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糾結了一下,還是把馮欣對程鵬若即若離的態度導致程鵬一度抑鬱的情況告訴了李楚。
“是嗎?目前看,錢迅對馮欣的印象很好,我說找你問一下馮欣的情況他都不讓,怕萬一被馮欣知道他在調查她會引起反感。”
“看來錢迅已經對她很有好感了,馮欣是有控制別人思想的手段,你注意觀察吧,別讓你的室友被她折磨瘋才好。”秋寧見已到自家胡同口,作出下車的準備。
李楚攔她:“急什麽,再坐一會兒。”
秋寧看著他笑:“李警官,您再仔細看看前面!”
他這才看見,胡同口的大樹下,孫秀秀站著和鄰居聊天,兩個孩子在樹下向這邊看。
因為秋寧每次回來都是步行,所以嘉琪和嘉豪都沒注意這輛車。
孫秀秀倒是看見了車,因為昨晚還見過李楚和這輛車,但是距離有點遠看不清車裡的人,她也不好一直盯著看,所以她嘴裡聊著天,目光始終遊弋在這輛車附近。
終於,她看見了女兒,她就是從那輛車上下來的。
“快看,姐姐來了!”她對翹首以待的一雙小兒女說,看著他們奔向秋寧的背影,孫秀秀欣慰地笑了。
秋寧下車後,李楚拿出手機,有向繼雲的幾個未接電話。
“兒子,這個周末忙什麽呢?怎麽不回來呢?”上周末李楚說這周末要回的,卻不回去,向繼雲心裡不好受。
李楚不會在顧秋寧面前說李子寒一個不字,可是現在他也不想回去見他。
李子寒對秋寧頤指氣使的態度,令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決定了,只要李子寒不主動談顧秋寧的事情,他在他目前絕口不提,但是讓他去相親,那是不可能的,拒絕幾次後,他會主動談起顧秋寧的。
知道艾欣在和李唐談戀愛,田青心裡五味雜陳。
李唐和李閱、李楚身份不同,要是講得難聽點,他就是個野種。
所以她苦口婆心和女兒長談了一次。
不談還好,這一談,艾欣說:“您這樣說對李唐太不公平!做誰的兒子是他自己能選的嗎?您要是再敢這樣說他,別怪我不講理!我就敢立刻搬他家去住!”
所以那時田青對李唐是一萬分的反感,覺得都是他蠱惑得女兒這樣鬼迷心竅,和父母對立。
結果,只見了李唐一面後,艾欣電話裡對李唐語氣凶一些她都會說:“好好說話,別欺負人家!”
那次是艾欣鬧著非要父母見一見李唐:“他今天來家你們不許甩臉子,誰要是表現出對他不滿意,那誰以後就是我的批判對象!”
艾欣持寵而嬌。
王文安性格比較佛系,目前屬於半退休狀態,他雖沒見過李唐,但是聽說過那是個混盆兒,轉而一想,能被女兒駕馭住,只能說明女兒比他還混盆兒。
於是他耐心地勸妻子:“你也是,艾欣不談戀吧,你整天急的抓耳撓腮,她談了吧,你又這那的,李唐雖不是體制內的,但是養活咱女兒還是沒啥問題的。何況咱艾欣自己有工作呢?”
田青白他一眼:“我擔心的不是錢,咱倆將來的退休工資也餓不著艾欣。我是怕他沒個正經工作,就沒有紀律、單位和領導管束他,咱艾欣比他還大三歲,將來他要是變心了,誰管得了他呢?他爹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難道法律還管不了他?真是杞人憂天!”
“反正,我是擔心他也長一副花腸子。你看李閱、李楚都穩穩當當,李子寒的花腸子搞不好就被這個小子繼承了去。”
“現在離婚的多了去了,難道說都是他們的爹長了花腸子?別想那麽多,只要艾欣喜歡就行了。”
覺得丈夫說得也有道理,田青也就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一大早,田青就和王文安去買了一堆菜回來。
艾欣則負責睡懶覺、梳妝打扮和下樓去接李唐。
“爸!媽!快來,李唐來了!”不到十一點,聽到艾欣大呼小叫地喊他們。
田青衝丈夫撇撇嘴,小聲說:“看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咱們還得夾道歡迎呢!”
