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指著《北洋武備學堂》,接著又說道。
“況且,我本人不僅去貴國留過學,我還是你面前這座《北洋武備學堂》培養出來的學生,這座軍校完全聘請的德國教官,而那些教官都是普魯士退役軍官,所以這所學堂同貴國有著很深的淵源,以上這些都是我願意適當優待一下德國軍人的原因。”
雷曼再次對滕毓藻表示謝意後,看了一眼不遠處戰俘群中的十幾個德國俘虜就直奔主題。
“總統官閣下,您要的軍服和裝具,在我們租界中就有,我已經安排人去取,馬上就會給您送過河來。”
滕毓藻笑著點點頭,言不由衷地說,“非常感謝,希望我們日後還有合作機會。”
滕毓藻也希望早些結束他們的談話,他的武衛軍前鋒軍剛剛成立,或者說還只是有個名號的空殼,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麽,雷曼上校,現在你就可以帶走你們的人了。”
滕毓藻的話讓雷曼吃了一驚,忙問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總統官閣下不需要等到拿到軍服和裝具後,再四飯放他們立刻?而是現在他們就可以跟我離開這裡對嗎?難道,您就不怕我會反悔?”
滕毓藻的話讓雷曼吃了一驚,忙問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總統官閣下不需要等到拿到軍服和裝具後,再釋放他們?而是現在他們就可以跟我離開這裡對嗎?”
“難道,您就不怕我會反悔?”
滕毓藻笑著說,“上校先生,你沒聽錯,我相信你雷曼上校的承諾,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你們的人離開了。”
說完,滕毓藻就對李玉林打了一個手勢,李玉林一揮手,就有十幾個前鋒軍士兵押著那些德國戰俘走過來。
雷曼上校仔細看了滕毓藻兩眼,知道滕毓藻是認真的,才端端正正戴上他的軍帽,然後挺直身軀給滕毓藻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尊敬的總統官閣下,希望我們不要在戰場上相見,更不希望德意志帝國的軍隊同您的部隊再次交戰。”
雷曼剛才是摘下軍帽微微鞠躬致意的,這是他認為他的軍銜並不比滕毓藻的這個什麽總統官低,而且他也更在乎德意志軍人的榮譽,所以並沒有敬軍禮,當然滕毓藻也同樣沒有給他回禮,只是簡單滴握了一下手。
現在雷曼給滕毓藻敬禮,則是他對滕毓藻對他的信任而做出的真心感謝!
這一次,滕毓藻也認真地給雷曼回了軍禮。
“雷曼上校,我也不希望如此,不過,世事難料,我作為大清的一名軍官,抗擊入侵的聯軍是我的職責,雖然我個人並不想同你們作戰,可我們誰都無法保證我們兩軍會再次交手,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對於德國俘虜,我還會像今天這樣做的。”
雷曼微微躬身道,“我不僅會努力保全這座凝結著我們兩國友誼的軍事學院,我還會盡力約束我們德國軍隊善待您的俘虜。”
“但是,請總統官閣下諒解,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小克裡斯蒂安匆匆和滕毓藻打了一個招呼,就呼喊禮和洋行的職員們過來,準備幫助這十來個德國戰俘離開。
因為這些德國人幾乎都是傷員,雖然傷的並不重,都算不上重傷員,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走起路來也還是不輕松。
至於他們負傷率要遠遠高出其它三國軍人,這是因為不僅是他們是最先進行反擊的那一部分聯軍,他們還是堅持到最後的,所以他們不僅戰死的比例不小,負傷率更是達到百分之百。
沒等雷曼和小克裡斯蒂安離開,滕毓藻就吩咐李玉林。
“那幾個聯軍軍官應該也是來討要他們的戰俘的,你告訴他們,我不會同他們談判,如果他們有誠意,就拿武器來換,一百條新式G98,或者同樣數量的美國斯賓塞步槍,如果他們不同意用武器換俘虜,那他們的被俘士兵幾不要想放回去了,什麽時候戰爭結束,我什麽時候放人。”
“對了,再告訴他們,我們的糧食和藥品都很有限,他們的俘虜要他們支付費用,普通俘虜每名士兵每天兩英鎊的吃住以及我們看管的費用,傷員每人每日五英鎊,如果拒不付款,從今天開始,我們將不再給予他們的傷員進行後續治療,所有俘虜都需要做苦工換取他們吃住費用。”
“至於盧克少校,由於我要維護他大英帝國皇家陸軍軍官的體面和尊嚴, 他的夥食和居住環境,都要另行安排,費用要每天五十五英鎊,他一個人一年需要兩萬英鎊。”
“還要告訴他們,必須一次性支付一年費用,因為我估計,這場大戰持續時間很可能會超過一年,他們三國在我這裡一共有六十三名俘虜,一年總計需要八萬多英鎊的費用,我可以給他們免去零頭,算上盧克少校的那一份,他們隻拿十萬英鎊,記住告訴他們,我只要英鎊,不要意大利裡拉和奧地利克朗。”
“最後,還要告訴他們,如果天黑前他們還沒有做出決定,即便他們日後再拿槍和錢來,我也不同意了。”
“還有,提醒他們必須盡向裕中堂施壓,請裕中堂把這些俘虜留在我的軍中,否則如果俘虜被裕中堂要走,再被朝廷要去或者被義和團帶走,那我就無能為力了,我只要錢或者武器,不想要這些俘虜的命,可朝廷和義和團同我正好相反,他們不會要錢和槍,他們隻想要他們的命。”
“把這些事情向他們講明後,就都趕走,不拿武器或者錢來,他們就不用再過來了。”
滕毓藻我這些話,故意說的聲音很大,剛走出不遠的雷曼和小克裡斯蒂安都能聽得到,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由苦笑起來。
在兩人的催促下,禮和洋行的職員們立刻加快了腳步,行走困難的俘虜還被背起來,一路小跑著匆匆回到船上。
李玉林也跟過去,開始向三個英意奧的我軍官轉達滕毓藻的要求,很快,河邊就傳來幾個聯軍軍官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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