至極的機器,每一個細節都被調控得恰到好處,充滿了天地自然之理。

在元氣法則的調控之下,水流們像被無形的指揮棒引導著一般,匯聚、碰撞、激浪暗湧,漩渦環生,令整個水道網絡充滿了動態的美感。

在修為境界有所精進之後,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這些被調控的水流中蘊含的那份靈動和生氣,仿佛它們在向自己訴說著某種輕峭柔遠的意境。

船行其間,但見寬闊的河道宛如一條古老的玉帶,將兩岸的城市繁華與自然寂靜巧妙地串聯起來。陽光從雲層中傾瀉而下,灑在河面上,宛如金色的漣漪在泛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水道兩旁,古樹蒼翠欲滴,與河面的波光粼粼交相輝映。河道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青翠的蘆葦叢生,密密麻麻的浮萍隨波蕩漾。每當輕風拂過水面,植物們便隨風起舞,層層疊疊地擴散開來,如詩如畫。

偶爾有幾隻悠閑的水鳥低飛掠過水面,打破了水面的寧靜。而當遊船疾馳而過,又或有魚兒躍出水面,泛起層層波紋,更添了幾分生動與活力。

在每兩條水道的交匯處,一座座石橋矗立在水面上,每一座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有的刻著花鳥蟲魚,有的刻著歷史故事。這些石橋如同城市的脈絡,連接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成千上萬座石橋縱橫交錯,宛如一個龐大的交通網絡,行人在橋上川流不息,商販在橋頭擺攤叫賣,一派熱鬧的景象。

伴隨著逐漸下起了的朦朧細雨,無論是石橋、商船、遊船,還是岸邊的行人、店鋪、建築,都在水面上留下了各自的影子。這些影子隨著水波蕩漾,如同一個夢幻的世界。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

……

任意一座大型的城市,尤其是各國的都城,通常擁有方圓數百裡的廣闊面積,多達上千萬的人口總量,想要讓如此巨大的古代城市正常運轉,就必須涉及到城內的交通系統。

倘若沒什麽修為的普通人,連出一次城門都要趕上數天的路程,難以跟城內的其他區域交流聯系,那麽縱然這座巨型城市的邊緣建起了高大的城牆,將千萬民眾包圍在其中,也稱不上好的居所。

城市是資源集中之地,而交通決定物流,物流能力會限制城市規模的上限,同時,交通能力的提升會給城市帶來溝通和交易成本的下降,而這一點本來就是城市形成的原始目的。

一座千萬人口級的大都市,每天消耗的物資難以計數,遠非城內地域可以充分供應,需要外界源源不斷地輸入糧食,方可維持普通人最基本的生存。

對於平民來說,如果生活成本極高,甚至有著餓死的風險,又何必住在大城市之中呢?

因此,對於這些大型城市來說,其交通系統的設計和運作就顯得尤為重要。如果城內的交通狀況不理想,不僅會影響到城市的經濟和物資流通,也會使得城市失去其作為資源集中地的意義。

像會稽城這樣五百裡見方的古代巨型城市,為了解決交通上的難題,由高階修士強行調控了城中水流的速度,令越人能夠“以船為車,以楫為馬”,正是其中一個相當典型的范例。

而作為一條沒有額外服務的中型客船,且速度得到了城中水流的無償加持,買“票”上船的價格自然遠比一般的陸路交通要便宜得多。

實際上,按照船艙裡外均有懸掛的“標價牌”,由於舫船的載客量頗快,且正常情況下的駕駛並不比小船更加費力,以每十裡多計1枚小幣來算,單人的路費只有2+N枚小幣。

從禹王宗廟邊上的小型港灣,到會稽城東郭門附近的富陽裡,大約一百二三十裡的水程,舫船一個多時辰的行駛,僅需14小幣的路費,也算是相當實惠了。

……

雇傭了兩名熟練的幫工,在船頭甲板處與艙內忙碌,這條舫船的主人,一位五十余歲年紀的老船家,留著短須,面目清臒,長方形臉,手裡握著一根長約四丈的竹篙,獨自坐在舫船的右尾。

當雨勢愈來愈大之時,老船家向著她這邊望了一眼,不緊不慢地從邊上的木架處取下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然後抓起竹篙斜斜指向左尾相同的位置,示意趙青可以使用這上面的雨具。

注意到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被雨水淋到的跡象,見多識廣的老船家也不甚驚訝,雙腿微曲地站了起來,走起路來有些搖擺,雙手如同被歲月風化的枯木,牢牢地緊握著那根船篙。

忽然間,他將手中的長篙猛然穿刺而去,扎入了雙尾之間的水域中,再以迅疾的動作回收、挑起,揮舞的動作輕而落葉,觀其勁力運使的水平,已然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老船家倏然使出竹篙挑刺的目標,並非一般人想象中的河裡大魚,而是一枚小巧輕薄的青銅戈幣,其孔洞被長篙的尖端處恰好穿過,然後隨著他手臂的一震,飛起落在了身邊的一隻陶甕之內。

也不知道,在迅疾的水流之中,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一枚小戈幣,且被他有如提前預料到了一般,及時地用竹篙挑起收集起來呢?

當老船家忽然起身又回坐之際,他的襟袍微微上揚,露出了老者先前就顯出有些虛弱的腿部,居然是一對由青銅打造的義肢,隱隱透出了金黃色的冷硬光澤,讓人感到一種獨特的堅毅。

現在看來,老船家原本的身份,應當是越國習流之師中的一員,也就是專職的水兵,且有過不淺的功績,才於戰後得到了這種相當罕見的義肢補償,離開軍伍之後,化身成為了一位普通的船家。

“這段到富陽裡的水程,我乘船行過了好幾十遍,也算是一個老行家了。嘿,這邊我透露一個秘密,你倆想要來聽嗎?”

