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帶著警衛班的戰士在短短幾分鍾內,已經圍著上千坪的廣場外圍遊走了大半圈,雖然死在他刺刀下的俄軍只有七八人,可在他和警衛班戰士的配合下,被他們刺殺和因為他們的干擾而被突擊大隊戰士們刺殺的俄軍,已經有數十名之多。
原本在這個廣場上聚集的突擊大隊的官兵,就要比俄軍多出近乎一倍,雙方只是堪堪打成平手,可在劉十九率領的他的“大刀隊”的瘋狂砍殺下,俄軍已經漸漸不支起來,此時又被滕毓藻帶人在外面一干擾,讓俄軍死傷的速度更快。
由於殘存俄軍人數快速減少,這讓更多的突擊大隊的戰士們騰出手來,再沒有人要獨立面對俄軍的凶狠刺殺,而是很快就變成了圍毆,甚至群毆場面,往往都是兩三個戰士在圍攻一個俄軍,有的甚至四五人合力圍殺一個俄軍,這讓苦苦堅持的俄軍頓時支持不住,開始不斷向後退卻。
“滴滴噠噠。”
嘹亮的衝鋒號聲突然在東局子北城外響起,隨即,北城外就傳來巨大的喊殺聲浪,緊接著先是東北面的城牆方向響起密集的馬克沁的射擊聲,隨後東面的城牆方向也有重機槍射擊聲響起。
滕毓藻知道,這是劉玉枳的一團趕到了,同時上到城上的那個重機槍哨,也開始及時配合一團的進攻,在以火力夾擊壓製外面的英軍。
而東面的重機槍聲,應該是在幫助殘余的還在抵抗的少數武衛前軍的人在阻擊進攻的俄軍。
“噠噠噠,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近處又響起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擊聲。
這是滕毓藻期待已久的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擊聲,已經退到還在混戰廝殺的戰團外十幾米處的滕毓藻,不由抬頭看去,幾十米外的一處高房房頂,正探出三挺不斷噴射著彈雨的馬克沁重機槍的槍管,其中兩挺重機槍的槍口指向南面的土城牆,在向那裡不停地掃射。
另有一挺重機槍的槍口,對準的方向正是正在廝殺的戰團後方,在對那裡進行著斷續的點射。
只不過,這挺重機槍的點射手法還有些不熟練,打出的點射都是長點射,而沒有短促的短點射。
屋頂上這三挺馬克沁重機槍一開始射擊,滕毓藻的心終於稍微輕松了一些。
這是吳佩孚及時尋找到了製高點,並把三挺重機槍抬了上去。
房頂的重機槍對著南面掃射,這說明應該是有聯軍士兵抵擋不住分散在東局子的其余突擊大隊的打擊,在開始撤出東局子了,這兩挺重機槍應該就是在對這些俄軍進行攔阻射擊。
滕毓藻並不擔心南面還有聯軍在不斷衝進東局子,因為在南面發起攻擊的聯軍最多也就兩千多人,而且以列強慣有的集團衝鋒模式,圍牆一旦被突破,進攻的兩千多聯軍就會一擁而入,絕對不會在這麽久之後,南面還有沒衝進來的聯軍。
滕毓藻現在最擔心的,是騎兵營和日軍騎兵的戰鬥情況,以及劉玉枳一團消滅東北角英軍的戰況。
既然這裡已經沒有問題,滕毓藻也就沒必要再在這裡呆下去。
突擊大隊數百人圍攻殘余的二、三百俄軍,外圍製高點上還有己方的重機槍壓製掩護,滕毓藻想不出,劉十九會有什麽理由,無法擊潰這些殘余的俄軍。
只要劉十九在這裡把這些俄軍打散,然後會同東局子內沒來得及逃走的武衛前軍、義和團,還有練軍,完全剿滅攻進東局子內的聯軍並不難。
滕毓藻顧不得和劉十九打招呼,甚至也顧不得小半個東局子內還在不時響著時緊時密的槍聲和喊殺聲,帶著他的貼身警衛班,又一路疾奔折返回西門,那裡有上城的馬道。
東局子的圍牆雖然修的並不高,比天津城十二米高的城牆足足低了一半,只有六米高,但城牆該有的規模,它都具備。
東局子的圍牆除了高度要比普通城牆低很多,結構上也除東、西、北三門是磚石結構外,整個城牆都是夯土的,其它同普通城牆都大同小異。
不僅上下城有馬道,城上的寬度也足夠,寬達一丈有余。
雖然建造之初,它只是起圍牆的作用,並沒想要它具有軍事防禦功能,可靠征討剿滅太平軍起家的李鴻章的淮軍,應該是習慣了當時修建營寨的土圍子樣式,他們建造的東局子圍牆和《北洋武備學堂》的圍牆一樣,就是一個縮水的城牆。 www.uukanshu.net
滕毓藻剛剛跑到西門,就看到吳佩孚正帶著幾個拿著纏繞著銅線的線拐子和電話機的通信兵,還有扛著炮隊鏡的炮兵觀瞄手一行十幾人,正從西門口一邊小跑著放著銅線,一邊四處觀察外,似乎在尋找利於觀瞄的製高點。
吳佩孚一眼看到滕毓藻,立刻快步跑了過來。
“老師,炮兵營已經在樹林後建立起了簡易陣地,這是炮兵營派來的觀瞄手,您準備在哪裡指揮?”
炮兵營的電話,不僅要及時傳遞觀瞄以及校正炮擊的數據信息,最好還能及時得到炮擊的命令。
只不過,這一次衛靖海和滕毓藻那個超小型,或者說是微型參謀部,既要負責整編,又還有運輸任務,實在有些忙不開,所以滕毓藻並沒有帶著參謀部的任何人一同過來。
沒有那些參謀在,通信聯絡自然也就沒人操心,好在吳佩孚心細,發現了這個問題後,在來的路上就跑去炮兵營交待過,炮兵營要及時拉來電話線,便於滕毓藻指揮。
滕毓藻對吳佩孚這個自動又兼職了參謀的舉動很滿意,一邊腳步不停滴向著上城的馬到跑去,一邊喊道。
“設在城上,把電話線拉著跟我走。”
滕毓藻跑得太急,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跑上城牆,一上到城牆上,就忙跑到女牆邊,趴在女兒牆上著看向西門外。
雖然西門外已經沒有了喊沙聲和槍聲,顯然那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可滕毓藻實在是無法放下心,這畢竟是騎兵營第一次正正意義上的戰鬥。
而且,還是最殘酷的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