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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能看到我的夢境》一百五十八4爺,我把使者給你抓來了
刑部新晉吏員鄧來發同樣大吃一驚,但一想到自己的義父王半升去過工部。

 那就沒什麽疑問了。

 這幫人。

 指定是貪贓枉法被揪住了。

 他又松了口氣,到底大家是在同一個縣衙裡廝混過的。

 王布犁沒有揪著他往外吐錢,而是把他調到更高品級的衙門來。

 這件事,鄧來發一直都對王布犁心存感激。

 工部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刑部的一幫人議論紛紛,站在門口觀望那個,同鄧來發熟悉的吏員詢問: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當然是王半升來過啊!”

 鄧來發一句發言,頓時吸引了走廊內所有人的目光。

 “王半升是誰?”

 “沒見過啊。”

 “是啊,你莫要胡言。”

 聽到這話,鄧來發稍微有些不樂意了,當即要為自己的義父證明:

 “新晉駙馬爺王布犁,在民間可是有王半升之名,他斷案用眼睛一掃,就知道誰在說謊。

 辦案分文不取,僅需百姓自己帶半升米,做路上的乾糧,即可結案安業。

 故而江寧縣百姓人人皆是稱讚他,他判的案子,也沒有人不服氣的。”

 鄧來發自己說完也洋洋自得,一副與榮有焉的模樣。

 以前同在縣衙,大家都覺得風頭讓王布犁一個人出了,可是在斷案這件事上,大家真的沒有什麽天賦。

 可一旦跳出以前那個小圈子後,鄧來發才發現,王布犁才是他最大的靠山。

 盡管是他單方面認為的,但旁人不清楚,他在刑部也能過得稍微滋潤一點。

 鄧來發對於吹捧王布犁那叫一個起勁。

 他對著眾人說道:“工部被帶走的那些人,我敢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是我江寧縣王半升斷的案子,他們沒有一個人是被冤枉的!”

 工部等人才回想起來。

 駙馬爺王布犁破獲了假鈔案才入了天子的眼,這才把他招為女婿。

 當然了這是對外的說辭。

 真正意圖,除了老朱那一家三口外,沒有人清楚。

 現如今有這麽個“大佬”來工部轉悠一圈,他直接把工部的一個子部的人一網打盡,全都叫檢校給帶走了。

 若是將來他王布犁多來幾次,工部的其余三部,還能不能保住啊?

 最重要的是,他要去其余幾部轉一轉,大家也遭不住啊!

 王布犁來工部溜達一圈帶走一個子部所有人的消息,迅速的在其余五部傳播開來。

 好家夥。

 新晉駙馬爺也忒厲害點了。

 縱然是不明所以的丞相胡惟庸也知道了此事,對於王布犁的斷案能力,當真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陛下這是往大明官場,放進一條狡猾的胡子鰱(鯰魚)啊。”

 胡惟庸在心中暗暗感歎一聲,願不得他肯把王布犁招為女婿,嫁的還是嫡女。

 王布犁的作用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看樣子以後還得更加小心謹慎。

 刑部尚書錢唐老爺子也被太子朱標叫來審案子。

 他才清楚王布犁揪出了工部的貪官汙吏,還是一個子部被一網打盡。

 好小子。

 真給咱們刑部長臉呐!

 叫他們其余部門平日裡不把咱放在眼裡,還經常擠兌人。

 工部尚書主審。

 王布犁同錢唐二人陪審。

 至於太子朱標則是坐在一旁聽著。

 “薛尚書,我等冤枉,冤枉啊!”

 殿內全都是喊冤的人,沒有一個不說自己不是被冤枉的。

 現在隻想著咬定不松口,就能混過去。

 畢竟薛祥可謂是“心軟的神”,平日裡把百姓放在心裡,又體恤下屬。

 面對哭天抹淚的部下,工部尚書薛祥隨即小聲詢問王布犁:“到底該怎麽審理?”

