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防衛隊總部,建造在離主城區不遠的上空。
和平常一樣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工作著,不同以往的是今天基地裡運送過來了一個大家夥,雖然體積比不上他們最大的戰艦,但也依然能夠給人足夠的壓迫感。
被困在巡星艦裡的奧托迪並不知道外邊是個什麽情況,但他可以通過手中的儀器確定他的位置。
奧托迪皺了皺眉,這比他預計的還要遭,但他是誰,鑄器師,這裡的布防他還沒上任前就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先出去。
好在奧托迪心眼夠多,他來到巡星艦最上層的一個小隔間,在他了解巡星艦的結構圖時就發現了這個不起眼的地方,他覺得這麽一艘天才設計的戰艦裡任何東西都有之存在的意義,結果不出他所料,在他的深挖之下得知這就是一間逃生房,物理手動打開。
對外來說這裡和其它地方一樣堅硬不可攻破,對內只要稍微一用力就給撞開了,前提是能源耗盡的情況下,因為沒有耗盡能源時,這裡也享供能效果的保護,是撞不開的。
奧托迪來到這個小隔間,乍看牆面嚴絲合縫,一般人可就略過了,奧托迪深吸一口氣,取出了自己的手機握在手裡,一個鐵山靠撞了上去,牆面就像門一樣被撞開了。
然而等待奧托迪的,卻是他下方一個個呆愣的眼神,顯然是被嚇到了,因為在此之前這群人還在研究該從哪開始下手進入巡星艦。
很快,反應過來的衛隊都將手中的武器對準奧托迪,奧托迪也不慌,點了一下手機屏幕,瞬間就給全基地衛隊來了個“繳械”,一個個就仿佛被雷擊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原地搓起手來緩解疼痛。
趁此機會,奧托迪反手把“門”緊緊關上,恢復了之前的牆面,選了一條最近的逃生路線直奔基地外。
一路上遇到關閉的門和要乾掉自己衛隊,奧托迪也只是通過操控手機便化險為夷。
看著在基地裡上躥下跳,如入無人之境的奧托迪,監控前的尼戈爾大師又氣又疑:奧托迪的控制權限不是被自己給注銷了嗎,怎麽他還能操控基地的大大小小?
奧托迪很是輕松的來到基地側面的一個倉庫,眼看離逐漸打開的隱蔽側門只有一步之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門外走出,一對大長腿出現在了門後,沒等奧托迪看到那人的臉,那人手中的弩炮便對準了奧托迪,奧托迪還想故技重施點了兩下手機,但這次他就算把手機點爛都不會起作用。
來人將自己的能量加持在了弩炮之上,一發弩炮射出直擊奧托迪,奧托迪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但弩炮的攻擊並未停止,而是一發接著一發,雖然都沒有打中但給奧托迪造成的心理壓力還是巨大的,更是在一次失誤中,弩炮一發把手機給打廢了,余力震得奧托迪的手隱隱發疼,奧托迪只能退回去找個掩體躲起來。
手持弩炮的是個身材高挑,面若冰霜的女子,從門外走進來後,就關上了這個側門倉庫的所有出入口,隻留下了她身後剛進來的那門,很快,門外便湧入了無數的衛隊,裡三層外三層,奧托迪半徑五米外的地方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衛隊,真是插翅難飛了。
奧托迪索性面對現實,坦然從已經沒有意義的掩體後方走了出來,當看見這次將她堵截成功的人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寒青!”
“帶走。”寒青沒有理會奧托迪,一個捆綁裝置扔了過去,奧托迪被從頭綁到腳,連嘴也給堵上了。
監控後的尼戈爾松了一口氣,還好他還留了一張底牌。
奧托迪被押運的途中是清醒的,他被帶到了一間特殊的牢房,途中他甚至還看到了同樣被押運的安莉易,和他一樣也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安莉易瞪大了眼睛,嘴裡還哼哼個不停,仿佛在問:你怎麽也在這裡?其他人在哪!
