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大堂內開始靜了下來......
幾分鍾前,四個人還打起精神直勾勾的盯著兩張遺照,生怕今晚又會發生什麽詭事,尤其李從心那個胖子法師,親身經歷過昨晚的驚悚一幕,現在一到晚上就打怵,面對著李老太母子,握緊那串救命念珠,嘴裡面嘰裡咕嚕的不停的念著咒語,跟心裡有了陰影一樣。
為了讓大家好過點,三周和林庚堯選擇轉移注意力,開始討論起今天的所見所聞所遇,聊著聊著居然又將重點聊到了那個邋遢臭無賴陳棒子的身上....雖然今天運氣極佳盼到了期望的關鍵人物,但陳棒子的突然出現讓三周和林庚堯感到非常意外,而且這個看似局外,又似牽連著整個故事線的人物,突然就變得十分重要,又可疑了。
可惜今天被打斷,沒能將他挖個徹底,總覺得他還知道很多內幕消息,而且看他跟李招娣之間的表現,似乎他們之間也有著很多可以深挖的隱秘東西......
林庚堯也這麽覺得,往往不起眼的人反而是在背後有著很重的戲份,往往你覺得很簡單的劇情,它反而就是事情的真相,這便是推理界的一個真理。
陳棒子很可疑,同樣那個衣冠楚楚的律師徐偉也很可疑,兩個人看似跟李老太的遺產及之後的離奇事件毫無關系,實則他們就像是一根隱形的線,串聯著每個故事人物和故事劇情....這是三周和林庚堯討論出來的結果。
最後,他們決定,有機會還是要好好探探陳棒子這個老無賴的老底,看能不能從這跟線上再牽出點什麽。
至於徐偉....兩天后的下篇遺囑宣讀是關鍵,到時候很有可能會有特別的表現。
三周和林庚堯堅信,而且小保姆胡莉正在次臥裡被三個女生照顧著,三周林庚堯相信她們會探出點什麽來,總覺得她和他,不一般......
此刻,李從心手裡拿著念珠符咒,居然靠著李老太的祭桌安逸的睡了去,而張偉也是,靠著牆,留著哈喇子,打起盹來。
可能是話題轉移的見成效了,看著這兩個沒心沒肺的隊友居然還能睡著,三周和林庚堯陷入這般沉寂之中,眼皮子也開始打起架來。
肩頭的緬因發出一聲沉悶的呼嚕聲,敲醒了三周,嚇得他頓時精神抖擻....這妞自從鑽進緬因體內再也沒在懷裡待過了,就像是不願意讓三周抱著,又或者是古時的矜持讓她對被男人抱著這種喊到羞澀一樣,一直乖乖的蹲在肩上。
當然緬因也安靜了許多,就像是“吃飽了”一樣,自從體內多出阿漂以後就再也沒鬧過,動不動就睡覺,動不動就打盹,而且給三周一種越來越親切的感覺。
這時被阿漂驚醒,三周偷看她一眼,見她半閉著眼睛,依舊懶惰安詳,那慵懶霸氣的樣子,好像在警告三周:別睡著啊,小心我今晚再出來鬧事!
嚇得三周真就掃去了睡意,打了個哈欠,看向林庚堯....這小子也快撐不住了,那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經歷過昨晚不可思議的恐怖遭遇還能如此淡定,看來他也是把昨晚的事情當成是了“幻覺”,再經過三周的“催眠”,這種經歷的確不足以讓一個聰明人揪心。
“害,看來今晚又要自己熬了!”
三周內心歎了一句,閑來無事只能前往廁所,清清內存,以當娛樂......
廁所不遠處就是廚房,完事出門來情不自禁的就將目光投向了半開著門的廚房,那裡深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但此時深深的吸引著三周,跟有著某種魔力一般。
三周望著廚房,發起呆來。
......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傳來一陣清香....不是香水味,是體香,洗衣粉般自然的體香。
“顧拾月?”
三周內心悸動,還沒來得及去確認,只聽那冷冷聲音從面前悠悠傳來。
“喂,擋廁所門前幹嘛,當門神啊?”
害得三周從呆望中醒來,腦子已經做出反應,尷尬的掛起笑意。
“呵,是你啊。”
廁所門外是一段昏暗的地方,裝著一盞聲控燈,時久燈老,平時要不是很大聲的去咳嗽瞪腳,這盞聲控燈是不會亮的,所以此時顧拾月手腕上亮著一盞精致的小燈,將她美麗的容顏照的清晰寫意。
乍一看,差點將三周迷得魂不守舍。
幸好不是初見,以前就見識過這妞的厲害,還真別說,不說話不發飆的顧拾月還真跟神話裡的神仙妹妹一樣。
“嘿,要上廁所啊?”
反應過來,三周嬉皮笑臉的問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這妞會隨時跟自己動手。
這不,話剛說完,就見那明亮的燈光下一個皺眉,沒好氣的吐出來兩個字:“廢話!”
但皺眉下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跟著三周剛才發呆的地方瞟去,這時硬撐著她的倔強,問三周:“你站著發什麽呆啊,有情況?”
