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葛飛飛當機立斷。
她看了眼還在猶豫不決的瘦小男子,對他說了一句:“快給,保命要緊。”
“是。”垂荒渾身金光大盛,斬斷了與黃褐色大刀締結的契約。
痛,太痛了,他修為一點點的消散倒退,停在了築基中期。
孟天弓接過他手中的黃褐色大刀,用兩隻手指摩擦刀面,瀟灑的吹了一口氣。
寶物加一,孝敬給師父。
“咱們約法三章。一、放我們走。二、以後不可再追究此事。三……”
“約法三章?”孟天弓挑眉。
“聽著,就三條。”
“三、不能對外說。”
孟天弓瞟了眼手裡的黃褐色大刀,磨刀霍霍。
葛飛飛手上握著的防禦塔蘊蓄綠色的光芒。
葛飛飛說完,將薄薄的一張如蟬翼的白色靈力紙上湧上字,用仙力遞給了玄涓。
“就允了你。”
紫色衣衫的女子伸出手,用大拇指在紙上用靈力按了一個拇指手印。
葛飛飛一副心思都在風洺的身上,為什麽要對孟天弓、赫連級、須眉下手呢?何況這三人與她可都不相熟。
“可以了。徒弟,接著。”紫色衣衫的女子明媚一笑,把薄薄的契紙用靈力渡了過去。
將黃褐色大刀的刀尖放到地上立著,孟天弓伸手拿了契紙用靈力按上了一個手印。
這個葛飛飛次次給他下絆子,這次還險些害了赫連級與須仙君,還有容萊,兩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
地上,赫連級和須眉在他的左邊躺著,依舊在酣睡。瘦小個子垂荒給他們化解了體內殘留的功法傷害。
天地法則降臨,契紙生效,薄薄的一張契紙飛回了葛飛飛的精神空間。
成了。
葛飛飛咬牙,運轉周身靈力狠心的給了自己一掌,嘴裡噴出一口血,她忍著痛說道:“給我撤了陣法結界。”
垂荒見狀,沉默的動手對著自己打了一掌,本就受傷的身體搖搖欲墜。
“你們走吧。”
玄涓十分利索的手一拂,呈淺黃色半圓形封底的結界屏障打開。
兩道身影飛出,不見了蹤影。
“四殿下。”在結界外的靈丹期魔士顧筠上前。
“師父,我們也走吧。”孟天弓將赫連級與須眉放進黃褐色大刀,又把地上昏迷著的容萊放了進去,對玄涓說道。
紫色衣衫的女子凌空而立,如一朵高嶺之花,頷首。
三人禦劍在夜裡一路飛奔,從熏衣島廢棄的藏劍閣出發,玄涓與孟天弓回到了北寺院的暮色庭。
“好困。”孟天弓一路上念念叨叨。
在到了北寺院後,他吩咐顧筠離開。
“主子,您回來了。”
“孟仙君。”
穿一身簡樸素色衣裳的寶芙在門口處行了一禮。
“寶芙,你們先下去。”玄涓走進屋,下令屏退了屋子裡的人。
“是,主子。”
灰塵仆仆,一回來就讓下人們退下,主子這是發生了何事?
寶芙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帶著幾個仙仆退下。
玄涓揉了揉太陽穴,坐在了黃梨木製的軟椅上。
遇襲,赫連級與須師兄失蹤,看到了容萊挾持著葛飛飛,發現這件事情是葛飛飛和容萊所做。
“師父,眼下事情尚未明朗,我們得問問容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她和葛飛飛又是怎麽翻臉了?”孟天弓在玄涓的下手邊坐下溫潤的說道。
“也好。”紫色衣衫的女子紅唇如鮮紅的櫻桃,手放在黃梨木椅子上半撐著柔嫩的臉道。
她的丹鳳眼靈活的轉了幾轉,對坐著的健碩男子多了一分興致。
高束著烏絲頭髮的年輕男子一道火靈力,狼狽不堪的容萊躺在了地上。
容萊感覺到後背一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昏昏沉沉,一間青磚碧瓦的屋子,眸子閃過一絲驚慌,容萊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玄涓,又看到盯著她的孟天弓,爬了過去。
“孟仙君,嗚嗚嗚。”如雁的女子梨花帶雨的趴在孟天弓的腿邊哽咽。
“容萊,你想對我徒弟不利?”紫色衣衫的女子冷漠如冰的開口。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大路通天,各位修仙。”容萊臉上的淚水一直流著,她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
“到了今天,我與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孟天弓冷冷的看著腿旁邊的女子,眸子裡盛著怒火。
忽地,他想起了在築基初期仙士儲物袋中拿到的那塊絲帕上寫著的話,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孟仙君。”容萊站起身,手一揚,一個符咒出現在她的手上。
“師父,徒兒在暮色庭被玄仙困住了,速來。”女子柔柔的說完,傳音符飛了出去。
“?”玄涓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瓜子小臉上出現了一抹暈厥。
搬救兵?
