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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忠的狂笑聲中,重型坦克逐漸開到了白馬跟前。
這個距離上王忠才看清楚這車的戰術編號:67,可能重型坦克比較稀少,所以戰術編號也少了一位。
坦克艙蓋打開,車長探出頭來:“請問中校閣下,這裡是上佩尼耶村嗎?”
王忠:“是的。”
車長敬了個禮,又問:“這裡有人呼叫增援?是你們嗎?”
王忠:“你收到了頌詩?”
“不不,我又不是修士,我聽不到。但是我們到博格丹諾夫卡之後,正在那裡組織防線的步兵六十三軍告訴我,上佩尼耶村有人在呼叫增援,那時候是晚上十一點,這麽短時間能趕過來的就只有我們。”
說著車長拍了拍炮塔頂部:“這家夥雖然慢吞吞的,故障還多,還是比步兵的腿快多了。”
王忠疑惑的問:“汽車呢?”
車長哈哈大笑:“普洛森空軍能給我們剩幾輛吉普就不錯了。”
這時候駕駛員和探出頭:“謝廖沙,會剩下吉普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們的拉達自己會趴窩。”
除了王忠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王忠雖然自詡非常熟悉蘇聯笑話,但是畢竟是外來者,遲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跟著一起笑。
蘇聯自產的拉達轎車性能過於糟糕以至於成了蘇聯笑話的一部分。
笑完,王忠正色道:“你們從博格丹諾夫卡過來?那裡的防禦工事建得怎麽樣了?”
王忠他們的任務——準確的說是第四坦克軍31團二營的任務,是在這裡堅守38小時,目的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在博格丹諾夫卡建立防線。
所以王忠問一句防線的情況也合情合理。
車長謝廖沙搖搖頭:“別提了,開出博格丹諾夫卡的時候,反坦克樁都沒有修幾個,反坦克壕也隻挖了一條,機槍暗堡火力點什麽的全都在施工中。
“據說白天敵人空軍襲擊過於猛烈,工事建設速度大打折扣。”
這時候葉戈羅夫也帶著參謀過來了,一聽謝廖沙的話就罵道:“空軍在幹什麽?不是說可薩莉亞境內有三千架飛機嗎?怎麽我們一架我軍飛機都沒看到?”
王忠挑了挑眉毛,如果這邊戰爭的進程和地球相仿的話,那安特帝國的空軍多半是開戰就全報銷在機場上了,然後空軍司令還自殺了。
當然這個時空可能有一些出入,畢竟這個時空上帝還會引導導彈呢,和地球有相當大的差別。
另外,他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詞:可薩莉亞,聽起來是一個行政區劃,能部署3000架飛機的區劃,估計挺大的。
這些事情等以後再慢慢了解,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利用好剛剛到手的重型坦克。
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這車的防護水平是不是和原來時空一樣,這決定了今後王忠要如何使用它。
王忠:“我不太熟悉你的坦克,少尉。跟我介紹一下。”
謝廖沙是個愛稱,王忠作為第一次見面的人肯定不能叫,理論上講應該叫謝廖沙那個長長的父名,但王忠又不知道。
所以王忠只能叫軍銜了。
少尉敬了個禮:“這玩意可厲害了,我們參加冬季戰爭的時候已經快結束了,馬納海姆已經快贏了,我們參加了最後的攻勢,馬納海姆那邊的反坦克武器全部打不穿它!要不是最後機械故障趴窩了,我們能一路平推敵人!”
王忠:“我沒問你的使用感受,我問的是車體的細節參數。比如裝甲厚度什麽的。”
“抱歉,參數是吧!正面……”
少尉把坦克的詳細參數都說了一遍,王忠其實記不太清楚KV1的具體參數了,但是他覺得炮塔正面120毫米的防禦,敵人的50毫米燒火棍應該打不穿,車體帶傾角的80毫米估計也夠敵人喝一壺。
唯一擔心的就是敵人把88毫米反一切炮推上來——普洛森所有的裝備都如此的德味,沒道理少了這個最德味的東西。
好在王忠有俯瞰視角,只要他保持在前線直接肉眼觀察敵人,八八炮還沒卸車就會被發現。
剩下的問題是,如何讓這位車長把位置讓出來。
王忠在俯瞰視角看了看,這坦克沒有加入兵牌,也就是說還不算他指揮的單位。
“少尉,”王忠開口道,“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羅科索夫伯爵,我指揮部隊在這裡和敵人廝殺了一天,你可以看看村裡敵人坦克和載具的殘骸,還有村口那京觀。也是我命令頌詩修士蘇芳·巴圖溫都蘇求援。我要求——我希望你和你的車組能接受我的指揮。”
“當然!”少尉爽快的答應了,“本來就該看軍銜嘛。”
王忠切了一下俯瞰視角,發現兵牌根本沒加上。
難道說,光是口頭答應還不行,得獲得友軍的信任?
王忠決定再試試看:“我現在要求直接指揮你們,也就是說我需要你這個車長讓出指揮位置。”
少尉皺起眉頭:“您受過裝甲兵訓練嗎?知道該怎麽使用車上的裝備嗎?”
王忠:“沒有,但是我已經指揮第四坦克軍31坦克團二營的422號車擊毀了八輛坦克。”
少尉沉思了一秒,堅決的搖頭:“不,長官,我和車組的各位參加了冬季戰爭,我們一起受過傷流過血。您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突然跳出來一個不認識的軍官,要取代你指揮你的戰友們,您會答應嗎?”
這時候葉戈羅夫怒道:“廢話這麽多!伯爵有高超的指揮技藝,我們全都親眼見到了!你要是不信,就去看看村莊裡,和原野上那些坦克!”
