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道:“華山九功,紫霞第一,抱元如柱,混元為基,鷹蛇相搏、兩儀定方、大道希夷、玉女十九式、養吾劍法。”
辛稹數了一下道:“只有八功啊。”
傅青山笑道:“混元為基是混元功以及混元掌,是兩功。
紫霞神功為師也沒有,那是掌門才能學的。
鷹蛇生死搏與反兩儀劍早就已經失傳,玉女十九式乃是華山女弟子所學,為師也不會。
今日要教你的就是希夷劍法以及養吾劍法,這兩套劍法從某種程度上代表著華山派如今最強的劍法,你就學這兩套就可以了。”
說完傅青山便將兩套劍法口訣一一傳給辛稹,因為知道辛稹記憶力超人,也不分開傳授,直接都給說了,辛稹複述時候果然沒有半點錯誤。
之後傅青山便持劍打了幾遍,辛稹仔細看了幾遍之後,便能夠自己將其舞動起來。
辛稹將兩套劍法舞了幾次之後停了下來,傅青山笑問道:“感覺如何?”
辛稹讚歎道:“果然不愧是華山劍法,其中有些精妙之處竟是不遜色於獨孤九劍。
習練這兩套劍法,對獨孤九劍的確是裨益甚多。
而我通曉獨孤九劍之根本,反過來也讓我對這兩套劍法理解得更深。
所以不能單純說這兩套劍法是獨孤九劍的養料,獨孤九劍的理念也給這兩套劍法提升了上限!”
傅青山大笑起來:“你果然是習劍的天才,這麽快就領悟到了這一點了。
以後你將獨孤九劍練到高深處後,再看看這兩套劍法,依然還是有可以汲取的營養,華山劍法的確是稱得上博大精深之說。”
聽到傅青山這般說道,倒是讓辛稹對這兩套劍法重視起來,想著以後在鑽研獨孤九劍的同時,倒是要好好地鑽研一下這兩套劍法。
如此,這次進山的任務到此算是完結了,辛稹將岩羊處理了一下,用木棍穿起來燒烤。
然後不斷在上面塗抹調料,很快就傳出迷人的香味。
傅青山嘗過之後感慨道:“吃了你做的東西,以後就再也吃不下別的了。”
辛稹再次邀請傅青山跟自己一起走,但還是被拒絕了。
秋風乍起,華山變成了五彩斑斕的世界,紅葉黃葉漫山遍野,十分好看。
辛稹收拾了行囊,踩著秋風去往西安府趕考了。
三年後。
FJ省。
福州府城。
福州府衙通判廳門房處,於典史坐立不安等候召見。
“於典史,辛通判請你過去。”
裡面有聲音傳出。
於典史蹦了起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去往通判廳。
通判廳中桌子後坐著一個身著素銀常服的年輕人,頭戴著烏紗帽、身上是團領衫及束帶,原本都是官員慣穿的常服,但穿在這年輕人身上卻是顯得十分不尋常。
於典史偷偷瞄了一下年輕人,緊急間看不清楚細節,但文化不算高的他腦海中便被塞進了諸如【豐神俊朗】【玉樹臨風】【貌賽潘安】之類的成語,也不知道是怎麽學來的,怎麽就突然就出現在腦海之中了。
於典史趕緊見禮:“下官於金雨見過辛大人。”
年輕人抬起眼簾,於典史感覺年輕人的眼睛裡有著亮閃閃的光一般,令他覺得眼睛都晃了一下。
年輕人自然便是辛稹了。
辛稹笑道:“於典史,好久不見了,今日怎麽得閑來看我。”
辛稹很是平易近人,但於典史卻不敢當真把辛稹當是平易近人。
這辛大人乃是探花郎,隨後便被授為庶吉士,其座師更是內閣的夏大學士。
雖然近來夏大學士在與嚴大學士的首輔之爭中落敗,但誰又敢輕視這位大學士的學生。
於典史趕緊回話道:“辛大人,上一次您不是吩咐下官關注府城有沒有陌生蜀人麽,下官回去之後便連著開了幾次會議,讓下面的人注意起來。
前些時候倒是沒有什麽發現,但昨天卻是有了發現,發現有幾十身著青袍,頭纏白布的川人來到福州城,便趕緊過來向您匯報了。”
辛稹聞言眼睛微微一眯:終於來了。
此次他來福州城當通判並非他所願,卻是機緣巧合下的結果。
三年前他秋闈高中成了舉人,參加秋闈的時候高中第三名,也就是所謂探花郎。
之後入選庶吉士,還被他座師夏大學士帶進內閣學習,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到了極點。
可之後夏大學士與嚴大學士爭奪首輔位置時候落敗,更被嚴大學士構陷丟官去職,辛稹也受了牽連,被打發到福州這邊來當地方官。
不過辛稹倒是沒有如何消沉,官場上起起落落的很正常,福州也不算是苦寒之地,當一個通判還算是比較舒服的。
最近他還打算籌集資金,給福州修建幾所學校,修一修城牆道路,改善一下民生,當然報上去也算是一份政績。
只是福州這邊商賈不太配合就是。
不過那個都是小事,有沒有功績都是次要的,關鍵得沒有差錯。
原本辛稹認為自己與江湖是沒有糾葛的,但來到了福州為官,便有了糾葛。
福州這邊平日裡倒是沒有什麽事情,但卻藏著一個隱患,便是福州的福威鏢局。
若是青城派將福威鏢局滅了門,滅門慘案不是小事,到時候福州府衙這邊壓力會很大。
嚴閣老現在虎視眈眈盯著自家老師的動向,自己若是出了問題,也一定會被問責的。
辛稹雖然不是知府,也並非主管治安的同知,但嚴閣老的鞭子打下來卻一定不會避開他,甚至會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所以,辛稹得與江湖打交道了。
“他們的落腳點確定了沒有?”
