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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的日子》5哥病了
  五哥,我愛人家的哥哥排行老五。在80年代的改革浪潮下,五哥夫婦和我們一樣,經歷過知青、回城、下崗、創業。與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改革開放,我愛人趕上最後一班大學車,五哥沒有上大學。經過五哥夫婦倆的努力和拚搏,我們的結局是一樣,我們都成了先富起來的那一撥人。

  那時,五哥是我們家第一個先富起來的哥哥,隨後,二哥夫婦、四哥夫婦、六哥夫婦陸續下崗,按照五哥先行的模式,幾個哥哥在自己熟悉的行業也做起了“買賣”,做五金的、做食品的、做糖煙酒的。目前幾個下崗的哥哥都成了百萬富翁,是鄧小平支持的那一代先富起來的下崗人。

  我的大哥,50年代名牌大學生,比我們大18歲,國家棟梁,高級專家,現在大哥是“最窮”的哥哥。其實,大哥含金量最高。待遇也最高,但是與打拚的下崗人相比,好不到哪裡去,其他下崗的哥哥們都不賴,生活一樣富裕幸福。

  五哥與我愛人相差2.3歲吧,從小一起長大,年齡相仿,感情頗深。其他的哥哥都大我們很多,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大我們18歲—2歲不等,我愛人男丁排行老七,還有兩個姐姐,我們實際上是小老九,小老么,是哥哥姐姐們和父母最寵愛的那個老么。五哥和我們一樣經歷在一個時代,一起下放,一起做知青,再一起回城。回城以後,我愛人準備功課考大學,五哥回城以後進了名牌國企。

  80年代末,國企開始轉型、招商、或改製,那個年代的我們這一代每個人都在歷史的浪尖上經受著時代的鞭撻。五哥的國企和這一代曾經的知青大多都下崗了。現在的年輕人恐怕並不知道下崗是個什麽滋味?這就意味著沒有了飯碗,必須自己去找飯吃。生存能力強一點的下崗人努力自己去找飯吃,也就是自謀職業,每個下崗人都在展示自己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智慧。可是有的下崗人,能力差一點的,現在到了老年,自己的養老都舉步維艱。

  80年代末,我記得我的兒子才上幼兒園,五哥和五嫂夫婦倆就下崗了,我記得他們夫婦倆最早乾起了跑單幫:每二三天跑一趟上海進貨羊毛衫,回來地攤銷售,等漸漸手頭有點盈余,就租了一個小門面,不用日曬風吹了。小門面只有幾個平米,這夫妻倆起早貪黑的往返上海,做著跑單幫的羊毛衫生意。

  那年頭,好看的羊毛衫是緊俏品,也是所謂的做女人生意合算,五哥夫妻倆做得雲起風湧,勤奮的五哥夫婦倆為他們自己賺得了第一桶金,然後幾十年的創業奮鬥買房辦公司,後期就漸漸全盤交給了女兒經營,一代勝似一代啊。

  上個月,有一天,我愛人說,五哥病了,在當地診斷出食道癌,我心裡咯噔一下,婆家已經是第七人確診癌症,五哥就是第七人,我愛人是第六人。

  在愛人的敘述中,大致知道五哥的發病過程:

  上個月,五哥五嫂在旅遊的時候,路上五哥說,肚子很餓,但是怎麽吞咽不下去東西呢?旅遊回來,嫂子拽著五哥去醫院,一查,食道癌!全家慌了陣腳。世上有很多太巧太巧的,說不清楚的緣份。

  五哥的女兒在經營自己創業的一家超市,名字叫燕子超市,燕子知道有個供應商的兒子在上海某家醫院,趕緊打電話,燕子找到這個供應商,說明爸爸(五哥)的情況,谘詢了解他的兒子在上海的情況,誰知,正是找對了供應商,他的兒子就是在上海的交大附屬胸科醫院。

  我們老家當地三甲醫院也可以手術、治療,而且並不太同意病人轉入上海的醫院,五哥夫婦倆為了慎重起見,也出於不信任當地三線城市的三甲的醫療水平,五哥的女兒帶著老爸老媽來到上海求醫,住進上海交大附屬醫院胸科醫院進行全面的檢查、確認、手術、觀察、恢復。

