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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京華》第4章 陽和之戰
  朝堂上再次吵作一團,亂哄哄。朱祁鎮也有些煩了,王振立於旁側內心漸漸有了主意。

  “靜!”

  “此事就依王卿所言。奉旨,著太監郭敬前去監軍,駙馬都尉井源、西寧候宋瑛、武進伯朱冕、左參將石亨率軍平亂。即刻出發,不得有誤。”朱祁鎮將事情定了下來,甩手而去。

  “陛下……”兵部尚書鄺埜急的呼喊,卻也無可奈何。

  且說王振與朱祁鎮離開朝堂,王振內心活絡起來。

  “先生如何看待此事。”朱祁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

  王振一聽此言,知道機會來了。

  “陛下!昔日太宗皇帝五征蒙古,敗韃靼,攻阿魯台,破瓦剌。立下不世之功,天威傳揚四海內外,功勳萬世難及,所以成就千古;宣宗皇帝亦是親征不臣,鼎定乾坤,為陛下穩固基業,創下太平盛世,所以威望直衝雲霄,古之來者,鮮有能及也;今陛下初登,三楊輔政之時,視陛下為孩童,以為愚弄。蓋因陛下功勳不足,威望不夠。如今瓦剌來犯,此乃上天所授陛下之功勳,何不禦駕親征,威逼四海?”

  朱祁鎮一聽此言,眼神越發明亮起來,心思如火山噴湧一發而不可收拾。

  “對啊!朕祖父、父親做得,朕亦可做得。”

  “陛下率領京師三大營二十萬人馬,浩浩蕩蕩,直擊也先。二十萬對兩萬,優勢在我。每人一腳亦足以踩死也先了。此所謂上天所授功勳,如若不取,豈不是辜負上蒼之意?”王振趁熱打鐵。

  朱祁鎮高興的無以複加,抱住王振激動不已。

  “先生真乃在世孔明。有汝在,朕甚得安心。”

  朱祁鎮已然魂魄飄飄不知天外何處,仿佛已經看著自己親率大軍,指揮千軍萬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頃刻間也先軍隊灰飛煙滅。

  王振也是一臉激動,自己定是第一位萬世以來,功勳卓著,驅除韃虜,立下不世之功的千古第一太監。

  兩人皆是處於美好的幻夢之中難以自拔。只是二人不通兵事,不曉戰略,隻知二十萬打兩萬,真就以為一人一腳,對方便被滅了。

  幾日後。

  朱祁鎮上朝便迫不及待地宣布要禦駕親征。

  朝野上下再次震動。

  之前玩鬧尚可,群臣不會有太大反應,陪著鬧也就罷了。現如今,禦駕親征可是大事,豈能兒戲。

  禮部尚書直接跳出反對:“陛下!邊塞之患,自古有之。正可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自古以來,皆為防守,以待優化。大同失利,事在突然,情有可原,不必憂慮。將士皆拚命對敵,必可取勝。朝廷應以防守為主,不可輕易用兵。陛下不必禦六師,親臨塞下。望陛下三思啊……”

  禮部尚書苦口婆心,磕頭磕得哐哐直響,意欲威逼。

  眾大臣也是一同跪下齊聲高呼。

  “陛下三思啊!”

  朱祁鎮臉色一陣鐵青,想起了王振“孩童”“愚弄”等言,如今看來,深以為然。

  這朝中大臣還當朕是孩童不是!朱祁鎮亦來了脾氣,內心極其不忿。朕是皇帝,天下之事,在於朕,號令之下誰敢不從。

  看著眾臣威逼,朱祁鎮愈加發狠起來:“此事已定,天子一言,重如九鼎。”

  “著京師三營人馬二十萬即刻準備,五日後大軍開拔。英國公張輔、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京營節度使王子騰……隨軍出征。郕王朱祁鈺監國。”洋洋灑灑點了五十多位朝中大臣武勳隨軍出征。

  二十萬大軍,再加五十多能臣武將,何愁不破敵。

  朝中大臣眼看形勢不對,立刻前去稟告孫太后,望孫太后能夠勸住皇帝。

  孫太后此刻正在與忠順王閑聊家常,聽到消息後,大驚失色。

  “怎會如此冒失!”

  忠順王世襲了父親爵位,當年自從義忠親王犯了事之後,忠順王父親老老實實不敢造次,全心全意支持太子上位,到忠順王這一代襲了郡王,是朱祁鎮的叔叔輩。再加上與孫太后有親緣關系,一時間頗有權柄。

  “可是發生什麽事了?”忠順王不解問道。

  “皇帝要禦駕親征。”太后自是不當外人,直接交代,可見對忠順王足夠信任。

  忠順王也不知如何作答,隻當這皇帝一時興起,玩過之後便改定注意了。

  “太后莫要憂慮,只怕是一時興起,過些許日子就放下了。”寬慰了兩句。

  隨後便很識趣的退下了。

  隻說諸位大臣希望太后能夠勸阻皇帝出征最後卻也無濟於事。朱祁鎮打定了主意,要乾一番事業。

  諸位大臣拗不過去,只能任由朱祁鎮胡來了,只希望此番前去文臣武將能夠發揮作用,一帆風順。

  好在有英國公張輔與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在。一位是四朝老臣,昔日追隨太宗皇帝南征北戰,立下赫赫功勞;一位是京師三大營總司令,掌管京師三十萬兵馬,位高權重,頗有能力……