 王布犁其實想了想,這是這群官吏鑽了律法的漏洞。

 大明《工律》分《營造》、《河防》二卷,十三條。

 是關於工程營建、官局造作以及河防、道路、橋梁方面的立法。

 工律設置專篇為明代所獨有。

 但是多是對於官吏侵吞朝廷撥款之類的,對於服勞役的人根本就沒有律法保護。

 “這種情況就單獨審理唄,你就跟他們說只要是貪汙,反正六十兩就要剝皮萱草,是個死。

 先讓他們自己個主動承認,爭取寬大處理,誰先開口誰就能活,反正也是叫他們去服勞役。”

 囚徒困境。

 誰都害怕對方出賣自己,進而主動要求立功,進行寬大處理。

 王布犁就賭這幫人不是鐵板一塊,大家享富倒是可以。

 但是要一起死,還是有人不願意的,從而對團體進行背刺。

 刑部尚書錢唐聽著小話微微挑眉,倒是經驗豐富的很呐。

 看樣子薛祥在地方上,對於斷案的手段也並不激烈,多是在撫恤百姓,讓他們安穩上下功夫了。

 薛祥拍了下驚堂木,直接吩咐留下一人,其余人全都分別關押。

 誰先招供,誰就能免於一死。

 朱標也看到主審台上三人在說小話,待到王布犁的嘴不動彈後,薛祥才開始有了主意。

 其實薛祥剛才說完隻單獨留下一人,其余幾人就已經慌了,有人忍不住大聲叫嚷:

 “我招了,全都招。”

 緊接著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紛紛不敢再強撐著,紛紛爆料。

 王布犁瞧著老好人薛祥驚詫的目光,靠在椅子上依舊揮揮手。

 叫檢校把其余人都拉下去,就留下一個人,慢慢交代,誰交代的多,誰才有機會活下去。

 饒是毛驤今天對於王布犁的手段也是極為驚訝的。

 王布犁聽貪官聊後悔,其實習慣於他們坐在後悔椅上,而不是跪在地上哭訴。

 這些人多是後悔自己被抓住了,在此之前,他們並沒有什麽後悔,反而得意的很。

 王布犁倒是聽著無所謂,可幕後的朱元璋卻是聽的怒從心中起,有些壓製不住想要宰了這幫狗東西的思想。

 朱元璋對於那些服勞役而死的人並沒有什麽同情心,因為劉伯溫早就勸諫過他服勞役的人勞動強度過大,這些人累死了都沒有人給收屍的。

 但朱元璋主打的就是伱說就說唄,我就不聽勸。

 同時那些官吏自暴貪官的想法後,也想起那個被他丟到江寧縣監獄,活活餓死的葉伯巨。

 他勸老朱的萬言字當中有一條就是闡述了,希望朱元璋這個當皇帝的能夠減省酷刑,寬待讀書人。

 其中便提到讀書人做了官後,動不動就陷入法網,直接被殺,不拿人才當人才,也不拿人當人。

 老朱氣的想要親自下場射殺此人解氣,然後被朱標勸住,哪有當了皇帝,還親自過手殺人的?

 所以朱元璋氣的不是那些服勞役而死的“工奴”,而是這幫官吏他們膽敢貪汙。

 在斷案方面,王布犁當真是沒說的,在朱標看來,是碾壓眾人的存在。

 在供詞上簽字畫押,輪到下一個。

 王布犁甚至站起身來邀請刑部尚書錢唐一起去廁所放水。

 反正他們都開始招供了,案子也就沒有什麽需要陪審的緣故了。

 錢唐也接受了邀請,就留下老好人薛祥繼續審問。

 薛祥心中極為不好受,他自己的善良,被手底下人鑽了空子,本想要撒到服勞役那些人頭上的福利,全都被這群人給貪墨了。

 氣的他牙癢癢,恨不得直接打他們的板子。

 錢唐歲數大了,對於王布犁這個年輕人撒尿快又衝沒什麽想要攀比的了。

 他孫子都比王布犁大了。

 二人洗手之後,便在長廊內待著:“你怎麽看出來的?”

