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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挽歌》27、離京遠行
  這個小乞丐正是秦宇,秦宇在京城已經流浪一個月。身無分文的8歲孩童亳無生存能力,秦宇只能沿街乞討,過著顛沛流離的乞丐生涯。從一個富家子弟淪落成為一個乞丐,乞討時受盡旁人的白眼與謾罵,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逐漸習慣,再到現在的麻木,他的心態經歷了巨大的變化。

  在流浪的日子裡,秦宇學會如何在垃圾堆裡找尋食物,如何在寒冷的冬夜裡取暖,如何躲避流氓地痞的欺凌。秦宇心裡唯一念頭:“我要活下去,我要去夏江城。”

  今天這個中年男人將他帶到這個陌生地方,秦宇並不清楚這個中年男人要他做什麽,有什麽目的。但秦宇很滿足:“至少能活下去了。”這個屋裡很溫暖,溫暖到秦宇在不知不覺中依靠著牆角沉沉睡去。

  “吃飯了,”一個聲音將沉睡中的秦宇喚醒。木桌上放著幾個粗瓷碗,碗裡面裝著很粗糙菜肴。

  屋裡其他三個人看著秦宇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這麽享受這種“豬食般”的食物。

  秦宇不管這三人的目光,吃得津津有味,這是他這一個多月來,第一次吃的熱飯熱菜,這對現在的秦宇來說已經是難得美味了。

  秦宇吃過飯靠回牆角,開始思尋未來:“這裡我需要待多久?去夏江的路怎麽走?現在我一個人是無法到夏江的。”秦宇摸著懷中唯一的缺角銅錢,暗自決心留在這裡。現在的他無處可去。

  接下來幾天,中年男人並沒有出現,仿佛已經把這四個孩童忘記。這幾天下來,四個孩童偶而說上兩句話,卻彼此不知對方姓名。

  這一日,中年男人終於出現:“都跟我走。”於是,四個孩童上了輛密封的馬車,離開京城。

  馬車顛簸而行,車廂內一片寂靜,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馬蹄聲打破沉默。四個孩童各懷心事,沉默不語。四人間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氛,讓人感到透不過氣來。他們不知道將要被帶到哪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知道我們去哪裡嗎?”終於有人打破了長時間的沉默,開口說話了。是個子較高的男童。

  眾人均搖頭表示不知,“知道帶我們走的那個中年男人是幹什麽的嗎?”那個男童繼續問眾人。得到的回答還是搖頭。

  這個男童繼續道:“看來我們都不知道以後命運是怎樣的。我叫李征,你們叫什麽?”

  “我叫常於台。”個小較矮的男童也說話了。

  “我叫柳飛燕。”模樣很清秀,聲音很清冷的女童道。

  半晌,三人看向秦宇,秦宇喏喏道:“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天養,”頓了頓:“天生地養,因為我沒有父母。”說完低下頭,秦宇不願意將自己名字告訴他人,具體原因連秦宇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內心的那道傷痕不想再被揭開。

  李征道:“好,現在我們算是正式認識了,以後有困難我們要相互幫忙,共渡難關。大家說呢?”李征比其他三人大兩歲,說話做事看起來很周到。

  眾人都點頭稱是,李征繼續道:“那現在每個人都說說,為什麽會來這裡。我先說,我是被我大娘送過來的,大娘說我需要出門鍛煉,一個十歲孩童鍛煉什麽?她是怕我留在家裡分財產,她是要把財產留給自己的兒子,才把我送過來的。”李征恨恨地說完。

  “我是父親希望能讓我學到本事,才把我送到這裡來的。”柳飛燕道。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來到這裡,但肯定是家裡人不要我了,才送我到這裡。”常於台有點傷心道。

  秦宇則道:“我是為了吃飽飯,自己來的。”

  四個孩童各自講述來到中年男子這裡的原因。李征道:“看來到這裡來不一定是壞事,雖然大家來的理由都不一樣。”李征的話讓大家安心了不少,不像之前那麽緊張了。

  馬車繼續前行,在密封的車廂裡眾人除了必要的下車方便,解決生理需求外,其它時間都在車廂中度過。不知道過了幾天或許是十幾天,馬車終於停下不再前行。

  四個孩童下車後立即呆住了,只見他們站在一個碼頭上,前面是一片浩瀚大海,望不到邊際,而一艘大船正停靠在碼頭。www.uukanshu.net

  從另一輛馬車下來的中年男人,說道:“上船。”

  四個孩童跟隨著中年男人上了大船。秦宇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茫茫的大海,又望了望身後的大陸。“這是要離開這片陸地麽?”心中不由生出對未知的恐懼。

  “帶他們下船艙去。”一名頭髮花白,皮膚黝黑管事模樣的男人道。

  四個孩童下到船艙又被震驚到了,船艙裡密密麻麻全是同齡孩童,有男有女。秦宇等四人呆呆的看著滿船艙的孩童,心裡嘀咕:“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片刻後四人很有默契地站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團體。

  甲板上,金滿對頭白花白男人說道:“岑管事,今年我這裡只有4人,但有3人已是武者學徒,應該可以交差吧。”

  岑管事回道:“我隻負責運這些人上島,差人的事你去跟外堂堂主說。”

  金滿苦著臉道:“鳳堂主那裡還請岑管事多多美言幾句。感謝,感謝。”

  說完,金滿拱手告別岑管事,下船回到馬車離開這裡。而岑管事則喃喃道:“216人,應該可以交差了。”

  船艙內人很多,卻不嘈雜,只聽得見眾人呼吸的聲音。似乎每個孩童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秦宇等四人坐在艙底,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麽。

  “船動了,”在艙底眾人發出一陣呼喝聲中,大船緩緩使出碼頭,向那未知的大海深處駛去。船尾激起的浪花在夕陽的余暉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艙底眾孩童隨著大船在晃蕩中行進,心底生出對未知的迷茫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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