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中將你好，你這樣做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很多提問等著，是嗎?」

　波波拿:「你指總統辦公室，當然，他們不問個明白，那是覺也睡不著，另外我還知道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基地也有很多提問。上校，女士，你們一起來吧。」

　查理禮貌詢問:「女士，你先還是我先開始?」

　卡羅琳:「我想總統辦公室已經迫不及待的發給你很多提問，謝謝你還能想到禮讓與我。」

　查理揚起手中幾張打印紙:「這是新鮮出爐，剛剛打印，但是不管總統辦公室有多迫切，我更認為他們先冷靜一下，再重新發給我提問，會更加嚴謹。」

　他雙手輕分，把打印紙撕碎，拋出投影窗口之外:「這些問題來的太快，未免急躁。」

　卡羅琳嫣然:「那我先問。」

　查理:「請。」

　卡羅琳輕咳一聲，滿面春風:「中將你好。」

　波波拿:「你好，女士，我駐守在一號區域的寂寞歲月裡，時常聽你的直播，我知道你言辭犀利，工作的時候從不客氣。」

　卡羅琳:「謝謝你打開我內心掙扎的最後一道屏障，說實話，我和你不熟悉，而你決定來到基地，我必須考慮得罪你還是和你拉近關系。」

　波波拿:「你隻管問吧，如果你問的足夠尖銳，那麽就避免我和總統辦公室撕破臉面。畢竟有些問題你問出來我無法計較，出自總統辦公室會傷到我和國家的感情。」

　卡羅琳:「明白了，謝謝你確立我重要的提問地位，那麽，第一個問題來了，發生了什麽讓你決定來我們基地?是早就存在的內心風暴，還是忽然發生的特異事件，你的家人、朋友、親戚甚至情人在這樣的事件裡是否安好?」

　查理笑道:「這個問題令我欽佩，也令我感激，女士，在我剛撕掉的打印紙上，就有類似這樣的問題。」

　卡羅琳:「我個人認為，我們通話半年之久，多少算合作平台的同事。如果你覺得困難的，請交給我或我們。」

　查理敬禮:「非常感謝。」

　又微轉身體，對著波波拿在一號區域的窗口敬禮:「我必須有此動作，以表示此類問題也是總統辦公室想要的，中將，請開始你的回答。」

　波波拿:「首先，我要說我的家人、朋友、親戚都沒有和我聯系過，在我看來他們並沒有因為我的去留而受到脅迫，我之所以請求帶上全家，包括我多年沒有走動的叔叔，只因為肖.奧對我說，如果去基地就最好徹底，免得兩邊都留有思念，不是雙面間諜也會被懷疑是雙面間諜。再說，我若獨自去基地，我的家人們日子不會好過。還有，我忠於我的婚姻，沒有情人。」

　卡羅琳:「我這樣理解，中將你的擅自決定並不出自於國家，並不出自於正治，並不出自於本基地脅迫你的家人而強迫你有此行為?」

　波波拿:「當然沒有，我的家人在基地重要區域裡受到保護，怎麽可能被脅迫。如果被脅迫，有此能力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總統辦公室，另一個就是大議庭。在我做此決定以前，我忠誠於戴恩總統，他不會這樣對我的家人。而大議庭隻想掌控歷屆總統，他們更傾向於軍人沒有屬性，就像老查理家族那樣，他們只聽從國家指令，不論出自哪一方。」

　卡羅琳:「那麽，也與我們基地無關是嗎?」

　波波拿:「我不懷疑你們基地的實力，我已經知道查理上校和大議庭都在短時間內得到你們的通訊器，你們有人員滲透進來是可以預知的正常現象。但是在本國基地的重要區域住著的人裡，你們如能脅迫，也不會選擇我。一號區域在面向全球的直播裡已經宣稱可以開發，而軍事秘密在肖.奧的腦袋裡更多，如果你們想知道情報