少尉還是一根筋:“我是裝甲兵,伯爵看標志是步兵軍官吧?本來我就可以不接受您的指揮,只是現在戰場情況如此,我們同意接受指揮。
“您看看炮管上的擊殺環,就算您真的擊毀了八輛坦克,也沒有我們擊殺的多!
“難道伯爵懷疑我們的實力嗎?”
王忠舉起手,阻止了還要繼續說的葉戈羅夫。
他想要直接當車長,主要是這個外掛在城市作戰中用處巨大。
而且T28那渣渣坦克,薄皮大餡,正面對炮必輸,不利用王忠的外掛就沒辦法消滅這麽多敵人。
但KV1不一樣,這玩意性能碾壓敵人所有裝甲。
而且,王忠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不親自當車長,也能充分發揮KV1性能的戰法。
等打了勝仗,獲得了69號坦克車組的尊敬,他們心悅誠服的開始接受指揮後,再毛坦克過來開不遲。
王忠:“我信任你,少尉。而且我和敵人的坦克直接交手過,對他們手中坦克炮的威力和精度了如指掌。我有一個充分發揮你們裝甲優勢的辦法。”
王忠翻身下馬,對葉戈羅夫做了個手勢:“村裡地圖。”
葉戈羅夫做了個手勢,巴甫洛夫自己從包裡拿出地圖。
葉戈羅夫大驚:“你身邊那個背地圖包的參謀呢?”
“犧牲了。”巴甫洛夫平靜的說,展開地圖遞給王忠,“伯爵您講。”
王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巴甫洛夫,這時候67號重坦的車長也跳下車,來到地圖邊。
王忠調整了一下地圖的方向,讓對著自己的這邊是南邊,然後指著村子西邊說:“這裡是一片空曠的田野。敵人今天的戰鬥——不對,昨天的戰鬥中已經算好了射擊諸元,他們進攻的時候會在這裡布設煙霧。”
王忠敲了敲地圖上那一點。
他在俯瞰視角看得很清楚,敵人的煙霧兩次都打在了同一個位置附近,所以現在對著地圖也精準的指出了敵人布設煙霧的位置,分毫不差。
葉戈羅夫用他的大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才讚歎道:“您這徒手指煙霧位置是如何做到的?我也要用手來比劃一下。”
王忠:“一點小技巧罷了。總之敵人今天兩次進攻煙霧都打在這裡。我估計明天他們也會在這裡打煙霧。我的計劃很簡單,你們隱藏在西邊村口,就是這裡!”
他在地圖上點了一下,還重複了兩次。
王忠:“步兵會在你們上面蓋上偽裝,等敵人開始放煙霧,你們就啟動引擎,一路衝向煙霧。等你們衝出煙霧的時候,敵人的進攻鋒線應該在這裡。”
王忠又點了幾下。
謝廖沙少尉點頭:“這正好是我們的優勢區間,遠了不一定能打中。”
王忠:“後面是煙霧,敵人快要繞到你們屁股後面的時候,只要倒車就能進煙霧,然後一邊倒車一邊等著敵人出煙霧。
“你們只有一輛車,可以沿著公路機動,敵人卻需要展開陣型掩護步兵,他們得走泥地。”
謝廖沙少尉問道:“敵人還有多少坦克?”
王忠回憶了一下自己俯瞰視角看到的,答道:“二十輛,怎麽?”
謝廖沙少尉笑了:“那我們搞不好能全乾掉。”
王忠:“敵人步兵訓練有素,還有反坦克手雷,千萬小心。”
謝廖沙:“放心吧。我們在冬季戰爭見識過馬納海姆的燃燒瓶了,我們會小心的。”
王忠伸手拍了拍謝廖沙的肩膀:“交給你了。剛剛我想要你的車長位置,不是不信任你,是想為和我一起戰鬥的422車組報仇。”
其實是為了發揮外掛作用。
但這麽說也沒錯,王忠確實想要報仇來著。
謝廖沙問:“這個車組還剩多少人?”
王忠:“只剩下我和駕駛員了。”
謝廖沙又問:“您是怎麽成為車長的?您明明是步兵啊。”
王忠把那個膽怯的下士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廖沙少尉怎舌:“原來還有這回事,我也誤會您了。我以為是貴族小哥想要開坦克玩兒呢!”
葉戈羅夫:“我們一開始也這麽想,但是我告訴你,伯爵就像蘇沃洛夫再世一樣能打,422號車組還在的時候,還叫他勝利的星呢!”
雖然葉戈羅夫在吹彩虹屁,但是王忠一聽到422車組心情就高興不起來。
謝廖沙少尉觀察著王忠的表情,小心翼翼問:“我能去看看您的座車嗎?裝甲部隊會祭奠那些勇敢的戰友,我想去表達敬意。”
王忠點頭:“當然可以,但是先把坦克開到位,步兵好給你們上偽裝。”
葉戈羅夫大聲說:“這個簡單,開到位就交給我們,你們抓緊時間休息!”
謝廖沙一步跳上坦克,鑽進炮塔裡,戴上耳機下令道:“阿什卡,前進!”
坦克發動機發出轟鳴,結果轟鳴了幾下坦克一動不動。
駕駛員抱怨道:“該死的,變速箱又趴窩了!”
王忠怎舌,他知道KV1坦克在戰爭初期故障率奇高,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了。
他趕忙問:“能修好嗎?”
駕駛員敏捷的爬出駕駛室,笑道:“當然能!”
說著他打開炮塔側面那個大包袱:“我們帶了一堆更換的備件,一個鍾頭就能修完。”
謝廖沙少尉兩手一攤:“冬季戰爭的時候它就總壞,後來設計局改造了一下,拍胸脯說解決了問題,但我們還是按著冬季戰爭時的經驗帶了備件和工具箱。”
王忠松了口氣。
看來這個車組是真的老兵車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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