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籠著,已經是八月了,中秋將近。
只不過漢代雖說有了中秋這個節日,但還沒有月餅,真正的習俗流行開來還要到幾百年後的唐代。
林楚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色,月光皎皎,籠著到處一片白。
微風吹著,夜色已經涼了。
他所住的宅子已經改了火炕,目前渤海郡已經推廣結束了,清河和中山還在推及,這個冬季前就會家家戶戶都盤了炕。
最近棉花應當在收了,各種作物也都在收了,下個月就要種冬麥了。
腳步音響起,他扭頭看了一眼,張鳶走了進來。
她換了一身裙子,與白天穿的那身不同,鵝黃色的長裙,很合身形。
夜間有些清冷,所以她還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
隨著她的腳步,擰著腰兒,林楚的心又烈了起來。
這的確是個尤物,只不過林楚的心思卻是淡了,輕輕道:“陪著我賞月吧。”
張鳶站在他的身邊,她其實挺高的,有一米六八了,雖說有異於常人的圓潤,但卻是不顯臃腫。
“今夜的月亮真圓啊!”張鳶仰頭看天,微微歎了一聲。
林楚扭頭看了她一眼,心裡覺得,她身上其實更圓,且白。
下一刻,他輕輕道:“就要過中秋了……過幾日我就離開了,往後相見就不容易了。”
張鳶一怔,心中驀然湧起不舍。
這段時間的日子,她已經被真正征服了,身體完全適應了林楚的放肆。
兩人已經有好幾日沒見過面了,她其實很難熬。
那種難熬無法形容,清晨起來時身上總是濕漉漉的。
“阿郎,該歇著了。”張鳶輕輕道,眸子裡有水霧。
林楚就像是沒看到似的,依舊仰頭賞月。
他輕輕應了一聲:“多說會兒話吧,往後見面少了,我就想著能記住這一刻,這一年的中秋,我們在月下聊過。
這世間的許多事情,不可能記一輩子的,但我會記得,有一天抬頭賞月的時候,一定會想起你來。”
“阿郎,你這是以後都不會再要奴家了嗎?”張鳶一怔,眸子裡有些微微的恐慌,心一下子就空了。
林楚沉默著,片刻後,有如夢幻般的聲音響起:“不會!你我之間,有情,只是我來中山國的時間不會多。
你又不會隨在我的身邊,所以相見就會少了,日後你若是來清河國,可以住在我的府上,但我想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
“阿郎,奴家舍不得!”張鳶抱著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胸前,抱得緊緊的。
這一刻,她就像是要將身體擠進他的身體一般。
林楚攬著她的腰肢,手也不老實,圓月在上,卻不及她的潤。
“那就隨我去清河國吧,你那幾個孩子可以進渤海學宮,目前盧奴已經建好了第一家,蔡中郎那邊已經派了人過來。
家中的事情,伱可以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長女甄薑,有十歲了,也去學宮吧,多學一點知識總是好的。”
林楚輕輕道,眸子裡有些烈。
他著實有些舍不得眼前的尤物,所以才會逼著她做出選擇。
張鳶點頭:“好,奴家隨阿郎去清河,以後最多兩月回來住幾日……只是女子也能去學宮讀書嗎?”
“自然能!女子要處理宅中之事,總是要多讀些書,尤其是術數。”林楚應了一聲。
張鳶深深看了他一眼,抱得更緊了。
林楚抱起她,大步進了屋子。
上榻時,她的身上泛著微微的汗,這樣的女人,往往都是內媚的,帶著溫潤,暖著林楚的皮膚。
月亮越發亮了,染著窗子,映得屋子裡也有些隱約的白。
張鳶的聲音變啞了,臉上都是汗,她抱緊林楚,臉在他的臉上蹭了蹭,喃喃道:“阿郎,剛才似乎死過了一回。
奴家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可是這幾日沒見阿郎,這心裡總是想著,奴家這才知道,其實奴家並不是一個好女人。”
林楚的手撫著她的後背,搖了搖頭:“與你無關,是我讓你沉淪了。”
“不,是奴家願意的!這幾日奴家一直在做夢,做那種夢,奇奇怪怪的,早上起來時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奴家就在想,這輩子若是不能與阿郎交頸而眠,可能這心就會死了,所以奴家已經決定了,只要阿郎開口,奴家就什麽也不管了。”
張鳶輕輕道,不斷親著林楚的脖子,很粘人。
林楚覺得有必要收回之前的話了,活好不粘人這個詞不合適用在她的身上了,不過活好還粘人,那也很不錯。
張鳶抬眉看了他一眼,身子向下滑了滑。
醒來時,林楚依舊摟著張鳶,女人香浮動,他慢慢起身。
起來的時候,她一無所覺,足見昨夜的疲累,她可是被折騰了兩回。
鍛煉了身體,依舊一身汗,回身時,一輛馬車駛入了院子裡,張忠驅車。
“郡守,家中甄宓想念小姐了,老奴就帶她過來看看。”張忠樂呵呵笑。
林楚看了他一眼,這麽看起來,他和張鳶之間的那點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去吧,就在後宅裡,應當醒過來了。”林楚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知道就知道了,他並不在乎。
張忠卻是很守本分,由著甄宓一個人進了後宅,他則是守在前院中。
甄宓穿著一身白色的厚裙,一臉認真,跟著林楚向後宅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郡守,母親為什麽喜歡睡在郡守這兒?”
“因為……喜歡就是願意啊。”林楚應道,看著她精致的臉,微微笑了笑。
回到後宅,林楚直接去沐浴了,由著甄宓自行進了一側的房間。
張鳶已經醒了過來,不過身子懶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溫泉之中般,怎麽也不想動。
直到甄宓進來,她這才一怔,向上拉了拉薄被,掩住了曼妙的身子。
“宓兒,你怎麽來了?”張鳶問道。
甄宓輕輕道:“我有點想母親了,就過來看看……不過母親為什麽沒有穿衣服?”
“這是我的習慣,宓兒就不要問了……不過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算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好不好?”
張鳶輕輕道,甄宓點了點頭:“母親,我想去讀書了,聽說渤海學宮在收學生呢。”
“今日我帶你去看看,你還小,等到十歲再去吧。”張鳶點頭,接著將她打發了出去,複又躺下。
一時之間,她的心中有些別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