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甩甩手，無所謂中帶著幾分笑意，道:“打就打了。難道，本宮還要跟你道歉嗎?”

　　“德妃，本宮早就想抽你了。”

　　“以前，你總是裝得道貌岸然。”

　　“怎麽?忘記了?那是自己的假面?”

　　“本宮說出宮找個男人，有什麽錯?”

　　“皇上都鼓勵和離和喪偶的女子，再嫁！”

　　“怎麽?德妃娘娘，您比皇上更厲害?”淑妃討厭德妃的原因之一，便是她喜歡裝。

　　她總是站在道德最高點指責別人，不在意事情的對錯真假，無差別偏向弱者。

　　“我……本宮沒有！淑妃，本宮好心來看你，與你聯合。”

　　“可你，卻打本宮。”

　　“你真以為出宮後，日子會那麽好過?”

　　“無權無勢，又擁有財富的女子，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算計你。”權勢，錢財，乃是世人追求的目標。

　　她們帶著大筆錢財離開皇宮，前往新的地方生活。

　　敢保證自己能守住那些錢財嗎?

　　“你的擔憂是對的。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但，本宮能保護好自己。”淑妃目光堅定，她必定要出宮。

　　德妃被她氣得直接拂袖而去。

　　露珠看著帶著巴掌印離開的德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道:“娘娘，德妃娘娘會不會去跟皇上告狀?”

　　淑妃完全不在意，無所謂地說:“告狀就告狀唄！我向來跋扈，他們都是知道的。”

　　“再說了，我都要出宮了，哪管這些。”

　　德妃回到永樂宮中，臉上的怒意讓在場的宮女太監，都嚇得瑟瑟發抖。

　　“該死的淑妃，居然打本宮。”德妃怎麽也沒想到淑妃敢跟自己動手，因為皇上要放她們出宮的事情，她也失了分寸。

　　“娘娘，您別氣！淑妃既然想出宮，便出宮好了。外面的再好，也不如皇宮。如果，我們有個孩子，沒準還能成為天下之主。”錦繡知道娘娘不能生，但不代表著不能抱養啊！

　　只要留在宮中，肯定是有機會的。

　　德妃眼裡閃過一絲暗色和勢在必得。

　　她絕對不會選擇離宮，反正都無法生育了，就算是膈應皇后也行。

　　......

　　......

　　一個月後，淑妃化名風如意，帶著露珠坐在離宮的馬車上。

　　“如意，祝你一路順風。”皇后在淑雯的陪同下，送走的第一人居然是淑妃，這是讓她沒想到的。

　　“多謝娘娘，您還是快點回去吧！小心您的肚子。”淑妃......不對，風如意笑眯眯地看著皇后，眼底帶著歡愉之色。

　　“嗯！本宮知道了。”皇后看著風如意離開的馬車，眼裡閃過一絲豔羨之色。

　　“娘娘，您可不能因此多思多想。您現在還懷著身孕呢！”淑雯敏銳地感覺到了皇后的情緒不好，連忙囑咐道。

　　皇后轉身，往內宮走去，她走在長廊上，語氣羨慕道:“以後天高海闊，任她遊。”

　　“是啊！奴婢也沒想到，淑妃娘娘能如此利落，說走就走。”

　　“倒是，德妃娘娘，以前總說歸於佛門，無欲無求。”

　　“現在看來，所謂的無欲無求，不過是做樣子而已。”說到德妃，淑雯滿肚子都是氣。

　　原以為德妃是真的無欲無求，與世無爭。

　　現在看來，不過是假面而已。

　　皇后瞪了一眼淑雯，親和之中帶著幾分嚴厲，道:“大膽，德妃乃是正一品妃位，豈是你能議論的?”

　　聞言，淑雯連忙跪下，委屈道:“娘娘，奴婢只是替你委屈。”

　　“委屈?本宮是皇后，又得皇上偏愛，怎麽就委屈了?”

　　“德妃跟隨皇上多年，其感情比之本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即使，她不願意離宮，本宮也不允許你在背後說她閑話。”對待德妃，皇后多少有點感同身受。

　　她心裡明白，皇上並非愛自己入骨。

　　只是，恰好自己是皇后，又育有孩子而已。

　　在皇上眼中，任何人都不及政事和天下百姓重要。

　　“是！奴婢明白！”淑雯只是有點不甘心，但娘娘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麽辦?

　　“起來吧！我們該回去了。等下羨兒找不到本宮，他又要使小性子了。”說完這話，皇后便往鳳儀宮走去，淑雯連忙跟上來。

　　等兩人轉角走過去，在她們身後不遠處出現了德妃和錦繡。

　　德妃看著皇后消失的地方，語氣冷漠地問:“有多少人願意出宮?”

　　“除了您，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願意。”

　　“甚至，有人表示要去祁朝女子學院去當先生。”

　　“聽說，皇上考了她們學識後，也答應了。”錦繡在說這話的時候，還小心地打量著自家娘娘的神色，生怕惹得娘娘心煩。

　　“都走了嗎?走了也好！她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只有我，什麽都沒有。”德妃諷刺地笑笑，沒想到那些人就是那麽識趣，直接走了。

　　隻留下自己在皇宮裡發爛發臭。

　　“娘娘，我們也出宮吧！”錦繡直接跪在地上，乞求地看著自家娘娘。

　　德妃並未驚訝，反而帶著笑容，看著跪在地上的錦繡。

　　“娘娘，奴婢覺得，孩子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您要開心。”

　　“其實，仔細觀察皇后和皇上的相處。”

　　“他們也不是恩愛兩不疑，反而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

　　“皇上的心裡只有政事和百姓，怎麽有空來管這些兒女情長。”在皇宮中，錦繡像是旁觀者，也像是參與者。

　　對皇上無愛，只有尊敬。

　　至於對娘娘，自是感情深，希望她過得幸福。

　　“是啊！連你都能感覺出來的事情，本宮怎會沒所察覺?”

　　“只是，本宮不甘心啊！如果，本宮是皇后呢?”

　　“是不是與他一起留在皇宮，生兒育女的女人便是自己?”孩子，才是德妃最大的心結。

　　當初，自己不僅失去了孩子，還不能生育，這是自己一輩子的痛。

　　錦繡抬頭，看向娘娘，溫柔地勸道:“娘娘，沒有如果。您不要再這樣委屈自己了。”

　　聞言，德妃的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是啊！沒有如果，自己永遠都不能生育了。

　　德妃伸手將錦繡扶起來，笑著說:“如果，本宮花錢收養孩子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