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的眼中掠過一抹駭然之氣,他想也不想,右手如刀,直接斬向周玄機的面門,出手倒是疾如閃電,反應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速。 只不過周玄機的嘴角卻是泛起一抹淡淡的譏諷,在黑衣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的右手手腕卻是不由自主的一麻。
周玄機的指尖不知怎麽就拂過了他的手腕,他甚至連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這一拂的當下,雖說柔如柳細,緩如春風,但一股子酥麻的感覺卻是自手腕一直傳到了他的肩頭,那整隻手臂頓時沒了知覺。
緊接著,一股子劇痛感傳來,讓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額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男子卻是咬著牙,向後退了一步,但因為這種裂痛影響到了他的反應,所以他的腳步卻是一個踉蹌,身子直接靠在了一側的牆壁上。
周玄機這時再向前踏出一步,男子的左手剛剛舉起來,他的右手卻是在他的肩頭上又拂了一下,下一刻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把男子拎在手裡,周玄機左手的香煙依舊還在泛著煙氣,那嫋嫋升騰的薄煙籠罩住了他的臉,但他的眼神卻是明亮如星辰,帶著一種鋒銳之感。
“我再問一次,你究竟是誰?是黑暗界的人,還是傭兵界的人?亦或者是說,你是誰派過來的?”
周玄機的聲音很是輕淡,那自有一股子微微的殺意在空氣中飄浮,對他而言,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以前的仇敵派過來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那幾個女人的人,自從洪烈的事情之後,他就明白,總有一天,那些人會找過來的,但他卻並不是很在意,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有些事情,他若是想明白了,那麽就好解決了。
所以他才沒有直接下死手,若是那幾個女人的人,那麽做事總是要留一線,他不會在這種情況中下這種死手,但若真是那些仇敵派來的,那麽他一定會讓他人間蒸發的。
蒙面男子伸手把蒙面的黑布摘了下來,周玄機雖說是拎著他的脖子,但在問完那句話之後,就給了他幾分行動的能力,這自是想讓他開口說話,否則的話,周玄機若是不想給他機會,他的話也說不出來。
男子喘息了幾下,刀鋒般犀利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頹敗之氣,本來他以為就算是被周玄機發現了,以他的身手,逃離現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交手僅僅一招,他就被製伏了,這樣的手段,讓他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思。
“周玄機先生,我是……”男子開口說道,只不過剛剛說了幾個字,周玄機的手卻是一緊,把他還未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抬頭再看向一側的樓道口,周玄機淡淡說道:“原來還有一個人,出來吧。”
那道門被慢慢的推開了,緊接著,江清流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帶著幾分憐弱的書卷氣,看著周玄機手中的男子,她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憤怒。
“江清流?你不是被宋雲生給帶回去了嗎?這怎麽又從京都過來了?”周玄機皺著眉頭,只是身體卻是慢慢放軟,本來他已經準備好衝出去一舉製伏走出來的人了,但看到江清流,他倒是沒了那方面的心思。
“周玄機,放了我二哥吧,這事和他沒關系。上一次被你擒下之後,我心裡有點不服氣,想再次測試一下你的身手,畢竟我二哥的身手在道上也是相當有名,散打冠軍,一個人打幾個黑拳高手是沒有問題的,但沒想到他還是栽在你手裡了,
這一次,全是我個人的主意,和義父也沒關系,要殺要剮,你衝著我來就行了,怎麽來隨你便。” 江清流輕輕說道,眼眉間透著幾分的委屈,但在說話的時候,卻是帶著幾分的絕決。
周玄機低頭看了手中的男子一眼,隨後甩手把他扔出去,就那樣丟在江清流的腳邊,不偏不倚,位置恰到好處,顯示出他遊刃有余的驚人手法。
“江清流,我對你的解釋沒什麽興趣,只不過這一次,我相信肯定是和盜祖無關,但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測試我的身手?還有,這一次盜祖不幫忙,你打算用什麽把自己換回去?”
周玄機心中無語,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倒不像是假的,應當沒有動什麽壞心思,就是為了測試一下他的身手,但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到了自家身上,這讓他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地上的男子在這時總算是恢復了幾分,急促的喘了幾下,剛才周玄機用手指切斷了他的說話,讓他把那口氣憋在胸腹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但這一手著實太過漂亮了。
“周玄機先生,這件事和清流無關,這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聽她說的,你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的藏匿之地,以清流潛隱的本事,你都能這麽輕易的發現,我這才起了這方面的心思,本來我對自己逃走的信心還是挺大的,但沒想到還是栽在了這裡。所以呢, 周先生,你就放過清流吧,有什麽事,你衝著我來就行了。”
男子站在了江清流的身前,展臂把江清流掩在了身後,頗有點頹敗的說道,整個人泛著一種妥協的神情,這種表情出現在他的身上,讓他身後的江清流都有點匪夷所思起來。
周玄機微微一笑,眼下的這種情況倒是讓他有點意外了,只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瞄著男子問了一句:“你就是宋水起吧?”
“是,我就是宋水起。”男子鄭重的點了點頭,末了話鋒再一轉:“周先生,請你先讓清流離開吧,我就這麽一個妹妹。”
周玄機把手中的香煙熄了,曲指把香煙屁股彈到了一側的垃圾筒裡,這才淡淡說道:“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一個找麻煩找到我頭上的人,有什麽資格來安排我的事情?”
宋水起的雙手一緊,臉上泛起一抹慘笑,他扭頭看了江清流一眼,接著直接跪在周玄機的身前,仰頭看著他道:“周先生,我宋水起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跪過任何人,就連義父我都沒有跪過,這一次我求你了,你就讓清流離開吧……”
“水起哥,你起來,咱用不著向他求饒,要殺要剮隨他便就是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咱用不著跪他!”江清流的臉上掠過一抹憤怒,隨後就要拉起宋水起,那股子剛烈無以形容。
周玄機微微一歎,銳利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的回味,這種男兒式的熱血讓他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情,末了他淡然說道:“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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