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已經熄滅,各個營帳裡都傳來鼾聲。官兵們酒足飯飽都睡熟了。
楊凡帶著親兵巡營。
這是楊凡的習慣,每日天黑後,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他都會親自帶著親兵巡查營地。這是他帶兵以來的習慣。m
四處看看,沒有問題後,他才會回去睡覺。
隨著楊凡的行進,不斷由哨兵詢問口令,隨著口令應答,哨兵敬禮後,繼續前行。各個團的團營長一般也會晚睡一些,看到楊凡查營都會過來和大帥匯報工作。
這個時候,是難得的和大帥接觸的機會。
“七團團長黃德升參見大帥。”
“七團一營營副閻應元參見大帥。”
楊凡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仔細打量了起來。這是個名人,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在京營裡。
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裡江山。
他是北京通州人,明末在江陰做典史。也就是公安局長兼職監獄典獄長。
1645年,即明弘光元年(清順治二年),任江陰典史期間,率十萬義民,面對二十四萬清軍鐵騎,兩百余門重炮,困守孤城八十一天。
使清軍連折三王十八將,死七萬五千人,史稱江陰八十一日。
楊凡讀史看到這段也是感慨,華夏民族武德充沛,從來不曾真正軟了骨頭。要不是這些士大夫壞了天下大勢。如果把民心士氣振奮起來,每個城池都像江陰這樣拚死抵抗。別說清軍了,任何外族都打不進來。
萬眾一心,眾志成城。華夏百姓凝成了一股力量,讓一切敵人感到恐懼。
自從崇禎帶著後妃們夜遊地安門大街,碰到了做交通協管的閻應元,一番交談後,得到了皇帝的欣賞,從此後在順天府的衙門裡開始了平步青雲。
他本來就是個沒有編制的輔助人員,不僅轉了正,半年內還升到了捕頭。隨後,被調到京營裡,當了一個總旗。在訓練裡因為成績突出,再度升了百戶。
京營裡百戶很多,楊凡認不過來。
出征前,崇禎突擊提拔了一匹勳貴子弟做營副和團副。明擺著就是楊凡的家丁軍官退出後,接管軍營的。
京營現在采取楊凡的團營制度。一個團三千六百人。下設六個營。一個團部。每個營五百余人,下設五個百戶。
此時,閻應元再度被提拔,做了一個營副。
楊凡對這些人不是很關心,甚至可以說,對京營關心也比較有限。京營畢竟是皇帝的,他願意怎麽玩都隨他去。所以楊凡對閻應元也沒注意到。
楊凡看到,他此時還只是一個小夥子而已。和楊凡年紀差不多。
見到威名赫赫的定遠伯,閻應元有些崇拜,也有些緊張。
楊凡非常和藹的問了他一些營務上的問題。閻應元都對答如流。又問了些京營訓練中的問題,閻應元的對答也讓楊凡滿意。
….楊凡發現,他的素質是超過一半軍官素質很多的,也能看出他非常的努力。
可見,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命運從來都是垂青於有準備的人。
此人確實是個人才,楊凡起了鍛煉他的心思。
“有個任務,你是否願意去。”楊凡平靜的問道。
“但憑大帥差遣,末將萬死不辭。”閻應元立刻立正,大聲吼道。
楊凡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民夫中,山西和南直隸來的有四萬人。我準備把他們從民夫中調出來。留在前線效力。我任命你為守備官,兼職團練大使,我把你的營都交給你指揮,把營長調回指揮部。另外把京衛武學的學員一千五百人,也交給你。”
閻應元有些吃驚,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年來,不斷有莫名其妙的升遷。自從兩年前,在街上碰到一個貴公子後,自己就開始走運。一路高升。從一個無名小卒,混成副千戶。協管一個五百人的營。
現在,自己居然又得了大帥得看重,把這麽重要得工作交給自己。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楊凡繼續說道:“我們面臨得局面比想象的嚴峻得多,兵力還是有些不足。我需要你把這四萬人,打散了,混合編成十個團練,把他們訓練出來。京衛武學學員都給你做軍官,這個五百人的營作為你的親兵。有沒有信心做好。”
閻應元是一個不服輸得性子,既然大帥這麽看得起自己,怎麽可以說不行。況且,他在京營這一年多,如得學習,他的軍事素質在天份的加持下,獲得了極大的提高。
有一千五百個京衛武學的勳貴和軍官子弟做軍官,他還有親兵營,他感覺自己還是有把握把這些團練訓練出來的。
看來大帥是想訓練這些團練來做輔兵。承擔一些前線更加危險的工作。把正兵從繁雜的營務中解脫出來。
“卑職一定把他們訓練出來。”閻應元大聲吼道。
“好,我沒有看錯你,你放開手腳大膽的去辦。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www.uukanshu.net 盡快把他們變成能戰之兵。誰敢不服你,你按職權依法大膽處理。如果有你處理不了的,我給你撐腰。為將者,不可有婦人之仁,慈不掌兵,這句話你要牢牢記住。”
閻應元心裡一寒,他知道大帥執法一向嚴峻。京營沒有人敢乾犯軍法。那些違反軍法屢教不改的,腦袋早早的都掛到旗杆上去了。
三軍都噤若寒蟬,服從命令比兔子都動作迅速。
他本來就是聰明人,立即明白了大帥的意思,大帥不管他用什麽手段。要的是時間。要的是掌控力,一切不穩定因素,都要去除。
“喏!請大帥放心,兩個月後,末將必不辱使命。”
看著楊凡遠去的背影,閻應元心裡一陣激動。自己這就成了守備了。
第二天一早,大軍開拔,繼續進發。
一路上,平安無事,傍晚時,終於看到了那傳說中的塞北名城。
張世澤騎在馬上,用馬鞭指著遠處那做青石砌築的龐大城池,忍不住吟誦到:
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
射殺山中白額虎,肯數鄴下黃須兒!
一身轉戰三千裡,一劍曾當百萬師。
……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
願得燕弓射天將,恥令越甲鳴吾軍。
莫嫌舊日雲中守,猶堪一戰取功勳。
楊凡也感慨的說道:“這裡就是大漢的故土,雲中郡了。漢人失去這塊土地已經快一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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