“船家斷腿處接上的‘腿形器’,可不是國外受刖刑者勉強裝上、僅能緩慢行走的那種,而是與骨骼肌肉深入融合,能夠發揮出五六成勁力的‘植金骨’。”

“‘植金骨’?聽說未臻陽勁第二關‘經絡交變,血氣環流’的修為,貿然在體內植入其他的器物,極易出現嚴重的後果,甚至有死亡的例子……這個‘老金腿’,居然有這麽高深的修為嗎?”

“現在,小豕子知道我為什麽要多等一會工夫,找到這家客舫再出行了吧?別家的船隻,又怎能輕易見識到這樣的高手?”幾名坐在一塊的乘客壓低聲音,交流著他們所知關於老船家的資料。

“唉!辭了這每天七十五枚小幣的工作,拖家帶口前行富中大塘的地域,只希望能被分配到一塊好些的田地……”另一個樸實的農夫望著他那懷抱嬰兒的妻子,口中喃喃自語,向著東皇公西王母連聲禱告不止。

“你看角落裡坐著的那人,怎麽服飾有些與眾不同?”“不是說隻跟我們會稽人的不同,似乎連那邊十來個外越人,看上去也沒有這樣的風格。”“難道說?問問你阿父去……”

在大約五丈見方的船艙之內,乘客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有的人在閑聊,有的人在打盹,還有的人跟趙青一樣,正在愜意地欣賞著水道的美景。

他們或許是采辦物資的商人,或許是淳樸的農民,或許是到處遊歷的文人,他們有著各自的故事和經歷,卻在這個簡單的船上相遇。

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屬於會稽城之內,中大型船隻上隨處可見的情況,但特別引起趙青注意的是,此次舫船內七十多名乘客中的半數,都攜帶著沉重的行李,乃是遠道而來的外地之人。

眾所周知,越王勾踐當前正在推行“人人有私畦”的好農之政,旨在將曾遭遇過上古大洪水後淪為《禹貢》中“下下等”揚州之地,如今海侵徹底退去的山會平原,重新發展成為沃饒的水田區域。

在歷經戰亂之後,勾踐深感越國核心地域的主要產糧地,也就是會稽南部山區一帶,原有十二三億畝的田數不足,大多數人過著“隨陵陸而耕種,逐禽鹿而給食”的耕種、漁獵並舉的生活,難以支撐起國家崛起的動力,無法出現物阜民殷的盛況。

因此,他和文種在下令大規模擴建從會稽城東西部延伸而出的山陰水道、山陰陸道之際,亦規劃出了於會稽山麓以北,東西兩江之間的大片區域,用來興建水利工程,開墾農業良田。

在多個大型工程之中,“富中大塘”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其初期規劃就高達20億畝的驚人面積,預計可在十年間開墾出約14億畝的水田,令越國農業生產的重心開始由山丘向平原水網地帶轉移。

“食土不均,地之不修”,每一戶遷徙到富中大塘所在的貧民,均可無償得授戶均百畝的義田,為越國實力的增長作出貢獻,產出大量糧食供應給整片山會平原,提高人口的承載量,從而實現良性的循環。

“太古無遊民,食節事時,民各安其居,樂其宮室,服事信上,上下交信,地移民在。今之世,上治不平,民治不和,百姓不安其居,不樂其宮;老疾用財,壯狡用力,於茲民遊;薄事貪食,於茲民憂。”

國家治理得不好,平民沒有地耕種,就會成為居無定所、到處遊蕩的“遊民”,這些人對於本國的忠誠度相當有限,哪個地方的生活條件更好,就更願意遷徙過來。

而由於越國總人口在昔年戰亂中損耗不少,勾踐亦有相關向外地遷徒民眾入越的政策,對“入籍”的外國人一視同仁,同樣也分發田地,再考慮到越國長時間因休養生息而處於零田賦的狀態;

縱使放眼九州四海,亦是遊民最佳的遷徙選擇, 以至於“東夷、西夷、姑蔑、句吳四方之民,皆聞越地之多食,政薄而好信,乃波往歸之,越地乃大多人”。

東邊海域上的土著,西邊越楚交界附近的外越人,南方原來就是於越屬國的姑蔑,也就算了,但最後的“句吳”,指的實際上是越國現在所臣服的“上國”吳國,卻有些難辦了。

好端端的上國子民,拋下了吳王夫差治下號稱當世第一強國的富饒吳地,專門跑到了越國來,這無疑證明了夫差連年征戰、大搞軍事工程下民心的流失。

本國的生活條件趕超了大國的水平,正常來說,這應當是一件提振越人自信心的好事,但關鍵的問題在於,遷徙而來的句吳人,依然是跟越人之間有著國仇家恨的敵人。

而此次舫船上的乘客,在幾個年輕人暗地裡質疑,並得到老年人肯定之後,四名衣飾帶有吳地風格的中年人,隱隱被人給孤立在了船艙內的一角,時不時受到越人假作抽拔兵刃的恐嚇。

離開吳國遷徙到越國來,一路上,被人們以異樣的眼神看待著,這四位中年人或許早已習慣了這種冷漠與排斥,他們盡量地縮在角落裡,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然而,忍受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屈辱,吳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其中三名體格健壯者從包裹裡主動取起了他們攜帶著的吳鉤,毫不掩飾地放在了身上最易抽刃而出的位置。

這種挑釁性的動作,瞬間使得原本就緊張的船上氣氛愈發緊繃,雙方均呈現出劍拔弩張的姿態,令空氣仿佛凝固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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