於是他們齊刷刷站到客廳,訓練有素地說:“歡迎啊,李唐!”
李唐立刻深鞠躬:“叔叔,阿姨,給你們添麻煩了。”
田青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先聊著,我和叔叔去燒菜。”
李唐直接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挽起袖子說:“艾欣就是讓我提前來做飯的,叔叔您客廳喝茶,阿姨現場指導就行。”
艾欣才不管他是不是在幫自己臉上貼金:“我可沒說讓你做飯,你今天第一次來是客人,要做飯也得是下次。”
李唐一臉諂媚地對田青說:“姨,您老帶路,咱倆禦膳房走著?”
田青笑著說:“算了!你還是去陪艾欣說話吧。”
“您可不敢說我陪她說話,那是聽她的訓誡。”說著,李唐不客氣地直接進了廚房。
於是,王文安就聽見廚房裡不時傳來田青的大笑聲,他搖著頭用指頭在艾欣腦袋上一敲:“得,你給咱家弄個開心果來。”
李唐走後,田青揉著笑酸了的腮幫子說:“嗯!這孩子不錯!”
見張暉回來後,艾欣把一枚金戒指拿給田青看。
田青欣喜地問:“李唐向你求婚了?”
“沒有,這是他們明城的規矩,未來婆婆要是對兒媳婦滿意,就送金戒指或金鐲子,這戒指是李唐買的,你說他為什麽不直接買個金鐲子,那我多有面兒啊!”艾欣撅著嘴說。
田青笑了,把女兒的一絲亂發別在耳後:“傻丫頭,這是李唐聰明!他要是在他媽面前表現得對你太好,會讓她媽覺得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大軍和音音帶著兩個孩子在門口的花園裡玩,鄭嫻和李閱正在說起市裡一位國企老總被留置的事情。
“您說,我爸不會牽扯進去吧?”集團公司裡的大事都是李子寒決策,李子寒性格霸道,小事和兒子、前妻商量,大事都是事後通報一聲了事。
國家現在懲腐的力度隻增不減,李閱很擔心李子寒涉身其中。
“不會,你放心,我了解他,他為什麽主動讓文投的資金進入園區?咱酒店為什麽旅遊旺季對職能部門用房的房價不增反降?他說過,與其通過行賄的拙劣手段去討好政府部門,不如讓利,把實惠讓集體享有。你爸爸在男女問題上是個弱智,在遵紀守法上,他可是智多星!”鄭嫻微笑著,在兒子肩膀上拍了一下。
李閱在想說什麽,他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他的神情變得很不自然,躲到陽台去接聽電話。
幾分鍾後,回到客廳的李閱神情萎靡。
“誰的電話?你還躲出去接?”鄭嫻盯著兒子的眼睛。
李閱沒敢與之對視:“朋友的。”
“兒子,媽媽知道,你能力強,身邊出於各種目的接近你的女孩子不會少了,你可要把穩嘍,李子寒的前車之鑒咱絕對不重蹈覆轍!”
“不可能,您別瞎猜。”
“那我就放心了。你雲姨雖然原諒了李子寒和楊妍的事兒,但是她心裡是很痛苦的,我們最近見過幾次面,我舉得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丈夫的背叛,對妻子的傷害是最大的。”鄭嫻嘮叨著。
李閱嘴裡應著,心卻墜入了深淵。
人,真經不起嘮叨。
向繼雲又來了。
“你好像又瘦了,怎麽回事?”鄭嫻衝李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雲姨,音音他們在花園裡玩,我去接他們。”
向繼雲笑著應了。
“你的睡眠還是不好嗎?睡眠不好對身體的傷害很大。”鄭嫻給她泡了杯靈芝孢子粉。
“還是睡不好,十一二點才能睡著,凌晨兩點必醒,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去醫院看看,咱們這個年紀很多人更年期症狀明顯,失眠的人很多,不行就去扎針,我知道一種中醫扎針治療失眠的方子,效果還不錯。”
“去醫院看了,醫生也給開了藥,要是過一段不見效,我再去你說得地方看看。”向繼雲握著鄭嫻的手:“姐,我以前那麽對你,你還對我這麽好,我心裡慚愧得很。”
看著向繼雲泛紅的眼圈兒,鄭嫻再次感覺她有點兒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