阻止她!她給了孟天弓一個眼神。
似乎來不及了。青衣男子煙眸亮亮的回視。
“你做什麽?”孟天弓起身,生氣的踹了容萊一腳,問道。
容萊被踢翻在地上,苦笑了一下,任務總算完成了,系統,你可害死我了。
“孟仙君踢了這一腳,師父看到了還不得心疼一番。”她喃喃自語著。
強大的靈力威壓出現。
嘶。
孟天弓與玄涓囧囧的對視了一眼,看來是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長發花白的南道出現在了屋子裡。
“南老。”紫衣女子和青衣男子一同恭身行禮,如同謫仙人。
“容萊,怎麽回事?”仙風道骨的南道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啼笑皆非的徒弟,皺了皺眉頭問道。
“南老,這事……”玄涓斟酌著開口。
“你住口,本老先聽聽老夫的徒弟是怎麽說。”
“師父,他們兩個以多欺少。而且……而且不論事情如何,徒弟都已經付出慘重的代價了,你看看我這一身血,懇請師父帶徒弟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南老殿。”
容萊臉上掛著一抹水光,白細的手拿著一塊帕子擦了擦,信誓旦旦又決絕的說道。
“徒兒,你不說為師怎麽為你做主。”
南老南道心裡動容,他把容萊扶了起來,看著頭髮凌亂渾身都是血的女子,注意到她身上的灰白色大腳印。
到底是他的徒弟,居然被他人如此對待。
做主?綁了赫連級和須眉的事情怎麽讓師父給自己做主。
難以啟齒,她欲言又止。
容萊眸子瑩瑩,搖了搖頭。
“你們來說。”南老輕歎了一口氣,看向玄涓。
事情要從一隻大鳥說起……
玄涓和孟天弓頓住!
嗯……
額……
說……說什麽?
容萊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這麽大的事他們兩個竟不與追究?
“闖了什麽禍,老夫回去再收拾。”南道語含怒氣的對銀絲黑衣裙的女子說道。
“一個兩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本老的徒弟本老自會管教,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南老聽了容萊一番說辭,知道她理虧,又清楚徒弟的秉性,於是說道。
“容萊的銀針得了本老一脈單傳,人老夫帶走了。以多欺少?你們兩個小輩想算帳可以來本老的南老殿。 www.uukanshu.net ”
南道吹胡子瞪眼,拉著容萊“歘”的禦劍而去。
孟天弓頗為鬱悶,心裡在呵呵呵。
玄涓走過去彈了他的腦門一下,囑咐道:“還不快把赫連級和須眉放出來。”
“是的是的。”孟天弓隨即把兩個人從黃褐色大刀中放了出來。
“還沒醒呢。”玄涓看了眼依舊還在酣睡的兩個男子說道。
“晚上晚上。”孟天弓回答道。
玄涓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徒弟,為師要補一下覺,讓仙仆進來幫你把他們兩個帶到攬水宛。”
孟天弓眸子暗了暗,今日若不是師父,他可能就出事了。
“你怎麽還不走?”玄涓問道。
“昨日承蒙相助,多謝師父。”孟天弓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仙人膝如鐵。”梳著雙髻的女子瞥了一眼,淡淡道。
“是。”
她囑咐道:“起來,這段時間師父有事會出門一趟,你待在北寺院抓緊修煉。”
“師父要去哪?”
“少打聽,記住了,這一茬一概不問。”
孟天弓繼續跪在地上,把黃褐色的大刀雙手舉過頭頂遞著。
“你拿著,給這把黃褐色寶刀取個名字。”玄涓移步,雙手握住他的雙臂將他扶了起來。
“師父給取一個。”孟天弓站著語氣穩重的說道。
“親力親為。”
玄涓坐在了梳妝匣前,打著哈欠卸下了一支釵子。
“那就叫它——涓弓了。”孟天弓也不推托,酒窩深了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