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走在“探親”的路上,欣賞著一路上的風光,以及一片詭異的森林。
雖然這些年來他遊走於皇城周圍各地,甚至各星球之間,但從沒像如今這樣放松過。
“前面應該就是王家莊了。”(雷銘)
趕了一天的路,雷銘終於到了李仙人口中的王家莊山腳,望著半山腰的幾戶人家,雷銘心裡反而有些忐忑,不知道該以什麽方式去見自己的“家人”。
走到村口,雷銘才發現,這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村莊,全村估計也就幾十號人,不過這樣更好,更方便找到自己的“家”。
“這位大姐,請問村裡有沒有叫趙小妹的人?”雷銘攔下一個三四十歲,扛著鋤頭的村婦問到。
“你是外地人吧,有什麽事嗎?”村婦警惕的看了一眼雷銘問到。
“我是來探親,你認識她嗎?”(雷銘)
“讓我想想……應該不認識,她多大,長相怎樣?”(村婦)
“應該長得和我差不多吧,有四十八歲這樣。”(雷銘)
“你?”村婦打量了一下雷銘說到:“看你長得白白淨淨,跟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似的,咱村可沒有和你長得差不多的人,不過村裡老人不少,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呃,行,那就多謝大姐了。”雷銘拱了拱手謝道。
“唉,謝什麽,咱鄉下人沒那麽多規矩。”說完,村婦就扛著鋤頭走了。
雷銘看見前方樹下幾個乘涼的老頭老太,上前準備開口,不過其中的一個老頭卻先開口了:“哎,看呐,這是誰家的孩子回來啦?”
其他的老人也都紛紛轉過頭來看向雷銘,這哪是樹下乘涼的老人,簡直是村口情報部門。
雷銘臉皮比較厚,也不尷尬,直接蹲在了那個老頭身邊問到:“幾位老人家,我是從村外來到這探親的,我想問問,你們誰認不認識一個叫趙小妹的寡婦嗎,年紀四十八左右,早年喪夫,孩子還被她家遠親領養了。”
沒等雷銘說完,幾個老頭老太就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我們村只有姓雷和姓袁的人家,姓趙的倒沒聽說過。”(老人家甲)
“姓趙呐,估計是外村嫁進來的也說不定啊。”(老人家乙)
“不過咱們村子,都多少年沒有外村人嫁進來了啊!”(老人家丙)
“胡說,十三年前雷小軍那個老小子,不就娶了一個外村的年輕姑娘嗎,叫什麽張小紅的來著。”(老人家丁)
“你也說了是十三年前,那小夥子問的是快五十歲的人!”(老人家丙)
“……”
雷銘看著老頭老太們聊得起勁,也就耐著性子等待。
“等等,我記起來,他口中的趙小妹是不是鐵子的媳婦啊?”終於,雷銘身旁的老頭似乎回憶起了什麽,說到。
“啥?是鐵子的媳婦啊。”(老人家)
“鐵子?鐵子是誰?”雷銘一聽有了線索便趕緊詢問。
“小夥子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說。”還是那位老頭拉住了他說到。
“對對,沒錯,那就是鐵子家了。”其他老頭老太也都確定到。
“那他們現在都在哪?”(雷銘)
“小夥子你別著急,聽我的,你現在著急也沒用。”老頭安撫了一下雷銘。
“好,我……我不急,我聽著。”雷銘努力使自己淡定下來。
“小夥子,鐵子年輕時和我們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一時沒有認出來只是因為我沒有想到你找的會是他。”(老人家甲)
“是啊是啊,而且我們這些老家夥平時都稱呼對方的外號,本名早就忘了。哎老袁頭,你真名叫袁什麽來著?”(老人家丙)
“什麽袁什麽的,我姓雷!叫我老圓頭還不是因為我頭圓!”(老圓頭)
“哦對對,老了,記性不好啦。”(老人家丙)
然後,這些老頭老太又笑呵呵的說個沒完。
“咳咳。”雷銘身旁的老頭示意其他人安靜,繼續說到:“鐵子的媳婦叫啥我們都忘了,如果我和你都沒弄錯的話應該就是趙小妹,不過那會兒我們都叫她鐵他媳婦。名字嘛,都是給人叫的,叫啥都一樣,意思沒變就行。”
“那這個鐵她媳婦現在在哪?”(雷銘)
“這個……小夥子,你說你是來探親的,那你是他們家什麽人?”老頭問到。
“哎呀!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鐵子和鐵她媳婦的孩子啊,快告訴我我娘現在在哪?!”雷銘有點不耐煩了,握住老頭的手激動的問到。
“別別別……別著急,孩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回家。”老頭想撒開雷銘的手,因為握得實在是太用力了。
老頭站起身,帶著雷銘穿過幾條泥濘的小路,來到一棟兩層的快要倒塌的土加茅草屋前。
“這……這裡面能住人嗎?”雷銘望著眼前的房屋,風吹過似乎還跟著搖晃。
“的確住不了人了,因為現在都沒有人住了。”(老頭)
“沒有人住,那屋裡的人現在都去哪了?”(雷銘)
“哎,你跟我來吧。”老頭歎了一口氣,又帶著雷銘翻過一座山,來到一處樹林深處,那裡有兩座老墳。
“他們就在這裡。”(老頭)
“難道這就是……”盡管雷銘心裡已經有了準備,接受父親已故的事實,但怎麽也不敢想,母親也會……
“如果你的身份不假,他們就是你的爹娘。”老頭一臉無奈的說到。
雷銘再也忍不住, www.uukanshu.net抱起墓碑直接大哭起來,這麽多年了,第一次如此難過。
“你爹死後,你娘把你送了人,村裡還來過一個外鄉人,打聽你們家的事後就離開了。你娘估計是悲傷過度,上吊死的。死的前一天還請了全村吃了頓好的,也不知道她從哪來的錢,又買米又買肉,第二天就吊死在了家中,還是村裡人把你娘埋在你爹的旁邊的。”老頭回憶道。
“吊死……你為什麽那麽傻,有什麽想不開的,嗚嗚嗚……”(雷銘)
“孩子,你也看見了,咱村裡都是一些老人,年輕人全都離開了,還肯守在這的也就我們這些老家夥和一些遊手好閑的……不說也罷。”(老頭)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留在這還有什麽意義?”(雷銘)
“孩子,你也不要太難過,看開一些。天色不早了,咱先回去吧,要被山上的豺狼虎豹遇到,那就不妙啦。”(老頭)
“好,那我們就回去吧。來,我扶您。”(雷銘)
雷銘扶著老頭回到了村裡的家中。
“那我就先走了老伯,有機會我一定回來看您。”雷銘和老頭交代了一句,就準備離開。
“你現在就回去啦?”老頭有些不舍的說到。
“嗯,我現在住在皇城,離這也有些距離,現在出發估計明天中午就能到。”(雷銘)
“可是……”(老頭)
“我走了老伯,再見了!”雷銘揮了揮手,告別了老頭。
“可是那邊山上有……妖獸。”老頭的話雷銘是聽不見了,因為雷銘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