　，就抓起米揚抖幾抖更好，他能透露的遠比我多。哦，如果你們不滿意肖.奧腦袋裡的庫存，不是還有瓊.羅格嗎?羅格上將是我的長官，他知道的遠比我多。」

　卡羅琳:「謝謝你的解說，按你說的，中將，本基地沒有可能左右你的決定。」

　波波拿:「你們把我關在單獨的房間裡，除去一日三餐有機器人送來，就只有兩個人類在我視線裡出現過。」

　查理:「長官，總統辦公室要求你解釋這兩個人是誰?」

　卡羅琳:「我和全球聽眾也想知道。」

　波波拿:「這兩個人是我擅自決定的關鍵，請聽好，事情是這樣的。」

　羅格忽然出現在投影裡:「中將，本國只要求你說出兩個人名，不認為你有權完整描述事件。」

　波波拿:「我不知道她們叫什麽，而你們必須聽完全部事件，才能理解我的決定。」

　羅格:「我這就轉告總統辦公室，我本人也認為你可以完整表達。」

　波波拿:「事件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裡憤怒，憤怒到不能再憤怒的時候，就咒罵肖.奧這個混蛋的好運氣，他打敗我，不是憑戰術，也不是憑體能強過我，而是他參與對一號區域的管轄，他清楚的知道下水管道的走向，我正在指揮士兵準備進攻他，他從天花板上跳下來，製住了我。就這樣，我成了階下囚，而這個混蛋則贏得又一次戰勝我的美名。」

　查理:「謝謝中將提醒一號余下抵抗區域防范下水管道。」

　波波拿:「我沒有這個用意，如果讓我對余下抵抗區域說幾句，我想說放棄吧，走出來喝杯咖啡，坐視生命不息投資公司運走物資，這樣更加體面。」

　查理:「呃，中將，你的心情真的前後改變很大。」

　波波拿:「昨天我正在憤怒和胡思亂想裡切換的時候，外面走來兩個女人，她們教訓了我。」

　卡羅琳:「一號區域原本有女性嗎?駐守士兵的家屬?」

　波波拿:「不，是你們基地的人。」

　羅格再次出現在投影窗口:「中將，總統辦公室現在要求你詳細描述整個事件。」

　波波拿:「這真是無聊的指令，剛剛我就要全部描述，他們不讓，現在仿佛覺出什麽苗頭，又讓我詳細的說。請轉告他們，他們同意與否，我都會詳細的描述。」

　卡羅琳:「我支持你，中將。」

　查理:「我也是。」

　波波拿:「關押我的房間只有一個很小的窗口，角度也不對，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但看不見是誰，就站在門後靜靜的聽著。她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

　「波麗你個蠢貨，這裡沒有別人，也沒有機器人，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撞衫的事情，我就讓你在一號區域的日子裡，每天都是鼻青臉腫。」

　「撞衫?寶莎親愛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蠢貨，我們來的那一天，下飛機的時候，我穿藍色的裙子，你也是。第二天，我和公爵跳舞的時候，我穿黃色的裙子，你也是。第三天，我邀請公爵在一號區域裡散步，我穿大紅色的裙子，你也是！」

　「這是意外啊，親愛的，請你不要小肚雞腸，你這麽斤斤計較，公爵不會喜歡你。」

　「啪！」

　「寶莎！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經年累月蹭我風頭的蠢貨！你以為模仿我的衣著，在我去的地方假裝路過，就能搶走我的男人嗎！對了，你居然還模仿我的珠寶，我戴鑽石，你就弄一個假的也戴上，我戴紅寶石，你就弄一個假的但是更大！別人都看出來了，也就是你不覺得丟人，還在沾沾自喜。蠢貨，我警告你，

　如果你不想再被我痛揍，從此離我遠點。」

　「憑什麽！公爵他喜歡的是我！」

　「不！他更願意和我跳舞散步！」

　「你仔細看過他的眼睛嗎?我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他也非常喜歡我！」

　「這麽說，波麗，你承認哭著喊著，甚至有可能陪董事會裡的色鬼睡覺，因此能第一批飛來一號區域，隻為和我搶男人！」

　「寶莎親愛的，你惡毒的心腸完全配不上公爵，他是我的！」

　「啪！」

　「你敢打我?」

　「啪！」

　「你敢還手?」

　......