奧托迪不作回復,也是看向隊伍前方押送自己的寒青,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怎麽做。
如今的血族表面一如既往,實則暗流湧動。多年來未能解決的血怒問題使得底層民眾傷亡率逐年增加,迫切需要一種法定之外的東西約束血怒。貴族階層在物資和精神上的滿足已經飽和,他們也在追求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而中產階級的血族作為最龐大的群體,被夾在中間則是最為難受,上不能得到貴族的待遇,下還時常飽受貧民的摧殘。
自從銀河紀元戰爭結束後,血族任然賊心未死,一直秘密策劃著下一輪的全面侵略計劃,側重點全都放在了軍事上忽略了社會多方面發展,導致許多民眾尤其是貧民的思想畸形激進,而對付這種“賤民”最好的方式通常就是斬草除根……至少血族高層是這麽認為。
而白星的貴族們認為,白星作為血族的大本營,在這生存的就應該全是血族裡的精英階層,應該聚集起來才更利於血族的長遠發展,而不是除了主星之外,副星上還居住著許多光吃飯不乾活混日子的平民,他們就是白星,甚至是血族的蛀蟲,就不應該生活在白星的領域范圍,而被發配到其他星球上。
作為貧民和中產階級,他們當然不幹了,即便他們是真的屁點作用都沒有起到,但他們祖輩就生活在這裡,隨著時代變遷窮過也富過,誰敢保證他們以後不會成為貴族,誰又確定如今的貴族不會成為現在的他們,他們說什麽也不願離開這個最適合血族生存的星球。
血族也曾開過好幾次大會,參會人員包括社會各個階級代表,始終都沒有在:按等級劃分決定居住地,這一決策上得到一致意見,爭論到最後就差在會議現場動手了,可見貴族與平民與貧民之間的矛盾多麽嚴重。
作為眾多貧民星中的967號副星則是居住貧民中較多的一顆,因為這種副星上的主要產業就是處理主星上富人不用或產下的垃圾進行回收,也是許多貧民從事的一項職業。
百瑟迷迷糊糊中揉了揉已經硬化的額頭,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荒山中,不遠處全是垃圾,雷銘則是躺在她的身邊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沒有辦法,百瑟只能從垃圾堆裡翻找著什麽,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像是卸貨的小推車,髒是髒了點,但還是挺結實穩定的,估計沒用過幾次,洗乾淨後拿去充新完全沒問題。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百瑟好不容易把雷銘弄上了小推車,雖然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但先找個能遮風擋雨住下來的地方準沒錯。
百瑟推著車推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類似貧民窟的地方, www.uukanshu.net 住的人不算很多,也就十多戶的樣子。
“請問……”百瑟找到一個蹲在垃圾桶邊數石頭的小孩,開口想問他這裡是什麽地方。
小孩一轉頭看見百瑟的臉時頓時嚇得尖叫起來:“啊——啊!!”一溜煙的就跑遠了。
遠處的大人們聽見小孩的尖叫很快就聞聲而來,但好在百瑟躲得快,把雷銘拉到一個生鏽的鐵皮板做成的屋子後面藏起,等人都走後才舒一口氣,不明白剛才那個小孩為什麽尖叫。
當百瑟起身看到窗戶玻璃上折射出的自己如今的樣貌時,她顫抖的伸出那雙粉嫩的小手,觸碰到臉上已結殼的皮膚上的倒刺時,她甚至都忘了手被扎出鮮血的疼痛,麻木在了原地許久再三確認這個怪物和自己是什麽關系。
百瑟多麽希望這僅僅只是一場短暫的鬧劇,一個玩笑性質的幻覺,又或是一個不足為懼的噩夢,不過很顯然都不是,這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正當百瑟要失聲尖叫時,一個老頭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誰在那,我們這什麽東西也沒有。”
百瑟看向老頭,盡管他不知道老頭在說什麽,畢竟語言不通。
“快走吧,別把這裡弄亂了。”老頭見來人不吱聲,以為是走錯路的旅人就沒再理會,自顧自的回屋了。
百瑟發現老頭似乎是個瞎子,因為他是用耳朵朝向自己的,眼睛則是眯著睜不開。
整理了一下情緒,百瑟用一段布匹將頭捂得嚴嚴實實,只在眼睛的位置留了兩條縫,處理好後就去輕輕敲響了老頭那搖搖欲墜的鐵皮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