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許休從他這要了彭符師的住址,小掌櫃就有所期待。
他很清楚彭符師的實力和為人,以許休的能力,學會一道中品符籙應當沒什麽問題。
小掌櫃對此事有七八分把握,因此早就拭目以待,等著許休來了。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等的他心裡都打鼓了。
如今許休一來,總算是打消了他的憂慮。
“小掌櫃。”許休拱手道謝,“多謝點撥。”
雖然是他主動詢問,但彭符師著實不錯,小掌櫃是誠心幫他,他自當記下這份人情。
“許符師,你我認識多年,什麽謝不謝的,都是應該的。”小掌櫃笑眯眯的道,圓圓的少年臉十分喜感。
“這次也全換材料。”許休將木匣遞過去。
這裡面自然是小燈符和金罡符。
如今他已經不出清淨符,隻偶爾畫幾張自己用罷了。
小掌櫃看到金罡符的瞬間,心中大喜,“恭喜,許符師年輕有為!”
小掌櫃笑眯了眼,麻溜點好了靈符,換算好材料。
將製符材料拿出,小掌櫃低聲問道:“許符師,金罡符只在我這裡售賣可否?”
“我能將收購價再提一成!”
許休聞言愣了一下,想了想笑道:“我若有靈符要出售定然先來找小掌櫃。”
雖然學符一事欠了小掌櫃一份人情,但許休可不會傻乎乎的答應下來,畢竟他的產出是很可觀的。
別看小掌櫃只是問一句,若是真答應,怕是要簽契。
到時他還要怎麽靠符籙掙靈石?
雖然不知道符道天賦的具體,但許休很清楚,他的符道天賦不平凡,不說十成靈符出現的神秘靈力,就是不用頓悟就能畫出十成靈符這一點,就足以讓許休懷璧其罪。
平常許休的成符率也比同階修士高出一截,若是只在小掌櫃這賣,必然會暴露成符率,引得他人關注。
“那我可等著許符師下次早來了!”小掌櫃被拒也沒有不悅之色,依然笑呵呵的十分和氣。
許休笑著點頭:“一定一定。”
走出望雲閣,許休快步朝著溫酒樓走去。
林禦還未回來,許休搖搖頭,不以為意。
原想和林禦分享下喜悅,倒是不成了。
回去前許休買了些酒菜,準備今夜對月獨酌一番。
金罡符的成功代表著許休擁有了在坊市自立的能力,只要他能繪製金罡符,就能自己租住房屋,不怕被坊市驅逐。
一個能繪製金罡符的符師,對溫耘坊這樣的小坊市而言已經算得上中堅技術人才。
他如今便是不依靠林禦的人脈,也能順利租到房子,這是他修士生涯跨出的一大步啊。
“終是有了自力更生的本事了。”許休看著雨霧茫茫的巷道,心中一片開闊。
淅淅瀝瀝的雨水聽在耳中宛如仙樂,美妙至極。
路過一處院子前,恰好一人走出,差點與許休撞個正著。
“許道友。”對方看清是許休當即臉色緩和。
許休點點頭,回禮道:“龔道友。”
此人煉氣四層,是他的顧客之一,常在他那買符籙,有幾分交情。
龔姓修士突然湊近幾分,低聲問道:“許道友,你最近有沒有見到劉丹師?”
“劉全?”
“正是,他已經失蹤了兩個月,聽說……”龔姓修士頓了頓,看了看巷子裡沒有別人才繼續道,“聽說,他先前被狂堂請去煉製丹藥,之後便再未出現。”
許休一驚,“狂堂?他們不是都回礦場了嗎?”
“那也不能全回啊,總有人會留下不是……”龔姓修士說著,看到有人出現,當即一拱手匆匆道:“許道友,你可得注意些,多保重啊!”
說完他便徑直離去。
許休澎湃的心情頓時被嘩嘩雨聲衝刷了乾淨,一時間再無慶祝的喜意。
回到小院,許休還有些沒回神,濕漉著鞋進了屋,也沒想起清理。
關上門的瞬間,許休突然想起幾個月前,遇到來尋劉全的秦、蘇二人。
隨即又想起葛老頭匆匆離去時說的話,許休心頭一驚後怕不已。
“還好,還好,我還只是入門符師,不惹眼。”
“林禦這大哥,可真是沒白認。”
和劉全孤身一人在坊市定居不同,許休身側有林禦當保護傘,但凡知道的都會顧慮一二,畢竟林禦有著溫家的關系,這拐著彎的人脈,可是給許休提供了不少好處。
三年來,許休對此深有體會,因此對林禦是真心感激,給出的符籙也是真心實意的回報。
許休灌了一杯茶水,稍稍回神。
劉全雖然修為不高,但煉丹術不錯,聽說能煉製一種有助修行的一階中品丹藥,這不被盯上都不可能。 www.uukanshu.net
許休定了定神,決定往後要把符道能力顯得平庸些,切不可超越自身修為太多,免得突然被人‘請’去。
洗漱一番,許休便再度進入製符之中。
在此界生活的越久,對修煉界的了解越深,許休越清楚,自身的強大有多重要。
他必須要盡快提升自身的修為和能力。
功法,必須要盡快換!
許休對提升修為的急迫感頓時又加深了幾分。
數日後。
林禦歸來,許休二話不說,塞過去一疊金罡符。
“二弟!”林禦雙眼放光,啪的一下拍了許休肩膀一下,差點把許休拍地上去。
“哎呦,是為兄太激動了!”
“大哥,你可是體修!”許休無奈的道。
林禦可是後期體修,不控制力道是能拍死人的。
“二弟,你這符籙沒白學,看來那姓彭的不錯,下次還能去!”林禦滿面欣喜的將十張下品金罡符收進儲物袋,一點都不覺得白拿有什麽不對。
兩人對此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禦當初找門路,花費二十顆靈石,又照拂許休多年,本就是有這個想法,如今有了回報自是理所當然。
當然,這一切都巧妙的被結義兄弟這層關系掩蓋,修士重利,唯利是圖不假,但明面上也不會太赤果果。
“大哥,巷子裡的劉丹師被狂堂請走,已經數月未歸,金罡符的事情可別對外聲張,我還是低調些的好。”許休語重心長的道。
林禦聞言,眉頭一皺,“他們在坊裡竟敢如此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