 “同那些服勞役的聊一聊就知道裡面的貓膩了。”

 “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王布犁甩著手上的水:

 “許多人當官了之後,便覺得高人一等,不想在同百姓們說話了。

 大家都得仰望著他才行,如此周遭都是他想要聽的恭維話,如何能得知真實情況?”

 錢唐摸著胡須沉默了許久,他總算是清楚的知道王布犁到底是哪裡不同了。

 此子雖然貴為駙馬都尉,高高在上,但對於權貴高官也沒有什麽溜須拍馬的意思,對於底層百姓也不會吆五喝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更深處的是錢唐他不敢說,那就是其實王布犁對於皇權也沒有那麽的畏懼。

 這小子明明出生在一個郎中家裡,如何膽子這麽大呢?

 幸虧他成了陛下的女婿,否則遺留在民間,還不知道會卷起什麽樣的風波來呢!

 當然了,按照大元遺留下來的傳統,臣子對於皇帝一貫不怎麽忠誠的。

 為天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幾乎都找不出來。

 這麽多年,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

 皇帝過幾百年就換一家,咱們這些人還得活著,沒必要同皇家一同走向滅亡。

 再加上元朝皇帝對於讀書人更是不怎麽重視。

 誰他娘的在大元當忠臣呐?

 根本就沒必要的,給元朝交錢,你就是土皇帝啊。

 “布犁啊,你說這些人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人性使然。”王布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縱然是我這個從九品的小官,那也是便把令來行,在我的典史衙門裡大發神威,誰敢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打幾個小嘴巴。”

 錢唐雖然不是很懂唱跳rap,但是對於王布犁押韻的話,聽來也是很想笑。

 “哈哈哈,有趣有趣。”

 王布犁指著地上說道:“若是你面前有一箱金子,你會按耐不住自己的手去摸一摸嗎?”

 “老夫已經無欲無求了。”錢唐摸著胡須笑了笑:“若是老夫再年輕些,說不定就極為心動咧。”

 “哈哈哈。”

 胡惟庸派人去掃聽大殿內的事情,得到匯報是他們全都爭先恐後的招了。

 “此子破案能力恐怖如斯啊!”

 胡惟庸忍不住讚歎一句。

 陳寧冷著臉,他心裡想的卻是這個人需要早點踢出京師。

 最好踢到什麽北平去。

 那裡距離蒙古人近,說不定哪天就戰死了。

 一直讓他待在京師內,今後的日子怕是安生不了。

 工部又不是沒有他們的人,結果一個不留,全都被抓走了。

 王布犁做事的風格很符合老朱的行為方式,那就是不怎麽留情面。

 塗節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手下的人也不乾淨。

 今後可不能讓王布犁同自己的部下接觸,免得被他輕易套路了。

 “錢尚書,我就不回去了,替我給太子告個假。”

 錢唐瞪著眼睛說道:“切不可如此無禮。”

 “不不不,主要是因為我家離皇城比較遠,天快要黑了,我不能違反宵禁,這件案子我已經查的清楚,並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事情了。”

 “那你也應該親自同太子告別。”

 錢唐可不想讓王布犁留下一個居功自傲的形象,一些猜測他不好明說,但小老弟今後在官場上的日子還長著呢。

 年輕人千萬不能年輕氣盛,否則會有大虧吃的。

 洪武朝的黨爭,那可是一丁點都不弱的。

 只不過目前是淮西集團佔據極大的優勢,但錢唐心中也清楚,沒有什麽黨派能夠一直在朝中得到利益,盛極必衰的道理他是清楚的。

 王布犁見錢尚書來拽著自己的袖子,稍微想了想。

 因為他按照習慣跟頂頭上司告假就行,越級報告,一般都是不被允許的。

 但此時是大明,他的下意識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錢尚書說的對,是小子孟浪了。”

 錢唐便松開了手,王布犁人不錯,雖然胸有丘壑,但主打一個聽勸。

 相比於朱元璋的不聽勸,那可太讓勸諫之人為難了。

 有些話該說不說的,誰也摸不清楚老朱心裡想著什麽。

 最容易摸清老朱想法的人,已經在去年病死了。

 如此一來,便再也沒有什麽臣子能夠猜透朱元璋的心思了。

 朝堂爭鬥越發的慘烈起來。

 太子朱標聽著王布犁的說辭,便也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要不然老爹一直都在屏風後面,著實是不太好。

 況且這件事本就不在王布犁的職權范圍內,沒必要讓他再繼續招風。

 等到王布犁出了宮門,守城士卒對他投來異樣的神色。

 以前王布犁有斷案如神的名頭,大家都是傳聞,感受也就那樣。

 可是今天王布犁在皇城內露了一手,那是大家身邊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全都清楚了。

 “可以啊!”

