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李林甫蛻變之路

　　李霅兄弟兩個將李林甫的各種情況都給大家說得很詳細，使大家對李林甫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岑夫子聽李霅兄弟說完，站起來對大家說:“李林甫我也很了解，再加上李霅兄弟兩個的介紹，我總結了一下，李林甫由一個精明能乾的大臣蛻變成一個奸臣，大致經歷了五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有明顯的奸臣特征。”

　　岑夫子逐一闡述。

　　第一個階段及特征:極度迎合聖意，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沒有是非觀念，沒有立場。

　　當朝玄宗皇帝欲從東都洛陽返回長安，宰相及大臣均諫道:“現在正是秋收季節，陛下西行可能會耽誤農時，還是等到冬天再回京吧。”而李林甫則私下對皇帝道:“長安洛陽就好像陛下的東西二宮，您在兩宮往來，還要選擇時間嗎?”皇帝大悅，當日便命人安排回京事宜。

　　第二個階段及特征:口蜜腹劍肉腰刀，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欺上瞞下。

　　嚴挺之與張九齡相交甚密，張九齡很賞識他，於是舉薦嚴挺之任尚書左丞，主持吏部選調事務。李林甫嫉恨嚴挺之，借蔚州刺史王元琰犯法的之事牽連嚴挺之，嚴挺之因此貶為洺州刺史。

　　後來玄宗皇帝想啟用嚴挺之，曾問李林甫:“嚴挺之現在在哪裡，這個人還可以用。”李林甫擔心他重新受到重用，便召見其弟嚴損之，道;“陛下非常敬重你哥哥，何不讓你哥哥上書，就說得了風疾，請求回京就醫。這樣他就可以回到朝中了。”嚴損之將李林甫的話當真了，建議他哥哥嚴挺之上書玄宗皇帝回京就醫。李林甫拿到嚴挺之的奏疏後，對玄宗皇帝道:“嚴挺之年事已高，近來又患風疾，應該給他一個閑散官職，讓他安心養病。”玄宗皇帝不明真相，嗟歎良久，將嚴挺之打發到洛陽擔任太子詹事。

　　第三個階段及特征:不顧全國家利益，為一己之私利，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李林甫擔任宰相時，欲大肆打擊政敵，便網羅爪牙打手。羅希奭，好用酷刑;吉溫，善於治獄。時人稱之為“羅鉗吉網”。二人掌幫助李林甫打擊異己，只要落在他們手中，無人能逃脫厄運。

　　第四個階段及特征:大權獨攬，蔽塞言路。

　　李林甫擔任宰相時，獨攬朝政，蒙蔽皇帝耳目。他曾召集諫官，對他們說道:“如今聖明天子在上，群臣順從聖意都來不及，還需要什麽諫論?你們難道沒見過那些立仗馬嗎?它們整日默不作聲，就能得到上等的糧草飼養，但只要有一聲嘶鳴，就會立即被剔除出去。就算後來想不亂叫，也不可能再被征用。”從此，朝中諫官無人再敢直言諫爭。

　　第五個階段及特征:不擇手段，殘害忠良，刑及無辜。

　　大肆殺戮貶謫官員，自青州一路殺到嶺南。韋堅、皇甫惟明、王琚、李適之、李邕、裴敦複等均是被李林甫及其爪牙害死。被害死的無辜之人很多很多。

　　杜甫聽了岑夫子的闡述，為大唐的前途命運感到擔憂:“諸葛亮的《出師表》有句命運: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現在賢相張九齡被貶遠方，皇帝重用奸相李林甫，大唐是否也會重蹈後漢的覆轍?”

　　高適覺得杜甫的擔憂很有道理:“我曾聽宰相張九齡勸諫過玄宗皇帝:宰相系國安危，陛下相林甫，臣恐異日為廟社之憂。”

　　李白也是很有同感。他寫詩《古風》表達自己的擔憂:

　　戰國何紛紛，兵戈亂浮雲。

　　趙倚兩虎鬥，晉為六卿分。

　　奸臣欲竊位，樹黨自相群。

　　果然田成子，一旦殺齊君。

　　李霅說道:“奸相李林甫害死我的父親，我們兄弟兩個準備去刺殺李林甫，各位俠士是否願意祝我們兄弟兩個一臂之力?”

　　王昌齡性格爽直，他第一個站起來說:“我同意去刺殺奸相李林甫。他害死了這麽多的人，我們得為死去的人找回一個公道。”

　　岑夫子說:“刺殺奸相李林甫需要從長計議。李林甫知道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很擔心會遭刺客行刺，每次出門都由步騎百余人隨身護衛，並讓金吾衛士卒在前方數百步外進行清道淨街，公卿大臣都要回避。”

　　高適說:“我聽說李林甫在家中也是如臨大敵，居住的地方不但重門複壁，而且用石頭砌地，牆中夾置木板，甚至一晚上要多次轉移住處，即使是家人都不知他究竟住在哪裡。”

　　李季卿補充說道:“這幾天我們兄弟還打聽到一個確切的消息，奸相李林甫府中還暗藏著一個絕世高手在暗中保護著他。前不久，有幾個俠義之士殺散李林甫的護衛，準備去殺李林甫的時候，被人暗算而死。死得很蹊蹺，沒人看見他們被什麽人所殺，也沒人看見他們被什麽兵器所殺。”

　　李白覺得這事很奇怪:“這個高手無影無蹤，很像無影門的行事風格。可是無影門的幾大高手都被我們困在廬山了。難道他們門派中還有其他高手?”

　　李霅道:“我們需要先引開這個隱藏的高手，才能去刺殺奸相李林甫。關鍵問題是如何引這個高手現身?”

　　對於這個問題，大家又進行了深入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