　波波拿說到這裡，神情裡苦澀:「我無意冒犯兩位即將在同一區域生活的女士，我用了化名，也隻說到這裡，這已經足夠解釋我擅自決定的原因。」

　查理:「呃，我是直男思維，我不明白這事件與中將的決定有什麽關系。」

　卡羅琳:「那我來替你拐彎，中將的意思是我們不遠萬裡飛去一號區域的工作人員裡，有人無心工作，甚至去的原因也不是為貴國的一號區域而興奮，這表示我們的基地在風雪裡過的還不錯，是這樣嗎?」

　波波拿:「你們到來以前，我和我的小兒子通話，他說爸爸，國家宣布物資緊張，我以後每周只能吃一次炸雞，你們都說炸雞是垃圾食品，但是現在垃圾食品也不能天天吃。可是你們的人呢，不遠萬裡飛來以前敵對的區域，隻為爭風吃醋。那兩個女士在我的門外打了一架，我默數時間，大約有十幾分鍾。她們打完走了，留給我無限的想法。我駐守在一號區域，負責每天采樣檢測，我知道風雪有多麽凶狠，我知道我們的國家基地裡物資一天比一天緊張，我知道我們的民眾還有不少在雪地裡。可你們呢，你們還過著以前的日子，賄賂董事會、上飛機爭男人。我只能開始好奇，你們的基地裡到底過著什麽日子。我想去看看，帶上我的全家。」

　葉琳聽到這裡，眼睛亮了亮。

　總裁自以為猜到她的想法，調頻公主殿下:「請問八卦事件有後續嗎?」

　葉琳輕笑:「不是了，我不是在想這個。」

　海倫公主:「兩個工作人員大打出手，不可能隱瞞下去，事件起因是格蘭公爵，他和他的兩個追求者已經睡在睡眠艙裡，和小伯漢他們同一班飛機返回。」

　葉琳嘻嘻的笑，又忽然想到什麽:「教練，格蘭?這名字好熟悉啊。」

　嶽峰先關掉和公主的私聊。

　「漢特董事第一次聯系我的時候，曾說到格蘭家族是俱樂部的人，還有萬能通道車三百年裡的唯一乘客，就是格蘭董事。」

　葉琳:「哦?他的後人還活著。」

　嶽峰:「活著與家族秘密的傳承是兩回事情，格蘭公爵位列我公司董事會席位，但他還有叔叔和兄弟，誰是董事還不一定。」

　葉琳:「是董事也未必知道我們想要的答案，算了吧，教練，還是等智腦醒來讓它解釋，那是最佳回答。」

　嶽峰:「同意。」

　葉琳繼續去看直播。

　就看到波波拿沉默的面容。

　葉琳:「管家，剛才有問他問題是嗎?看他一臉的不想回答。」

　「主人，我為你從幾分鍾前播放。」

　......

　卡羅琳:「中將你說完了是嗎?」

　波波拿:「是的。」

　卡羅琳:「查理，你要問嗎?」

　查理:「我不敢問，接下來的問題哪怕僅僅是我組織出來的，都有可能傷害到中將和國家的感情。」

　卡羅琳:「那還是我來吧。」

　查理:「謝謝你，女士，和你共事一直深感榮幸。」

　卡羅琳:「你受製於上司，也是沒有辦法，我負責總裁辦公室和基地長辦公室，只聽命總裁一人。」

　查理輕輕歎氣:「是啊，羨慕你的自由。 」

　卡羅琳:「謝謝，那麽，中將，我們開始吧。」

　波波拿:「請問，但我想貴基地既然給你自由，即將前往的我也有權不回答。」

　卡羅琳:「哈，你這個人好狡猾啊，躲不過去的就主動解釋，我想問的就宣稱權利。但是沒關系，你已經說過我犀利，我有把握讓你開口。」

　波波拿:「請，女士。」

　卡羅琳:「一周一次的炸雞並不表示生活條件斷層似下降，這不應該是你來我們基地的主導原因，讓你下此決定的只能是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風雪猛烈，你認為國家不能再保護民眾，這時你的忠誠動搖，士兵心中國家大於家庭的信念消失，你的家人浮上表面，成為你唯一要保護的人，成為你擅自決定的關鍵因素，是嗎，中將?」

　波波拿面色黯淡，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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