  供應商朋友聯系了自己的兒子俊濤(上海交大胸科醫院碩士生),俊濤要求他們趕緊來上海,他會幫忙請他的導師診療。第二天(3月23日),五哥一家三口就風火急燎地來了上海胸科醫院。俊濤(供應商的兒子)早早地為他們安排了自己的導師(食道癌專家的導師)為五哥診斷確認。

  第二天,五哥就住進了病房,等待這位導師在百忙中抽出一個時間插進排隊手術的病人,五哥的這台手術因為關系插隊提前,全面檢查以後很快第三天就手術了,一切順利,那天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

  一周以後,五哥被醫院安排進了協作醫院——PT區醫院等待複查恢復。

  上海的床位太緊張了,手術床位是全國各地的病人都在焦慮、翹首等待生命希望的床位,手術後的病人觀察就不能佔用生命希望的床位,術後的各地的病人也不能回當地,就怕當地發生意外,處理不了這些危重病人,只能在上海繼續觀察,就有了區醫院的協作關系,所以五哥本周一4月2日轉移在PT區醫院。

  上海的大醫院很人性化,在手術後的一周,就安排外地病人住進與胸科醫院有協作關系的區醫院觀察治療,而不是要求外地人回自己的本地醫院觀察治療,這樣病人就能安心地在上海等待病情穩定再回老家。就這樣,胸部醫院術後一周,讓出手術床給需要手術的重病號,胸科醫院安排我們轉住進了PT區醫院,在PT區醫院我們觀察治療住了2周。

  4月5日那天我下午走過去,一個小時左右到PT區醫院,一路看著這曾經熟悉的馬路,十年前我在這條路上來來去去的在海防路舞廳有一年多的時間,瘋狂的年月,我跳舞精華的那十年,就這麽消失了,一轉眼,我快70歲了。

  找到普陀醫院,找了幾個科室,才發現,不知哪幢樓、不知哪個病區、沒有床位想找一個病人還是比較困難的。我停頓思考,我找到辦理住院的窗口,請求窗口收費的工作人幫我在電腦打一下病人的名字,果然瞬間,名子跳出來幫我找到五哥的病區和床位。自己得意自己還是一個聰明的老嫗,沒有癡呆跡象。

  我是一個很珍惜自己時間的人,在別人身上花時間我是小氣的可以用吝嗇二字。因為我用自己的時間在不斷地給自己充電,充能量,並小心呵護自己的能量,呵護自己的內核,用自己良好的心情不和自己內耗,也不允許別人來與我內耗。也盡量使自己做一個不那麽容易被替代的人, 更是盡量地讓自己在衰老的路上走得更健康、更快樂一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功課要做,誰也沒有辦法完成別人的功課。有底線地對待別人的功課。適可而止地為別人付出是我的底線,清理負能量。任何人都不能消耗我自己的能量,包括我身邊的親人。

  超市要停業了,五嫂回老家幫助燕子清理超市那幾天,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去陪伴五哥,聊得話題很多。有一天,五哥突然問我:你是怎麽和小芳談戀愛的?家裡不知道那麽就結婚了。我用一個晚上時間講了我和小芳閃婚的故事。

  當晚,醫生通知可以吃稀飯了,我又趕出去給五哥找買稀飯的飯館,他慢慢喝米湯,我繼續娓娓道來我和小芳的戀愛史和翻盤的整個經過,五哥聽得如癡如醉。每次去PT區醫院看望五哥,需要用五個小時,講我和他弟弟的故事,陪伴五哥好幾天,這是我破天荒花在別人身上的最多的時間。

  4月13日五哥夫婦去胸科醫院複查以後出院,醫囑可以出院了。五哥來上海手術治療為期20多天的與病魔交戰的日子暫時畫上一個句號(3月25日——4月13日)。總共在上海呆了三周,昨天五哥一家出院回到老家。

  4.13日這兩天,愛人打眼睛針沒有能去送行。瞎子出院回家後,寶寶雙休去機場接去福州出差的媽媽。我們一家忙亂的日子也暫告一段落。

  2023.04.06 12:50寫於上海

  2024.04.07 13:13補寫於清明小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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