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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罪無可赦》第54章 故人
  先來個格裡安與克勞迪婭的合照,畫技一般,湊合看吧,能看出是歐洲人就行。

  至於格裡安的頭髮長度,我畫了短頭髮版本,不是很喜歡,感覺沒有長頭髮符合我心裡的形象,後續劇情應該會讓格裡安一直留著頭髮,達到這種長度。

  (以下正文)

  格裡安接過黑德維希遞過來的杯子,為自己倒了杯水,又給黑德維希面前的豁口杯子滿上。

  好吧,主要是黑德維希手上還拿著他的土製手榴彈呢,那樣子就仿佛他隨時會拉開保險,跟格裡安同歸於盡。

  您跟酒保挺配的,格裡安想,要是酒保沒死,您二位可以組成個手榴彈小隊,

  “我真是生怕您的手榴彈忽然爆炸。”

  格裡安掃了眼牆壁上琳琅滿目的武器。冷兵器有匕首、長劍、短刀、弓箭、盾牌,熱兵器幾乎涵蓋了目前的全部小型槍械,令人不由產生一種敬畏之情。

  然而,這些武器掛在這樣一個破敗的小屋裡,顯得格外古怪和不合時宜。

  任誰都想不到,在這掛滿蜘蛛網,連個煤氣燈都沒有的屋子裡,每面牆上都武器,還有……

  玻璃瓶?

  僅靠著煤油燈的光,格裡安不太能看清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什麽,看起來像是墨水瓶,也許裡面是空的,或者是製作武器的原材料,總能是香水吧?講實話,跟愛河香水店的瓶子很像呢。

  “放心,它們都很安全,”黑德維希說,“它們不是普通的自製手榴彈。每個來我家做客的人都會擔心安全問題。”

  “但住在武器庫裡也令人膽戰心驚。”

  這些槍械難道也是他自己做的嗎?格裡安好奇。

  “那我寧可住在塹壕中,也不願意被佐默家族的牲口們找上門。”

  “但您還是讓我進來了。”

  格裡安微笑,擺弄著燒焦的發絲。

  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得,他竟覺得燒焦的發絲有股誘人的香味,好似焦香的烤肉串,混著火藥的氣味,更是給這股味道加上了碳火的氣息。

  “我不讓您進來說話,難道要讓您站在外面,然後我們跟兩個傻逼一樣吹著寒風相互詆毀嗎?”

  “您說得對。”格裡安克制笑著,“您真是一點都不像住在這兒的人。”

  他就喜歡這種成年人特有的冷靜,交流起來很令人舒適。好聽點叫冷靜,其實就是隨著骨骼的堅硬,身內的棱角被磨平,失去了年輕時的朝氣,鍛煉出強行壓下自身不滿並忍著煩躁,跟人慈眉善目說話的能力。

  格裡安相信,那個“牧羊人”也是在多方考量下,才願意跟自己心平氣和說說話。

  “所以您找我做什麽?”

  “我先聲明一下,我不是佐默家族的。”

  格裡安很渴,他看了眼水杯中漂浮的雜質,覺得可以忍下嗓間的緊繃感。

  “那您怎麽證明您不是佐默家族的走狗?”

  黑德維希把玩著土製手榴彈。即便他承諾這很安全,格裡安也還是有些怕他一個脫手,把手榴彈弄爆炸了。

  “為什麽您會認為,我跟佐默家族有關系呢?”

  格裡安看著黑德維希,後者頭髮整齊地梳理著,綠色的眼眸深邃而幽靜,眼角微微下垂下巴略帶胡茬,給人一種不羈的味道。

  該說不說,這張臉跟畫像上的是真像啊。

  如果不說,格裡安絕對會認為這人就是畫像上的格裡安·佐默。就連那腫眼泡都如出一轍。

  說起畫像,格裡安其實有個疑問,為什麽廳長給出的素描畫像跟自己長得那麽不像。如果是那經過了畫師主觀處理的千人一面畫像,格裡安並不會感到驚訝,可關鍵就是,那素描畫絕對是真實的,臉上的瑕疵刻畫的栩栩如生。

  在廳長辦公室第一次見到那畫像時,格裡安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是自己,仔細端詳後,才發現畫像上的人跟自己有些神似,硬要說,也可以說是一個人。

  格裡安畫像與自己的差距,大概就是整容前後的關系吧。

  “傑克,您給我一種很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黑德維希說。

  “我不明白。”格裡安微微搖頭,他覺得這句話應該是自己說才對,“您能說詳細一點嗎?”

  簡單說了幾句廢話後,格裡安確定,黑德維希的確是“重塑者”。剛才在外面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

  根據西哈德·馮·施比岑貝格廳長給出的資料,這黑德維希是一個普通人,是個孤兒,之前蹲過監獄,出獄後就一直在工業區的一家工廠工作,因為手速比較快,且做出來的東西質量過關,他已經變成了小組長。

  這是個普普通通的經歷,但,如果黑德維希是“重塑者”,這將是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經歷。

  “重塑者”為什麽要在工業區工作呢?

  如果僅是為了糊口,他隨便找幾個賞金做,日子都會比現在過的強上百倍。看看這家徒四壁的環境,怎麽可能是“重塑者”呢?

  難道說,是我感知人類靈魂狀態的能力出了問題?

  廳長,這人的資料您到底是從哪弄來的?

  您不會是被佐默家族下了圈套吧?

  格裡安越想,越覺得廳長被人坑了。

  廳長不是本地人,是一個皇帝親自冊封的帝國男爵,更是科隆教廷的眼中釘,如果有機會,科隆大教堂那些人絕對會想辦法除掉廳長,推自己人上位。就像那針對酒保的計劃,強行讓一個人成為下城區的王。

  況且論人脈,佐默家族絕對要比廳長要廣得多,在警察廳的線人當中插入自己人,應該不是難事。

  “您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說到這,黑德維希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人在回憶起往事的時,似乎都會收起棱角,短暫回到對應的時光當中。就像有時聽到了兒時的歌謠,任何人都會駐足停滯,短暫失神。

  “故人?方便說說嗎?”

  “我不太方便說。”

  黑德維希抿嘴一笑,眼神中盡顯溫柔。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就連最後一次通信都是在一年半以前。在那以後,他沒再回復過我的信件。不過你們長得真的有幾分神似啊,讓我恍惚覺得又回到了年輕時。”

  “也許我就是您那故人呢,只不過我失憶了。”格裡安說。

  他確實算得上失憶了,有關原格裡安·佐默的記憶很模糊,有些地方乾脆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讓他有些時候也在懷疑,自己的穿越是不是一個陰謀。

  尤其是,他到現在也想不起來穿越的原因,或者說,他想不起來穿越前自己在做什麽。

  “您真會說笑。”

  “我說真的,萬一呢。”

  格裡安總覺得,黑德維希說的故人就是已經被取代的格裡安·佐默。

  “不可能的,一個人就算失憶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不可能改變,您是左撇子,我的故人卻是右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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