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綠衣法師水玉兒

　　李白等四人快馬加鞭去趕往汜水拜訪王昌齡，路過黃河邊一處樹林中，聽到有一個女子呼叫聲:“來人呀，救命呀！”

　　吳指南聽到後立刻下馬進入樹林中，見到一個紅臉大漢正在侵犯一個綠衣女子，那女子拚命反抗，與紅臉大漢扭打中。

　　吳指南一見這種情形，火冒三丈。薅起紅臉大漢的衣領，摔在一邊。紅臉大漢不服氣和吳指南打起來，吳指南看他會幾招粗笨的莊家把勢，三下五除二就將紅臉大漢打倒在地，紅臉大漢一看吳指南厲害，爬起來跑了。

　　綠衣女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跑過來給吳指南磕頭:“多謝恩公！”吳指南仔細打量了一下綠衣女子，身上及臉上有幾處輕傷，頭髮也亂了，衣服也破了，狼狽不堪。馬上拿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刀傷藥，給綠衣女子講解了使用方法。綠衣女子敷上藥，跟著吳指南出了樹林。

　　李白三人在樹林邊上觀看著吳指南救人過程，見吳指南對付一個紅臉大漢綽綽有余，就沒有過去幫忙。等吳指南出來，趕忙催促一塊去找船夫過河。

　　綠衣女子對吳指南說:“恩公，小女子就是漁家女。為答謝恩公救命之恩，請到我家暫且休息片刻，我給你們找船過河。”

　　吳指南連忙答應說:“好的，有勞！”

　　李白三人見吳指南答應了，也隻好跟隨。等到了一個小漁村，綠衣女子領他們到了一個小船中，對他們說:“我們這都是打漁的小船，能渡人不能渡馬，我先給你們做點家常便飯，你們吃著的時候，我去找幾個大一點的船來渡馬。”

　　說完綠衣女子在船艙裡面做了幾道魚，速度很快，香氣撲鼻。吳指南真是餓了，拿起筷子就準備嘗嘗。李白打住了他的筷子，拿出銀針逐一試驗了一下。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等完全確認沒毒，才讓吳指南先嘗一嘗。

　　吳指南一嘗，味道鮮美，不知是魚鮮美還是姑娘的手藝鮮美?吳指南嘲笑著李白的過於謹慎，自己大快朵頤。

　　李白三人見吳指南吃得很香，也都嘗了嘗，很好吃。

　　吳指南問綠衣女子:“你的手藝這麽好，誰教的?”

　　綠衣女子說:“我姥姥教的。”

　　李白環顧四周，船上只有綠衣女子一人，好奇的問:“姑娘，你的家人那?”

　　綠衣女子的眼淚瞬間落在了船板上，滴答滴答響，哭著說:“我家人都過世了?”

　　吳指南見不得女人哭，忙問道:“怎麽去世的?”

　　綠衣女子擦了擦眼淚，慢慢地回憶著往事:“我叫水玉兒，是一個苦命的漁家女。我的姥爺世代打漁，我娘親一出生就生活在漁船上，從小跟著我姥爺學打漁。我姥爺、我姥姥、我娘親一家三口雖然生活很苦，但也很溫暖。”

　　綠衣女子接著講:“一次打漁的時候我娘親救了一個跳河尋短見的書生，他因屢試不中一時想不開才跳河。我娘親年輕的時候也很漂亮，也很善良，他見書生可憐，便照顧了他幾天。這個書生為感謝我娘親的搭救之恩，便向我姥爺提親。我姥爺和我姥姥不同意，他們說漁家和讀書的家庭門戶不對，不會幸福。書生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便執意跟著我娘親學打漁。書生笨手笨腳，怎麽都學不會，氣得要再次跳河。我娘親看他可憐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慢慢地轉化成了男女之情。他們兩個私定終身，對天發誓永遠不分離。我姥爺及姥姥無奈接受了書生。”

　　綠衣女子停頓了一下，臉上變了顏色:“這個書生在我們家待了五年，我娘親沒有讓他乾過一天活，都是我姥爺和我娘親去打漁賣了錢供他讀書。五年以後他科舉高中變了心，跟一個官員的女兒好了，便千方百計逼迫我娘親和他合離。”

　　吳指南問:“那個書生就是你的父親吧?”

　　綠衣女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回道:“我沒有爹，我只有娘親！那個書生是一個沒良心的人。他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逼迫我娘親合離，我娘親死活不同意。他就趁我娘親不在的時候將我掐暈扔到黃河裡。”

　　吳指南聽完氣炸了連肝肺:“虎毒不食子！像你爹那樣的書生枉讀了那麽多年的聖賢書，簡直讀到狗肚子了?”

　　綠衣女子點點頭說:“恩公說得對！那個書生真是狼心狗肺。虧我命大，天生水性好。我掉在水裡後立刻就醒了， www.uukanshu.net本能驅使我在水裡掙扎。掙扎的過程中我學會了游泳。我自己拚命地遊，一點一點地又遊到我家的漁船附近。”

　　吳指南又問:“那你怎麽爬上漁船的?”

　　綠衣女子不再哭泣，情緒平穩了很多:“我姥爺、姥姥和我娘親是最疼我的。他們僅僅離開了我一會。一看我不見了，就四處尋找。當他們看到我一人在水中游泳，又擔心又好奇，擔心我會被水淹著，好奇我這麽小的孩子居然水性這麽好。又因我長得水靈，是小家碧玉。後來他們都叫我水玉兒。”

　　吳指南猜想地說:“你們家世代打漁，與水有緣，出生之前可能帶有游泳的天賦。”

　　李白三人也認真聽他們兩個的談話。

　　綠衣女子往下講的時候，臉上帶有憤恨之色:“我姥爺、姥姥怕我再次受到傷害，也勸我娘親放棄。我娘親無奈之下合離了。我的娘親個性很強，咽不下這口氣，後來精神不太好，時常瘋言瘋語。我姥爺氣憤不過，帶著我娘親去那書生大婚現場說明了真相，不曾想官員一家也不是好東西，派遣家丁打了我姥爺和我娘親一頓，扔出了大門外。”

　　吳指南更來氣了，直捶地。

　　綠衣女子有點出不了氣，但是仍拚盡全力講完:“我姥爺年紀大了，心中窩火，一病不起，很快去世了。我娘親失去了父親，精神更不正常了，不久就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是我的姥姥含辛茹苦將我帶大。我姥姥前不久也過世了，現在就我孤身一人。”

　　李白等人聽綠衣女子水玉兒這樣的遭遇無不留下了傷心的眼淚。