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寨主包金剛和三寨主柳花狐守家,大寨主羅黑熊,四寨主何遊魚帶了一千壯士,乘木筏輕舟走了。
十天后,有消息傳過來。
黑熊寨夜襲石江鎮外的苦力營,成功打敗了五百看守,解救了五六千俘虜,其中超過一半是老弱婦孺。
與此同時,官兵那邊的江湖人也趁夜逃了,有一千多人。
黑熊寨隨後洗劫了石江鎮的大戶,招了許多人,帶了許多糧食物資回來。
山崎聽得搖頭,因為這裡有個問題。
石江鎮據說二三萬人,而如今是冬天。
雖然是南方,但鎮上大戶屯的糧食,恐怕不足以讓六七千人的洗劫。
換句話說,黑熊寨不僅僅是洗劫大戶,還洗劫了普通百姓。
山崎雖然沒有出過山,但對於搶劫普通百姓這事情,還是有些反感的。
幸好如今已經是二月下旬了,在南方應該能夠熬到收獲。
……
幾天后,四寨主帶隊回來。
山崎也聽包惠說了,東西太多,船太少,只能一趟趟運。
山崎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希望官兵不會趁亂襲擊。
之所以出去,就是擔心撤退的時候被追擊。
另一邊,在懷安王府反省十幾天的小郡王,聽到黑熊寨出來洗劫的消息,立刻決定組織一場狩獵。
小郡王去找父親懷安王,借調了樓船和弓箭手。
理由是不用交戰,追上只是遠遠的射箭,追不上就當練兵。
而有懷安王的支持,各家也不反對讓孩子帶著私兵出去。
於是,一場圍獵就開始了。
各家沒有遮掩,也遮掩不了,以最快速度發兵。
消息很快傳到黑熊寨的臨時營地,營地裡本來熱鬧的氣氛,頓時變成恐慌。
沒辦法,抓緊撤離。
伐木鋪在江面上,有功夫的以輕功過河,沒有功夫的順著遊過去。
只是物資卻帶不走多少了,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只能讓四寨主帶人運,能運多少是多少。
而近萬人過江,先過去的先走。
過了江,去黑熊寨還有二百多裡。
真不算遠,輕功好的兩三天就能趕到。
但此時一堆老弱婦孺,想在河灘山林間行走二百多裡,至少也得七天。
畢竟還帶著食物和少量行李,幾天的食物可不輕。
只能希望官兵追不上來,但怕什麽來什麽。
第三天,一大隊樓船就追了上來,每一艘樓船上都站滿了弓箭手。
大家只能往林子裡撤,躲開弓箭。
樓船上的私軍也沒有下船,只是封鎖了河面。
並且兵壓黑熊寨外面,雖然沒有進攻,但黑熊寨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官兵太多了,足足有五萬之數,黑熊寨的這些人,根本不夠看。
若是真有數千重甲,還有些底氣,如今卻是一千壯丁在外。
寨子裡空有二三千重甲,卻沒有足夠人穿。
三寨主後悔,向二寨主抱怨,沒有聽從木松的建議,直接走出去。
若合兵一處,就是上萬人,男丁穿重甲,老弱婦孺用弓箭,便是五萬人,也能打一打。
哪像現在,兩邊都不夠人家打的。
二寨主包金剛也歎息,不過作為坐鎮的人,後悔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死撐。
與此同時,隔壁的肖家也風聲鶴唳的藏了起來。
而消息傳遍周圍地方,所有寨子都瑟瑟發抖。
……
酒坊。
由於都在備戰,少年的訓練也停止了,山崎和山黛都在家裡練功。
木松眺望河面上的大隊樓船,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們退走。
很好奇,為什麽山崎依舊不緊不慢的。
不過沒問,等著看結果。
幾天后,官兵佔了西岸,把投石車推上了山。
隨後,就是對黑熊寨砸火罐子。
“嗖……”
“嘭……”
“快救火!不要怕,他們遠著呢。”
黑熊寨到處都出現火苗,三寨主柳花狐指揮人到處滅火,沒人火勢燒起來。
山林裡,黑熊寨的人急得團團轉,想魚死網破,但被眾人拉住了。
官兵人太多,又有許多弓箭手,他們這樣衝上去,只有死路一條。
……
下午。
山崎收功,開始悠哉的做晚餐。
黑熊寨這個新寨子,為了進出方便,靠近河岸,靠近山崖。
原本的老弱婦孺,居住點在山裡,酒坊也是在後山,都遠在投石車的射程之外。
所以,投石機投它的火罐,山崎燒他的柴火。
晚飯做好了,就招呼義父木松和妹妹山黛吃飯。
飯桌上,山黛看出來有事,直接問了。
“哥,怎麽感覺你神神秘秘的,搞什麽啊?”
“呵呵,有點興奮。”
“怎麽說?”
“現在有個機會,能夠把這五萬私軍都留下。”
“什麽!”木松與山黛都大吃一驚。
山崎認真的說道:“問題在於,要不要這麽乾,幹了以後,官府那邊肯定會瘋狂的報復。”
“那是肯定的。”
“但如果寨子獲得這五萬兵刃,那麽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因為這山裡, 五萬大軍已經鋪不開了,而寨子到時候開辟一個山頭,就可以防范刺客,那就真的佔山為王了。”
木松琢磨,“你先說辦法,怎麽留下他們?”
“其實很簡單,山裡的風向不對,明天會起霧,而如今煙多,明天的霧會很大。”
山黛明白了,“原來如此,趁霧偷襲鑿船。”
木松搖頭,“不行不行,官兵怕是會拚死相爭,我們人少,肯定打不過。”
山崎拉出一個笑容,“義父,要是那樣,我也就不說了。”
木松好奇,“哦,那你有什麽妙招?”
山崎笑道:“趁霧放毒煙。”
木松頓時愣了,因為這計策可行。
“噗!”山黛噴飯,“哥,你好毒!”
木松拍案而起,“我去跟寨主商量商量。”
“義父,吃完飯再去,不急這一時。”
“我沒你那城府,山黛你幫我吃了吧,別浪費了。”
“收到。”
……
木松去前寨找到三寨主柳花狐,他正一個人喝悶酒。
酒是果酒,有些酸澀,就跟如今的黑熊寨一樣,到處焦黑,一股糊味。
“三寨主。”
“木兄?木兄來此,有什麽事?可是有退敵妙計?”
“確實有一計。”
木松在三寨主頭邊耳語,說明狀況。
三寨主張著嘴巴,聽完才閉上。
三寨主柳花狐重新打量木松,“木兄不愧是大城市來的,竟然能想到借天時除敵,不費一兵一卒,真是神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