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聖旨陸續抵達三個行省,三個行省大規模調兵,黑熊寨很快也知道了。
黑熊寨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很清楚,這是對付他們的。
開會,商量對策。
討論了一通,還是決定逃為上。
往南走,拖死朝廷的大軍。
木松沒去找山崎,只是讓山黛去通知山崎。
山崎接到通知,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山崎忍不住搖頭,“不該逃了。”
“那該怎麽樣?”
“殺!在朝廷大軍沒有齊聚之前,先滅了三個行省的貴族,能殺多少是多少,讓朝廷知道,不光皇帝,我們也會殺人。”
“我倒是沒意見,不過義父怕是不行。”
“所以說,這不是江湖,是行軍大戰,能夠僥幸一次兩次,不可能永遠僥幸。”
“那我們自己去?”山黛躍躍欲試。
山崎搖頭,“不了,逃跑也算一條路,先這麽著吧。”
“好吧,那哥哥你準備準備,我走了。”
“多帶東西,這次是恐怕很難再停下來。”
“哦。”
……
黑熊寨騎著鹿羊,牛馬,野豬,大象等坐騎跑了,這事情很快被本地行省知道了。
本地行省通報三皇子,三皇子下令追擊,同時也動身了。
此時黑熊寨已經跑了約十天,遠遠的望見了大海。
黑熊寨的探子,也把探聽到的,驚天動地的消息,傳到了寨子裡。
嘩然!
黑熊寨萬萬沒想到,朝廷居然會有這麽大動作。
完全可以說,雖死猶榮。
只不過沒人想死,所以只能繼續逃。
與此同時,細作把黑熊寨的決定傳給了沿途的小貴族,讓他們傳給詔討司。
詔討司傳給三皇子,三皇子也不追了,因為已經追不上了。
三皇子再次寫奏書給皇帝,說明狀況。
一個月後,皇帝看到奏書,氣得把奏書撕了。
下旨呵斥三皇子,讓他打就打。
不過皇帝也知道,沒辦法讓三個行省的大軍都動起來,於是下旨給三皇子,讓他成為欽差,統管對黑熊寨的圍剿之事,可以請三個行省的貴族私軍幫忙。
七月。
聖旨到三皇子手中,三皇子表面誠惶誠恐,實際上笑翻了。
這等於是讓他統管三個行省,而且是所過之處,都可以管三個行省。
這裡面,有很多很多事情可以做。
三皇子立刻出發,帶著護衛,帶著詔討司,還有聖門的人,以及各個高手去追擊黑熊寨。
與此同時寫信回家,調動母族與親戚家的勢力,讓他們派人過來幫忙。
不是幫忙追擊黑熊寨,是打著剿滅黑熊寨的幌子,幫忙拉攏當地貴族。
這些地方貴族確實遠離權力的中心,但有備無患。
而此時,黑熊寨在兩千裡外。
與此同時,紅蓮教暗中造反的事情,傳到了皇都的詔討司總部裡。
詔討司嚇了一跳,連忙通知緝拿司探查真偽。
大沅帝國立國一千多年,紅蓮教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粘在大沅帝國身上。
大沅帝國數次搗毀了紅蓮教的總壇,只是由於紅蓮教越往上越隱秘,一直沒辦法徹底解決紅蓮教。
紅蓮教雖然談不上是大沅帝國的大患,但也像皮癬一樣,讓大沅帝國不舒坦。
而緝拿司暗訪之下,卻沒查出來。
因為紅蓮教眼看黑熊寨逃了,也就連忙偃旗息鼓了,外圍信眾根本不知道。
緝拿司的細作,滲不進紅蓮教上面。
只不過,有一點讓詔討司在意,那就是紅蓮教的人太多了。
就連皇都裡面,也有許多紅蓮教的信眾。
緝拿司的報告指出,數量以萬計,也許十萬不止。
皇都都這樣了,其他地方更不要說了。
詔討司的幾位皇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商量著只能呈交給皇帝定奪。
皇宮,禦覽殿。
壯實的皇帝坐在長案後面,看著幾個兒子送上來的奏書和各種文件書信。
皇帝的眉頭都擰緊了,因為無論紅蓮教的事情是真是假,都可以當它是真的。
而如此一來,紅蓮教這就是要大規模造反了。
問題在於,紅蓮教究竟有多少人,他們究竟有沒有遍布萬裡的規模。
如果是,那麽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朝廷只要在一個地方動手,其他地方就都會出事。
查!
皇帝讓兒子們擴充詔討司的人手,聯絡各地官府,一起調查紅蓮教。
不過先不以紅蓮教之名去查,以偷偷習武認字之名去查。
皇帝又想到了三兒子,一問之下,也是被答案弄得無語了。
因為如今還在追黑熊寨,黑熊寨已經跑到了萬裡之外的恆河流域。
按這樣的跑法,幾年都追不上。
朝廷的臉丟到草原上了,他的臉扔到整個帝國給人看。
為了一群山野之民,勞師動眾,私下裡肯定會有無數人說他瘋了,老糊塗了。
說實話,皇帝確實後悔了。
不是不滅黑熊寨,而是換個方法。
應該讓黑熊寨安頓下來,然後再徐徐圖之。
或者一開始就該拉下臉皮,直接讓南方的貴族們幫忙。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除非讓西邊的貴族幫忙,但他們會幫忙才怪呢,他們巴不得看他笑話。
皇帝下旨,讓三皇子在今年年底, 剿滅黑熊寨。
……
十一月。
三皇子接到皇帝旨意的時候,離黑熊寨還有幾百裡。
若不是三皇子有意懈怠,每天早出晚休,早兩個月前就追上去了。
三皇子請西域刺客先行一步,回山召集同門來幫忙,請他們通知周邊的城主,讓他們調兵出來圍剿黑熊寨。
而黑熊寨此時士氣低落,完全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只是漫無目的的走。
若非有坐騎,若非沒有一直用腳底板走路,整個隊伍怕是都要崩潰了。
所以哪怕知道,三皇子已經追到三四百裡外,也依然是不緊不慢的。
山崎,李菁,黎芳與齊婉兒一家人,在又寬又大又高的竹板車上喝茶,由大象拖著走。
形象的說是,有輪子的小竹樓,算是連家都搬著走了。
車上掛著繩索與竹竿,上面牽著羊與鹿,它們的背上馱著各種東西。
十九歲的山崎,悠閑的坐著,用漁竿當鞭子,時不時的驅趕走偏的小羊。
入夜在水邊扎營,把車架從大象身上解下來,讓大象去回歸象群,整群象都在隊伍裡。
第二天天亮,大家有氣無力的起來收拾東西,然後陸陸續續上路。
而山崎一家並沒有隨波逐流,在山崎的帶領和督促下,除了早晚練武,還已經形成了隨時隨地吐納的習慣。
哪怕坐在竹樓車上面,一家人也一直在修行。
內力,就是這麽一點一滴的積累下來的。
同輩之中,山崎自認實力並不墊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