  也為此次出征有了堅實後盾。

  且看賈府內溫柔軟玉,氣象萬千,一派欣欣向榮之意。

  今日賈母的外孫女林黛玉由賈雨村帶至神京。賈雨村因想攀附權貴以求複職升進,正好有門有路,受了林如海之托送林黛玉前往神京。

  賈雨村進了神京,整理好衣冠,便帶著門貼前往榮府門前投了。而林黛玉下了船,直接便被賈家接走。

  黛玉進了賈府之後,只見府內奴仆吃穿用度頗為不凡,遠超常人。更加步步留心起來,不願輕易多說一句,多做一處,唯恐別人恥笑。

  黛玉只見府內揮霍氣派,畫梁雕棟,鱗次櫛比;兩邊抄手遊廊,掛著各色花鳥山水魚蟲;穿堂正中大理石插屏紫檀所架,好不氣派。

  轉過插屏,進入房內,見一位鬢發如銀,珠光寶氣,富態呈祥的老太太。自知是自己外祖母。

  正要拜見,卻已被擁入賈母懷中。賈母看著黛玉的摸樣,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兒賈敏的影子,一時間痛哭起來。

  黛玉天性感傷不已,感知亦涕淚不止。周圍眾人見著傷心,聞著流淚。過了好一會周圍人才止住。

  賈母又為黛玉一一指認了王夫人,邢夫人,李紈等人。

  不一會又見了三春和王熙鳳,一陣寒暄。熱鬧過後,賈母又讓嬤嬤帶著黛玉去見了兩位母舅,舅舅。

  黛玉本身中氣不足,有不足之症,身體面龐怯弱不勝,卻自度風流。一日下來,拜見來拜見去。早已體累,只是不敢稍顯疲態,失了分寸,恐人恥笑不尊長輩,絲毫不敢放松。

  且說賈瑄此刻卻正凝神定眸,關注著事態發展。根據斥候來報,現在陽和已然開戰。歷史上明軍全軍覆滅,只希望自己摻和一手能留下一些戰力。最好王周有機會能乾掉石亨,郭敬等人。

  石亨雖然很有能力,但是此人恣睢必報,反覆難養,為了後面局面著想,能殺於亂軍之中最好;至於太監郭敬,這就不用再提,沒他的話,四萬明軍不一定能被全殲。

  且說王周等人已然在路上,快馬加鞭趕往陽和戰場了。距離陽和不遠便停頓下來,等待著斥候匯報前方戰況。

  這斥候也是兩刻一班,一刻不得停歇,緊密匯報這戰場上的情況。其中快馬飛信,一信未至,一信又到。

  “報!”一匹快馬疾馳而來,斥候口中大聲呼叫。只見斥候翻身下馬,跌趴在地。意欲翻身起地,卻早已累力疲,用得雙手雙腳前來爬行。

  眾人見狀立馬攙扶起來帶至王周身前。上氣不接下氣:“大人,我軍大顯頹勢。”

  王周一驚,上一份報雖然有些劣勢,尚能僵持。怎麽頃刻間便抵擋不住了呢?

  王周哪裡知道戰場瞬息變化,郭敬一看與對方僵持不下,便開始胡亂指揮,頃刻間山崩地覆。

  王周一開始來到戰場也是知道明軍估計會輸,不料想事態發展突然嚴重起來。現在已經不是輸不輸的問題,而是已經上升到死不死的問題了。

  王周當即立斷:“所有騎兵上馬,隨我衝鋒。從左翼插入分切戰場右翼殺出,不可陷戰軍中,後續且跟我行動。 www.uukanshu.net ”

  “殺!”

  ……

  一時間喊殺聲響天徹地,快馬奔馳,幾分鍾之後,便已能目視戰場。

  也先一見左側突殺出一千人馬,頓時吃驚不已。且看遠處塵土飛揚,殺聲沸反盈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下令分出左側步兵先以阻擋。

  騎兵在對方陣營裡砍殺,一時間無法調度。

  將令隨下,可是效果並不是顯著。也先步兵只見左側殺出騎兵,頓時慌作一團,鉤馬步兵此時並不在此,這一千騎兵衝擊下來,怕是要損失不少。

  也先無奈之下隻得強令,用人命來填,也不能讓這騎兵肆意衝陣。

  王周快馬奔馳,勢不可擋,帶刀率軍直接衝進也先軍中。馬蹄之下,死傷無數。

  也先立刻打馬上前,強行穩住士卒。

  宋瑛此刻見有人前來救援,不知是哪一處軍馬。顧不得想這些,立馬開始穩定軍心,組織士卒。士卒見有人搭救,竟也漸漸穩固下來,且戰且退。

  雖說敗退,卻也是陣型漸漸穩定下來。

  王周見宋瑛帶隊穩固下來,且戰且退。也是不做糾纏,直接率軍突圍。原計劃右翼殺出,現在也顧不得了。看著明軍穩定下來,直接尋招薄弱處突圍而出。

  也先氣急!本來這一戰,自己勝利在望,可全殲敵軍。不料從南面如何殺出一隊軍馬。

  “來人,將這次負責陽和的探子全部拉出去斬了。”也先隻得找人泄憤,怪在了情報部門身上。

  眼看全殲無望,敵有支援。恐其後還有步卒未至,不敢戀戰便下令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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