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現實位面之間的縫隙?難道不同現實位面之間,不是無縫銜接的嗎?還有縫隙?
那現實位面之外,是什麽呢?”周惟志不解地問。
喬安娜搖了搖頭,說:“我也說不清楚。不進入源場的話,這些事情都無法理解。”
“那現實的問題是,這朵花,它有害麽?那裡面的人,要怎麽弄出來呢?有沒有危險?另外,它是怎麽來到這裡的?為什麽會來到這裡呢?”陳青黛一連串地發問。
喬安娜跳起來打了她的頭,不滿地叉著腰說:“我是哆啦A夢嗎?你什麽都問我?我怎麽知道?”
陳青黛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說話了。
幾人觀察了一會兒,雅克又架上了一些設備,但眼看著,這朵巨大的花居然漸漸變得暗淡、模糊、透明,最後憑空消失了。
“需要賢者之石供能嗎?為什麽會需要賢者之石供能?或者不是供能,是定位?在無限虛空之中,定位到我們這個單體宇宙、現實位面?”喬安娜自言自語著。
雅克吩咐幾名研究員,從一個很大的設備上拆卸下一塊類似電池的東西,問喬安娜:“喬老師,這裡面有一塊藍色賢者之石,要不要試試?”
喬安娜點點頭;雅克帶著幾個研究員鼓搗了一陣,一個類似探照燈的設備被攢了出來。
一股藍色的光射出;在這股光的照射下,巨大的花再次出現了。
就在這時,寧寅宵敏銳地看到,一個豔麗的光團,從廠房一角的天窗跳了出去。
是那隻貓!
寧寅宵沒跟喬安娜打招呼,拔腿就追了出去。
追了半天,還是追丟了。貓咪竄上圍牆,一路跑到157藝術區的胡同房頂上,消失在瓦礫中。
寧寅宵這回看清楚了,是一隻黑白斑紋的奶牛貓。
這隻奶牛貓的體型著實不小,一對犀利的藍眼睛裡,射出一股嚴厲的眼神,沒有絲毫可愛之處,完全是一隻凶猛的獵食者。
“你幹嘛去了?”喬安娜見寧寅宵回來,便問道。
“喬老師,我發現了一個疑似是穿越者的貓咪。”寧寅宵把自己的見聞告訴喬安娜。
“非人類生物,也能穿越嗎?”喬安娜沉思著,“要說起來,也不奇怪。意識只不過是一段數據而已。”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廠房裡的這朵巨大的“花”。
雅克正帶著幾名工作人員,搭起一個很高的腳手架,試圖靠近花苞尖端的囊泡,檢測被囚禁在裡面的人類的生命力情況。
“情況很穩定,像是睡著了,沒有危險!”雅克在上面喊到,“要不要破拆開,把人救出來?”
“全程用生命信息場掃描儀保持監控,”喬安娜喊到,“試試看,不要出危險!
我已經呼叫增援了,叫裡奧帶更多的設備來,你慢慢弄,小心一點!另外,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寧寅宵看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又從廠房裡溜達出來了。
他看到周惟志在門口用手機測量著什麽,便湊過去問:“周教授,我請教你個事情哈。”
周惟志埋頭認真搞著什麽,沒有抬頭,隨口說到:“難得寧老虎這麽客氣,你問唄。”
“喬老師他們,在廠房裡,會不會也遭遇到咱們今天遭遇的時間錯亂啊?”
“應該不會了,時空場應該被固定下來了。”周惟志說,“咱們今天之所以出了時間錯亂,主要是因為這朵花的緣故。
依現在的情況判斷,這朵花應該是個高維度生物在咱們這個世界的投影。
之前之所以發生時間和空間雙重錯亂,是因為這朵花作為一個高維度生物,恰好‘路過’咱們所在的這個時空坐標。
在它一呼一吸之間,重力場、撓場都發生了異變。
這叫好比一隻二維的小螞蟻,被人從衣服上掃落到地上。對於二維的螞蟻而言,它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因為它沒有‘高度’這個維度,它無法理解‘上下’這個概念;
所以,在螞蟻眼裡,它是瞬間由踩在紡織品這個平面上,瞬移到踩在土地這個平面上;
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它完全理解不了——因為它的肉體就沒有用來感知‘高度’的器官,它的大腦也沒有解析高度這個維度的能力。
咱們也差不多。咱們沒有感知比長、寬、高三個維度更多維度的器官,大腦裡也沒有解析更高維度的能力;
為了彌補這個缺憾,人類勉強發明了‘時間’這個概念。時間是個偽概念,在數學和物理學中,都可以不存在。
時間的存在,僅僅是為了彌補人類肉體的缺陷和大腦能力的短板……”
寧寅宵聽不下去了, www.uukanshu.net 在周惟志的喋喋不休之下,他幾乎要困了。
他不得不承認,跟周惟志不是一類人;跟這家夥說話太累了,他的大腦結構跟自己不一樣。
自己和陳青黛是一類人。
仙兒姐此刻正在和兩儀夫人聊天,倆人正在探討這朵花的問題。
寧寅宵插進這個群聊中,問兩儀夫人怎麽看待這朵花。
“大侄子,你不琢磨著帶青黛吃飯去,就在這兒琢磨這沒用的事情,怎想的腦子裡?”
“您老說的倒也對。”寧寅宵一拍大腿,說,“仙兒姐,咱倆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吃飯去吧。”
周惟志見他倆要走,也連忙跟上來。
“別上課啊,打住,啥也別說,”陳青黛對周惟志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大腦正處於興奮狀態,有一萬個知識點想傳遞給我倆,可是我一個字也不想聽。傻狗,你是不是也不想聽?”
“沒錯!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我再也不想聽課了。我現在想要的,是雪王家的冰激淋和花園餐廳裡的整隻燒鵝。”
三人沿著157藝術區裡,一個擺設了非常扭曲怪異,如同上古邪神般醜陋的巨大銅製雕像的小廣場一側,一直往東走,去往花園餐廳的方向。
看到這個雕像,寧寅宵搖了搖頭,說:“我不懂藝術,看不出這個東西哪裡藝術來。”
“這個叫做……”周惟志剛要解釋。
“閉嘴,我不想知道。”
周惟志無奈地聳了聳肩,老實地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