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路明非的手便迎上了那道勁風。而直到勁風觸及手心,路明非心中才閃出一個問題——
“誒,為什麽我要出手?萬一是什麽子彈之類的東西怎麽辦?看電視劇裡面都這麽演的,富貴人家隔三岔五都要遇到刺殺!”
這種時候當然是沒有時間給他說爛話了,也就只能心裡想想。路明非的手轉攔為抓,大概是因為真覺得是子彈之類的什麽東西而下意識地想要抓住……能不能抓得住另說,總比直接被洞穿好。
但就在路明非的手指收攏,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觸及一段像是硬布料一樣的東西之際,一旁傳來一聲好聽的“咦”,那道勁風竟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勁風停下來之後終於顯露原形——那是一條大長腿,被包裹在黑色的練功服裡,路明非的視線順著長腿延伸時,長腿的主人想要抽離,他下意識地收攏手指,一邊還能和零飆爛話,“你家這安保設施也太差了,這刺客穿成這樣就能進來的?”
“這是我的教練。”零面無表情地收回小手,她剛剛也想出手攔截的來著,但路明非的反應和出手速度竟然比她還要快。
“啊?”路明非愣住,剛才那種力道……誰家教練往死裡踢客人的?還好零是女生,這要是個男的客人在這,說不是有點什麽奇怪的癖好他都不信!
不過零總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路明非剛準備松開手,大長腿的主人便自己完成了“金蟬脫殼”,路明非手裡一輕,定睛一看,留在自己手上的是一隻黑色布鞋。
路明非立刻將布鞋丟掉,這才扭頭看向教練本尊。剛看到教練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寬大的胸襟連寬松的練功服都遮不住、明媚容貌、一雙絕世大長腿,和零相比基本就是詮釋了女性兩種美的方向的極端。
路明非偷偷看過很多美女內衣模特雜志,但此時他覺得站在眼前的教練即使裹得嚴嚴實實也比那些雜志上隻穿著內衣的美女充滿了誘惑力!
路明非很後悔,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低頭去尋找被自己扔掉的那隻布鞋並將其撿起來——如果拍一張這個教練的照片,然後再把布鞋帶到學校裡說是這個教練穿過的原味,高價拍賣附贈聯系方式,一定能夠在那些變態的手上賺個盆滿缽滿吧?
“嘿少年,你的眼神讓我覺得你似乎有種不太好的想法。”綁著單馬尾的教練雙手抱胸,陰惻惻地說。
“絕對沒有!”被看穿的路明非緊張之下說了一句爛話,“就是沒想到人長得這麽漂亮但是腳竟然有點臭……”
此言一出整個室內瞬間變得落針可聞,就連站在路明非身後的零都愣住一瞬,沒想到如此具有攻擊性的言語會從路明非的口中說出來。
“你很勇哦。”
教練咬著後牙根從牙縫裡擠出聲來,她乾脆將另一隻布鞋也脫掉扔在一邊,整個人赤腳站在木質地板上,指了指一旁的一個拳擊比賽裡面才能見到的那種擂台,“本來只是想要測試一下零的格鬥技巧這麽久之後有沒有生疏,但是現在……你給我上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勇!”
“開玩笑,我超勇的……”路明非腦子一抽就對上了這個梗,反應過來之後又扭頭看向零,“還是你上吧,這種私人教練很貴的,我就不浪費你的寶貴鍛煉時間了。”
“教練是常住私人教練,不貴,沒有浪費時間的說法。”零淡淡地說。
姑娘你這字裡行間的每一個詞都是閃著金光的啊!這個“不貴”的價格恐怕得要讓一個中產階級家庭都隨時隨地宣告破產吧?路明非如果不是怕被告性騷擾當即就要抱住零的大腿大喊“富婆餓餓飯飯”了。
這下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畢竟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在來的時候換好,路明非隻好一步一頓地走上擂台,心裡琢磨著待會到底要用幾成力合適。
他的力量本來就經過了一次龍化之後的自然增強,又有著增強劑的巨大增幅……說實話,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現在到了怎樣的地步,他只是經過在霍格沃茲長時間的鍛煉後能夠熟練地操控,不至於弄出動不動“掀桌子”一樣的意外,但具體達到了多大的力道,他沒測過。
主要是沒有那個條件,健身房裡倒是一般有相應的器械,但有和能用是兩碼事。
在路明非看來零的教練就算格鬥技巧再強也是個普通人,和現在的自己是沒法比的,自己得要小心使勁才能防止一不小心鬧出人命……是字面意思上,很正經的那個“人命”!
這樣的想法在路明非站定,對面的教練自報“酒德麻衣”這個姓名,並隨後一腳踹過來,路明非伸出手去格擋時戛然而止。
女性和男性的上肢力量一般相差很大,相對比起來下肢力量相差不算多,路明非輕描淡寫地去格擋時隻覺得就算是個成年男性這樣一腳踹過來也能擋住了……但手上接觸到的巨大力道讓他不由得臉色劇變。
路明非格擋的那隻手被擋回來,他及時反應過來,又加上了一隻手猛地發力,將那條長腿推回,誰曾想酒德麻衣並未就此停止攻勢,她借著路明非推開她那條腿的力道,以另一條腿在地面上為支點一個旋轉,借力打力之下,又是一記凌厲的鞭腿向著路明非另一側的太陽穴襲來!
鞭腿如黑色閃電,路明非下意識地再次格擋,這一次卻直接被整個人踢飛了出去,撞在邊繩上。
“喲,看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勇嘛。”酒德麻衣輕巧落地,淡淡掃了眼影的眼角修長如緋色刀鋒, www.uukanshu.net 她梳理著自己的黑色馬尾,輕笑著,等待卷路明非從地上爬起。
“有必要下死手嗎?”路明非從地上起來,嚷嚷著,“你那一腳如果踢中的話非死即殘吧,雖然我是說錯了話但也沒必要到這種地步!”
“將每一次訓練作為隨時準備赴死的戰鬥來對待,在真正的戰鬥中才能無往不勝!”酒德麻衣說著,又衝向路明非,長腿霸道地凌空當頭而落。
但這一次與之前不同,路明非舉起的手竟然直接抓住了她落下的腳,盡管因為巨大的力道而下沉了不少的距離,但還是穩穩當當地停住了。
一腿受製的酒德麻衣沒有驚慌,另一條腿側掃,向著路明非的脖子直去。
這一腳一旦落實,輕則落枕三月,重則人頭分離!
但路明非的另一隻手竟然後發先至的再次抓住了她襲來的鞭腿,而後雙手猛地發力,將她如同扔娃娃一樣地扔了出去。
酒德麻衣的身體在空中一個翻滾,靈巧落地。
“喂,再這樣下去我會控制不住的!”路明非沉著臉,一方面是因為酒德麻衣的招式凶狠,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剛剛起碼用了五成的力道。
什麽樣的普通人竟然能夠承受住此時的他五成的力道?
他又看向零。
“不用留手,”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我會處理結果。”
“這樣才有意思啊,少年,有什麽本事就都用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實力,全力!”酒德麻衣咧嘴一笑,再度衝上來。
“世界,可比你所想象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