辛稹問道。
於典史連忙點頭:“已經確定了,他們沒有住在城內,而是在城外一處民舍落腳,下官令人看著呢。”
辛稹站了起來道:“安排一下,叫上幾十個人,去武庫房帶上刀槍弓箭,自去領就是了,我已經安排過了。”
於典史趕緊一路小跑,到了皂隸休息間一陣吆喝,頓時幾十個皂隸被拉了出來,在於典史的帶領下去領了刀槍弓箭,然後在府衙門口等候。
這番陣仗把知府同知都驚動了,出來一看是辛稹帶隊,招手問了問,便各自散了。
辛稹騎著馬帶著幾十個人出了城,在於典史的帶領下直奔青城派落腳的民居。
青城派掌門余溪谷雖是矮小如半大孩童,但卻端坐如山嶽。
此時他正陰沉著臉看著哭訴的賈人勇。
他讓賈人勇護衛著自己的兒子出去探聽消息,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被那徐平之給殺了,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師父,您一定要為師兄報仇,師兄死得好慘啊,等抓到那徐平之,弟子一定要親自將他剮成肉泥,才算是對得起師兄!”
賈人勇哭訴道。
余溪谷聽得心煩,一腳將賈人勇踢開丈外,賈人勇哇的吐了一口血,但心裡卻是松了一口氣,既然師父給了他這一腳,這事兒算是了了。
“把你四個師兄叫進來!”
賈人勇連滾帶爬跑出去了。
一會之後,余溪谷四個大弟子聯袂而入。
余溪谷看著自己四個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人稱【英雄豪傑,青城四秀】的賈人英、賈人雄,賈人豪以及賈人傑。
余溪谷道:“你們師弟死了這事情都知道了吧?”
賈人英義憤填膺道:“知道了師父,您發話吧,我們今晚就去將徐家上下都滅了門!”
其余三人也盡皆叫嚷著滅了徐家的門。
余溪谷點點頭:“按照安排來吧。”
四個弟子趕緊應是。
余溪谷揮揮手讓四個弟子下去,他想歇一歇,剛剛滾出去的賈人勇跑了進來道:“師父!壞事了!”
余溪谷沉聲道:“什麽事!”
賈人勇急聲道:“外面來了大批的官兵, www.uukanshu.net 看樣子是衝著我們來的!”
余溪谷凝神一聽,果然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當即閃出門去,躍上房頂往外看去,果然有大隊人馬靠近,身著衙門皂隸服裝,手持刀劍弓箭,當頭一人卻是一個素銀常服官員,看著年紀很輕。
來者不善!
那當頭年輕官員抬頭看見了余溪谷,與他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院子,大約是示意到院子談的意思。
余溪谷跳下了下來,只見那素銀官服年輕人自己一個人便進來了,其余人則是在外面候著。
辛稹空著手進了院子,看到一個氣度不凡的矮子穩穩的站在簷下,心知這個人便是青城派掌門余溪谷,笑著道:“本官福州府通判辛稹,閣下可是青城派掌門余溪谷?”
余溪谷打量著辛稹,年輕人身量頗高,一身素銀常服穿在身上十分熨帖,那雙眼睛尤其明亮,風度儼然,豐神俊朗,乃是余溪谷走南闖北見過風采最出色的年輕人。
余溪谷不常與官府打交道,只是用了一個江湖人常用的抱拳禮回應道:“辛大人,我青城派初來貴寶地,不知道您有什麽指教的?”
辛稹溫聲笑道:“余掌門不打算請本官喝杯茶麽?”
余溪谷冷著張臉道:“家中有喪事,就不多留辛大人了,辛大人有事說事就好了。”
辛稹聞言心中一個咯噔:莫非他兒子已經被徐平之殺了?
這下子倒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