示意廚房那邊不會又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吧,讓三周那麽發呆出神的看著。
三周搖頭:“沒沒沒,我也是來上廁所的。”
顧拾月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來,氣呼呼的推開三周。
“那就躲開點,別礙手礙腳的。”
好像是憋壞了,推開三周衝進了廁所裡。
但進門,又探出個頭來,用手腕上的那隻“迷你手電筒”照著三周的臉,警告到:“躲遠點,別偷聽人家上廁所!”
還別說,那凶巴巴警告的樣子還蠻可愛,害得三周小心裡都有種想硬碰硬,冒犯這悍女的衝動。
嘿嘿一笑,滿臉的奸壞:“哪敢啊,您放心....額,我發誓.....”
順便看清了,顧拾月手腕上發光發亮的居然是一隻手表,很特別的一個手表,黑夜裡還能當手電筒用的手表。
顧拾月用威懾性的眼神盯著三周:“轉過去,把耳朵捂住!”
“額,沒必要吧,我都發誓了。”
“你捂不捂?”
手表下的的拳頭握緊,做出最後通牒,嚇得三周立馬妥協。
“好好好,我捂......”
嘴上應著,手上做著,心裡卻嘀咕個不停:誰願意聽你噓噓啊,又不是真能出畫面,我三周可沒那種想象力癖好!
轉頭,捂住耳朵,卻還是能聽到廁所門關上的聲音。
這時候又納悶,這凶婆娘幹嘛要自己捂住耳朵在廁所門口,不直接把自己趕走呢?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
不一會兒,顧拾月完事出來,手腕上還亮著那個手表電筒。
三周笑臉相迎:“嘿,完事了?”
顧拾月看著那賤次次的樣子,狠狠甩過來一個白眼。
“臭流氓......”
啊,我啥都沒乾啊....三周那臉無語的,僵硬別扭。
但能怎樣,打又打不過,罵又沒那膽,只能轉移話題,奉承到:“你的手表蠻高級的嘛,還能當手電筒用啊?”
“我怕黑不行嗎?”
“啊?額,我沒說不行,就是覺得好高級的樣子。”
顧拾月似乎很敏感,也對三周很排擠,每說一句話都要沒好氣的刺一下三周,但這種表現恰恰說明顧拾月內心不一定討厭三周,相反這種隨時想著自我保護、硬撐著強勢的女孩子,對自己有著威脅的男孩子會表現得無比強烈,她們怕被這種帶威脅的男孩子俘虜。
第一次獨處,面對面交流,顧拾月難免會有些過激,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跟沈冉說的一樣,又壯又有魅力,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吸引力....這硬邦邦的胸肌,看著怎麽又變大了!
“喔,熒光材料,蠻實用的,有時候遇到黑的地方,可以隨時拿來照明。”
第一次聽顧拾月這麽認真正經的回答一個問題,三周都感到有些意外。
一改秉性,居然認真嚴肅又正經的回過去一個笑臉。
“這樣啊,這麽說你是真的怕黑咯?”
看得顧拾月,竟然有絲蕩漾。
平時賤賤的三周勉強還有那麽點讓人討厭的地方讓顧拾月保持理智,但正經下來的三周看起來真的讓人無法抵抗啊。
顧拾月陷入一種莫名的怪圈,內心混亂著,不清楚那是什麽糟糕的感覺,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尤其對男的。
“怕黑又怎麽了,不....不行嗎?”
今天有點怪,該死的臉頰都想跟顧拾月作對,在它作妖前,顧拾月強行按住,終於又凶巴巴的倔出這句來。
三周無奈一笑,但正經下來的他依舊不一般。
“你看你,老嗆我,我又沒得罪過你。”
說著,還深情的望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怕黑的話,下次咱們可以一起走啊, 像我們這種工作,以後會經常遇到摸黑的情況的。”
那句“可以一起走”,心臟突然咯噔一下,就像是打開了某種從未被觸及過的開關一樣,顧拾月差點有種窒息的感覺。
心裡有些熾熱,那糟糕的感覺試圖侵佔顧拾月的所有。
“不,不用了.......”
“害,你看你,其實我......”
“噢,對了,你的貓怎麽變成異瞳了?好奇怪!”
突然,顧拾月一個急轉,轉移開話題,搞得三周猝不及防。
反應過來,見她臉上居然抹著一層莫名的紅,跟欲要初開的花骨朵一樣。
“噢,你看錯了吧,它以前就是異瞳啊。”
“是嗎?那可能是我沒太在意,蠻好看的。”
今晚的顧拾月很怪,第一次正經回答三周的問題,第一次聊起一些題外話,也是第一次這麽溫柔的誇讚三周的貓很好看。
三周都有些不適應了,現在想想,原來自己曾幾何時居然被顧拾月的那股蠻橫勁給吸引了,她溫柔正常下來,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
這便是人,天生的賤骨頭!
肩上的緬因也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三周甚至能聽到阿漂在醋意滿滿的警告著自己:“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三周立馬否認:“怎麽可能,認識才多久,她又那麽凶,根本不像個女孩子....再說了,沒有契約的關系,怎麽可能讓我動心!”
最後,也選擇了逃避,轉開話題跟顧拾月問起她們女孩子在次臥裡跟胡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