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決策者李洪胤出現了,他在第一時間下達了自己的決定,非常的果斷。
甚至在雙方鬧成這幅你死我活的模樣之後,他居然提出了將來合作貿易的可能性。
朱震藩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李洪胤後說:“可以,你先上我們的船,李知恩也去,你們的人不得跟來。”
“好”李洪胤異常爽快的答應了朱震藩的要求。
朱震藩離開之前對著林北說:“老大你再等等,這次事情做完,我就回來接你。”
林北甚是感動的看著朱震藩大喝:“小朱,全靠你了。”
李洪胤跟著他下了小船一起向著他們的戰船那邊劃去。
小船上李洪胤看著朱震藩仍緊握著【掌心雷】,頗為讚賞的說:“小兄弟倒是有膽氣,講義氣,海上跑海的人我見的多了,多是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輩,能夠為了船長做到這個地步的,你是第一個。”
“我們船隊和別人不一樣。”
李洪胤滿意的點點頭:“這次的事情是我堂弟他們沒做好,但是你們大明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我給他們向你們道個歉。”
朱震藩卻冷冷的說:“李成貴等人脅迫我們去劫持朝鮮的貢船,手段低劣,但是你不是也一樣嗎?脅迫我們為你做事,只是你的手段高些,做的好看些,本質差別不大。”
聽到朱震藩如此說李洪胤,李知恩當即瞪著朱震藩:“你……”
李洪胤拉住了李知恩,哈哈一笑說:“小兄弟快人快語,真性情,無妨,無妨。”
朱震藩對於李洪胤並不熟悉,對於他提出的後續的貿易請求持有非常慎重的態度,他不知道這個朝鮮是真的想要和他們建立貿易關系還是現在忽悠他們的。
若是真有此意,在朝鮮有著一個穩定的貿易對象是非常不錯的事情,而且朝鮮離東瀛近,彌子在東瀛給了他消息後,他可以讓這邊快速的帶著商品出發,短時間內賺取最大的差價。
就怕對方藏著壞心思。
帶著李洪胤和李知恩回到了戰船上,大力昆和良子等人滿臉的疑問:“小朱,老大呢?”
朱震藩給他們介紹了一下說:“對方要我們將大明的貢船帶到翁津島並且將之鑿沉,以此來換回船長。”
大力昆聞言當即咒罵:“這群不要臉的朝鮮人,滿腦子陰謀詭計。”
李知恩瞪著大力昆。
朱震藩說:“這位是朝鮮大尹派的魁首李洪胤,這次作為交換的人質上我們的船,等我們做完了他們安排的事情就用他去換老大。”
一聽到朱震藩帶了個人質回來,大力昆獰笑了起來:“好啊,來,給我綁起來。”
“你敢!”
李知恩當即攔在了李洪胤的面前。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這小娘們回去一趟膽子就變大了,再多嘴讓小朱再單獨審問你一次!再審你一個晚上,嘿嘿。”
被大力昆這麽一說,李知恩羞憤不已,李洪胤看向了朱震藩,沒想到兩人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朱震藩咳嗽了一聲說:“事不宜遲,先開船吧,現在天色不早了,估計得明天才能送回去了。”
良子悄悄的說:“小朱,不綁起來真的沒事嗎?”
“其他人還是綁著,這兩個就先不動了。”
夜幕降臨,朱震藩等人可不敢在夜晚之下隨意航行,怕亂了方向,所以拋錨休息。
船頭上,朱震藩和李洪胤並肩而立。
李洪胤發現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只是身形清瘦了些。
他開口說:“今晚的海上起了濃霧了,明日若是還是如此大霧,恐怕還不能航行,得繼續停泊。”
朱震藩沒有說話。
李洪胤便繼續說:“剛才我問了知恩關於之前的事情,你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這是來問責來了,朱震藩回答:“迫於無奈,但是我並未對她做出真正傷害她的事情,只是為了獲取信息來讓我們自己活命而已。”
“做了和沒做有什麽分別?你瞧瞧你船上這群船員看待你們的態度,再想想船上我們朝鮮士兵對於此事怎麽想的?知恩的清白已經毀在你的手上了。”
朱震藩無法反駁,他說:“這件事情上是我做的過分了,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和李知恩小姐道歉。”
“道歉可以挽回嗎?”
“在能力范圍內我可以做出彌補。”
李洪胤輕聲一笑:“彌補,一個女孩子的名節是隨口一說就能彌補的嗎?”
朱震藩反問:“我們是生死相搏的關系,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
“好一句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知恩和我說了關於你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你一人的主意,小小年紀夠狠也夠聰明更是夠講義氣,也就是你這樣的人才有價值成為我的合作者。”
“我可沒有同意過做你的合作夥伴。”
李洪胤卻好像認定了他一樣,說:“你們是海商,這年頭海上跑的說是海商也就是海賊,兩者沒什麽分別,和我們合作,會讓你們有一個穩定的路子,免去許多的麻煩。”
朱震藩冷冷的說:“若是在一開始你們就這麽做,或許我們會非常樂意,但是現在,不好意思,我無法信任你們,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我怎麽知道下次我若辛辛苦苦的從各地運來物資,會不會被你們反手就搶了?”
李洪胤喃喃自語:“信任,是啊,信任的建立絕非一朝一夕,但是信任的崩塌只需要一日之功,你知道建立信任最好也是最快速的辦法是什麽嗎?”
“是什麽?”
李洪胤笑著說:“聯姻。”
朱震藩滿臉的錯愕。
緊接著又說:“你方才說了在能力范圍內可以做出彌補,你毀了知恩的清白,就得對她負責,這樣吧,你和知恩成親,既對知恩負責,同時也是撮合成我們雙方的合作的基礎,有了這層關系,我相信我們之間的信任幾乎是水到渠成的。”
朱震藩一時間楞在了濃霧的黑夜之下,他怎麽也想不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提議。
見朱震藩沒有回答,李洪胤略帶怒意的說:“怎麽?你是覺得知恩配不上你嗎?”
“不,我一個逃命到海上的人,漂泊四海,我要為我家人報仇,不可能留在朝鮮,李知恩小姐是個女子也不可能跟著我去海上漂泊,就算真的成親也只能是苦了她。”
“成為我們李家的贅婿,你的仇也就是我們的仇。”
“等一下,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