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攤位,一個個小屁孩都滿血復活,開始在攤位忙碌起來。
托初鹿野鈴音的福,已經有好幾對年輕的情侶被可愛的文案吸引住了。
甚至用手機拍照打卡,發上推特,嘴裡還時不時說‘卡哇伊’。
“跑哪去呢?偷懶每次都有你,乾活每次都見不到你。”滅絕師太瞧見一旁默不作聲的初鹿野鈴音,毫不客氣地挼起夏目清羽的頭髮。
“髮型要亂了。”夏目清羽掙扎出來,頭髮變得亂糟糟的。
“鴿子窩!”一旁小葵起哄,引得守著攤位正無聊的小學生們陣陣嘲笑。
可惡的小學生!
鴿子窩?!還胳肢窩呢!
夏目清羽隻敢凶狠狠地在心裡逼逼。
“怎麽會是鴿子窩呢?好歹也是老鷹窩吧。”夏目清羽整理起自己的髮型,打趣道。
“要不要給你弄成鳳凰窩?”
滅絕師太手掌又忍不住向他抓去,夏目清羽靈活地躲開。
“大可不必。”
寒暄過後,初鹿野鈴音又去沙灘更衣室換了一套衣服。
上身是一件胸前印有summer文字的白T恤,下半身是一條牛仔短褲,配上一雙涼鞋。
夏目清羽眼睛盯了她一眼,確認對方沒在看他。
然後目光目光向下,跳過那雙無可挑剔的白長腿。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嫩白的腳指頭。
那接近完美的足弓,從側面看去弧線宛如皎月。
但此時,腳趾略微不自然地微微蜷縮起來。
這是為什麽呢?
心生疑惑的夏目清羽回過神,抬頭撞上了初鹿野鈴音的目光。
那是看垃圾的嫌棄眼神。
明明夏目清羽足足比她高一個頭,但此刻仿佛對方才是高位者。
“咳~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目清羽故作鎮定,他也不打算逃避。
乾咳一聲,兩手一攤。
“作為未來可能會棄文從醫的高材生,檢查一下未來需要照顧的病人是否有扁平足,這很合理吧。”
他認真的模樣好比身後藏在扳手和榔頭的足球運動員。
初鹿野鈴音頭疼的捏起自己的鼻梁。
算了,這也不是他的錯。
都怪她如此可愛。
之後,他們兩人被滅絕師太安排在中心攤位上。
碩大的遮陽傘下,兩個便攜式的小椅子挨得很近。
他們扎堆坐在一起,宛若兩個招財神。
“你好,美女,這個西瓜怎麽賣?”
一個皮膚黝黑的體育生走了過來,完全無視帥小夥,朝初鹿野鈴音搭話。
成交一單後,初鹿野鈴音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夏目清羽從其中讀出了三分傲慢六分譏笑,還有一點點兒同情?
‘喂喂,這有什麽得意的?不就是搶佔先機麽。’
他毫不客氣地用眼神發過去電報。
不顧對方是否接受到,轉頭開始四處尋找屬於自己的顧客。
來個人,是誰都好。
給個面子唄。
接下來十幾分鍾。
“美女?”
“你好,美女?”
……
夏目清羽也真是無語,這群人說話的格式是固定的麽?
不知道,換一個開場白。
“同學你好。”
“你好。”夏目清羽激動的站起來。
終於到我了麽?
“帥哥,你好。”那個男孩愣了一秒,緩緩改口,然後目光又朝向初鹿野鈴音。
夏目清羽丟失了色彩般的愣在原地。
他算是看明白了。
男人全都是一些好色之處,不像我,為人這麽正直,在事情上,一直遵循男女平等的原則。
還有,為什麽全是男性?他們的女朋友去哪呢?
夏目清羽目光遊離在火辣辣地沙灘上,看見了許多趴在沙灘巾上火辣辣著裝的妹子,美妙的背部上煥發油光。
周圍全是‘馬爾代夫’的氛圍。
但夏目清羽的關注點不在這裡。
粑耳朵的精髓已經傳到和國了麽?一個個都甘願為女孩跑路?
沒主見!
還有那些女生都是名副其實的懶蟲!夏目清羽很自信,只要她們抬頭看他一眼,就會被他深深迷住!
不過其實也好,要是他能吸引男性的話,生活就會變成激情四射的恐怖片了。
“啊啦,真是有點累了。”
初鹿野鈴音放下水果袋,很疲憊似的捏捏肩膀,然後看向旁邊充滿憂鬱的帥小夥。
誇耀著勝利的美麗笑容是那麽耀眼。
這難道是比賽?說真的,他完全不打算參加。
也完全不在意。
完全不。
雖然夏目清羽有些小小的不爽,但義賣活動能這麽順利的進行下去倒也不賴。
而且初鹿野鈴音心情似乎依舊很不錯。
“我知道了……算我輸了行吧。”少年合上雙眼,兩手一攤,開擺。
“啊啦,我可沒說要給你比什麽。”初鹿野鈴音修長的手輕輕撫上紅唇。
眼眸如潭水般的平靜,可聲音明明很愉悅。
真是卑鄙, 得到勝利後,還要對他的尊嚴進行踐踏。
他剛剛回神,又有一名男子被那可可愛愛的招牌吸引而來,衝著初鹿野鈴音笑笑。
“美女,這瓜保熟麽?”
“抱歉,你呼叫的美女老板剛剛下班了。”
夏目清羽拿起水果袋,起身擋在初鹿野鈴音面前,輕拍攤位上飽滿的西瓜,笑著說:
“現在為你服務的是東京絕無僅有的帥哥。”
清秀的少年笑容充滿魔力般,他的溫柔和親和力能漸漸融化每一個人塵封的心。
“……好。”男人本來還想說他臉皮太厚了,結果卻被對方的外貌驚呆了,微微愣神改口道。
夏目清羽搶佔過來的第一單結束,用手拂去額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活動活動胳膊,發出了辛勞後的感慨:“真是太累了,原來義賣活動這麽辛苦麽,哈哈。”
初鹿野鈴音秋水眸子微微浮動,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蕩漾。
在別人眼裡,少年也許就是虛榮心作祟,想要表現。
可在她眼裡,夏目清羽在意的是‘她很累’,而不是其他。
明明是騙他,真是個笨蛋。
自己確確實實沉浸在一場沒有任何意思而幼稚的比賽中,也許是出於剛剛海岸上的記仇,想要通過此來取得一點點而滿足感。
卻被夏目清羽用一種委婉且不要臉的方式溫柔,這使她有些愧疚。
還是說,這正是他高明的報復手段?
不管怎麽樣,自己真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這個家夥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