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躲在偏院的李虎見府中混亂,本想趁亂逃走。
不想在此竟是遇見了太史慈,他心知在太史慈面前是沒有辦法逃走的。
只能是回身面對著太史慈冷笑道:“哼!看你的年紀也不大,吾當年在軍中與胡人廝殺之時,你還只不過是個娃娃,你雖有些勇力,但是廝殺經驗太少,如今真的放對起來,你也不見得真的能勝!”
“哈哈哈,你今日裡怎的如此話多?我曾聽聞子博兄高論,當一個人話語變多之時,就是他心虛之時,你若是真的能勝我,何不上前取我性命?”
“你以為我不敢?!”
那李虎被太史慈逼到角落,逃命不能,只能是迎著太史慈衝了上去。
“喝~!”
李虎一聲暴喝,手中握著長刀就朝著太史慈揮去。
太史慈見狀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中雙戟進行格擋。
“鐺~~~”
李虎手中的環首刀正劈在太史慈交叉送出的雙戟上。
李虎聽見聲響,定睛一看,太史慈手中的雙戟很是眼熟!
“狂歌戟?你們開了我的武庫?”
“什麽你的?現在是我的了!”
“哼!算你運氣好,此戟乃是當年我在鄉中截殺了一個青州逃民得來的,據說是那逃民祖傳之物,當時我見戟欣喜,用藥蒙翻了那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來的這狂歌戟,沒想到最後倒是便宜你了!”
“都說你李虎在鄉中壞事做盡,今日裡我就用此戟為他主人報仇!賊子,納命來!”
太史慈讓了李虎一招,隨後揮舞著雙戟欺身而上。
這一次太史慈有了上一次廝殺的經驗,再不給李虎留下余地。
他右手用盡全力的揮舞著單戟朝著李虎劈去。
李虎舉刀硬抗。
不想竟是沒有料到太史慈的力氣如此之大。
李虎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環首刀,只聽“鐺啷啷~~~”一聲巨響。
李虎手中的環首刀就被太史慈磕飛到了一旁。
李虎手中兵器飛出,胸前空門大開。
只聽“噗嗤~~~”一聲,太史慈左手的短戟就已經是砍進了李虎的脖頸間。
“你這狂歌戟,還真是比大槍好用!”
太史慈嘴中說著話,迎著李虎難以置信的眼神,左手用力將短戟按深了幾分。
“你不用瞪著眼睛望著我,你當初對我們動了心思,就該想到這一天,念在你當年也算是為大漢守衛了邊疆,我留你一條全屍!”
太史慈說著話,手上沒有再用力去割李虎的脖頸。
“嗬嗬嗬~~~”
李虎奮力的想要抬手抓住太史慈,只是他再沒有力氣了。
只能是瞪著眼睛望著太史慈,口中“嗬嗬嗬”的冒著鮮血。
“悔~~不~~該~~啊~~!”
李虎用盡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人生中最後的四個字。
太史慈看著李虎栽倒在地,心中也在想著,不知道這李虎是悔不該做下那麽多惡事,還是悔不該去招惹馬家堡子村的蘇廣。
太史慈抬頭望了望日頭高掛的天空,想起了蘇廣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惡人,只會後悔被人發現作惡,而不會對自己犯下的惡行感到後悔!”
想到這裡,太史慈轉身離開了,再也沒有回望李虎一眼。
李縣丞家的賓客遇見太史慈帶著的士卒,根本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過不多時,那吳縣長就渾身是血的找到了太史慈。
“子義兄,你麾下這士卒,真是精兵中的精兵!吾四處求學多年,走遍北方各大郡縣,還從未見過如此令行禁止的精銳之軍,子義真能人也!”
“哦?怕是吳縣長想的差了,這些士卒,乃是那子博兄練就的,我不過只是子博兄軍中的一個屯長而已!”
“什麽?如此精兵竟是子博那般年紀練成的?”
吳縣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太史慈問道。
“不然呢?這般士卒,都是子博兄一手帶出來的,不然以子博兄的年紀,如何做下這般大事!”
“哎!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哎,只是我自小在族中以及後來求學之時,長輩都說我乃是少年天才,不想子博比我還年少幾歲,竟是做下如此這般的大事,真少年英傑也!”
“你也不差!像你這般士子能提劍殺人者,也不多見!”
“嘿!子義莫要取笑我了,若不是被這些本地大族欺壓的狠了,我也是做不出這般事情!”
“哈哈哈,那吳縣長這口惡氣可是出了?”
“出了!這就回去找那少年英傑子博兄求死去了!”
這吳縣長也是灑脫,好像絲毫不將生死看在眼中。
哪怕是說起自己要回去找蘇廣求死,臉上依然還帶著出氣之後舒心的笑容。
李縣丞府中自有太史慈麾下士卒把守,太史慈則是帶著剩余的士卒跟著吳縣長朝著遝氏縣縣寺走去。
“吾有一問,不知吳縣長可否為我解惑?”
“哦?是何問題,子義盡管問來,若是某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題就是,吳縣長為何要一心求死啊?活著不好麽?”
“啊?”
吳縣長被太史慈問懵了。
他在縣寺當中一見到蘇廣,雙方的身份就定下了。
蘇廣是賊,他是官。
蘇廣是賊,勢大,他是官,勢弱。
賊勢大,殺官!
這是應有之理!
他還從未仔細想過,蘇廣到底會不會殺他!!
畢竟他是官,蘇廣是賊,天生就是對立的身份。
此時他被太史慈一提醒,也是反應了過來。
對呀!
自己與蘇廣沒有任何仇怨啊!?
蘇廣殺的李縣丞那就是遝氏縣的蛀蟲啊!
李縣丞死了,他吳縣長應該慶祝啊,應該給郡中去文書給蘇廣表功啊!
怎的會起了要死的心思呢?
想到這裡,吳縣長也是停住腳步朝著太史慈彎腰施禮道:“多謝子義提醒!不然我倒是要鬧出笑話來了!”
“這又何必談謝,汝與吾等之間乃是合作關系,此時遝氏縣中本地勢力全部被剪除,留出的權利真空,勢必要有人來補,我家主公就是這恰好的人選!”
吳縣長聽了太史慈的提議之後也是笑著說道:“子義所言甚是!此時吾胸中惡氣盡除,自是要推我那恩公一把,稍後回到縣寺當中,吾立刻修書一封送去郡中,為恩公表一個縣尉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