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這一聲幽幽的質問之音,使得李悅妮再次確信,確實回到了問心崖。
舉目望去,洞口處投下一片月光,洞口旁的石壁下還放著自己的那件棉袍,內洞漆黑一片,只有那一聲詢問激起一片輕輕的回音。
李悅妮用力捏捏自己的手臂,發現很痛,方才可是在做夢嗎?那獅面大猩猩、月亮、太陽、詩全都是在做夢嗎?怎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那幽怨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悅妮卻不知為何心中再不害怕,忍不住大聲喊道:“管他們怎麼對你,你要好好對自己!”
“我無能──我無用──你說我無用──”
“微不足道──我微不足道──”
又聲聲哀哀淒淒。
李悅妮大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於是這些原本陰測測的哀鳴慘呼,全被李悅妮大聲的喊了回去。
那聲音有多少她便喊多少話,如此整整喊了一晚,李悅妮的嗓子幾乎喊啞了。
待到晨曦第一縷陽光投射進來,那內洞黑暗的空間中傳來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真的嗎?”
李悅妮笑著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她的聲音嘶啞,可是卻帶著使人信服的勇氣與力量。
那一團黑暗忽然湧動起來,迸裂開去,化為一絲絲的黑色輕雲向洞口處飛去,疏忽消散。
燦爛的陽光忽然散射進來,將那內洞也照得亮堂堂的,使整個山洞都湧動著光明與希望清新的氣息。
李悅妮從潛瑩碧玉乾坤鐲中取出師姐文馨送給她的良藥,吃了下去,口中涼絲絲的嗓子也在痛了。
那些在內洞深處存積千百年跳崖、思過弟子們的幽怨之氣,全都被李悅妮這一番大喊化解掉了。
卻在此時洞口處劍光一閃,一名東昆侖弟子禦劍飛來,卻不正是曲昊!
他一見李悅妮便大呼道:“李師妹!當真是你!你沒事吧!”
大步奔了過來,將她上下打量,又驚又喜。
李悅妮大聲道:“曲師兄!發生什麼事啊?”
曲昊忙道:“這幾日颶風刮起大雪封鎖了這個洞口,我待颶風稍小一些才得到空隙給你送飯,哪知前後都找不到你,本已回報了師尊,我還是不死心,今天又回來找,你平安無事回來啦,真是太好太好!”
聽他話語中透出十足的關切喜悅之意,李悅妮心中也覺得溫暖,如此說來這幾日她所見到那大鳥、獅面大猩猩都是真的啦,不是在做夢。
想來那日白鳥帶她飛去,曲昊師兄竟然毫不知情,定是那颶風掩住了洞口所致,但是為何與白鳥飛起的時候並未感到有颶風吹襲啊。
李悅妮心中想著,卻也想要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告訴曲師兄,然而卻不料完全無法說出關於那位白鳥、獅面大猩猩任何事,便仿佛夢魘一般,分明話在口邊卻吐不出來。
李悅妮正自驚詫,曲昊卻道:“師妹,你回來就好,慧園師尊已經解除了你的處罰令,咱們速速出去吧。”
說罷,便禦劍帶著李悅妮下崖回師門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