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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誰會去厭憎一個人?
這情緒來的太莫名其妙,讓得陳汐心也不免有些驚疑不定,那王鍾究竟是誰,為何會讓自己產生如此反應?
古怪!
陳汐皺眉沉吟,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沸騰般的嘩然聲響起,將陳汐從沉思驚醒。
他這才發現,在那銘道戰場上,迦南竟已敗在了王鍾手!
此刻的迦南,一襲月白色僧衣染血,神色依舊恬靜從容,可是那一對眼眸卻有著一抹惘然,似難以相信。
反觀王鍾,卻是輕輕一笑,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旋即,他雙手負背,在一眾震驚目光注視下,悠悠走下了擂台。
自始至終,並未流露出任何驕傲自滿,顯得很隨意,仿似對於戰勝迦南,早已在他預料之。
“迦南敗了!”
“這王鍾好強!”
“最後一擊,你可看出王鍾動用了什麽妙法,為何會爆發出這等可怖的力量,居然一舉便把迦南重傷?”
“看不出來,那等法門太過神秘晦澀,似乎也並不是金蟾神島的傳承之法‘金蟾玉相功’。”
“厲害,這絕對是一匹黑馬,之前我們都低估了他的威能。”
這一刻,外界議論紛紛,掀起一片軒然大波,所討論的無不是這個王鍾。
誰能想到,連聖子迦南這等佛宗傳人,竟會抵不過一個之前名不見經傳的王鍾?
“淮空子道友,你對這王鍾可有所了解?”
歸元大殿,勒夫凝眉出聲。
不止是勒夫,這一刻就連赤松子、聞葶、虞貞等人心也都有些驚疑。
這王鍾所展現出的戰鬥力太過不同尋常,他整個人仿似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讓人無法分辨出深淺,這可有些讓人吃驚了。
大殿前,淮空子同樣皺了皺眉,沉吟道:“我僅僅知道,這王鍾乃是金蟾神島島主柯振海的關門弟子,擁有著頗為不錯的天賦,其他的可就一無所知了。”
“這麽說來,此子可未免太過低調了。”
勒夫喃喃了一聲。
其他大人物也都各懷心思,這王鍾並非帝域五極的傳人,卻擁有這般逆天的能耐,這不得不讓他們重視。
何止是他們,這一刻的陳汐、冷星魂、東皇胤軒、孔悠然等人,也對這王鍾重視起來,這樣的對手,也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總之,這一戰讓得王鍾愈發耀眼,引起的動靜,甚至超出了其他所有論道者。
原因無非一句話,出人意料!
……
第六場,雨九嶽對陣風澤。
在兩人開始對決時,外界許多修道者還未從方才的震驚回過神來,有此便可以看出,這王鍾戰勝迦南,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這一刻,陳汐同樣無暇關注這一場對決,因為迦南在被淘汰出局後,忽然找到了他。
“陳汐道友,抱歉,這一次無法和你切磋論道了。”
迦南歉然道。
他衣衫染血,面色微微泛白,可風度依舊恬靜從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本來陳汐對迦南就心存感激,見到他這般模樣,心卻是不禁一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礙,若你願意,等這次論道大比結束,我們便可以單獨切磋一番。”
迦南被拍肩膀,明顯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他這才說道:“陳汐道友,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聲音,帶著一抹躊躇猶豫的味道。
陳汐看了迦南一眼,道:“你盡管說。”
“那個王鍾……”
迦南想了想,凝聲傳音道,“他的來歷有些蹊蹺,若你在接下來的對決碰到他,可千萬不要留手。”
他這一刻的神色顯得極為認真嚴肅,讓得陳汐心頓時一凜,暗道,迦南難道看出了什麽?
