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營地雜亂無章,具是被建奴扔下尚未來得及撤退的百姓,以及尚未被焚毀的物資。
滿桂等人臉上盡是驚駭,許久都沒有緩過勁來。
他們想不明白,僅僅帶著幾十個侍衛的崇禎,是怎麽擊敗手握大軍的建奴?
雖然曹化淳等人將昨夜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們仍然被這震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人逼退十萬軍!!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簡直就是神話。
縱觀整個歷史,也不曾有人如此。
“當年在當陽橋頭喝退十萬曹兵的張飛,恐怕也不如吧!”
張維賢呆呆的說著,眼睛中的震驚幾乎化為實質。
滿桂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崇禎,由衷的說:“陛下,真乃神人也,孤身一人夜襲建奴,竟逼的建奴連夜撤兵,解了通州之圍……我等,不如也……陛下,是臣等錯了,臣等不該阻攔陛下,陛下以後說什麽,就是什麽……”
曹文詔也是驚駭的說道:“孤身一人勇闖敵軍大營,退敵十萬,這等功績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啊,陛下,神人啊!”
眾人皆是驚駭的誇讚著崇禎,尤其是那些領兵之將,他們本來認為崇禎雖有領兵之能,但與他們相比,卻是差點。
可今日一見,才知班門弄斧。
崇禎,真乃神人也!
崇禎並沒有眾人那般震驚,此時的他,心裡盡是疑惑和無奈。
“建奴啊建奴,你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撤軍?我也沒帶多少人啊,更沒有小宇宙爆發啊,你們怎麽就跑了呢?!”崇禎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那些被建奴丟下的百姓,此時也反應過來,向著崇禎這邊聚集。
當他們知道是崇禎孤身一人勇闖建奴營地,將他們救下來時,一個個被感動的不成樣子。
所謂愛民如子,也不過如此吧?
歷史上那些自詡仁德的皇帝,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
陛下為了我們這些草民,竟然孤身一人衝陣營救,孤身一人面對建奴十萬大軍。
這等恩情,何時見過?
亙古未有!
這樣的皇帝,什麽時候有過?
陛下是明君,是天底下最好的明君。
他們跪在崇禎身前,不停的磕頭,痛哭流涕的大聲呼喊:
“陛下,要是沒有陛下,我們這些人可都要死在建奴的刀下!”
“是陛下救了我們,陛下,您真是青天大老爺!”
“陛下大恩大德,草民當牛做馬,也要報答!”
漸漸的,圍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感謝的話語也越來越大。
最終形成一道又一道的聲浪,直插雲霄。
“陛下萬歲!”
“大明萬歲!”
“陛下威武!”
“大明威武!”
這一刻,崇禎的聲勢和威望如日中天。
崇禎看著圍過來的人,心中長歎:“老天啊,這到底是怎回事?我壓根沒中興大明的才能,我只是想送死啊!”
……
祁延澤帶領通州的鄉親父老,鄉紳富戶,從城中急匆匆的趕來。
祁延澤身著官袍,朝著崇禎躬身拜禮,語言激動的道:“臣,通州知州祁延澤,拜見陛下,陛下親領大軍,禦駕親征,解通州之圍,臣代表通州的鄉親父老,拜謝陛下!”
說著,祁延澤帶著通州的鄉親父老,跪在地上,朝著崇禎恭敬的磕了幾個頭。
崇禎看著他們,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快起來吧,這是朕應該做的!”
“臣,拜謝陛下!”
祁延澤又是恭敬的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身。
當他看到崇禎身後那為數不多的士兵時,心裡有些疑惑,怎麽人數不太對?這麽點人,能打過建奴嗎?
察言觀色的曹化淳看到祁延澤的疑惑,立刻驕傲的站了出來,大肆吹噓:
“昨夜,皇爺夜觀天象,神機妙算,算得建奴營地空虛,隨即統領數十精兵夜襲建奴……至建奴營地,皇爺通天請神,一時雷霆大作,狂風四起,打的建奴人仰馬翻……”
曹化淳越吹越沒譜,聽的祁延澤等人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那些老百姓,更是把崇禎當成了神祇,又開始拜謝。
滿桂等人,也漸漸的相信了一些。
若是之前,滿桂等人只會對曹化淳的說法嗤之以鼻,世上哪有神仙?
可現在,他們覺得未必,不然的話,崇禎身上的事情如何解釋?
定然有些偉力在身上。
張維賢湊到崇禎跟前,道:“陛下,該向京城報捷了,那些該死的東林黨不願意隨陛下親征,借此機會,當敲打敲打!”
崇禎此時沒有多少獲勝的喜悅,心裡惆悵不已,這是他離送死最成功的時刻,就這麽沒了,心裡極其不舒服。
於是隨意的向張維賢擺擺手,“你看著辦吧!”
張維賢重重的點頭,應下此事。
崇禎沒在城外多待,www.uukanshu.net 很快便被祁延澤請進了城中,各種好酒好菜招待。
整個通州城聽聞崇禎事跡,紛紛湊到了衙門外面。
崇禎的名氣和威望,進一步攀升。
明君之名,開始流傳。
更有傳言說,崇禎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專門整治朝綱,拯救黎民於水火。
普通百姓信的多,但官紳並不這麽認為,尤其是東林黨人,在他們看來,皇帝,也只是凡人。
……
京城蕭條冷落,雖然建奴已經退去,但並未恢復,百姓心裡仍然慌張。
內閣首輔韓爌的宅邸,韓爌與他的學生袁崇煥對飲。
袁崇煥放下酒杯,道:“先生,您說陛下,什麽時候能回來?!”
韓爌笑道:“建奴凶險,戰場上的事,誰都說不準啊!”
袁崇煥瞧了一眼皇宮方向,又問:“太子殿下已入主乾清宮,也不知何時能理事!”
韓爌輕輕一笑,道:“一歲小孩,何以治天下?如今眾正盈朝,靠的就是我等臣工。只可惜了陛下,英明神武,禦駕親征,最終不敵建奴……唉……”
說到動情處,還佯裝擠出幾滴眼淚。
可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片刻後,兩人相視一笑,又接著對飲。
噔噔噔!
馬蹄鐵拍打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清脆,韓爌皺眉呵斥:“哪個不長眼的勳貴,竟然敢在京城策馬?”
“通州大捷,陛下禦駕親征,陣斬建奴三百級……”
一道如洪鍾的聲音傳來。
韓爌臉色大變,驚呼: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