 平安親自給王布犁牽來瘸馬,又扶著他上馬:“以後我軍中若是有貪汙的跡象,我一定找你。”

 “別找,在軍中查貪腐,我容易被一些貪汙的將軍下令直接差人插死。”

 王布犁拽著自己的韁繩,直接拒絕了平安。

 平安聞言愕然,又明白王布犁的擔憂,頷首道:“明白了,以後這種事我不會大張旗鼓的找你的。”

 “嗯,小黑子,走了,回家吃飯去了。”

 王布犁便輕磕馬肚,驛馬便慢悠悠的往前走。

 驛馬是個大黑馬,王布犁便給它取了一個賤名,畢竟按照大明的傳統,大概是賤名好養活的傳統。

 待到王布犁走到半路,沒轉去縣衙,就被蔣環給攔住了。

 “四爺,兄弟們按照你的吩咐巡邏,在縣內抓了幾個黑了吧唧長得又矮,不會講漢話的諜子。”

 王布犁拽著韁繩,面露疑色:“你確定不會說漢話的人,他們能當諜子嗎?”

 蔣環被王布犁問的一愣,諜子自是要融入當地的生活當中,才能打探消息。

 若是連漢話都不會說,那還打探個屁啊!

 “額,反正兄弟們興高采烈說是抓住諜子了,求我快來尋四爺。”

 王布犁無奈只能讓蔣環牽著馬,往自己的府衙走去。

 典史衙門內,許多人都在看熱鬧。

 這幾個人已經被經驗豐富的捕快們,用連體枷鎖拷了三個人。

 王布犁進了院子,一幫人便大聲嚷嚷四爺來了,紛紛過來見禮。

 捕頭鍾牛也是極為興奮:“四爺,咱們抓住幾個可疑之人。”

 王布犁從馬上下來,問道:“他們怎麽被抓的?”

 “就嘴裡說著皇城兩個字,其余話都不會說,我們懷疑他們是想要打探皇城的位置,去刺殺陛下。”

 聽到這個,王布犁又仔細觀察這幾個人,隨即想了想:“你說,他們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是他國的使者呢?”

 縣衙內許多等著領賞的人,全都麻爪了。

 不會說漢話,又長得矮小黑瘦,一瞧就不像漢人。

 幾個人見主事的人來了,連忙說著王布犁聽不懂的話,可惜根本就沒啥屁用。

 王布犁覺得這三個人特別向東南亞那邊的人,可他也不懂什麽薩瓦迪卡。

 “萬一是其余族的人呢?”鍾牛有些不確認的說道:

 “四爺,有沒有可能?”

 一些少數民族的人,也都不會說什麽漢話。

 可一般這些人是不會離開他們的生存場所,也不會走到南京城來。

 “派人去會同館找翻譯來,就說我們抓到了疑似番邦使者,描述他們一二。”

 “是。 ”

 鍾牛拿了王布犁的令牌連忙去做事。

 “四爺,用不用把他們都給放了?”

 “沒必要。”

 王布犁就坐在一旁,搖搖頭道:

 “在通譯沒有到來之前,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想要打探皇宮,必然是犯忌諱的。”

 “好的。”

 蔣環便不在多說,當即給王布犁去搬椅子,請他坐下來等消息。

 捕頭鍾牛冒著宵禁的風險跑到皇城旁邊,舉著王布犁駙馬都尉的腰牌,說是有要事稟報。

 還沒換班的平安感到很奇怪,王布犁才離開不久。

 這是發生什麽緊急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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