陳汐想起之前自己對王鍾升起的那一縷莫名其妙的厭憎情緒,再結合迦南此刻所言,讓得他愈發感覺到了這王鍾不同尋常。
“陳汐道友,小僧先行去調息養傷了。”
迦南出聲告辭。
陳汐本打算多問一些有關王鍾的事情,可看見迦南身負重傷,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道:“你快快去吧,等傷勢愈合,我們再聊也不遲。”
迦南雙手合十,朝陳汐微微稽首,便轉身離開。
“可惜了。”
看著迦南離開的背影,陳汐心禁不住又是一歎,若非王鍾這個變數,憑借迦南的實力,只怕也可以進入下一輪對決了。
很快,陳汐便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將目光望向了銘道戰場,那裡,雨九嶽正在和風澤對決。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一場對決竟是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顯得尤其漫長。
雨九嶽很強,甚至不遜色於夜辰,這是公認的,可那個風澤竟也渾然不遜色,展現出了極為強悍的實力。
且這風澤極為擅長防禦,宛如巋然不動的岩石般,任憑八風襲擊,也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
但最終,風澤還是敗了,是被雨九嶽憑借堅韌綿長無比的力量給足足消耗了全部力量,最終支撐不住,慘敗出局。
這一戰持續了將近兩天時間,剛開始還精彩之極,可到了後來,就顯得無聊了。
因為那時候已成了一場拉鋸消耗戰,拚的已不是戰鬥手段,而是各自的力量和毅力。
當看見這一戰落幕時,幾乎所有人都禁不住暗松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生出同一個念頭,這一戰可總算結束了……
不過當淮空子宣布出第七場對決名單時,卻是一下子讓那些修道者原本低沉的情緒一下子沸騰起來。
因為這是第二重關的最後一場對決。
最重要的是,參與這一場對決的是陳汐和血霄子!
陳汐!
自不必多言,神衍山親傳弟子,早在第一輪論道大比時,就展現出了令外界所有人都驚豔無比的戰鬥力。
之前,更是在三招之內一舉摧垮了神院掌印三弟子公孫慕,在眾人心,早已把他視作了足可以和冷星魂、東皇胤軒、孔悠然夜辰等人並駕齊驅的存在。
而那太上教血霄子同樣不弱,在之前的論道,將神衍山三代弟子位列第三的圖蒙擊敗,徹底奠定了屬於自己的威名。
並且這血霄子成名極早,差不多是和冷星魂同一時期的老牌絕世人物。
如今,就將在這樣兩人之間發生一場角逐,自然讓人期待之極。
“你們說,這次陳汐和血霄子誰可以取得最終勝利?”
“當然是陳汐!”
“那可不見得,血霄子早在萬年前便踏足祖神境,而這陳汐數十年前,可僅僅只是靈神境存在。”
“幼稚,修行時間的長短,能夠衡量一個人的戰鬥力嗎?”
“別爭了,這一戰注定激烈之極,只是不知這一戰會持續多久,希望不要和雨九嶽他們一樣……”
在一眾議論聲,陳汐和血霄子齊齊來到了那銘道戰場,遙遙對峙。
血霄子一襲血色道袍,相貌溫潤,儀表堂堂,但眉宇間卻充斥著一抹無情狠戾之意,令得他氣勢多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寒氣息。
之前在和圖蒙對戰時,他所展現出的戰鬥手段更是狠辣無情,陰損歹毒。
若非圖蒙本身便是金紋夔牛一族的後裔,皮糙肉厚,差點就在他手遭受重創。
這一切,陳汐都早已看在眼,故而當這一刻面對上這血霄子時,他的眸子也是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他說過,要幫圖蒙出一口惡氣的,哪怕不提這一場恩怨,單單是對方那太上教的身份,都讓陳汐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好感。
“看來,陳汐道友你對我頗有成見,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圖蒙吧?”
血霄子笑吟吟開口,他似乎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言辭盡是揶揄之色。
“不錯,我是對你有成見。”
陳汐顯得很平靜,道,“之前在三招之內,那公孫慕敗在了我手,你可以猜猜自己可以擋住我幾招。”
血霄子眉毛一挑,嘿然道:“好大的口吻,你難道還想在三招之內也擊敗我?”
這句話一出,在遠處觀戰的冷星魂等太上教弟子皆都不禁冷笑起來。
神院那些弟子的臉色則有些陰沉,陳汐當眾提及公孫慕落敗的事情,這讓他們心也慍怒不已,感覺陳汐這是在羞辱和挑釁他們。
就在這各種不一的反應,陳汐搖了搖頭。
“看來你自己也不相信三招內能擊敗我,那麽……十招?或者是百招之內?亦或者是一千招?哈哈哈。 ”
血霄子見此,笑得愈發暢快,聲音帶著一抹戲謔的味道。
陳汐也笑了笑,眼眸的溫度卻是愈發冷冽,唇輕輕吐出一句話:“你說錯了,對付你,一招便足夠了。”
一招!?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皆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一招擊敗血霄子,這口吻可未免太狂了。
就連顧言、圖蒙、孔悠然、石禹他們都微微一怔,陳汐這究竟是怎麽了?
“哼,我看你這家夥是失心瘋了!”
血霄子臉色一沉,認為陳汐這是用言辭在羞辱自己。
鏘!
陳汐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將謫塵劍祭出,暗青色的鋒利劍尖遙遙指向了血霄子。
一抹殺氣,倏然鋪天蓋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