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入懷,一股意氣在林恆寧胸口激蕩。
紅纓槍出,林恆寧對著白凝冰揚唇一笑,“不如與我一戰。”
白凝冰挑眉,“有何不可。”
於是二人一槍一劍,躍入雲間,飛到了偏僻的山頭。
山上鳥雀驚飛,走獸遁走。
湖上兩端,一紅一白兩個少女足尖輕點,相互對峙。
白凝冰手中劍向林恆寧刺出,化作漫天劍影,猶如冬日飛冰。
林恆寧不緊不慢,她腳下輕輕借力,輕盈向上一躍,於是漫天的劍影,都落在湖面之上,頃刻間湖面就已凍結。
白凝冰道,“好身法,看我這招,你如何逃過。”
只見她輕喝一聲“冰天雪地”。原來方才她出劍之時,便已料到林恆寧必往上躲,因此她一招漫天飛雪,隻意在湖面全部結冰,為她出這一招冰天雪地作鋪墊。
於是霎時,整個湖面,連著上空的雲彩,瞬間將此處與外界隔絕,形成了一個冰雪世界。
但看白凝冰此招,已經隱隱有了域的影子,這是元嬰大能才能初步開創的東西。
林恆寧何等見識,她心下暗歎,果然世間天才不知凡幾,飛雲宗這等宗門,都有如此天才,不知選仙大會時,又是何等精彩。
林恆寧不敢大意,若等這冰雪世界縮至囚籠,將她牢牢鎖住,那她便再無回天之力。
於是她與紅纓槍合為一體,使出“金針刺”之術,此法將體內靈力凝在槍尖一點,用時如天雷引動,萬物嗡鳴。
白凝冰已是築基巔峰的修士,林恆寧修為不如她,於是揚長避短,故意引她施大開大合的術法,耗費她的靈力。
而林恆寧則以金針之術,將全身靈力集於一處,專在薄弱之處下功夫,欲從冰雪之境脫困而出。
白凝冰揚眉一笑,倒要討林恆寧的便宜了,她心中雖如此想,劍下卻毫不留情。
只見她手下劍招變化,飛出的每一下,恰好都將林恆寧的槍擋了回來。
冰雪之境越縮越小,霎時間已縮至了一半大小。
白凝冰抱拳,“乖乖束手就擒吧。”
林恆寧一笑,“露花幻影。”
霎時間,天寒地凍瞬間融了一半,化成了雪花飛舞。
這正是林初月的成名術法之一,此法虛實相生,此時被林恆寧使來,不見了旖旎之色,平添了寒冬凜冽。
白凝冰劍招拆招,她順著林恆寧的槍法出劍,化金為水,凝水為冰,接連兩個術法配合使出,用劍用法大開大合,正是白凝冰的特色。
林恆寧卻是冷冷一笑。她單金靈根,即使是對上火靈根的修士都毫不吃虧,如何怕她一個變異冰靈根。
林恆寧輕叱一聲“金水相生”,竟是一瞬間將一身靈氣轉為水靈氣,借著白凝冰化冰的術法,一瞬間衝出了冰雪之鏡。
白凝冰心中暗讚,論年紀修為皆不如我,竟與我酣戰半晌,好對手!她執劍追上林恆寧。
二人俱都收了術法,一個隻用槍,一個隻用劍,在半空中比鬥了起來。
二人越戰越酣,卻不知道,遠處山峰,一棵大榕樹上,躲著兩個人,已經暗暗觀察了許久。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看得不亦樂乎,他轉頭對另一人道,“真是想不到,如此荒郊野外,竟然來了兩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另一個卻生得一表人才,只是頗有幾分油頭粉面,他不知想不到了什麽,嘿嘿嘿笑了起來。
只見他眼珠一轉,附耳對猴腮臉道,“如此美人,若是奉於師父,不知要如何受罪。”
猴腮臉聞言,也是一臉猴急,“師兄說得在理,只是不叫上師父,憑我們兩個築基,如何拿下這倆美人。”
油頭粉面的小生,聞言得意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猴腮臉拱手作揖,怪腔怪調,“還請~師兄~賜教~”
這小生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額前垂下的一縷頭髮,搖頭晃腦道,“豈不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隻消等她二人精疲力竭、兩敗俱傷,便是你我出手之時。”
猴腮臉伸出大拇指,“師兄妙計!師兄妙計!”
“師兄,到時候最美的那個給你,至於那個白衣的,就讓不才小弟笑納吧。”
小生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嘴上卻應道,“好說!好說!”
於是二人繼續在榕樹上,邊觀察邊等待。
沒想到林白二人卻是打了許久,不見停下。
猴腮臉急得撓耳朵,“師兄,這兩個美人如何打這許久。萬一師父等急了尋來……”
“去——去去。”小生擺擺手,將二人巡山所得丟了出去,獨獨將撿漏的狂影虎留了下來。這是兩只求偶打架的公虎,這隻落敗,奄奄一息之時, www.uukanshu.net 被二人不客氣地補了一刀,撿了個漏。
“你先回去複命,就說我和那狂影虎激鬥正酣,怕師父餓著,先送回其他所得。”
猴腮臉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快,卻點頭哈腰地接過,大搖大擺地回去複命。
見猴腮臉走了,小生在儲物袋裡掏啊掏,掏出一小壺靈酒來,他張嘴欲飲,眼珠子一轉,此等好酒,何不等到與美人春宵一度時再飲,於是他隻淺淺含了一口,然後眯著眼繼續看兩美人打架。
一邊看,一邊心想,這等美人,給這侯三彌,豈不可惜。還得他這等英俊相貌,才堪相配。
另一處,侯三彌回去尋師父,他走遠到油頭小生感知不到的地方後,臉上就顯出不滿來。
他一邊左腳踹一下路邊的花草,一邊右腳踢一下路旁的樹木,嘴裡連連咒罵,“個臭不要臉的包宗貝,還以為天下自己最美,擺一副自己師兄的架子,我呸!嘔!”
“老天有眼啊,趕緊來道雷劈了他,把他的臉劈成怪物,跟那糟老頭一樣的怪物,嘻嘻嘻。”
“連著糟老頭也給一起劈死!劈死!”
他做了個鬼臉,模仿包宗貝日常的做作樣子,掐了個蘭花指,尖聲道,“哎~我生得是何等的~英俊呐~”
模仿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嘿嘿。”這笑聲又尖又利,路旁的樹聽到,都忍不住抖三抖,惡心地落下幾片葉子來。
侯三彌一邊吐槽,一邊掏出給師父的獸肉,生個柴堆烤起來,然後撿些不要緊的兔肉自己先吃了,這才屁顛屁顛給師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